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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保安就嗤笑出声了。“前妻?就你这模样?顾总的前妻可是冷氏的大小姐,还你这寒酸样!”
冷心随着他打量的目光看了一眼反光的玻璃大门,里面映着自己的模样,自己的衣服本来就不是什么名牌,还因为两三天未换显得皱皱巴巴,脸色蜡黄,眼圈乌青,眼里还有红色血丝。
她想到了那时候去夜店找顾锦深时的场面,自己也是因为这样被人拒绝在外。她就是这样“寒酸”,如此上不得台面,所以她就算当了他三年的妻子,他也从不带她出门。
冷心知道自己进不去了,竟然连保安门卫这一关都过不去。但是她不能把银行卡交给保安或者前台,他们看不起她,把她的银行卡丢进垃圾桶也说不定。那些钱对顾锦深而言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却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她不要别人践踏。
“怎么,看清楚自己的相貌了吗?看清楚就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保安对她做了“去去去”的手势。
但是冷心却站住了,她对他扯了扯唇角,道:“没有关系,我等。”
保安觉得她不可理喻,说了她几句,但是看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便不再理会她。
偌大的公司进出的人陆陆续续,冷心站在角落,却挺直了背脊——她的尊严不允许自己看起来像个穷要饭的。
从下午到傍晚,公司的人上班了又下班,保安也换了几批,但是就是没有看到顾锦深出来。傍晚的时候暖暖打了电话过来,冷心告诉她自己有事要晚点回去,还让她陪太奶奶吃晚餐,但是不要调皮……
跟暖暖说话的时候,冷心的眼睛也没离开大门,她生怕与顾锦深擦肩而过。
但是冷心多虑了,因为她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看到顾锦深出来,冷心开始怀疑,那些保安是不是集体瞒着她顾锦深其实不在公司的事实。
九点多,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冬天的雨寒得彻骨,而且随着降雨气温也直降,冷心的衣服又不厚,她冻得直哆嗦。但是她仍然站得笔挺,再冷也不缩起脖子。
顾锦深从办公室下来,还在大厅就看到玻璃旋转门外那个站得笔直,但是不断往手心里呵气的女人,比旁边那个靠着柱子打瞌睡的保安更像保安。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个身影就认出那是冷心,明明他与冷心之间都是在黑暗中的纠缠,可笑的是在灯光下他竟然也能认出她的身子。但是冷心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公司?外面下着大雨也不知道进到这开着暖气的室内。
昏昏欲睡的保安看到顾锦深,像鲤鱼打挺一样立即站得笔直,大声地喊:“总裁好!”
冷心刚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庭外,就听到保安的声音。她立即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顾锦深正抿着唇眸光暗涩地打量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才几天不见,冷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得就像只女鬼。她虽然站在门厅,但是外面的雨丝飘进来,在她的发上衣服上撒下一颗颗水珠,衣衫前襟有些地方已经湿透。
“总裁,她骗我们说是您的前妻,还怎么赶都赶不走,要是碍着您的眼了,我现在就赶她走……”保安讨好似地对顾锦深说话。
要是怕碍着他的眼,肯定当场就把人给赶走了,怎么还会允许她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个保安只是想要让她出现顾锦深的面前,好羞辱她一番,也预着用这样的言行来讨好顾锦深。
但是顾锦深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猜不出这个保安的心思?这个保安此举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不过保安是何下场,冷心没心情管。她从兜里掏出今天下午刚办好的银行走过去把卡递给顾锦深。
“手术费和医药费住院费还给你。都在这张卡里了,一分钱不少。”末了,冷心又道:“密码是你的生日。”顾锦深的生日是七月七月,太特殊了,所以她想忘记都不行。
旁边的保安听到那个女人竟然那样跟老总说话,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这女人当真总裁的前妻?可是这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冷心见顾锦深迟迟没有动作,这才抬眸看他,只见他微蹙眉宇淡淡地注视着她。“麻烦快点接,我已经在这里耗了半天了,没时间陪你对视!”冷心咬咬牙,狠狠瞪着他。
半天?!冷心竟然在这里等了半天,而那群保安竟然就这样把她挡在门外!夜里的气温那么低,她冻得脸颊鼻尖都红扑扑的,要是被冻病了,这群蠢货付得起责任吗?他已经加班好几天了,平时都是睡在办公室的休息间,要不是今晚老妈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他也许也不会下来,那她是不是会淋着雨等到更晚?
顿时,他对那群蠢货来了一肚子的火。
更可恶的是,冷心在这里等他竟然是为了还钱!
“总……总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前妻……对……对不起——”
“滚!”保安颤抖的辩解给顾锦深的咆哮吼了回去,他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冷心嗤之以鼻。
“进不来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顾锦深看着冷心却仍没有接那张银行卡,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
“谁知道你号码!”冷心对他的无动作气恼了。
因为愠色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就像上了一层胭脂,煞是好看。
冷心看到顾锦深还是没有接她银行卡的意思,她咬咬牙,把卡塞进他的手里,拔腿就往雨帘冲去。
她的手冷得就像冰块,顾锦深的心微微翻腾,他反手就拉住了冷心的手腕,在她冲进雨幕之前把她拉了回来。
“我送出的东西从不回收。”他的声音淡漠,语气平静得无任何波澜。他手腕轻轻一转,那张卡就落入了冷心的衣兜里。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那是我女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麻烦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冷心扯了扯自己的手,但是没能扯出来。“给我松手!”
“陪我吃个晚餐,我就松开。”既然她等了半天,那肯定没有吃晚饭,她已经瘦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节食么?
“哈?莫名其妙!”冷心冷笑。果然,就算这么多年,她也永远看不透他。“顾先生真是可怜,竟然找不到人陪晚餐。但是我有人陪,不需要你作伴,自重!”
“有人陪?夏艺吗?冷心,你真不要脸,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呆在他的身边!”那天早上夏艺对她做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而她竟然还跟夏艺往来!
“夏艺怎么对我了?他吃醋不行吗?我告诉你我们要结婚了,我呆在他的身边有什么问题?”冷心觉得自己扯淡的本是越来越高明了,“吃醋”那种不可能有的事,她竟然能说得那么自然。
而顾锦深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在那一瞬间松弛了,冷心也感受到,她欣喜地要抽出了自己的手,但是顾锦深却突然加重了力度,冷心的手腕被他拉得像要碎掉。
“结婚?别开玩笑了!他不会娶你的。”顾锦深冷笑。
他说的那么肯定,冷心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陪我吃饭!”顾锦深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反手把冷心裹进怀里,不远处候着的司机立即撑着大伞接他们进车子。
冷心几乎被顾锦深驾着走,她觉得自己压根没碰到地面就被顾锦深塞进了暖哄哄的车子。温度的反差让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锦深对司机说:“把温度调高些。”自己则拿出干毛巾给她擦头发擦衣服上的水渍。
虽然是豪车,可是只要是跟顾锦深共处,冷心就觉得空间狭小得可怜,她忍不住往车子边上缩去。
顾锦深不悦地靠了过去,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再退我就让司机把门打开让你掉下去!”
冷心瞄了一眼那司机,他竟然真的把手放在开门的按钮上了!
冷心终于安分了,顾锦深把她圈在自己与车门之间给她擦水渍,但是好像还嫌她离得太远一样,顺手就要搂过她放在他的大腿上。
“你别过来!”冷心挥着手阻止他的靠近。“我自己能擦!”
顾锦深把毛巾丢在她的脸上,冷心刚把毛巾扯下来,顾锦深已经趁她看不到的空隙架着她的腋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要碰我!”冷心试图爬下他的怀抱,但是他箍着她的腰,她动都不动了。
“前面还有人看着呢,省着点丢脸。”顾锦深淡淡地说完便靠在背垫上眯眼养神。
冷心尴尬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小伙子司机,而他好像也在看他们。冷心的脸顿时涨红。
“先生,去哪儿?”司机即使尴尬也还是强作镇定地询问了一声。
顾锦深沉默了几秒,道:“去最近的超市。”
冷心和司机都懵了,但是司机什么都没问就驱动了车子。
冷心想自己果然是无法理解顾锦深,就算过几百年她也无法理解他。只是她一边擦着头发又开始构思自己怎么从他身边逃走了。
顾锦深却突然伸出手摁住冷心的后脑勺让她贴着他的胸膛。
冷心挣扎了几下,但是想想自己身上还没干的水渍,蹭了几下干脆用他的高级西装当毛巾,擦得不亦乐乎。
而顾锦深好像压根没感觉一样放任她的小动作。
擦了几下,冷心自觉没趣,便想要坐起来,但是顾锦深却不放手,她挣脱不开只得以不变应万变。
她站了老半天,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这会儿却有了人肉背垫,倒像是补贴。
他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他的体温把她烘得好暖,车里的静谧与温度都让人昏昏欲睡,而且冷心已经快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稍不留神就能睡过去。但是身边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顾锦深,冷心怎么也得绷着神经不让自己睡过去。
没一会儿,司机的声音就传来了。
“先生,超市到了。”
顾锦深睁开了眼,就看到冷心用那双黑眼圈的眼瞪着她。他扣住她挣扎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淡声道:“跟我下去。”
“我不去!”他疯了,她不要跟他一起疯。冷心讥笑道:“顾先生不会没去过超市,想找我领路吧?”
“激将法对我无效。你只是想让我把你留在车里,你好趁机逃走是不是?”顾锦深一眼看破了冷心的阴谋。
冷心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顾锦深也不再多说废话,抱着她就下了车。
外面的气温不比车内,冷心一受到冷风就忍不住哆嗦。顾锦深就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冷心身上,冷心自然不愿接受,顾锦深就摁住她的肩,还亲自把她的手臂套进袖筒里。
旁边稀稀疏疏的行人看到他们不禁把视线停顿在他们身上,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任性的妻子跟体贴的丈夫吧?
冷心觉得心里堵得慌。以前她还是他妻子的时候都没有见他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离婚那么多年了,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不单如此,顾锦深还真的带她进去了超市,他一手推着小车,一手牵着她,去了生食区。
超市已经快打烊了,顾客自然不多,何况是食物早已经不新鲜的生食区?倒是收拾铺当的大叔大婶在用奇怪又羡慕的目光看他们。
看到这里,冷心才大概猜出他想要做什么。他说要她陪他吃饭,是指要她做饭给他吃吗?所以这会儿带她来选食材。
当年初为人妇的她曾经无数次想象他大大方方牵着自己逛超市的场景,那时候就连想想都会觉得温馨甜蜜,可是三年,整整三年,别说是逛街了,他几乎没有与她一起出过门。
在长久的希冀与失望之后,她已经不再幻想了,也渐渐地淡忘自己盼望的心情,可是为什么过了七年,他还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逼她想起他曾给过她的无数失落?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复原的伤疤又一次被他揭开了,鲜血横流。
对着花花绿绿形形色色的蔬菜,顾锦深觉得迷茫,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吃什么,却记不起冷心喜欢怎么样的食物。他看到冷心抿着唇眸光清冷,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问冷心想吃什么——那样不就显得他没有尊严吗——所以他把能叫出名字的蔬菜都选了几件塞进了小车,反正有冰箱,一时间吃不完也不会坏掉。买完蔬菜他又让师傅给他杀了一条海鱼,还斩了一只乌鸡。
至始至终,冷心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像个傀儡娃娃被他牵着走。
下车之前明明还那么生气活现跟他斗嘴,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沉默?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顾锦深再次深刻体会。
之后他们回了心园。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所以顾锦深让司机把车留下,让司机打车回去。
“饭好了喊我。”顾锦深帮冷心把东西搬进了厨房,对冷心说完这句话就往客厅走。
冷心却猛不丁对着他的背甩过去一个袋子,顾锦深背后吃痛,回眸就看到砸他的卷心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