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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个大男人就扭打成一团,不分伯仲。
“住手!”夏涵撕扯着嗓子试图阻止他们,但是他们哪里能听她的话?
可恶,她都已经这样子了,这两个男人竟然还当着她的面为了冷心厮打!
她撑起身子要下床阻止他们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可是她刚刚做完手术,身子很虚弱,又经过了刚才一番折腾,哪里还有力气下床?她的身子颤抖着整个人都扑到在地上。
“喂喂,你们别打了!出人命了!”伊泽皓本来不想参和他们的搏斗,但是夏涵从床上摔了下来,她捂着小腹好像非常的痛苦,他没办法见死不救,立即出声阻止两人。
夏艺被伊泽皓强势把他和顾锦深分开甩出了出去,他透过血汗模糊的视线看向夏涵的方向,只看到她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身下……流出了好多的血!
“还愣着做什么?万一是子宫出血就糟糕了!她刚流产,身子还没调理好,再出事会留下后遗症的!”伊泽皓也是医生,对这方面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他已经从血泊里抱起气若游丝的夏涵快速地冲出了病房。
夏艺猛然反应过来,顾不得再与顾锦深纠缠,立即追了出去。
顾锦深在地上瘫成一个“大”字型,望着天花板大口地喘息。
夏艺的行动已经替他做出了最好的证明,不是吗?夏艺最在乎的人,不是冷心,是夏涵!
他不能让冷心再一次,嫁给不幸福。
※
自从前天晚上夏艺离开之后,冷心便没再见过他。冷心对他已无了期待,他的去向不再是她关心的事情。而且因为婚礼前夜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的礼仪,大家对夏艺的未出现也没有过分地追究。
因为冷振宁的住处不方便接新娘子的车队出入,所以简筝就让人把心园变成了冷心的临时娘家,婚礼前一天,冷心和暖暖就住回心园了。
第二天一大早,冷心就被简筝喊醒,开始梳妆打扮换衣服。
心园人来人往,热闹极了。暖暖自然也是早早被吵醒,知道今天是妈咪的大日子,她乖巧地不吵不闹,反而当起了妈咪的小助手。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就像天使一样!”暖暖感叹。
帮手的女佣们不禁调侃她:“小小姐,你又没见过天使,怎么知道妈咪漂亮得跟天使一样?”
暖暖想了想,自豪地回答:“天使一定就是跟妈咪一样!”
这么可爱的回答让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早晨就在这喜庆甜蜜的气氛中度过,眼看着接新娘子的八点就要到了,一屋子的佣人和“姐妹”都紧张得不得了,只有冷心镇定自若。
说到底这场婚姻只是儿戏,在看清夏艺的为人之后,冷心已经对它没有一丝的期盼了。
时间在指针上一点点滑过八点,可是预定来接新娘子的婚车车队却迟迟没有出现。
“也许是遇上堵车所以迟了?”冷心看简筝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忙安慰她。
“也许是……我去打电话催催他们。这夏艺也真是的,第一次结婚还给我拖拖拉拉……”简筝不满地抱怨。但是担心总归担心,她立即出去打电话催人了。
随从的佣人们都出去了,给暖暖和冷心腾出母女独处的空间,暖暖开心地跟冷心说这事情,这样的氛围本来是极其甜蜜美好的,可是冷心却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前方有她不能预料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首先出意外的是简筝这一通电话。
接完电话之后,简筝就急急忙忙交代了随来的几个女佣和前来做姐妹的千金小姐们一些事情,自己开着车子离开了心园。
冷心只当是婚车出了状况,简筝亲自去解决,但是简筝离开后一个钟都过去了,外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那些“姐妹”等得失去了耐性大声聊起天来。
冷心本来就因为准备婚礼的事情一夜未睡好,这时候被她们吵得心里烦闷,但是碍着新娘子的气度没好发难。
等到了十点多,外面已经吵得跟菜市场一样了,冷心终于按捺不住牵着拖地裙摆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女眷看到冷心出来,立即噤声。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夏艺还没有来?”冷心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冷小姐。”为首的“姐妹”为难地回答她。
其实这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在猜测,不会到了紧要关头,夏少决定悔婚了吧?所以这时候大家对冷心的态度都热络不起来。
“夫人,我们给少爷和表小姐打过电话,可是电话都无人接听。”佣人们也为难地告诉冷心。
“那就打到夏家去,那么大的家,再忙总有人听电话吧?”冷心心情不好,难免脾气也大了点。
“这个……那个……”提到这事女佣更加尴尬了,看到大家都盯着她等回答,她支支吾吾小声地回答说:“打过去了,管家说……少爷从昨晚就没回家,现在做兄弟的各家少爷们都在找他。”
语毕,全场哗然,一些小姐们的小声咬耳朵还被冷心听进了耳朵。
“……果然,是被退婚了吧?”
“都到了这份上了,怎么还……啧啧,前段时间她和顾少绯闻有影响吧?”
“全城都知道她大婚的事情,要是这时候被悔婚,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真是可怜!”
对待这些流言,冷心向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是这会儿让她蹙眉的是:夏艺竟然没有回夏家!她和他假结婚不就是为了让奶奶开心吗?可是目标就要达成了他却玩起了失踪,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去找他!”冷心做了一个让众人震惊的决定。
“这不合礼数吧?”
“要是少爷突然过来这里找不到你怎么办?”
“您不要心急,说不定再等等就等到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冷心。
“可是干等着也不是方法,教堂那边还有很多宾客和媒体在等,要是到了十二点还没过去,岂不是让他们笑话了?”显然,在场的只有冷心最冷静,她还能考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冷心一语,大家再次噤了声。
要靠这群没有主见的千金小姐出主意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冷心急中生智,道:“这样吧,我先到教堂去,在那边的休息室等夏艺,你们找到他让他到那里直接跟我汇合。对了,这事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她的病受不得刺激。”
冷心想起昨天夏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诉说期许的模样,心里微微泛疼。今天可是她为老太太圆梦的时候,一定要顺利,无论如何她想让老太太不留遗憾终生。
眼下只有这个方法可行,所以在冷心的指挥下,新娘子的“娘家”转移到了早先订下来的教堂休息室,当然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要是让媒体知道新娘子一个人提前藏到教堂而不是被新郎接过来,估计又要大写特写了。
但是即使阵地转移了,夏艺仍旧不曾现身。冷心听着挂钟上的指针滴滴答答地响,她焦躁地快要跳脚了——夏艺究竟干什么去了?!难道那天她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吗?难不成他是要跟她赌气故意放她鸽子?混账,他是小孩子吗?幼稚到家了!
冷心在时间的催促下变得越来越焦躁,她坐立不安,只能拖着累赘的婚纱来来回回地踱步。
冷心现在是度秒如年,所以当门外想起了杂乱的说话声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渡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夏艺回来了?!他妈的,她现在撕烂他的心都有!
不一会儿嘈杂声悉数消散,接着就是笃定的皮鞋声。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冷心突然觉得自己心跳跳得飞快,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暗骂自己白痴。都不是第一次结婚,而且还不是真结婚,一想到新郎子即将推开这扇门带她进教堂,她心跳加速个什么劲?
她故作镇定盯着那扇门,恍恍惚惚间想起了当年她和顾锦深结婚的场景。
那时候她被要求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姐妹团起哄兄弟团的声音,提着心肝害怕顾锦深破解不了姐妹们安排的种种难题带不走她。但是她多心了,顾锦深过五关斩六将,半个钟没到就被簇拥着送到她的房门口。当全部起哄声一齐消失之后,她的耳边唯一剩下的也是如此笃定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停下来,顿了三秒——她在心里数过,刚好是三秒——就传进来敲门声。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冷心下意识地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砰砰!”
与那时候一模一样,轻重结合的两声!
心里突然闪现了那么诡异的这种巧合,冷心一个激灵:自己什么不想象,偏偏想起让自己的生活堕入地狱的敲门声!疯了!疯了!
冷心拍拍自己的脸蛋警告自己务必清醒。收拾好了思绪,整理好了心情,冷心才提起裙摆走过去开门。
“慢死了!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冷心打开门,噼里啪啦就对着来人大声抱怨。
四目相望,冷心惊讶得张开的嘴巴都合不起来。
顾锦深看着她却微微蹙起了眉。什么时候她也用这种责备中带着期待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可是她此刻期待的人是夏艺!
此时的顾锦深一身白色礼服,仔细一看是新郎的服装——对了,今天也是他和夏涵结婚的日子!可是他的脸上挂了彩,虽然不多,但是确实有跟别人刚搏斗过一场的痕迹,这让冷心想起他见夏老太太那天他和夏艺双双挂彩的场面,明明昨天傍晚见他的时候脸上还没那么多伤痕。
“你你你……你走错房间了!”冷心窘迫地说话都要咬到舌头了。
但是顾锦深却一把扯过她的手臂闪身进了她的休息间,还顺带把门给反锁了!
冷心心下一惊,顾锦深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顾锦深顾锦深捂住嘴巴压在门板上。
冷心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嘴巴喊不出声就发出呜咽声反抗——该死的,昨天她跟他摊牌了,他心里不服气,所以现在来羞辱她吗?可恶,早知道是他没安好心一见他就刚摔上房门的!
冷心说不出话就咿咿呀呀质问他:“顾锦深,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难得地顾锦深竟然听懂了她的话松开了她的嘴巴。
“我说你走错房间了,夏涵不在这里!”冷心嘴巴得到自由,大声朝他大吼。
“我知道夏涵不在这里。”顾锦深面无表情,可是眼眸阴沉。
“那你还进来?找茬吗?”冷心抬腿就往他命根子踢去,但是这裙子太碍事,还没踢到他她就感觉自己被裙摆绊到了。
顾锦深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我是来告诉你,因为夏涵不在这里,所以夏艺也不回来了。”他摁着她的肩,依旧面无表情。
冷心心下一惊,抓着他的手质问道:“你知道夏艺在哪里?是你做的?所以他才来不了婚礼?!你把他怎么了?”
谁知,顾锦深竟然笑了。他浅浅笑着低头贴近她的颈窝,在她耳边吐息:“夏涵昨天流产了,夏艺彻夜陪着她,压根忘了他还要跟你结婚的事情!”
闻言,冷心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瞪着顾锦深近在咫尺的脸,嗫嚅道:“不……你在骗我!你挑拨离间!顾锦深,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想要报复我,还是想要让我们的婚结不成让夏家出丑?”夏涵和夏艺说到底还是兄妹,就算两情相悦也不能越矩做那种事啊,怎么可能怀孕?更别说会无端端流产了!这么蹩脚的谎言亏顾锦深编的出来!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冷心对他的猜测只有阴险狠毒的份,他在冷心心中就是这样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吗?可是纵使他心有不甘,但是这个坏人的帽子他是被扣定了!
“是,你真聪明!”顾锦深伸出右手覆在她的脸颊上来回地抚摸,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栗,他笑得肆意。
冷心却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猛然推开顾锦深,警戒地盯着他,斥道:“不准靠近我!不然我喊人了!这里是教堂,不准你乱来!”
但是顾锦深却上前把她框在自己与梳妆台之间,冷心手脚并用反抗他,他就跨上前把腿抵在她的双腿间,一手握住她的两手举过头顶压在冰冷的镜面,顷刻间,她双手双脚都用不了了。
“别喊了,管事和佣人都被我支开了,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顾锦深冷冷一笑。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顾锦深,我昨天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两清了,求你别再纠缠我了!”冷心咬咬牙力争最后的谈判。
但是她不知道这恰巧是他最讨厌听到的话。
“想跟我两清?没门!我会一直纠缠你,跟你就纠缠到死,让你一辈子都不能摆脱我!”他低下头恶狠狠地吻住那张小嘴,把她的“两清”全部堵了回去。
冷心被吻了个毫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