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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谢过了邻居,解释了一番才进顾锦深的院子。
前院种了不少花卉,长势旺盛。顾锦深从前就是爱捣鼓花草的人,心园就被他养得郁郁葱葱,这些年过去了,他的习惯也没改。
房门没有关,暖暖有顾锦深家的钥匙,刚刚她也来过,估计走得太急没有带上门。
“叔叔,我进来了!”暖暖在门口喊了一声。“我给你带了糖糖,吃了很快就好了!”
但是屋里没有传来顾锦深的回应。顾锦深那么喜欢暖暖,平常只要暖暖喊一声他远在天边也奔过来了,这会儿怎么……
冷心有点着急,脱了鞋赶紧进了屋。
客厅的灯开着,桌上摆着几部手提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转化为屏保动画了。顾锦深就躺在沙发上,手掌遮在眼睛上,看样子是准备小憩片刻,结果睡过去了——昨晚一夜未眠,白天估计也工作了一天,这会儿能不困吗?
“叔……”暖暖要喊醒顾锦深,但是被冷心制止了。
“嘘,别吵叔叔。去屋里那条毯子来。”冷心小声地对暖暖说。
“嗯!”暖暖点了点头,轻车熟路找去了顾锦深的房间。
冷心从医药箱拿出几包感冒冲剂,为了以防万一还留了几包退烧和减缓头痛的药。顾锦深身体强壮,这么点病一定很快就好了,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他多多休息。
暖暖抱着厚厚的毯子出来了,但是因为毯子太长拖到了地上,冷心还没来得及提醒她,暖暖就踩到了毯子上被绊倒在地,毯子从她手里甩了出去把茶几上的茶杯盖住了。
暖暖的嘴巴扁了扁,很想哭出来,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冷心看着暖暖的动作,暖暖一定跌疼了,不然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但是孩子很懂事,懂事得让她心疼。
暖暖爬了起来抱起毯子,这一次她留了心注意脚下,但是却因为过于注意脚下忘了被毯子遮住的茶杯,毯子一被抱起,茶杯哐当掉地。
暖暖窘迫地看着冷心,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被吓了出来噙在眼眶。
顾锦深也被吓醒了,睁开迷蒙的眼就看到冷心站在自己眼前,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喃喃道:“难道睡糊涂了?”
冷心回过头横了他一眼,顾锦深汗颜:连睡糊涂了都可以看到冷心朝他生气的样子!刚刚他做梦都梦到暖暖来喊他。
“叔叔,对不起,暖暖打破茶杯了……”暖暖小声的道歉才让顾锦深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冷心:难怪那么真实,原来是真的!
“啊啊!没有关系,暖暖,先放着,别扎到手了,叔叔来收拾。”顾锦深手忙脚乱爬起来,但是头痛让他忍不住皱眉。
“我来吧,暖暖,把毯子给叔叔盖上。”冷心吩咐。
“这怎么行,你挺着大肚子不方便,要是碍到孩子就糟了,我来,我来!”顾锦深忙把冷心拉到沙发上坐好,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冷心翻了翻白眼,顾锦深却从这一眼里得出了信息:“难道你是来照顾我的?”
“我是怕你死在家里也没人收尸!”冷心别过脸,但是还是小心地瞄了瞄顾锦深的表情,而顾锦深正在偷笑,冷心顿时窘迫地脸颊发热。
“既然你没死,我就回去了。”说着冷心就要站起身来。
但是顾锦深夸张地捂着头直喊疼。“不要走!我生病了,好难受……昨天在你家门口守了一晚上,还淋了雨,都怪你把我关在门外,现在生病了,咳咳,感冒又发烧,还有可能肺炎了,你要负责!”
顾锦深竟然对冷心耍起赖皮来,冷心真想一口唾沫喷他一脸:顾锦深是看准了她会不安所以故意夸大其词。
任凭冷心如何七窍生烟,无奈这招对暖暖特有效,暖暖立即把毯子塞到顾锦深手里:“叔叔,你生病了,要盖毯子,要吃糖糖!”她想了想有对冷心说:“妈咪,快给叔叔煮糖水!暖暖生病的时候喝得那种!”
“对,我要和糖水!”有了暖暖这个应援,顾锦深更得意了。冷心好不容易能对自己好一次,他可不能让冷心就这么走掉了,他要最大限度的延长这难得的幸福。
顾锦深说要“糖水”?顾锦深竟然说要“糖水”!冷心显示狐疑地看着他,但是转念一想,顾锦深一定不知道暖暖所谓的糖水为何物,所以才随暖暖喊“糖水”……
冷心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她耸耸肩:“这是你说的,要是我做出来,你剩下一点就从我眼前消失!”
顾锦深想,不就是一“糖水”吗,虽说他不喜欢甜食,但是喝下一碗半碗简直易如反掌。“要是剩下一滴,我就从你眼前消失!”顾锦深如是说。
冷心终于愿意为他煮东西了,虽说只是糖水,但是他也满足了。
冷心回了一趟家,装了些食材回来,然后就在厨房里捣鼓,冷心还让暖暖守在厨房门口不让顾锦深进去。
顾锦深从未掩的门口望过去,冷心挺着大肚子正在为他忙碌。他脑袋疼得难受,恍恍惚惚间好像看到了四年前最后一次见她的场面,那样苍白迷离;又好像看到了上一次他强迫她为他做饭的场面……
他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所以看到这样的场面才觉得那般向往,他也想要有个女人安心为他忙碌,为他生养孩子,就算平淡也能陪他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原本就有这样的生活,只不过是被自己亲手毁灭了。幸福曾经与他那么近,他没有珍惜,所以幸福离他远去了。
顾锦深迷迷糊糊间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暖暖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叔叔,你醒了!”暖暖很轻地惊呼,好像生怕他其实未醒,而自己把他吵醒了一样。
“嗯。”顾锦深回应的声音有点沙哑。他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滑了下来。他抬眸看了看墙上的钟,距离上次睁开眼已经两个钟过去了,冷心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哎,明明想着跟她多呆一会儿不要睡过去的,没想到体力不支。
但是暖暖却朝厨房喊道:“妈咪,叔叔醒了!”
顾锦深心下大喜:冷心还在?
只见冷心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
顾锦深更加喜悦:她竟然亲自为他打扫!他这还是在做梦吧?
只见冷心扯下手套又摘下,深呼吸一口:“真是的,我看你感冒发烧是被这厨房的细菌害的吧?!你洗手台多少年没洗过了?冰箱里的菜都烂掉了!你到底用没用过你的厨房啊?”
闻言,顾锦深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他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最近都在外面吃,回来只是睡一觉,请的钟点工请假了也忘了找新的……”
冷心心下一抖:顾锦深这些日子就这么过?天天看他在她身边转悠,还以为他真的那么有空呢!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业务繁忙的大男人天天围着她转,又要工作,所以只能削减休息时间和打理私生活的时间来弥补了……
这么一想,冷心觉得自己好坏,不让害他如此狼狈,还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
顾锦深看到因为这句话冷了场,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冷心,我的糖水呢?我想喝糖水。”顾锦深赶紧找话题缓和气氛。
内疚作祟的冷心刚想说“没做好”暖暖就高举手臂,唤道:“在厨房热着,暖暖去端!”
冷心很着急,早知道就不开这个玩笑了,现在要制止暖暖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想想,那个“糖水”对感冒有好处,他要是能吃下去倒也不错。
不一会儿,暖暖就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糖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小心点。”顾锦深看得心惊,但是暖暖却强调要自己端。
顾锦深看到所谓的“糖水”,满脸黑线——红糖姜茶?!也对,说“糖水”的是暖暖,姜茶甜甜的,暖暖就把它归为“糖水”一类了。可是这姜茶,他实在是……
“你不想喝?”冷心反问。她早就知道顾锦深不碰姜,她嫁过他家的时候莫如艳就交代过顾锦深不吃姜,那时候的她很听话,做菜给他吃从不放姜。她这会儿煮姜茶给他,无非也是想捉弄他一番,不过现在看他挺可怜的,她不忍心了。只要他说一句“不喝”,她就给他重做——就当做补偿好了。
看着冷心为难的表情,他吞了吞唾沫,道:“不,我喝。姜茶吗,驱寒。”顾锦深嘴角抽搐着笑了几下,他从暖暖手里端过碗,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亲自为我做的糖水,好多年没喝过了,我会喝得一滴不剩!”
对,为了不让自己从冷心眼前消失,这姜茶他必须喝,还要喝得一滴不剩!
冷心为他的表情感到无奈,不就是喝姜茶吗,有必要搞得跟如临大敌吗?还是说他少爷病犯了,挑食挑到这程度?
顾锦深双目一闭,仰起头把姜茶一饮而尽,一碗热腾腾的茶在他喉咙“咕咕咕”滚动了几下就被解决了。
暖暖拍着手欢呼:“叔叔好快!”
顾锦深举起空碗,脸上都是胜利的笑容:“喝完了!”
冷心刚想说:“要喝还不是喝下了?分明就是挑食!”但是话还没出口,之间碗从顾锦深的手里掉了下来,而顾锦深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翻白眼了!
※
顾锦深晕过去的时候,冷心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她这个样子根本做不了急救,就打电话让陶思思过来了,最后是两人手忙脚乱喊了救护车。
顾锦深被连夜送到了医院,医生告诉她们,是休克性晕厥——竟然是休克!冷心吓得无措,该不会是自己那碗姜茶有问题吧?要是顾锦深就此挂掉了,自己岂不是杀人了?
冷心差不多把律师都请过来了,但是有个人先律师来了——苏南风。
原来苏南风为新公司的事情特地跑来找顾锦深,但是被邻居告知顾锦深被救护车带走了,所以他才找来这里。听闻了事情的先后,苏南风深深地看了冷心一眼,淡淡道:“少爷他,对姜过敏。吃姜就会过敏性休克。”
苏南风说完,再次望了冷心一眼。
冷心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跟他结婚那么多年,为什么你这一点都不知道?!”
冷心真想咆哮:她真的不知道嘛,她以为顾锦深只是挑食!莫如艳也没有告诉过她顾锦深过敏的事情,估计是怕她知道之后对他儿子不利。
“看来公司的事情又要延迟了……”苏南风喃喃自语着拿出手机到旁边去打电话。
闻言,冷心更觉愧疚。顾锦深先是被她害生病了,后来又被她害休克了,现在还被告知她还害他的工作进程缓慢——都是因为她,他的工作生活一团糟糕!她一点都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为自己无用得像个废物而感到可悲。
苏南风一定很想大声斥责她,只是苦于没有立场说不出口,而这些只让冷心更觉阴郁。
倒是陶思思,虽然对暖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仔细一听还是可以听出陶思思拐着弯子在安慰冷心的:“暖暖,你可要以顾叔叔为戒,吃了不舒服的东西就不要逞强,就算再好吃也不能,不然受罪的是自己,明不明白?”
暖暖当然是半知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送诊及时,顾锦深平安无事,不过他的发烧经过这一折腾恶化成了肺炎,被强制留在医院打点滴。
顾锦深不知道第几次从迷糊中睁开眼,这一次视线彻底清晰了。
“你醒了。”耳边传来冷心的声音,顾锦深晃晃然又有了做梦的错觉。
“你睡了三天,再睡下去,南风要抓狂了。”看到顾锦深睁开眼睛又倏然闭上眼睛,冷心咬咬牙又开了口,但是顾锦深仍然一动不动。
冷心以为他还像之前一样帮梦不醒,他捏了捏手心,把打了很多次腹稿的话说了出来:“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喝姜茶的,我不知道你过敏,要是我早知道我也不会做给你吃。看到你翻白眼,我以为你翘辫子了,吓死我了……”
“我才不会翘辫子,要是我翘辫子了,你跟孩子怎么办?”顾锦深听到这里立即弹坐了起来。如果做梦,他一定会让自己梦到温柔可人的冷心,诅咒他翘辫子的冷心肯定不会出现在梦里!
冷心被他吓了一跳,脑袋短路一下子接不上话来:原来他醒着!自己刚才那番好似委曲求全的话是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只要不让我从你眼前消失,要我吃毒药都可以!”顾锦深抓着冷心的肩胛,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冷心心下一颤:原来他硬着头皮喝姜茶是因为她说过“你剩下一点就从我眼前消失”!他当真就那么害怕被她赶走不能见她吗?会像从前的她害怕被他从身边赶走的那时候那样害怕吗?他在做的事情不就跟从前的她费心尽力讨好他做的事情一样吗?现在的他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