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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下山的路却是很快,原来何半仙是带着他们兜了个大圈子,其实这块地离六叔公家并不远!
回到灵堂,午饭时间早过了。张红理怕怠慢了何半仙,加上心里石头终于落地,墓地也找到了,这才请厨房重新做了一桌好菜,并请了几个人作陪,热情款待何半仙。
酒过半巡,主宾尽欢,桌子上就有人提起,原来相中的麒麟地是真是假,到底有何妨碍?会伤人致死?
何半仙,脸sè微红。酒意上涌,口风却紧的很,张口就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堵住了悠悠众口,弄得桌子上每个人,心里越发的好奇!
“那地不是麒麟地?就是普通的黄土埋人,即使没有益处,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说话的是宝山,这寻地的事,他也知道一点,当初这块地,六叔公可是花了重金,他做的保人。才买过来的。也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那是块“麒麟地!”
“麒麟”想来就是好的,要不然六叔公不会把他瞒的紧紧的,要不是何半仙说那地不好,恐怕这地的事,他四叔都不会说破。
宝山想着自己的父亲身体也不大好,这事早晚也得准备。不如套套何半仙的口风,看那麒麟地是咋回事,说不定只是和六叔公那一门相克?
“地是麒麟地不错,后人能出大才也不错,但先人埋在那地,不出三年必损当家……”何半仙看了宝山一眼,对他的小心思,有些明了。
“真要能出大才,就是损一个当家的,也值!”宝山沉吟一下,说出一样一句让人喷饭的话,引得桌上人都吃惊的望着他!
第七十三章 破土
“我说过只死一个当家就可以吗?要想灭门,就往那里埋吧!”何半仙似笑非笑,来了这一句,让宝山喝下去的酒,马上给吓成了汗水。
“还真邪门,灭门?”宝山嘟囔了一句,自己那点小心思马上没了。还是看看这半仙,给六叔公寻得墓地,到底好不好在说吧!
张想一直跟着四叔,对着何半仙的话似信非信,这事哪有这么邪乎?但一想起自己身上那块玉,不更邪乎吗?这样一来,这事还真是说不准!
“请问,这地有补救的方法吗?”张想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这何半仙的话这么肯定,一定是看出来点什么!
“难,不一定能破!”何半仙见是张想,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但那话也是不肯多说一句,真的是惜字如金。
桌上的人套来套去,人家也没多说,那地为什么不能用,人家半点口风都不漏。既然如此,还不如合计明天动土的事宜。
按照何半仙的要求,八大金刚加上张红理父子,刚好十个人。不要说加什么yīn人,就是何半仙和张想都不能去。
第二天一早,张红理带人背着工具出了门,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去求何半仙一起去,却被告知“就这十个人,不能换人,不能多人,不能少人!”
明天就是坐夜了,讲究的是亡者为大,这一晚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灯火通明守灵,成为坐夜,意思是不能睡得,否则是对死者的不敬。
所以今天来磕头的特别多,张想和宝山一上午脚不沾地,听到鞭炮声响,就立马去迎接来客,上烟,敬茶,安排休息。
灵堂上只剩下张红智,他没有儿子,张烨随父亲去了上山,只有小曼是没有出嫁的姑娘,整个人跪在灵堂前,想着从此以后在没有爷爷了,哭的是悲悲切切,看着让人心酸!
眼看到了中午,来的人少了一点,张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安排吃饭的本家忙碌着,他正好休息一下,找地方坐下吃饭。
“舅舅,舅舅,来”苗苗这两天和他混熟了,人群中她一眼看到张想,不住的喊着。
张想拿着凳子,挤在张雯那一桌,有客的宴席开的晚。有的桌子差双筷子,有的桌子差两个人,有在一起聊着闲话的,熙熙攘攘,比菜市场还热闹。
端菜的是几媳妇儿,手脚麻利,每人一个托盘,上面六个碟子,挨着桌子上菜。有的吃,众人的嘴巴这才闭上,只听见汤勺声,筷子声四起。
张想刚喝了一口汤,却听见有急促脚步声传来,那声音沉重,感觉是四叔赶回来了!
果然只见张红理,全身汗湿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神sè更是慌张,他一踏进门,毫不迟疑的直奔何半仙那屋,人们还没注意,那屋的门已经关上了!
张想一呆,看四叔的模样是出事了,那张烨咋没有回来?他好奇心起,本想偷听,又觉得这样不太好,算了,还是吃饭最大!
桌子上很难得有一道,红烧猪膀腿。酥烂的膀腿肥瘦相间,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很怪。张想不由多伸了几筷子。
“我在厨房看到做这道菜,先用卤药卤好,沥干后放油锅里炸,炸的焦黄后在蒸,最后上勾芡,太麻烦了,大家都尝尝!”
桌上的张雯,笑着介绍这道菜,自己也夹了一块瘦肉给苗苗吃。
张想听张雯说,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感觉肉有奇异的香味,原来卤过后又炸了一遍!卤汁的味道完全浸入到肉里,再配上炸肉的香味,果然是回味悠长!
张家店的丧葬习俗,有人过世后,并不忌讳荤腥。相反主人家为了对来吊丧的表示感谢,还会大鱼大肉,好烟好酒招呼客人。
张想夹了块猪肝,准备喂一下苗苗,却看见宝山四处张望,并向他和张雯做手势,示意他们赶快过来。
张想叫上张雯,再看去的地方,就是何半仙的屋子,再想起刚才看到的,心里“咯噔”一下,六叔公的墓地出事了?
屋子里挤满了人,却一个个鸦雀无声,面露狐疑之sè,更怪的是,四叔面如白纸,六叔也不住的擦着汗水,而秀英姑妈则在小心啼哭。
“半仙,咋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凶是吉?”
“这事还不敢让我妈知道,他老人家……哎!”
“回来我打死那个小混蛋,……”
“说来也怪,我肚子早不痛晚不痛,唉,这让我咋有脸见我爹……”
屋里的人看情况不对,谁也不敢多言,只是从张红理断断续续,略带哭腔的口中,才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委。
今天一大早,张红理带着其他九个人,奔向昨天选好的地方,那记号还在,张红理一再确认后,时间还早得很,就让大家休息,等到正午时在破土挖墓。
两个多小时的等候,让人无聊的要死,张烨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快到十一点,就嚷嚷的破土动工。其他的八个人也想早点完工,说深秋下午时间短,总不能让人摸黑吧!
张红理记得要到正午才动土,那就是要到中午十二点整,所以把张烨骂了一通,又拿出瓜果和干粮,让大家吃点东西!
干粮吃了一半,张红理的肚子就不舒服,他强忍了一会,实在没办法,叮嘱张烨一声,想着在墓地附近方便不好,就多走路几步。谁知道等他十二点差十分,小跑到墓地时,八大金刚已经破土了。
张红理不好骂别人,只有把儿子叫到一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心里还抱着侥幸心理,反正动土的时候是午时,估计也没啥大事!
人多力量大,又都是年轻小伙子,不一会就挖了一两尺深,大家笑呵着,都说下午老早就能收工。
却不想这个时候就出了事,一个挖墓地的金刚,洋镐挖的太深,两个人使劲一拉,带起了不少的土,却看见地上冒起了一股白烟,持续了半根烟的功夫。
当时不但张红理傻了眼,其他的人也呆住了,从来没听说谁家挖墓地会冒白烟,而且时间还不短,这下全部痴了,谁也不肯在动一铁锹。
这事太邪乎了,张红理留下他们守在墓地,自己连跑带爬赶紧回来,情急之下,只有向何半仙求救!
张洪智是不信这些的,可他知道大哥的为人,他是不可能说假话的,父亲的墓地动土咋会冒白烟,这事让人费疑。
张想看来看那何半仙,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是暗地可怜张烨,这小子这次怕是要被修理的不轻,不过说来也奇怪,咋会出现这样的事?
“都去看看吧,……”何半仙沉吟了许久,看着一屋人都望着他,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
张想他们提着饭菜,随着张红理来到上山,却看见仈jiǔ个人,或站,或坐,都面露惊疑之sè,见众人来了,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怪,真是怪事!”
“我亲手挖出来的白烟!”
“这地还要挖吗?会不会出事?”
张烨被他爸修理了一顿,这会见到众人来,如同见了救星,一下闪到张红智的身后,委屈的喊了一声“叔!”
何半仙围着那动土的墓地绕了一圈,然后又向西走了十几米,用脚点了点地,看人众人一眼道:
“那是地气,继续挖吧,哪里的黄土都埋人,没事的!”
第七十四章 哭着来,笑着走
出了这事,今天晚上就轮到张烨守夜。他本来不信邪,胆子又大,不过墓地的事,让他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吃过晚饭,其他的人都散了,张想也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
“哥,陪我下几盘象棋!”
张烨看起来有些可怜,明明是有些害怕,却又故作镇定。
“嗯,就下一盘,你姐和小曼还等着我了!”
张想坐下,棋盘早已经放好,就在正屋棺木的下方。守夜的是四人一班,还要负责上香烧纸,所以不能离太远,一般就在正屋打盹,或者休息。
“你爷爷对你好吗?”
张想持红子,先动炮打隔山子。张烨一边出马,嘴里很自然的应了一句。
“我爷爷对我最好,比我爸对我都好,小时候,我都是和爷爷一起睡的!”说到这里,他的手略停了一下,想到现在爷爷真的不再了。
“嗯,守夜也不错,至少你能和六叔公多呆一个晚上,以后想这样亲近,都不可能了。”张想的话很慢,棋却下的很快,不过几步,马背炮将军!
张烨呆呆的望着棋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他嘟囔了一句。
“想子哥,我明白了,你和我姐他们先回去吧!”
夜凉如水,深秋的夜晚寒气很重,张想用外套把苗苗抱住,苗苗的爸爸何雷就睡张烨那房间。他长的又高又胖又白,不过话不多,比较稳重!
晚上张想有些睡不着,那个何半仙引起他的好奇,先是说麒麟地不能埋人,再就是那天看地时,他走走停停,还不时看看张烨,什么意思?
还有今天地上冒白烟,那是什么?是地气,还是其它的?人们常说“祖坟地里冒烟”是这个意思吗?
“你还真信这些?过好自己的rì子就行了!”
张想有些自嘲,这几天到处乱糟糟的,没有时间修炼,正好趁晚上去空间里面,种种菜,看看鱼,调节一下。
从上午八点开始,张家店就热闹起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时起彼伏,刚好今天又是星期六,学校都放假,小朋友大多也跟着大人,来四叔家吃饭。
张芸和张高也回来了,很意外居然看到了喜梅,听她说她母亲是六叔婆的娘家亲侄女。呵呵,农村就这样,一个村子都能沾点亲。
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大大小小来了不少车,全部是张红理和张红智单位上的,还有两个婶娘娘家的亲戚,秀英姑妈姑爷要好的朋友和至亲。
张想动作麻利,那烟和水流水一样的发下去。而四叔和六叔,都是带着全家人,长跪在铺着稻草的灵堂前,迎接前来吊丧的客人。
而灵堂的另一边,早搭起了临时乡间舞台,演奏者哀伤的乐曲,弄得人都鼻子酸酸,眼泪蒙蒙。
那些单位上的人,大多把礼金送上,在安慰东家几句,看着客人实在多,纷纷包车回去,张红理他们也没有强留,这些客人等回城再做安置。
丧事的桌子可以打在屋外面,中午整整六十二桌,张想就纳闷,看不出来,张家店人还真不少。
中午门上年轻力壮的,都来端盘子,而乡间舞台上,也开始热闹的唱起来,首先居然来了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真是奇葩,让人感觉哭笑不得!
酒过半巡,张红理带着弟弟和儿子,开始每桌“讲理”,那是一种习惯,就是对着每桌的来客,跪下来行大礼,表示由衷的感谢!
六十多桌呀,这一顿饭吃下来,看的张想都替四叔担心,这晚上还要全部守夜,这送一个老人上山,他的后人真不容易!
下午,宝山把客人三三两两的安排打牌休息,乡间舞台也开始唱起来,张想他们吃过饭,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喜梅常去给张芸他们做饭,张红兵和金菊花也万分感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家里好吃的,装了一大包,送给喜梅。
灵堂太吵了,张高嚷嚷着要去看看豆芽,苗苗也拍着小手,要捉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