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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住身侧的廖小萌,对他们开口:“我跟你们走,让她回家。”
那些人闻言都看向了戴着口罩的女人。
小正太自顾自地对廖小萌交代:“我可能要忙几天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廖小萌看小正太一副入戏太深、毫无警觉的模样,连连摇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他这是在用自己来换她脱身。
可是,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既然小两口情深难舍,干脆就一起过去,会把她当贵宾敬着。”
那美女瞟了他们紧紧依偎着的身形,说得理所当然,声音里甚至有着冰冷的笑意。
廖小萌骇然,继而连连点头,这是她的灾,怎么说她都不能——丢下他一个人顶。
她眼中的泪水就那么**辣地在点头的瞬间飞溅到小正太的手背上。
小正太抬起手背,用舌尖舐去那湿热,顺势用手抹去她的泪,用力地捏捏她的下巴。
他捏得很用力,她疼得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俊俏的小脸冷然地沉着,满是隐忍的怒火,对着她坚决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看到她接收到信息,他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上移开,顺手理理她的发,笑得很无奈:
“这是个麻烦鬼,她在身边,我会分心,那样强大的程序,容不得一丝马虎,让她走,她明天还要上班。”
廖小萌的唇轻颤着,说不出话。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胖子开车送她回去,我们走。”那女人冷笑了一声。
“不——她打车回去,说了这事儿我顶了,今晚她吓坏了,别再去招惹她,如果没有这份诚意,就直接在这里把我们俩都灭了,你们尽可以试试。”
小正太的声音抬高了些,双手弹开廖小萌的撕扯,旋开了黑呢立领上衣的纽扣,活动了几下手腕之后,不紧不慢地摆出架势,把她护在身后,用行动显示着他的决心。
女人冷冷地瞪了他,小正太面色冷然、毫不示弱。
“呵呵,开个小玩笑而已,好,让她打车走。”
说完,早有手下过去,召来辆计程车。
小正太推她上车,用力地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她紧攥他衣襟的手,对她大声说:“安啦,计算机是我的强项,多不过三五天我就回去,乖,别给我添乱!”
说着绕到前边,掏钱给司机,说了地址,又再次对廖小萌交代:“回家睡一觉,别再让我担心!”
计程车缓缓地滑向了马路中央,廖小萌拧身扑在座位的后靠背上,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车后的玻璃上,泪眼朦胧中,她看着小正太站在原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目送她离开。
第三十四章 度日如年
“师傅——麻烦你把车转回去,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家。”
廖小萌双手揪着头发,咬得唇都出了血,她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
“那是你男友?吵架了?”
健谈的中年出租车司机以为两人是闹别扭的情侣。
“不是——是——求你转回去,我就这样走了,他会死掉的。”
廖小萌说得语无伦次,她近乎神经质地探身抓向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脸上乞求:“停下,拐回去,快。”
“姑娘,您别激动,这是单向道,到前边可以转弯的地方,我立马掉头回去。”
……时候不大,出租车就又回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廖小萌开了车门就往下冲,那黑压压的停车场一片寂静,哪里还有小正太他们的身影。
她茫然之余,正好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轻疾地滑出停车场,她不假思索地追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肺里的空气好像是用光了一样,汗水一滴滴地从她的眉间滴落,沿着鼻尖滚落,粗重不均匀的呼吸让她胸腔喘得像风箱。
眼睁睁地看着那车越来越远,她的眼睛开始朦胧,耳朵除了听到急促的心跳,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她只觉得快要晕倒了,心脏几欲跳出胸口。
她两条腿软到发颤,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耳边传来“嘀嘀嘀——”的鸣笛声,她茫然得头脑空白,如果这一刻就被撞晕,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自责到发疯?
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厚道人,他一直开着车跟在她身边,此刻看她危险,当即过去把她搀扶到了出租车里。
廖小萌瘫软在后座上,连话都说不出。
“姑娘,你还好吗?”
“师傅,去——警察局,麻烦你到警察局。”廖小萌恢复了意识。
“姑娘,这么晚了,还是像你男友说的回家好好睡一觉,小情侣吵架,最需要冷静。”
“我们不是吵架,是他被劫持了,被劫持了,那群人是坏人,他们会杀死他的。”
“呃——劫持?我没有看出当时有什么异常情况,你确定?”
“确定,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做好笔录,走出警察局,她的情绪渐渐稳定,虽然希望渺茫,至少她心安了些。
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了,没了小正太的小窝,空得让她难以忍受。
不知道是咖啡喝多了,还是今晚的经历过于复杂,她躺着就是无法入睡。
头痛欲裂,翻来覆去像烙饼。
今晚的他,硬气机警得让她生出从不曾有过的感觉,她甚至觉得,那略嫌单薄的怀抱给了她极其陌生的安全感。
他为什么会舍身救护,于她来说一直是个难解的谜。
他待她好,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金主大人?
可是,她明明很少给他钱花的,而且,还是欠了他的卖身钱厚着脸皮硬不还的无耻家伙。
再者,凭他那模样,如果身前挂个求包养的牌子,她觉得就凭她的条件,恐怕是挤破头也不可能摸到他的一根小手指。
那他为什么屡屡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计较地出现在她身边?
她被抛弃了,他卖身给她,连自尊都可以不要,抚慰孤寂绝望的她;
她被劫持时亦如此,在她觉得飞来横祸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跑入险地,来替她下地狱。
他接到陌生女人电话时候的机警反问,为了让她置身事外时的软硬兼施,都让她觉得他的心理年龄远远超出他的生理年龄。
难道——他爱上了她?
这个答案,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很荒谬和汗颜。
她愧疚地想,她对他所知甚少,除了名字和年龄,她连他是哪里人都不曾问过,他那毫无方言气息的普通话,让她连推想他的来历都少了参照。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他的那扇柜子,里边挂着的衣服少得可怜,不过是几件连商标都没有的地摊货。
下边放着的大包里,她拉开看,也不过是衣服和一大堆她看也看不懂的电子产品和缠得井井有条的各种连接线。
一件标识他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她气馁地看着那堆东西,终是小心翼翼地又原样放了回去。
他那样的长相、气质,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也曾经幻想过他是离家出走的落难贵公子,可是,他那收拾房间做家务的利落、做饭的手艺以及对她的忍耐力,让她觉得那个可能性很小。
他那么美好,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儿,她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今天早上,因为他替她接了一次电话,她就口出恶言地警告他保持距离,她怎么冷酷成这般模样?
现在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生活之外,好像他从天而降挤入她的生活一般突然和毫无征兆。
这让她如何承受这份深情厚谊?
可能是因为明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被伤得像鸵鸟一样的她,只能固执地封闭了心灵,拒绝任何男子的靠近,现在,她心里只有无尽的——悔恨。
离开的都离开了,可是,她的生活还要在麻木中继续。
以前一个人惯了,孤寂虽然常有,却不如此刻这样让人畏惧得遍体生寒。
因为小正太的来了又去,让她就像一个到过天堂的人,重新堕入地狱,之间的巨大落差让她怎么都无法承受。
一天过去了,他没有回来——
两天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
行尸走肉一般上班,再也没有人笑眯眯地给她做早餐和便当,和她道别;
踽踽独行于昏昧的路灯下,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巷子口等她,等她回家;
空寂的小屋到处飘荡着他曾经存在的气息。
她那毫不掩饰的憔悴和飘忽,让同事们怎么都无法忽视;
春子几次三番地逼问,廖小萌苦涩地对她笑笑,不知从何说起。
她如果照实说了,春子一定会以为她精神分裂症到了晚期,竟然有这样可笑的幻觉。
是不是幻觉呢?
她有时候也在怀疑,她的生活里是不是真的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小正太。
第三十五章 梦境幻境
春子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但她凭着对好友的了解做出英明推断。
用春子的话说,廖小萌自从被恋了八年的男友甩了之后,没有进行积极的心理疗伤,直接跳过了颓废期,反而故作顽强和不在意,玩命一般地工作,现在,很显然她的所有精力都耗尽了,近乎油尽灯枯。
老编在听了春子的解释之后,看看变得分外安静的廖小萌,彻底知道这个得力的下属,承受着怎么样的心理压力。
原来笑得越没心没肺的家伙,心理才是最敏感和脆弱的。
他当即法外施恩,给了她一周的休息时间。
廖小萌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竟然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只是呆愣的眼珠轮了一下,当即木偶一样地转身回家了。
老编看她孤零零离去的背影,觉得那情形可能比春子说得更恐怖,他当即对春子说:“跟着她,送她回家,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了。”
春子惊愕、继而惊喜地大叫:“老编,我真是爱死您了,您太有爱了!”
老编看着下属的目光电一般地随声都闪过来,当即冷哼一声:“还不快去!”
春子吐吐舌头抓起包包,转身追了出去。
……
到了廖小萌的小屋,春子惊讶地发现,这个她曾经屡屡造访过的简陋的小窝,此刻竟然丰富充实得像个准备长长足足地过下去的家。
“果汁机!面包机!你这厨房东西真全。”
春子看着那不同形式的刀具和餐具发出意外惊异的尖叫。
“欧思源的大床,老天,配套的柜子——品质这么高的家具,廖小萌,你这厮怎么舍得让自己一个人生活得这么奢侈?你不会——”
呆呆地瞪着温馨的卧室,她咽下了后边的半截话,那就是,她觉得廖小萌是不是打算把积蓄花光光,然后就——自绝于人民?
廖小萌已经把身体投向了大床:“春子,我累了,离开后请把门带上。”
说着就自顾自地埋进了被窝。
春子的眼神充满哀怜地看着她的死党。
吴毅,这笔账以后再算,我绝对饶不了你!
她无声地叹息着伸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看着灰蒙蒙的厨房,她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吃上一顿可口的饭,人生观都可以改变。
她是廖小萌在这座城市里最亲近的人了。
从来都不曾下过厨的春子,突然决定要给死党做顿饭,她要陪她度过这段枯寂期,唤醒她枯槁的生命意识。
她一贯是个啃老族,哪里会做饭,这不,她打电话给老妈,一句一句地抄下怎么煮粥的步骤。
她很小心地按步操作,眼睁睁地看着大米粥咕嘟咕嘟地冒出了香气,她舀出一小勺尝尝,觉得滋味无比的甜美。
当即哼着歌关了电磁炉。
已有的胜利果实,极大地鼓舞了春子的信心。
她开始炒菜了,想想廖小萌被速食面虐待惯了的胃,觉得还是素淡的菜色适合她。
打开橱柜左看右看,就抓了土豆出来,很耐心地切了丝,又向老妈请教如何炒土豆丝。
……
廖小萌半梦半醒之间,被外边的动静吵醒了,疑似幻觉,难道是他回来了?
怕惊醒了梦境一般,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焦糊味儿带着浓烟猛烈袭来。
她蹑手蹑脚地冒烟冲进厨房,半晌看清那系着可爱的卡通围裙抄着锅铲玩得很嗨的人竟然是——春子。
“春子——你——你在干吗?”
廖小萌失落之余,看着春子有些怀疑,她是在炒菜还是在做化学实验。
“弄菜!醋溜土豆丝!”
春子很敬业地把菜铲翻得当当响。
廖小萌探头看看锅内那团碳状的东西:“这是做给我的?”
“嗯,你肯定饿了,看看你老是吃速食面,我特地给你改改口味,犒劳一下你可怜的胃。”
“呃——”
廖小萌的眼睛润润的,她想到了浓烟,当即抬手按开了油烟机。
但是她依然觉得吃了她做的菜,胃是不是更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