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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护士不耐烦地对躺在床上的戴晓蕾说:“他走了,你可以扭着身体活动一下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你只是睡着了,身体紧张什么,竟然躺得僵僵的像个死人,他但凡有些医疗常识,你哪里能瞒得过去?”
说着拿出她腋下的体温计,不可置信地瞪着:
“三十八度五,你怎么搞得,体温竟然上升到发烧了,我都以为你真的是动了什么艰难的大手术哪!”
戴晓蕾苦笑着扭动一下僵硬的身体,看着两个俯身看着自己的女人,尴尬地笑笑:
“这装晕也是个辛苦的技术活儿,偏偏他一来,我这浑身上下的都是不舒服的,他的手指摸上我的脸,痒痒的,他要是再敢摸一下,我非得出现面部表情不可,我还是清醒着好了,咱们接下来不装晕,好不?”
“那你也要等到傍晚才行,安心躺着吧,晚上谈判,还需要你这耳朵帮着我旁听。”
……
傍晚的时候,有人来叫宋明哲,说是戴晓蕾醒了。
他从迷蒙中醒来,懵懵懂懂地跟着那护士一起走,一直到看到病床上歪在一侧、就着床头柜吃粥的戴晓蕾,他才意识到这真的不是一场噩梦。
这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女人,从此后,他们的人生将被绑在一起延续了。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他努力地让自己绽出一抹笑意,走过去殷勤地端起来柜上的粥碗,用勺子搅了搅,说:“伤口那么痛,怎么自己动手?”
戴晓蕾羞惭地低头一笑:“这是什么身份在这里的,哪里就那么矜贵了,我努力地好起来,才不至于拖累你。”
小正太有些傻眼,他惭愧地转移开视线,用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地吹吹,送到了她的唇边:
“放心,好好养着身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戴晓蕾温顺地低头喝着粥,这样的温馨静谧,让她疑似梦境。
一碗粥喝完了,小正太看看她:“还要吗?我去盛。”
戴晓蕾摇摇头:“我饱了,多谢了!”
小正太捏起纸巾,要给她擦嘴,犹豫了一下,递到她的手边:“什么谢不谢的,这是我欠你的,我会慢慢试着对你好,给我时间,好不好?”
戴晓蕾躺在枕上,用纸巾优雅地轻轻按按唇角,然后柔弱地对他笑,黑的发,白的颜,让他有一瞬的失神,他藏在心窝窝的那个女人,总是这幅让他心动的素颜。
“等和那个国外的化妆品公司谈判的时候,我会给你争取到机会,让你随着他们一起走,如果有可能,我让他们直接把你送到国外给你做修复手术,这么新的伤口,用最快的速度进行移植,应该还会看得见吧?”
戴晓蕾一愣,她怅然地问:“那你呢?”
“我争取和你一起过去,全程陪护你。”小正太毫不犹豫地说。
“你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我听你的。”戴晓蕾抿了唇不再说话。
“怎么了,你?”小正太隐隐感觉到她的不悦,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
“没有什么。”戴晓蕾说着,泪珠儿竟然就落了。
“你怎么能哭呢?有什么就说啊,是伤口痛了?”小正太急得不得了,慌忙拿了纸巾递给她。
“你这样说,是不是打算把我眼睛治好,然后就不要我了?”戴晓蕾黯然地问。
小正太苦笑:“怎么会?再说治好谈何容易,你安心好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那等我们能出去,就订婚行吗?订婚了之后,再去治疗,我爸爸认识一个国外很有名的医生,我会让他帮忙预约手术,好不好?”
“结婚都可以,只要能出得去。”小正太怅然,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
晚上九点,杨莎莉过来告诉他可以去谈判了。
小正太慢条斯理地起身,整整衣服:“把戴晓蕾也带上,不然我不去。”
“她是病号,去那里做什么!”杨莎莉气恼。
“带她去医院,及早治疗,你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为什么非要伤及无辜?难道谈判签约了之后,你还不打算放了我们?”
杨莎莉看着他,点点头:“好,你愿意就带上她,伤口感染什么的,后果自负;至于放了你们,等我拿到了钱之后。”
小正太抱了手臂冷笑:“杨莎莉,我的话只说一遍,今晚签约之后,就要放我们离开,那么大的公司,前期的定金你肯定已经拿到了,不然,你也撑不起这样的场子;那后续的资金那么多,给你的金额,最多也是一张卡,以后的股份分红,也不可能提前支付,怎么可能等你拿到了钱再说?
我这次被你算计,伤了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了,你有了钱财,有了股份,亡命天涯也饿不死,想好自己的退路,别再惹我。”
杨莎莉看着他,抬腕看看表:“看形势再说,如果谈判的收益达到了我的预期,今晚就放你们走。”
“你的预期是多少?”小正太逼问。
杨莎莉想了想,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你这恶妇,怎么不去抢!我会重新设定和你的分成计划,保证你能得到这样的收益,别再给我言而无信了。”
杨莎莉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他们坐上一辆越野车,杨莎莉严厉地警告着前后车辆里的手下:“看紧点,出了岔子大家一齐完蛋!”
众人立刻打起精神,小正太扶着戴晓蕾,看着窗外,对四周那些全副武装的人视而不见。
车子翻山越岭,过了很久,才进入一条十分隐蔽的小路,一路在黑暗的树林间穿行,终于,在一栋隐藏在树林里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有人过来开了车门,小正太走下去,回头搀扶了戴晓蕾,一起跟着众人往前走。
到了别墅的门口,一列荷枪实弹的警卫把所有的人都挡了下来。
杨莎莉带着宋明哲和戴晓蕾越过众人,和那警卫交涉,最后仅仅放了他们三个人进去。
杨莎莉心里有些忐忑,不过想想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应该能信得过,就制止了喧闹不已的手下,让他们在外边等。
随着领路的进入大门,走进那栋建筑里,里边灯火通明,虽然陈设简单,但是从一进去就像是个实验室,各种实验的设备应有尽有。
几个专家模样的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跟着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女人迎上来,那俄罗斯女人亲热地和杨莎莉问好,过来拥抱她。
宋明哲看着那个面熟的外国人顿时就松了口气,他扬扬眉头,那人急不可见地对他点头微笑。
那两个女人的拥抱分开后,杨莎莉向他们介绍了宋明哲。
宋明哲漠然地对他们点点头,从衣服的内衬一角小心地取出一个两寸见方的塑料袋子,里边是透明的液体,递给那个他认识的戴着白手套的目光激动的专家。
杨莎莉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把东西藏在那里,她不是没有找过,可是,一想到即便找到了,能不能通过成品复原实验过程,还是个未知数,她只能依旧把希望寄托在小正太身上。
然后,小正太就叠着双手背负着,站在那里,在场的人都如临大敌,只有他是最平静的一个——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今晚这一次检验试验品,将是决定他们这么久的辛苦是否会有一个好的收获,休戚相关。
而他既然交出来,就代表他有信心万无一失。
那专家郑重地端起碟子,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微笑着看了小正太点头致意。
在场的人可能没有真正地认识宋明哲的科学地位的,只有他明白这一小袋试验品绝对会包含着让人期待已久的狂喜。
那专家小心翼翼地端着东西走到试验台前,很珍惜地用吸管抽取了极少的一滴放入盛满容器的烧杯,打开无影灯,加入试验用的稳定剂,特殊液体,然后溶解,加热,抽滤,最后剩下的一点点白色粉末再进行性质判断……
这些专家显然常常一起配合着做检验,因此各司一职,检验过程虽然繁杂,却纹丝不乱。
检验用去了很长的时间,他们都戴着特制的附着头套的眼镜,剩余的极少的粉末,几乎是每一个微粒都会被取出去单独分析,过了很久,仪器上的指示灯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
那几个专家相互看了看,动作一致地先后脱下了头上的镜子,相互祝贺着,眼睛里已经带了惊喜。
有人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宋明哲坐在沙发上,淡然地喝着茶。
那个为首的专家,换下身上的衣服,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过来,他郑重其事地将剩余的产品用盘子端着递还给宋明哲,一边用生硬的中国话和他打招呼:
“宋,很高兴再见到你,你总是成就一些伟大的传奇,恭喜你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纯粹的生命能量置换液,你将带来世界化妆品的新革命,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你疯狂,崇拜你带给她们的美丽机会。”
宋明哲客气地站起,放下茶杯,也不接:“Mr。Dell,你留着呗,我倒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不需要全世界的女人为我疯狂,我只需要——她的眼睛能够及早地得到最好的治疗。”
那男人笑笑,诧异地打量着他身侧的戴晓蕾。目光中充满沉痛的惋惜:“这是新伤?我能否请人给她检查一下?”
说完挥手,让身边的人带她过去。
戴晓蕾顿时吓得紧紧地拉住宋明哲的胳膊,连连摇头。
宋明哲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当即只能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听话,这个人我了解底细,我提出条件,你和他们一起离开,不要延误时机。”
杨莎莉侧头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对戴晓蕾幸灾乐祸地笑笑。
戴晓蕾明白她眼神的讽刺意味,更是慌乱,她的眼睛本身就伪作的假伤,哪里敢让人检验!
她果断地摇摇头,揪着他的衣袖:“不,同进同退,我绝不离开你。”
宋明哲怔怔地看着她,戴晓蕾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终于他无奈地说:“好吧,有关我试验品的合同,我和我的伙伴——杨莎莉女士的分成协议,我希望做一点修改。”
那边和老朋友叙旧的杨莎莉,闻言就笑容满面地对朋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往宋明哲这边挪了挪。
她身后的俄罗斯女友在她身后对着自己的上司点头。
宋明哲很明确地说了改变的内容,那个外国人顿时笑了,他看向杨莎莉:
“Ms杨,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我们预交给你的佣金,已经是成交额的千分之二了,你再威胁宋,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你是中间人只能提取佣金,不可能享受到公司的技术股份,不然,大家都这样要求,以后我们的业务还怎么做?”
“他有权力做主自己的实验转让权的股份怎么分配,你为什么不尊重他的意思?”
杨莎莉想不到洋鬼子会刁难她。
“抱歉,这是原则。”那外国人毫不犹豫地摇头。
杨莎莉气得眉头一拧,失去耐心,伸手就去腰间摸枪,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碰到枪,她的太阳穴就被冷硬的枪口狠狠地抵住了。
她身后的俄罗斯朋友一手抵住她的头,一手往她身上摸,想搜出武器。
宋明哲一伸胳膊就从她左侧的腋下摸出了她的那支小手枪,拿在手里,遥遥地对准杨莎莉的胸口,护着戴晓蕾往后退开。
杨莎莉一看身上的武器被搜走,不由回头破口大骂:“艾丽莎,你疯了吗?怎么对我拿枪?”
那俄罗斯女人扭了扭脖子,厌恶地看着她,生硬的中国话响起:
“杨,我忍你很久了,每一次的交易,你都贪得无厌;
就说这一次吧,一开始说好佣金三七分,后来变成了二八分,最后我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花着佣金,还不停地参与策划提高公司成交的价码,现在还劫持客户,要分享客户的技术股权;
你这哪里是做生意,是狠心逼着我身败名裂了,我这分明是引导着公司在和一个劫匪签约。”
杨莎莉顿时气得嘶声喊:“你这洋婆子才贪心,每一次那么多的钱,你都是象征性地施舍给我一点点,我的人在国内出生入死,饭都吃不饱,你的人在国外逍遥,撑得要爆,你的胃口这一次太大了,竟然要灭了我?
你敢动我一下就试试,以后看你进到这片土地,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那俄罗斯女人嗤笑:“别说得太过了,和你合作的这几年,你以为我就学会了怎么教我的手下打架吗?经你手介绍的几个卖家,我们直接沟通,连翻译都省了,你这种可恶的蛀虫歇歇吧。”
“蛀虫!我为你赚到了多少利润,现在你过河拆桥,做得这样狠绝,我是蛀虫,你是什么?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你以为动了我,你们走得了吗?”
杨莎莉知道自己带着所有的手下倾巢而出是作对了,连枪械也都带着的,这样的深山密林里,外来的洋鬼子保镖怎么可能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