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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皮蛋粥,要不,吃几口?”
他低头取粥和勺子的时候,戴晓蕾的视线越过了他的头顶,看到了关柯看着她失望又痛心的模样,没来由的她的心忽然很痛,她这样的卑微地爱着,有人心疼这样的她,她何尝不心疼自己?
可是,她毫无反手之力。
她涩然地想这爱情真好笑,最会兜着圈圈耍弄人。
宋明哲舀了口粥,凑到唇边吹吹,做出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体贴,甚至还用唇试探了一下粥的温度,确定了不烫,他把勺子往她的唇瓣送过去。
他完全当关柯是空气。
关柯看着戴晓蕾挡住了宋明哲的手,他的心底隐隐地升腾起一丝丝的渺茫的希望。
转而看到戴晓蕾呆呆地看着宋明哲的痴情依恋的目光,看到那沾了宋明哲口水的勺子已经凑到了她的唇边,她仍然只是静默地望着宋明哲的眼睛。
有什么声音在关柯的心底砰然碎裂。
他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不再眷恋这不属于自己的只能刺痛他心的温情,最后看了戴晓蕾一眼,转身出了房。
房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戴晓蕾被他离开之前的复杂眼神震得心惊,那眼神里分明有着担心、疑惑、痛苦、绝望甚至还有不可置信的——失望。
小正太当然不会忽视了寂静的病房内他们俩的眼神互动,背后那嫉恨交集的灼热视线让他的背都紧绷着,而面前,他只需要透过低垂的眼睫就能窥探到戴晓蕾眼里的情感色彩。
听到了门响的声音,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固执地要喂她吃饭,爱情里,退出去的都是那些付出太多又没有主动权的人,他也要努力地把她从自己的感情生活里逼出去。
“不烫了,喝几口吧?”
他的声音低沉悠然,一如既往的优雅和体贴。
可是,戴晓蕾从他的眼神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只有让她心惊的冷漠。
她咬咬牙,气狠狠地抬手把他的胳膊推得远远的:“宋明哲,这样虚情假意的,你自己都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当啷一声,那瓷质的掐着金丝的青花瓷勺落到地板上发出悦耳的碎裂声。
小正太缓缓地抬了眼睛看她:
“我虚伪恶心,你呢?不是一样的不敢爱不敢恨?爱他,你怎么不去追?恨我,你怎么抬不起手来打?这是你吗?戴晓蕾,你究竟为了得到什么这么隐忍自辱、绝情断欲的活成这样一副模样?”
“宋明哲,你说了会试着爱我的,你说了后半生都会对我很好,好好的补偿我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我不过是渴望得到你的一点点感情,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的狠心!”
戴晓蕾想到报纸上边的事情,她顿时气得痛哭。
宋明哲笑了一下,对她说:“你渴望得到我的一点点感情?
你的一点点是什么程度的?
看来我们对‘好’这个字的定义界定的内容和程度不一样,我说的好,是尽我所有的努力,我们这样的相处着,我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了;
你要什么奢侈品,我都满足你;你受伤了,我陪着你;你吃什么,我都喂到你的口中;你说说,这么久以来,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我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情愿和酒吧的脏女人做,都不要碰我?”
戴晓蕾终于被他的振振有词气得爆发,说出了心底的愤怒。
“哦,原来你在吃醋,可是,你现在——行吗?”
小正太说着放下了碗,抓了她的左手轻轻地顺着往上摸着,邪肆地笑看着她,那眼神里真的含着些许让她脸红的欲念。
戴晓蕾顿时被他的厚颜无耻打倒了,她慌乱地抽了手出来。
“我身上有伤,不行!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做,今晚我们就订婚了,你这样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小正太笑了说:“你也知道今晚是我们的好日子啊,昨晚我搞一个告别单身的聚会、荒唐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把身上的邪火放出去了,你今晚上这受伤的身子骨可怎么承受得了?对了,关上尉说你刚刚伤口又撕裂了,这是不是说,今晚还有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你的身体活动着都不行?”
戴晓蕾错愕:“宋明哲——人还能厚颜无耻、强词夺理到你这样的地步吗?”
“这有什么,食色是人的本性,没有爱情只有利益结合的婚姻,你得到了你要的奢侈品和所有女人的羡慕,拥有永远都用不完的钞票,为什么我就要忍着煎熬等到你身体好?我这么年轻,真的很难熬的!
对了,昨晚在宋氏新装成的总统套房里,那床实在带感极了,今晚订婚仪式之后,我就带你过去,我保证会很温柔的,不会撕裂你的伤口。”
宋明哲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着,穿过衣服定在她的伤口上,一幅迫不及待的施虐模样。
戴晓蕾汗毛倒竖着,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那天她脱得那般模样在他的办公室里勾搭他,他都能冷酷无情地对她,今晚——今晚要是订婚之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带着受伤的她去昨晚他那个恶心的房间里胡作非为,她不要,他绝对会毁了她的。
“不要,我不要去。”
“为什么不要?我没有刚刚的那人好吗?”宋明哲沉声问。
戴晓蕾慌忙摇摇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真的。”
“我说你们有什么了吗?”宋明哲一副笑得让她毛骨悚然的模样。
“在订婚之前,为了不让你以后后悔,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你必须了解的小秘密,不然,我怕你以后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宋明哲看着戴晓蕾手足无措的被说中的心思的心虚模样。
“什么事?”戴晓蕾讶然。
“我——其实是有些难言之隐的,那天你在我的办公室里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对女人的反应很缓慢,这你想必也有所体会;
所以,如果我的身体想要获得那方面的快感,需要借助一些东西。”
戴晓蕾哑然,她的脸渐渐变得通红,愣愣地瞪着他。
小正太笑得意味深长:“对你这样娇贵的女人来说,我的口味可能有些重,所以,结婚了之后,昨天晚上这样的事情可能也会偶尔发生;
不过我保证,最多一周来一次过过瘾,剩余的精力,你已经可以帮我消耗了。”
看着小正太脸上有些邪狞的笑容,戴晓蕾忽然从畏惧中回过神来:“我不信,你以前和那个叫廖小萌的女人在一起那么久,你都对她很好的。”
“是啊,我对你的好,别人看着也是羡慕不已的。”
小正太的话说得很缓慢,故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戴晓蕾脸上阴晴不定,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小正太,似乎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实程度。
“看来你是不介意了,说不定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哪,呵呵,现在我们一起过一下今晚仪式的程序和安排,到时候配合得好一些,我都迫不及待了,如果你的身体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流出让我兴奋不已的鲜血,真的太期待了!”
小正太说着兴奋地舔舔棱唇,露出白生生的牙齿,让戴晓蕾顿时有看到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一般的惊恐。
说着他把一份文字材料拿到她的跟前,和她肩并肩地坐着,摊开指给她看:“下午一点我带你去果园的美发沙龙盘头,换礼服……”
戴晓蕾倒抽一口冷气,她抬手把摊开在两个人跟前的那叠子纸推过去:“宋明哲——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好想想。”
宋明哲起身,把身体埋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心底有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和可笑的荒诞感。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出对自己的厌恶和自弃来,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用这么幼稚可笑的办法,来对付一个对自己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爱的女人,可是,如果真的就这样错下去,就只能埋葬更多的人的幸福。
沉默的病房里渐渐有了些正常的氛围。
戴晓蕾起身走过去,将那枚今晚将要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递过去,放在了他的手里:
“明哲,我真的很让人讨厌吗?让你宁肯这样地糟蹋自己来逼迫我离开你,却连一句心里话都不说,我们也曾经同生共死患难与共过啊。”
宋明哲惊讶地眯眼望着她,抿紧了唇。
“对不起,你心里一定还在怪我自作主张地要陪你去救她,可是,明哲,如果可以重新让我选择一次,我仍然会做同样的决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同样,我也无法忍受让你受一点委屈和苦楚。”
宋明哲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如果——”
“其实,你自己可能并不知道,这些天,很多时候,你在喂我吃饭的时候,你唇角的温柔和忧伤就好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女人,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好几次,都叫我小萌萌;
你失神发呆的时候,或者一个人嘴角露出浅笑的时候,我都知道你在想她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干脆地对我说——戴晓蕾我不爱你,我不能和你订婚,我爱的是廖小萌;却平静地对我说你会努力地爱我,你不知道,这样的话对我是来说,充满了诱惑和美好的意味,让我飞蛾扑火一样地执着;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女人真卑鄙,她用伤口和愧疚来试图拴住我。”
“你别说了,请你别说了。”宋明哲的脸因为从不曾有过的羞愧而通红着,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的泪水。
“戴晓蕾,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心胸坦荡的男人,看到你,我就会为我的自私怯懦而羞愧得无地自容,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答应杨莎莉,让她把我带到地狱里,却去选择了交出你,无论你是不是真的被伤了眼睛,其实,在选择交出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被愧疚和羞耻折磨;
我犹豫挣扎,我真的很努力地去让自己对你好,可是,晓蕾,我真的做不到,我和你说话散步,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在想,那个傻女人在做什么,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可能在我的臂弯里熟睡,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的血淋淋的痛;
她为了我们的婚姻,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和煎熬,无论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去选择了你,在放弃她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没有了男人的尊严。”
小正太挺直的肩膀微微地缩着,仿佛对生活不堪重负。
“明哲,你不要这样痛苦自责,我没有因为你的选择就真的失去一只眼睛,而是骗了你;
你不知道在杨莎莉要揭露真相的瞬间,我真的很害怕你的失望和鄙视,谁知道,你笑着告诉我,没有失去眼睛,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是你听过的最美的谎言,你很高兴,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心柔软而且善良,你也是舍不得我受伤害的;
在当时的环境里,那个女人已经疯了,你那样做,是呵护自己真正爱着的女人,没有错;
我不恨你,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这辈子我们都没有这样亲密相处的可能,一个梦,只有经历了之后才会甘心;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而且,那一枪我真的不是刻意地替你去挡的,所以,你不欠我,现在,你可以无牵无挂地去找你爱的女人,不要用这样极端的自我伤害的方法来伤害所有爱你的亲人——包括我。”
小正太满面泪水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他怔怔地看着戴晓蕾,含泪带笑:“戴晓蕾,你真的不怪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戴晓蕾含着眼泪看着他点头:
“是真心话,你刚刚那个邪恶幼稚的模样真的恶心死我了,好在你表演得有些过分了,因为你的眼睛看到我的时候,从来都是愧疚、空白的时候居多,这样的故作邪恶,意外地让我看清楚,自己崇拜的一个天才,在有些时候,也会像个傻瓜一样可笑,我的心理平衡多了,所以,看在你这个被爱情折磨得智商为零的天才的份上,尤其是你的卖力表演取悦了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心底的坚冰渐渐地融化,一切的怨尤纠结都瞬间涣然冰释。
小正太觉得那融化的春水让他的心渐渐地变得温软和平和,许久,他含着笑有些扭捏地伸手握住了她没有受伤的左手:“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戴晓蕾感慨地看着两只相握的手,说:“接下来怎么办?”
小正太礼貌又热情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传达了自己的感谢就放开了,当即笑出了声,自嘲地说:
“这段时间,你也压抑够了,要不,你现在大声地给戴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你讨厌死了宋明哲,让他立刻代表你高调地解除了婚约?”
戴晓蕾看到他瞬间就如同拨去了乌云一般的明朗笑靥,知道他这话是在帮着戴家挽回面子,虽然她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她不愿这样做。
“不行,订婚仪式一定要继续!”
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