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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要在他面前毁灭。”
“但是乔生不相信是歆裴变心,他一直觉得是我勾引了歆裴。他曾经很多次的找歆裴,歆裴对我说,她快崩溃了。如果乔生再来找她,她真的有可能会忍不住。因为她还是深深爱着乔生。于是我出面了,我告诉乔生,是我逼着歆裴嫁给我的。因为那么多年来,我也爱着歆裴。我不忍心看着歆裴跟他受苦。所以我逼她嫁给我。凭我们莫家的势力,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你不能这么说的!”安安急急的说。
“你怎么知道?”莫靖书看着安安,往事前尘回忆起来还是那么的沉重。
“以乔生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莫靖书凝视安安,“真想不到,你比我还要了解他。但是那时,我一心想帮歆裴。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另一方面,你也爱她。你也不想放弃她,对吗?”
“对!我承认,我出于私心也不想放手。”他的眼镜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
“自从歆裴离开了乔生,他的生意就变得顺风顺水。不知道是他父亲不在找人给他难过还是他出色的能力。不到一年他创立的‘裴生’就风声水起。反而是我,绝望的发现,即使歆裴在我身边她的心也是跟着乔生的。我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她就像一个空壳子,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与此同时,她的病情也愈来愈严重,骨瘦如柴,没有生气。”
“这个时候,我们接到一个投标的信息。我很有信心我能让公司赢得这一仗。然而……歆裴突然出车祸死了。”他双目通红,嘴唇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我痛苦得发狂,忽略了工作。哪知道这个项目竟是乔生设下的圈套。虽然全盘项目都是我在负责,但是莫氏是我爸爸负责的。这次的损失直达六十亿,而且我爸爸还要负上刑事责任……”他低下头,声音开始哽咽。
“我爸爸就此心脏病发去世……”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是我害死了他……不!是乔生,是乔生那个混蛋害死了他。”他将拳头狠狠的打到墙上。
“莫靖书!你冷静点!”安安拉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于是你就自暴自弃离开了莫氏?”
莫靖书的手上都是鲜血,安安急忙找纸巾帮他擦。
莫靖书好像一点都不疼,麻木的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潦倒了吗?”……
心仍是痛
这个故事说完已经很晚了。安安心里沉沉的,纵然是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微寒。
故事里太多的惨烈,太多遗憾、太多让人痛心的情节,最最重要的是,它根本不是一个故事,而是曾经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竟然还是那么心疼着乔生。想到那夜,他一个人在书房捧着歆裴的日子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她的心口仿佛也破了一个洞,汩汩的流出血来。
“乔生他知道歆裴得了骨癌吗?”
“歆裴让我不要告诉他,他一直不知道。甚至连歆裴的爸爸也不知道。”莫靖书走到窗口,疲惫的将身体靠在窗楞上。侧面的轮廓很深,像起伏的山。
“所以,乔生把歆裴的憔悴和瘦弱都归结到你身上?”安安脱口而出,“他才会那么恨你!”
莫靖书凝视安安,“易安安,你是一个聪敏的女孩。”
“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为什么不能把心结打开呢?”安安说。
“不,现在不是心结的问题。是血海深仇的问题,他间接害死了我父亲。我恨不得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他狠狠的抓住窗前的铁栅栏,“我要让他心中有遗憾。我要让他觉得歆裴是为了我而憔悴而苍白。歆裴爱的根本不是他。”
“你太傻了,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仇恨放弃了一生,放弃你的才华,放弃你的青春,甚至放弃爱你的爷爷。只为了报复一个你恨的人,值得吗?”安安眼眶微红,但是却坚定的看着他,“牺牲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什么?”
莫靖书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爷爷风烛残年,多么希望能看到你振作!”
“你说得太多了。”莫靖书缓缓的说,“说到底你是心疼乔生,不希望我和他为敌对吗?”
安安愣在当场,是吗?是这样吗?
“那天他在我面前带你走,我就知道你爱他。在这个故事里,最最让你不舍和心痛的就是乔生,对吗?”莫靖书冷笑,“其实你应该庆幸乔生不知道歆裴生病的事。你觉得他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安安攒紧拳头,心口仿佛射到一剑冰棱。浑身都是冰冷,齿夹生寒。
“你放心吧,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会伤害到他什么的。”莫靖书缓缓转过身,“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莫靖书,你把我当成朋友也好,出了这个门你从此不认识我也好,有些话我一定要说。谁都有痛苦的过去,即然已经过去了,就该忘掉它。还有长长的大半辈子要过。我真的觉得你很蠢,蠢到连什么该珍惜、什么该在乎都不知道。”
“其实这个故事里最让我觉得委屈的就是你,你演了一个最最可怜的角色。难不成你这辈子就这样演下去?明天天还会亮,日子还是要过,饭还是要吃。你这个样子没人会可怜你,没人会真心来同情你。只有人会为你心痛,就是你爷爷。我想这些你都明白!”安安有些哽咽,“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回到朴竹园,安安看见家门口乔生的车不在。心脏不规则的一跳,难道他从美国回来了?
她回到家里,胡乱泡了点面吃。客厅有烟草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散布在空气里。那是乔生的味道,微微的有些呼吸困难。
她走过去将后院的落地门打开,风立刻拂到她脸上。院外是昏黄的路灯,桔黄的光浸透了小小的院落。初夏里,早先种的花卉都长了花苞。仿佛过几天就可以姹紫嫣红了。
她斜斜的靠在门上闻着微风中植物的清香。今天的震动太大,她久久无法平复。
正在此时,大门被打开了。安安回头,见乔生正在门口换鞋,身后是paul。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刷的红了。公司里的同事没有人知道她是住在乔生家里的。
她紧张的挺直身板,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安,我和paul回来谈点事,你帮我们煮两杯咖啡吧。”乔生面无表情,月余不见他仿佛瘦了,但是精神很好。
Paul看见安安先是一愣,而后很了然的一笑,“安安,我的咖啡多加点奶。”
两个男人进了书房,安安长长的吐了口气。黑暗中发现自己胸口隐隐作痛,自那天乔生吻了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今天又知道了他和歆裴的故事,安安彻底明白,乔生的心里再也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如果爱上他就是自己的劫数。
安安帮他们煮完咖啡,自己一个人回房。关掉台灯后却无法入睡,于是干脆起来做事。客人订做的旗袍还有襟前的一朵梅花没有绣好,她拿出针线,仿佛只有潜心工作才能忘记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敲门声。安安惊跳了一下,仔细听,真的是有人敲她的房门。她打开房门,乔生站在门口,一只手撑在门框上。
“有没有东西吃?”他穿着黑色的短袖体恤,一身很浓的烟味,“我看你房里还亮着灯,没睡吧?”
“只有泡面了,我帮你煎两个鸡蛋吧。”安安的声音有些紧张,从他身边擦身下了楼。
家里只有蕃茄牛肉面,但是乔生是不吃蕃茄的。安安将蕃茄的配料拿走,自己做了紫菜蛋花汤来下面。
下完面出来,看见乔生已经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个大男人,睡觉起来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仿佛有些微微嘟嘴。很好笑,也很可爱。
她轻轻推他的肩膀,他睁开眼镜的时候有些迷糊分不清状况。看来是真的累了,连平日里眼底总有的一丝凌厉都消失不见。
“还要吃吗?还是去睡觉。”安安问。
乔生看了看表,“已经两点了。”他抬头唇边扬起一个歉意的笑容,“这么晚了,让你睡不成觉了吧?”
“没有,我本来也睡不着。”此话一出,安安脸不自禁的一红。好在乔生也没有注意,直接拿过碗来大口大口的吃面。
“现在在哪里工作?要不要帮你找?”他含糊的说。
“不用了,工作已经找到了。”
“恩,那就好。”乔生点了点头,“那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不是你的问题。”
安安怔了一下,不说都已经忘记了。“其实,也不用追究了。不要影响你收购M。L的计划就好。”
乔生饶有兴味的看着安安,“你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吗,也不想让我帮你主持公道?”
安安笑笑,“即然我已经辞职了,就没有必要牵连别人。”
“是grace,”乔生略带笑意,口气却森冷无比,“我已经将她开除,今后整个行业的人都不会录用她。”
安安抽了口冷气,其实也是自己的一时大意才叫grace误会的。“乔生,算了吧。以后她怎么再找工作呢?反正我本来就不适合这份工作,我也不再怪她了。”
乔生眯起眼睛凝视安安,半晌才说:“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她的行为阻碍了我的计划。”他的语气还是森冷的,“我岑乔生要的东西,谁都无法阻拦。”
他站起来上了楼。
安安站在原地,紧紧的抿着嘴。心口却被什么东西一撞,碎裂了。汩汩流着血,那么的痛。
他所做事情还是因为grace破坏了他收购ML的计划,进而阻挡了“裴园”的兴建,与她毫无关系。照理她应该释然了,自从知道乔生和歆裴的感情以后,她就应该释然了。但为什么还是会痛,痛到彻骨……
莫宅
安安很早起床,去玫姐店里。今天有两个客户预约来做衣服。现在她的做工和手艺在附近一带已经少有名气,每天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
玫姐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还提出要扩大玥帛坊的规模。安安心里也很矛盾,如今收入好了很多。她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可以搬出朴竹园,但心里的那点不舍和软弱又让她无法迈开这一步。
如果真的搬离朴竹园,是不是就意味着和乔生永无交集?她没有办法做到,真的没有办法。
“安安啊!”才到店门口,玫姐就迎了出来。
“怎么了?”安安看见店门口停了一辆金色的劳斯莱斯。
“你老是请不动,易太太今天专程来接你去他们家帮她和她的女儿多做几套衣服的。”玫姐乐不可支。
安安皱眉,自从医院里见到易太太那样的对待莫靖书,她就有些心存芥蒂。但是转念一想,人家都来了,如果不去更加说不过去了。玫姐的脸上也挂不住。
“怎么了?”玫姐有些惴惴的问。
“没有,我去准备一下就去。”安安朝车窗茶色的玻璃笑了笑。
易太太今天穿着月白的真丝连衣裙,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枝栀子花,幽幽的香气散在车厢里。
“易小姐,请你可真难啊。”易太太笑着递给安安一瓶水,“喝点水吧,到家要二十分钟。”
“哪里啊。”安安有些羞赧。近距离看易太太,她的额头和眼角还是有许多细细的纹路。虽然皮肤白皙,养尊处优但是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可不是,我都打了好几回电话去玥帛坊找你。每次你都不在。”易太太斜眼看她,嘴角似笑非笑。
安安有些不自在,是不是因为莫靖书的关系,连带着易太太对她也有些看法。
“我多半是给客户送衣服,正好不在吧。”
“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了,小莫也是你的客户吗?我是说莫靖书。”没有想到易太太竟然开门见山了。
“也算是吧。”安安勉强笑了笑。
“客户就算了,如果你们是别的关系我就要劝你一句。”易太太淡淡的说,“小莫可是个浪荡子。吃喝嫖赌他那样不是学了个全。我们莫氏要不是他,恐怕十几年前就在美国上市了。我哥哥就是被他气死的……”易太太看安安有几分尴尬,停了下来握着安安的手,“易小姐,我是不是说得太多,让你烦了。”
“没有,没有。”
“唉,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我父亲……我想你也见过。现在得了晚期肝癌,医生说顶多还有三个月的命。”易太太拭泪,安安也不禁恻然,“你说我怎么能再让那个臭小子去刺激他?”
“易太太,您别太难过。”安安轻轻拍着易太太的肩膀。
“你别见怪,我头一次见你就觉得亲切,所以话也都倒给你听。别觉得我这个老太婆不正常……”
“哪里的话?你有什么事,如果说出来觉得舒服一点,尽可以倒给我听的。”安安微微笑。想到莫锦御的病,才明白莫靖书为什么会这样伤心了。其实他是那么在乎他的爷爷。
转眼已经到了一扇大铁门,车子径直驶入。两面是修葺平整的花圃,杜鹃花开得正艳,玫红的颜色似一团火,一直烧到一栋两层高的法式建筑前面。
客厅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