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她登上船之前,早已经将身边的一切“处理”妥当。
关洛冷眼看进一切,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席尔对她的亲密。
更不能想象的是,他只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她唇边竟出现迷人的浅笑。
就算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人也一样,他不能接受眼前的女子,竟然表现出对席尔比自己更多的善意。
“好了,你下去吧。”他沉声,用着极少用的命令语气对着席尔说。
席尔耸肩,背着关洛的脸,他用唇形无声对黎沁说:“他生气了。”
她的眼神穿过席尔,望着一脸铁青的关洛,再次收回目光,对着床缘的席尔,微微点头且浅浅笑着。
关洛的表情愈见凝重,或许是一种移情作用吧,他不想眼前极像“她”的女人与其他男人过于亲近,就算这个男人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兼家庭医生也不行。
“席尔,你有完没完?我还有事要问她。”他出声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
“好,我就走了。”他对着黎沁挤个鬼脸后离开,留下了各有所思的两人。
等到席尔关上门离开后,他看着黎沁,用着难得的和缓语气开口。
“告诉我你的名字。”即使已查过她的资料,他仍想从她口中得到证实,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黎沁。”她想用手挡住身子坐起来,因为她不习惯躺在床上与人交谈,但是一动,就扯痛了她受伤的手腕。
“啊——”她轻呼一声,又躺回床上。
关洛急忙上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想起来就告诉我,你别忘了你的伤口很深,没这么快好。”
他动作轻柔的扶起她,并体贴的在她身后垫了枕头,让她可以舒服的靠着。
“这样可以吗?”盯着她看的蓝眸,含着莫名的深情。
她摇头。
“还是不舒服?要不然你还是躺着好了。”说完还真的想把她放躺回床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坐在她的床缘,深深凝视着她。
“你是怎么搞的?我们两个认识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黎沁不会拐弯抹角说话,也不是个会轻易接受别人好意的女孩。
“因为你从我的船上掉下海,我得对你负责。”关洛将滑落的被子重盖回她的身上,避重就轻回答她的问题。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黎沁肯定的说,定定锁住他的蓝眸,想看出个端倪。
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爱意与怜惜,她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应该没有让人一见就爱上的魅力。
关洛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这女孩的心思真是细密,但那抹讶异随即隐没,他用着一贯迷人的笑容,掩饰真正的想法。
“凡事不用如此追根究底,你乖乖的养伤,就算得多住几天也行。”他轻点她尖翘的鼻端,温柔的眼神与亲昵动作,像她是他心中的至宝一样。
这突然的亲密动作,不只吓着黎沁,也令关洛自己有些迷惑,最后他只好将自己的举动归因于她们实在太过相像,才会让他一时失常——
“对不起……”关洛收回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喔……”黎沁一时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他刚才的动作,这应该是因为,很少有人会对她有如此宠溺的行为,这样的温柔,让人很难对他发泄怒气。
关洛的眼角余光,落在她白色的绷带上,心中一阵抽痛。
为了什么原因,会让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执意想死,思及在远方的“她”,不知现在过的好不好?
“我现在不会逼问你,你想自杀的原因,但不表示我不在意。”移情作用让关洛再度握住她露于绷带外的纤指,而黎沁则是忘了拒绝这久违的温柔。
“黎沁……”他轻声喃念她的名字,仍是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虽然他不能再替“她”做些什么,但是他总可以关心眼前、与“她”如此神似的黎沁吧!
“从今天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她眼里的故做坚强,让他好生心疼,心中暗自猜测她自杀的原因。
而他眼中流露的心疼,到她的眼里,却解读成她最为厌恶的同情。
“哼!”偏过头,她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尽全力甩开他的手,不接受他所施舍的同情,执意激怒地。
“你真的很不喜欢我?”关洛一愣,脸上仍没有怒气。
“我只是说出真话。”她直直的盯着地看。
同样美丽的眸,但黎沁的眼中满足倔强,有种震慑人心的美丽,而“她”则是永远温温柔柔的。
关洛浅浅叹口气,发觉这个女孩天生跟他对冲,老是看他不顺眼,而他这个踩遍花丛的男人,竟甘心忍受她的冷言冷语,只因为他想留下她。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刺收一收,这样刺的人发疼,你会好受?”关洛无奈的凝视着她,眼中仍是那样的深情。
黎沁蓦然陷入沉思,从父母双亡后,“刺猬”变成她的代名词,不让人靠近,是为了保护自己,纵使那样的日子很不好过,但是这是她选择的方式。
“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像是知道她心中想法似的,他再度出声唤回她的注意。
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已经将她的一切调查清楚,父母亡故后的日子,她就是一直这样孤单的生活着,直到那个男人——宋志杰介入她的生活。
而那个男人,是导致她自杀的原因吗?
无论答案为何,他已经下了决定,他留不住那个女人,但他可以留住黎沁。
七年前的他,曾以为成全她的离开,并不会让自已受伤,但是这个决定,却让他无法再接受爱情,而现在老天安排一个与她如此神似的女人,回到他的身边,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就算只是替身,他仍可以接受。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就算用尽他所有的温柔……
“我去弄些东西让你吃。”
不等黎沁反应,他便起身走出房门,让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思考突然发生的一切。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了寻死,她不但割腕还跳海,原想借这一跃,将可解脱所有的情怨哀愁,怎知又被一个多事的人,救回这个让她失望透顶的世界。
在工作方面,最近一个好不容易完成的企划,却被同事揽走所有功劳,将其他的过错全推到她身上,再加上自己并不懂逢迎拍马,这下让长官捉住把柄,数落个不停,她不想争辩,只觉得失望透顶,而她的心灵寄托者——宋志杰,又在这个时候,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宋志杰,这个长她十二岁的男人,他带给自己近一年的快乐时光,他呵护自己的那份用心,让她在九岁以后的日子中,第一次感觉到快乐。
宋志杰有着和父亲一样的眼睛,她想念她的父亲,但是他却与父亲一样,犯了同样的毛病——他隐瞒了他已婚的事实。
这个时候她才惊觉,对于宋志杰,她有的只是恋父情结的转移,在她寻死时,心里也只有被人欺骗、及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无奈。
当她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现在的她,已能明白看透自己过去的行为在她的潜意识里,终究还是想找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爱人。
她知道宋志杰是爱她的,甚至愿意为她与结发妻离婚,放弃两个小孩。
在她仍处于天人交战之时,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女子,拉着年幼子女哭倒在她承租的房前,求她放了宋志杰,让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平安过日子,不要带走他。
那一幕刺伤她的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伤痛,像针一样扎在黎沁的心坎上……
十五年前的晚上,母亲带着她,来到一扇陌生的门前,不停的哭着,而年纪尚小的她不明所以,只觉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包围着。
她依母亲所教的,跟着母亲哭,一直等到有人把门打开。
“爸爸——”她的眼中迸出光釆,不知父亲为何出现在这里。
“回来吧,我求求你回来吧……”母亲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刹那,像个疯子般的扑上去,捉住父亲的手臂,却被他无情的推落,母亲只能伏在地上哭的失声。
而父亲也就由着母亲不停哭喊,那样的漠然叫黎沁好害怕,此时从门后出现另一个漂亮的阿姨。
她记得,母亲从地上爬起,伸手就往那阿姨的脸上乱抓,口中不停叫嚣:“你为什么要来抢我老公,你不要脸,你无耻,你还我老公……”
在父亲一个巴掌打在母亲的脸上时,全部的声音在一刹那间静止,她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在那一刻,就算那样不算好,但至少也不会再坏了。
天总是不从人愿,父亲说出的话,让她幼小的心灵,一下子被迫长大许多……
“离婚证书我已请律师寄给你,至于黎沁,我把她留给你。”
母亲的脸顿时灰白,愣愣地由着父亲当着她们母女的面关上门。
她幼小的心灵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却清楚的知道,父亲不要她们了。
母亲带着她回到空旷的屋子,她害怕的蜷在沙发中,一直陪着母亲哭……直到有一天,警员伯伯带来一个更令人惊讶的消息,注定了这个家庭的破碎。
父亲与那个漂亮的阿姨一起出游,一辆失控的砂石车,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不顾大家的反对,母亲带着她去认尸,看到那扭曲的尸身……让她吓的几个晚上都做噩梦,一直到现在,她连觉都睡不好。
“你们连死都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我一定要阻止你们……”母亲歇斯底里的笑起来,刺耳的笑声,让黎沁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半夜她被黑烟呛醒,她惊慌失措的叫母亲,却无人回应,待她恢复知觉,看着已成灰烬的屋子,她明白,自此她完全失去了亲爱的父亲跟母亲……
或许是父母亲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她成了弃童,唯一的去处就是孤儿院。
回想起当时的点滴仍觉得心痛,而眼前跪在身前,宋志杰的妻子与小孩,她突然惊觉,自己就要成为那个先前害自己家庭破碎的漂亮阿姨。
她蹲下身扶起女人,心里好恨、好恨宋志杰,为何要骗她?
“回去吧,宋志杰我会还给你,我不会伤害你……我会自动消失,就像我不曾存在一样。”她温柔的保证。
幼时的她,不能阻止父亲伤害母亲,现在的她,总可以让眼前的泪人儿重拾笑容。
宋家母子三人,听了她的保证,果真满脸笑容离去,倚在门口的黎沁却傻了。
难道她就真的永远都无法拥有幸福?
她不禁想,如果在母亲自杀的那天,她也跟着死了,是不是会幸福一点?或许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快乐的在另一个世界相聚。
她一直好孤单,一直一直以来,她总是一个人,她无法融入别人的世界中,无法面对别人拥有幸福时,脸上那股迷人的笑容,那让她好痛、好痛。
所以她决定结束这一辈子的疲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真的想放弃了,只想结束这一切,去找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中疼爱的父母亲……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好苦好苦……你们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们……”
她抚着脸痛哭,任泪水不停奔流而出,浸湿了她的眼眶、浸湿了她的棉被、浸湿了她手腕上的绷带,也同时浸融了门外站立许久的关洛,那颗冰冻的心……
第二章
关洛在门外站立许久,听着她在门内低声轻泣,那极欲隐藏的伤痛,震动他的心脏,他举起手轻拧着心,却舒缓不了心中的郁闷。
女人流泪,意谓着麻烦的开始,他一贯的处理方式就是置之不理,但是这次,他却无法让自己移开脚步。
他倚着房门坐下来,弓起脚、托着头,闭上眼感受心中牵扯不清的情感……
绿宣,你现在过的可好?
分手前的那一夜,她就是这样哭倒在自己的怀中,不要别的,只是想离开。
他点头让她走,没有问原因,年轻气盛的他,不认为有什么是他不能失去的。
但是他错了。
失去绿宜,他失去了大半笑的能力,但既然她想走,他就不应该强留她。
“想什么?”突然的声响打断他的思绪,他抬起头看着来人。
席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听到房内传出的啜泣声,以不解的眼神望向关洛。
“她……”他吐了一口长气。“她一直在哭,从我离开后……”用手按着两边的太阳穴,面露悒郁之色。
席尔推了推眼镜,听着她细不可闻的啜泣,他摇头了。“阿洛,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
“她让我想起绿宣。”他仍闭着眼,内心挣扎着。
“但是她不是。”他早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