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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泓玉冷笑道:“你既来栽赃,难道不是做贼心虚么?”
秋晚道:“夜深露重,我给谢公子送几件衣衫难道也不成吗?”
石泓玉道:“可惜谢敏还未出家,穿不上僧袍。”
秋晚脸上现出恐惧之色。
谢敏却道:“凶手也不是秋姑娘。”
石泓玉气得跳脚,道:“你只说这个不是凶手,那个也不是,何时你倒变得这般婆婆妈妈。葡萄,咱们走。我没有闲工夫听他讲故事。”竟真的转身要走。
谢敏叫住他,道:“慢走。凶手是常柏。”
作者有话要说:
☆、个中缘由
谢敏道:“秋姑娘那日在破庙中和常柏做了场戏,你们捉了石泓玉、元姑娘,不过是要我莫再插手红颜帖一事。其后有人向豆姑娘下手,又知会了六扇门的人来擒我。更不惜追至少室山上,常柏扮成会嗔大师,潜入会今大师房中,乘其不备痛下杀手。当时黑夜之中,他隐匿寺内,便是被寺中僧众撞见,也只道是本寺方丈,更无人怀疑。”
会台迟疑道:“常柏此人多年不现江湖,为何要杀师兄?”
谢敏道:“常柏见到方丈大师送我六安茶,才起杀人之意,害了会今大师嫁祸于我,将我困在少林寺中,无暇理会于美妲己。所以他杀人后故意做出声响,引我去陆羽阁。这位秋姑娘深夜造访,实在是不打自招了。”
秋晚美目流转,轻轻哼了一声,却不否认。
谢敏继续道:“常柏年轻时潇洒倜傥,最好修饰,近几年多遭变故,虽沉稳了许多,不过中指上汉白玉是他最爱之物,那是从来不摘的。我说的可清楚了?”最后这一句却是对石泓玉而发。
石泓玉道:“谁耐烦听你啰嗦。”
会我仍将信将疑,反问道:“常柏一路跟随于你,以谢居士的功夫,难道竟未察觉吗?”
谢敏顿时黯然。
会嗔道:“阿弥陀佛,常居士擅入少林,老衲与谢檀越原已知情,不过更未想到他竟起毒心,以致于会今师兄丧命。”
石泓玉冷冷的道:“就是盗贼和谢敏同居一室,只要不妨碍于他,谢敏亦绝不会理会为难,这本是世人皆知,难道会我大师不知晓吗?”
会我一时无语。
会嗔道:“施主所言极是,谢檀越当会今师兄出事之时,一直有人存心陷害,却仍已然前往。不过是存了万一指望能救下师兄,谁知天不遂人愿。檀越大有我佛门善心”。
谢敏施礼道:“方丈此言实在让我羞愧无地。”
会台这才叹道:“世事难料,谢居士,多有得罪。”
谢敏连道:“不敢”。
会我却向秋晚求证道:“秋姑娘,谢居士所言可否属实?”
秋晚脸色微白,倒不遮掩,只是强笑道:“虽不是分毫无措,也差不多了。”
石泓玉向她道:“怪不得此事沸沸扬扬传开了,你引我至此,原来是为了栽赃,要方丈大师来此处捉拿谢敏。嘿,常柏的易容术倒有几分道理。”
秋晚回声道:“客气。”
石泓玉道:“不过你能来竹如轩寻得谢敏,也算有了葡萄几分本事。”
元葡萄道:“百晓生邱虹也和他们在一处。”
石泓玉道:“那就怪不得她这几日破绽少露了,邱虹这种武林败类,简直比女人还要多嘴多事。”
石泓玉此言一出,不仅秋晚变了脸色,就是元葡萄也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冷道:“少爷高见”。
石泓玉好不尴尬,嘿嘿一声,不敢再说。
秋晚却笑道:“元姑娘好灵的耳朵,听了他一句话便识得是他,我看百晓生的名头该给你才是。”
石泓玉忙巴结葡萄道:“笑话,相府五姝难道是唬人的吗?小小困局焉能为难的了我家葡萄。”
元葡萄却不领情,只是哼了一声。
这里会我道:“掌门师兄,戒律院请方丈令擒拿常柏。”
会嗔道:“有劳师弟。”
会台却拉了谢敏的手笑道:“少林寺此番欠下你人情,不如这般,我陪你下几局棋权做赔偿如何?”会今新死,他并无多少悲戚之意,仍旧要下棋,此番痴念也实在令人可叹。谢敏却知会台赤子之心,生来如此,只怕是自己命在顷刻,棋也是一定要下的。
会在怒道:“师兄你,怎可如此?”见会台全不在意,只好作罢,向谢敏行礼道:“谢居士,多谢你为我大师兄之死查出真凶。”
谢敏回礼道:“大师言重了。”
会嗔道:“谢檀越何必过谦。”
谢敏道:“承蒙诸位大师厚爱,在下斗胆求几位大师一言。”
会台急道:“我已然应了你下棋,你还想如何?”
石泓玉笑道:“这般重的恩惠可实在受不起。谢敏,你还不走吗?还等着被人当做凶手不成。”
会在当即红了脸。
会嗔修行多年,这般冷艳嘲讽自不放在心上,只向谢敏道:“谢檀越有话不妨直言,敝寺自当尽力。”
谢敏行礼道:“多谢方丈大师成全,可否请方丈大师将秋姑娘交于在下,莫要再为难于她。”
会我大惊,他若要捉拿常柏,便需从秋晚入手,更何况秋晚亦与会今之死有关,怎能轻易相饶。
会嗔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谢敏有此一求,淡淡的道:“我们不来难为这位姑娘就是。时候不早,老衲几人也该告辞了。”
会我急道:“师兄不可。”
会嗔微笑道:“师弟只管放心,回寺吧。”方丈一言既出,众人自不敢再违拗。连会在亦起身告辞,却仍不忘向谢敏道:“改日我来找你下棋,莫急着下山。”
谢敏含笑应下,恭送各位大师出门。
石泓玉待一众僧人退出,便问道:“你要怎生处置于她。”
谢敏道:“我早已说过,秋姑娘,你请吧。”
秋晚反而骇了一跳,奇道:“你竟这样放我走?”
谢敏道:“在下承了姑娘的情,自然相还,秋姑娘请便。”
石泓玉愤愤不平,怒道:“她杀了会今大师,那日又下毒害你。你怎可轻易放她走?”
谢敏道:“秋姑娘不过听命于人,如此佳人,石大少,你可下的了手。”
石泓玉气极反笑,连声道:“好,好,你来怜香惜玉吧。”再不肯多言,带了葡萄抢出门去。
谢敏微微一笑,却不去追。
秋晚笑的暧昧,行至谢敏身前,芊芊玉手搭在谢敏肩上,倾身微靠,软玉温香,柔若无物。她轻笑呢喃道:“你这样待我,倒叫我如何报答呢。”
谢敏侧身相避,道:“咱们已然两不相欠,何谈报答。”
秋晚眸中微黯,道:“难道,谢敏也有吃素的时候吗?”
谢敏叹道:“在少室山上还是收敛几分的好,青菜蘑菇的滋味也算不错。”他低了头,替秋晚扣上颈中的圆扣,柔声道:“夜深天亮,小心身子。”
秋晚笑的肆意,在他脸上微啄,轻叹道:“谢敏果然是谢敏。”
日头正毒,谢敏只穿一件中衣,坐在茶楼上煮茶,缕缕馨香,沁人心脾。
他神色专注,微微侧头,额前浓发遮住了眼眸。他的双手轻轻搅着茶,茶水的烟雾模糊了,从容优雅。
新茶煮好了,谢敏斟了三杯,却不就喝,回身缓缓倒在楼下。
“上好的六安茶。”话落人到,石泓玉自他身后踱步而来,盛夏之日,他也不知去了哪里,额上见汗,一柄折扇摇来摇去。
谢敏轻叹道:“会今大师是因我而逝。”
石泓玉蹙眉道:“所以你便强出头要去擒常柏吗?我早知少林方丈不是善与之辈,怎肯轻易放了秋晚。真是刁滑的秃驴。”
普天之下,敢在少室山上骂少林方丈为刁滑秃驴的,恐怕也只有石泓玉了。
谢敏知他心性,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刁滑秃驴,你倒真是小瞧方丈大师了。”他端了杯新茶,在鼻尖轻嗅,复道:“常柏已作恶太多。”
石泓玉听他话中有话,正自琢磨,忽听他提起常柏,心中灵光一闪,急道:“糟糕糟糕,常柏中了难分难解胶,怎能易容,谢敏,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谢敏轻笑道:“你此刻才记起吗?”
石泓玉在住楼上踱步道:“不是常柏,那又是谁,你既早已知晓,为何不说个分明,要冤枉于他。”
谢敏饮尽杯中清茶,道:“凶手是常柏。”
石泓玉拍额道:“我可真是糊涂了。”
谢敏道:“难分难解胶并非无药可解,想来常柏已是解药在手了。”
石泓玉皱眉道:“紫金宫的金风玉露已被送人,这是常柏亲口所言,短短数日,他去哪里寻得解药。”
谢敏道:“难分难解胶送给何人,你可知晓?”
石泓玉怒道:“又不是送予我,我怎会知晓。”
谢敏轻笑道:“金风玉露,我在美妲己那里曾见过一次。”
石泓玉恍然,道:“原来如此。哼,她既下毒,为何来解毒,谢敏,美妲己显是怕你插手此事,竟解了常柏的毒来杀你。也是,被那胶沾了十多年,再美的相貌只怕也已毁了。”
谢敏颔首,目中竟露出悲悯之色。
石泓玉喃喃道:“红颜帖已至,美妲己现身不过短短数日间事,你还不回长安吗?”
谢敏微微后仰,倚在竹楼栏上,笑道:“你心心念念,便只此一件事吗?”
“少爷,谢少爷。”元葡萄在楼下轻唤。
石泓玉道:“上来。”
元葡萄脚上用力,跃上楼来,衣裙翻飞,宛若芙莲。她轻功甚好,但谢、石二人轻功渐臻化境,自不放在眼中。
石泓玉沉声问道:“何事?”
元葡萄垂首道:“楚王妃请少爷过府一叙。”
石泓玉道:“楚王妃?慢着,你过来。”
元葡萄略有迟疑,终究走上两步,石泓玉折扇在她肩上拂过,但见其上点点血迹。不由沉了脸道:“你去找秋晚了。”
元葡萄见他生气,却无示弱之色,只道:“是”。
石泓玉变了脸色,叱道:“胡闹,你不知秋晚是谢敏放走的人吗?”
他声色俱厉,元葡萄却仍不露惊慌之色,仰头道:“少爷恕罪。”
谢敏忽地直起身来,劝道:“你这句话倒似是在骂我一般。”
石泓玉面色微霁,问葡萄:“吃亏了吗?”
元葡萄摇手道:“没有,这是她的血。楚王妃请两位少爷入府共赏天子步辇图。”说着递上拜帖。
石泓玉惊道:“天子步辇图?十年前在相府中被盗走的那一幅吗?楚王妃此举何意?”
谢敏早已接过拜帖,但见帖子绯红,烫了金边,竟还有股淡淡的清荷香。实在是雅而不俗,俗而不媚。他不由笑道:“奢而不靡,楚王妃好雅的兴致。”
石泓玉笑道:“这位王妃果然不是一般性子,竟敢请谢敏过府做客,当他们王爷是个摆设吗,哈哈。你去是不去?”
谢敏道:“美人相邀,怎可不去。”
石泓玉嗤笑道:“就知你没有不去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君入瓮
谢敏忽地直起身来,劝道:“你这句话倒似是在骂我一般。”
石泓玉面色微霁,问葡萄:“吃亏了吗?”
元葡萄摇手道:“没有,这是她的血。楚王妃请两位少爷入府共赏天子步辇图。”说着递上拜帖。
石泓玉惊道:“天子步辇图?十年前在相府中被盗走的那一幅吗?楚王妃此举何意?”
谢敏早已接过拜帖,但见帖子绯红,烫了金边,竟还有股淡淡的清荷香。实在是雅而不俗,俗而不媚。他不由笑道:“奢而不靡,楚王妃好雅的兴致。”
石泓玉笑道:“这位王妃果然不是一般性子,竟敢请谢敏过府做客,当他们王爷是个摆设吗,哈哈。你去是不去?”
谢敏道:“美人相邀,怎可不去。”
石泓玉嗤笑道:“就知你没有不去的道理。”
久旱未雨,街上尘土扑面。再不是长安少年策马扬鞭,外出踏青的好日子。
谢敏仰躺在马车上,闭了双目养神。石泓玉却不时打开帘子向后瞧。
颠簸中,马车一路往长安。
谢敏笑道:“你怎么如此坐不住。”
石泓玉冷然道:“我在看自己的尾巴。”
谢敏道:“实在是杞人忧天。”
石泓玉道:“我只想现下便切断它。”
谢敏道:“你可见过壁虎,尾巴断了还会长回来的。切得越多,长得越快。”
石泓玉叹气道:“罢了,入了楚王府,瞧他们还有没有本事进来。”
谢敏道:“那倒未必。”
石泓玉道:“你说什么?”
谢敏道:“我一直想问你,这个楚王可是当今赐封的楚霸王。”
石泓玉道:“正是当年勇擒叛乱宦人的楚霸王。”
谢敏又问道:“昔日他和相府可有往来。”
石泓玉道:“见面点头之交而已。这位楚王惧内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