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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却见身后空空,不只谢敏不在,连楚王妃也不见了踪影。
元葡萄道:“谢少爷随王妃去了内室。”
石泓玉脸上神色一变,颇为古怪,他苦笑道:“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
宋山水忍住笑意道:“何事。”
石泓玉道:“谢敏明明就是个臭名昭著的菜花盗,为何每个女人见了他,不但不躲,反而往前凑呢?”
其实天下的女人绝不笨。
相反,她们比绝大数男人想象的都要聪明。
她们好奇,即使心中畏谢敏如蛇蝎,仍忍不住想见见这个十恶不赦的采花盗。
一旦见到了谢敏,无论是怎样的女人,都不会再对他狠得下心。
楚王妃自然不是笨女人。
不但不笨,反而很聪慧。
所以,她现在和谢敏独居一室,素手烹茶。
谢敏端坐桌前,仔细盯着楚王妃的一双手。
这双手素白纤净,婉转轻柔,十指上均涂了凤仙花汁,粉若三月桃花蕊,白似梨花清荷露。
朦胧中茶香缭绕,醺人欲醉。
谢敏轻笑,楚王妃这般的女人,便是等上三天三夜,也是值得的。
楚王妃偶尔抬眼,但笑不语。
谢敏嗅着茶香,亦不开口。
谢敏本是个怪人,与贩夫走卒住在一处,也不见他有半分不自在。若和当朝显贵共处一室,亦能怡然自乐,更无拘束局促。
楚王妃笑道:“石公子但听一句话便识出了我,谢公子呢?”
谢敏道:“石大少耳朵好,谢敏却只有闻了。王妃人未到,香已袭,这股盛夏的清荷香正是拜帖上所嗅。”
楚王妃叹道:“都说谢公子闻香偷香,果然不假。”
谢敏道:“王妃见笑了,在下不过是闻香识美人。”
楚王妃道:“我常听人道谢公子最爱六安瓜片,今日只好献丑一番以待贵客。”
谢敏道:“王妃想的周到,谢敏受之有愧。”
楚王妃递过手上一杯清茶,道:“只是这六安瓜片固然难得,倒也非茶中极品,不知谢公子爱它哪般?”
谢敏叹道:“王妃的茶喝起来果然有几分难为。六安瓜片确非极品,不过当时景当时情罢了。一见钟情,本无道理可讲。”
楚王妃道:“原来谢公子是难忘旧事?”
谢敏道:“好清的一股香。”
楚王妃道:“茶香出味了,六安瓜片茶确不是别物可比。”
谢敏略有深意地道:“这世上任何香都有它的品性,怎样遮掩也是没用的。”
楚王妃笑道:“谢公子这句话,我却听不懂。请饮茶吧。”
谢敏道谢,饮尽杯中清茶,果然芳香馥郁。
作者有话要说:
☆、清茶三杯
楚王妃递过手上一杯清茶,道:“只是这六安瓜片固然难得,倒也非茶中极品,不知谢公子爱它哪般?”
谢敏叹道:“王妃的茶喝起来果然有几分难为。六安瓜片确非极品,不过当时景当时情罢了。一见钟情,本无道理可讲。”
楚王妃道:“原来谢公子是难忘旧事?”
谢敏道:“好清的一股香。”
楚王妃道:“茶香出味了,六安瓜片茶确不是别物可比。”
谢敏略有深意地道:“这世上任何香都有它的品性,怎样遮掩也是没用的。”
楚王妃笑道:“谢公子这句话,我却听不懂。请饮茶吧。”
谢敏道谢,饮尽杯中清茶,果然芳香馥郁。
楚王妃道:“妾身尚有一事相询。”
她双手如皓玉,再斟满一杯清茶,不过是再普通的奉茶,却好似有千百句话说。
谢敏今日才知,原来美人的手,也是会说话的。
这是一双尊贵的手,不是练武之人的手。
谢敏虽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无半分瑕疵的纤纤玉指,曾小疏也没有。
现在,这双从未做过粗活,尊贵无比的手,将六安瓜片重新奉到了谢敏面前。
这种盛情,世上有哪个男子能拒绝。
谢敏双手接过,道:“谢王妃茶。”
楚王妃眼角笑意更浓,道:“谢王妃?如何。”
谢敏失笑道:“原来王妃要问的便是这一句如何吗?自然是好的。”
楚王妃并不计较,只道:“谢公子说是,那就是吧。”
谢敏果然微愕,道:“这。”
楚王妃道:“谢公子同江湖九大门派于戈壁一战,举朝震惊,我虽是无知妇孺,亦有所耳闻。只是这一战到底如何,就是万事百晓生也缄口不言。”她顿住语声,凝望谢敏。
谢敏坦然相对。
楚王妃叹道:“谢公子原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谢敏道:“在下更喜欢听。”
楚王妃道:“世人多爱埋怨自己的苦难,一个人若能坐下来听听别人的苦处,确实难能可贵。”
谢敏道:“王妃夸奖,请。”
楚王妃续道:“谢公子逃得大劫,总见是立于不败之地吧?”
谢敏含笑不答。
楚王妃道:“江湖中人多传谢公子乃是不信不义之人,今日一见,不免斗胆揣测,想来这其中有不寻常处。丽珠公主,我也见过几次,绝不是轻言生死之人,谢公子,其中隐情如何,可否告知一二呢?”
谢敏右手轻推茶盏,苦笑道:“在下早知这盏茶不是轻易喝得。”
楚王妃不语,她已达到目的,便不再强行紧逼,这是聪明女人的做法,只有笨女人才不会见好就收,恨不得将男人攥在手中。这种女人,男人向来是避而远之,远而敬之的。
谢敏亦不语,这件事,他连石泓玉也没有讲过。石泓玉也从来不去问他。
楚王妃轻抚云鬓,意态悠闲。
窗外风声渐消,斜阳已暮,室中片片金黄。
谢敏忽地起身,他微微仰头,避过楚王妃,道:“丽珠公主并非自杀,确实是死在我手上。”
楚王妃双目一亮。
谢敏目中露出痛色,他迟疑半晌,方道:“丽珠公主那日穿了宫女衣衫,在宫中喊叫,假意要拿我,我出手拦阻于她时,她却扑到了我掌下。我收势不及,酿成终生遗恨。至于沈帮主的千金、汪家小姐乃是自缢身亡。”
楚王妃不胜唏嘘,她轻叹道:“我早知丽珠公主对你情根深种,哪知她竟如此痴傻。”
谢敏道:“她死在我怀里,对我说,要我一生负疚。”
楚王妃垂首沉思,轻皱眉头,喃喃道:“当真任性,丽珠啊。”
谢敏负了双手,望着窗外天色。
“谢公子!”楚王妃失声惊呼。
谢敏缓缓转身,脸上颇有几分怅然。
楚王妃起身道:“谢公子,我明白了。”
谢敏道:“是。”
楚王妃道:“我一见谢公子便该想到,这般人才,又有哪个女子见了能不动心,又何来偷香一说。丽珠公主、沈千金、汪小姐,竟甘愿以死相报。谢敏只此一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心比天高,丽珠公主留不住谢公子,宁愿一死,这种苦,这番情,世间多少痴心女子。”
谢敏道:“情之一物,最是伤人,沈千金和汪小姐是为负心之人,并不是我,不过机缘凑巧。”
楚王妃道:“无怪你竟杀了顾液城。”
谢敏不答。
楚王妃再斟一杯茶,茶香浓冽甘醇。
谢敏恍然接过。
楚王妃笑道:“听闻谢公子接下了红颜帖。”
谢敏苦笑颔首,一杯清茶在手,颠颠倒倒,倒似比红颜帖更难接。
楚王妃抚鬓道:“不知美妲己相貌几何?”
谢敏心中暗暗叹息,楚王妃虽是个美丽女人,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
楚王妃侧身,似是有几分羞赧,垂下臻首,越发显得风姿嫣然。她道:“谢公子曾和美妲己言谈甚欢,此事妾身早有耳闻,但不知美妲己为何将天下男子恨之入骨,却偏偏。”她眉目流转,悄然住口,双目灼灼,看向谢敏。
谢敏道:“适才王妃已说过世间多少痴心女子,可叹这人世更有许多负心汉。”
这是避重就轻的答法。
楚王妃道:“哦?”却不再问。
只因她虽不过是个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子。
谢敏笑道:“这杯茶,在下可以喝了吗?”
楚王妃道:“请。”
谢敏道:“多谢。”
楚王妃道:“能得谢公子青睐,抚琴吹箫,美妲己自非寻常女子。”
谢敏道:“美妲己是奇女子,她是谢敏知己,与她抚琴,惬意得很。”
楚王妃目中一亮,竟起身道:“是么?谢公子与妾身煮茶清谈,又如何呢?”这句话中颇有几分妒意,更有几分情意。
谢敏不答,但见她脚下虚浮,一个趔趄,便要摔倒。
谢敏道:“王妃小心。”
哪知头目昏沉,仰天跌倒在地。
楚王妃亦立不住身,倒在他怀中。一时温香软玉在怀,室中茶香久萦不散催人醉。
楚王妃脸颊绯红,目中微有恼意道:“这,谢公子,你。”
谢敏毫无窘意,微笑道:“恕在下无礼,实在是手足瘫软动弹不得。”
楚王妃喘息道:“我也无半分气力。这,这到底是怎生一回事?”
谢敏叹道:“中毒。”
楚王妃惊道:“中毒?怎么可能,一会被人瞧见,可有些不成体统。”
谢敏不理,轻轻侧头,鼻尖触到了楚王妃前额,但闻阵阵清香,不由赞道:“好香。”
啪的一声脆响。
竟是楚王妃抬手打了谢敏一记耳光,喝道:“你离我远些。”
谢敏哈哈大笑,道:“原来王妃是动弹得的。怎好还躺在谢敏怀中。”
楚王妃忽地轻笑,缓缓站起身道:“谢公子不愧是谢公子,果然厉害。只是聪明的有几分迟了。”
谢敏叹道:“原来楚王爷是布下此局拿我。”
楚王妃却不理他,轻拂羽衣,道:“茱萸、伞晴,服侍谢公子入厢房。”
但听有人答应,屏风后闪出两个紫衫女子,圆蛋儿脸庞,俊俏可喜,笑意盈盈的走向谢敏。
谢敏笑道:“王妃家的屏风不知是自何处买来,竟藏了这许多美丽女子。”
楚王妃笑道:“谢公子若是喜欢,只管开口,妾身自当双手奉上。”
谢敏道:“多谢,王妃果然大方,嗯,蓬莱仙境,氤氲仙气,就是这一架了。”
楚王妃道:“去吧。”
茱萸、伞晴各自腰间取出绸带,将谢敏手足缚住了,打个结,提在手中,好似抬了一担货物。
楚王妃将手上的帕子掷在谢敏脸上,蒙住了双眼,道:“走。”
茱萸、伞晴道:“是。”提了谢敏飞身而去。
谢敏暗道:“原来她确实不会功夫,手下的丫头却个个怀有身手。”
素烛高燃。
室内忽明忽暗。
谢敏躺在一张极柔软的床榻上,舒舒服服,只怕就是当今圣上躺在这张床上,也不愿起来。
谢敏自然更不愿意,他闭着双眼已险些睡着了。
忽觉面上一轻,似是帕子给人揭了去。
谢敏睁开眼,但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他,见他睁眼,反而向前凑了几寸,问道:“你闷不闷?”正是茱萸、伞晴中的一人。
谢敏道:“姑娘若不再揭去这帕子,我就闷死了。”
这女子道:“胡说,快闷死了为何不叫我?”
谢敏道:“我已经晕了。”
这女子笑道:“胡说、胡说。”一双大眼汪汪的转个不住。
谢敏咳一声道:“茱萸姑娘,现下几刻了?”
这女子奇道:“你怎知我不是伞晴,而是茱萸,难不成你原来便见过我。”
谢敏道:“这名字更好听些。”
茱萸笑道:“更胡说,好听些的名字便该我叫吗?”
谢敏道:“只因姑娘生的更好看些。”
茱萸掩口而笑,道:“胡说,胡说,王妃不许我同你说话,果然不假。”
谢敏不语。
茱萸道:“你怎么又不开口了?”
谢敏仍旧不语。
茱萸更是奇怪,侧头问:“你到底怎么了?”
谢敏道:“王妃不许我和你讲话,我不说就是。”
茱萸哼道:“真是胡说,你问我几时了,王妃说谢公子问什么都是不能答得。”
谢敏叹道:“姑娘问什么,我却是如实答来。”
茱萸笑道:“胡说,王妃说男人的话都是胡说。”
她一口一个胡说,言笑晏晏,似是未长大的孩童。
谢敏轻叹一声,别转了头。
茱萸笑道:“你又不来说话了。我也不理你。”言罢行至门边。
谢敏嗅到一阵淡雅兰花香渺渺而来,深吸一口气时,却又似无,不仅笑意盎然。
茱萸坐在门槛上,执了团扇来回轻摇,不时看谢敏一眼。
谢敏坚毅的脸庞映在烛下,鼻梁挺直,眉眼间尽是温和意,目光一瞬时,却隐然有犀利之气。
茱萸见他下巴微尖,看了几眼静忍不住走进仔细端详,笑道:“你生得可真好看。”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