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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见他下巴微尖,看了几眼静忍不住走进仔细端详,笑道:“你生得可真好看。”
谢敏似乎未听到。
茱萸笑道:“喂,我听人家说你是坏人,是么?”
谢敏不答。
茱萸道:“你又不说话,哼,我瞧你也是个坏人。”言罢转过了脸。
一时忍不住,又回头扑到窗前,拿扇子挠他额发,笑道:“你既是坏人,为何总是笑吟吟的,半点也不凶。”
谢敏唇角微扯,笑意更浓。
茱萸托腮道:“真是好看,喂,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谢敏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却仍不答她话。
茱萸鼓起了腮,痴痴地看着他,伸手覆在他眼上,轻叹道:“你问我几时了,酉时三刻。”
“谢公子果然会闻香偷香,一声不做也能骗取女孩子的心。”楚王妃款款入房,淡然笑道。
她已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衫,仍旧白纱覆面,娇怯怯的立在当地。
茱萸站起身,笑道:“王妃,这人很有趣呢。”
楚王妃道:“我叮嘱过你什么,都忘了吗?”
茱萸吐舌扮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之恩
茱萸鼓起了腮,痴痴地看着他,伸手覆在他眼上,轻叹道:“你问我几时了,酉时三刻。”
“谢公子果然会闻香偷香,一声不做也能骗取女孩子的心。”楚王妃款款入房,淡然笑道。
她已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衫,仍旧白纱覆面,娇怯怯的立在当地。
茱萸站起身,笑道:“王妃,这人很有趣呢。”
楚王妃道:“我叮嘱过你什么,都忘了吗?”
茱萸吐舌扮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开了。
楚王妃看她背影远去,眼中含笑,并无见怪之意,道:“她从未出过王府,不曾见得什么世面,让谢公子见笑了。”
谢敏笑道:“不敢。”
楚王妃愕然道:“我当公子真是生气了不开口呢。”
谢敏道:“王妃有问,岂敢不答。”
楚王妃道:“只可惜我不是她,你大可不必白费心机。”
谢敏道:“哦?”
楚王妃道:“你看她小小年纪不懂事,却也一向听话,谢公子即使问出了,此时何时,又有何意义?”
谢敏微笑,楚王妃眼中带了狡黠之意,道:“你以为她真是唤做茱萸吗?”
谢敏叹道:“王妃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楚王妃笑道:“天底下并不是只有糊涂的女人。”
谢敏道:“是么?”
楚王妃道:“我知道谢公子心中不服气,口上是不会认输的。”
谢敏苦笑道:“哪里。”
楚王妃道:“那么,谢公子除了时辰外又问出了什么,她不会同你说要紧事。”
谢敏叹道:“比如楚王爷爱煞王妃,王妃却未必亦有此心,反倒认为天下男子皆是负心,口中的话都是胡说。再比如这位姑娘在王妃面前多无顾忌,定是甚得王妃欢心,以弥补王妃无子女承欢膝下的遗憾。又或者此时酉时三刻。”
“够了!”楚王妃双手颤抖,竟难得失仪。
谢敏笑道:“王妃说够了,那便够了。”
这天下并不是只有糊涂的女人,亦有自作聪明的女人。
楚王妃深吸一口气道:“谢公子巧舌如簧,妾身今日算是领教过了。此处虽不是皇宫深院,亦不敢委屈怠慢了谢公子,妾身想请谢公子在此住上十天半月可好?”
谢敏道:“这如何敢当。”
楚王妃道:“何必客气。谢公子既喜欢逗女孩子玩,妾身不敢吝啬。”
她纤手微扬,门开处走进一人,婀娜妩媚,步步生莲,纤腰不盈一握,似杨柳轻摆,眉目之间含情,欲语还休。
这女子向楚王妃行过礼后,便立在一旁。
楚王妃道:“此乃江南鱼尾亭的花魁雅帘姑娘,一曲声歌漫舞,也不知倾倒了多少才俊书生。”
谢敏笑道:“在下早有耳闻,只恨无福相见。雅帘姑娘的霓裳羽衣确是天上人间罕有。”
雅帘娇笑道:“公子谬赞。”
楚王妃道:“两位是才子佳人,何不共奏一曲。”
雅帘目中露出希冀之色,道:“公子可否赏脸?或琴或萧或筝。”言下大有殷勤之意。
谢敏道:“姑娘盛情自当遵从,只是在下一时贪杯,头晕目眩,实在不敢献丑。”
雅帘失落,颇有几分恼意,却只道:“雅帘本是漂泊浮尘,无怪公子不肯相和。”
谢敏惟有苦笑。
如雅帘这般风尘女子,绝非官宦人家的千金,更非端淑的良家女子可比,应酬过多少士子权贵,若同她辨口,无异于自讨苦吃。
谢敏从不会给自己乱惹麻烦,所以并不回口。
楚王妃道:“既如此,妾身不勉强。”
她挥手令雅帘退出。
谢敏正待闭目养神,脚步声响,竟又有一人入房。
若说雅帘是风尘女子,此人可当真算得大家闺秀了。如盛放的牡丹,秀美华瞻,端庄高傲。
楚王妃道:“此为道台大人的千金,洛阳名媛,总不至辱没了谢公子,可还瞧得过眼?”
谢敏笑道:“王妃这是骂我么?”
楚王妃奇道:“哦?”
谢敏道:“若是这样的美人儿还看不过,我不是成了瞎子。乍看起来,此人倒同王妃有几分相像之处。”谢敏睨她一眼,似有深意。
楚王妃大惊,忙掩住脸颊,道:“胡说,你怎知我相貌如何。”
谢敏道恍似未见她的慌张,只道:“一样的府墙高苑,一样的侯门似海,都是一样的诰命夫人,难道不是吗?”
楚王妃暗自松了口气道:“如此,便是中意此人了。”她口气已缓,不似适才惊恐。
谢敏道:“既是高高在上的鸾凤,谢敏一介草莽,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楚王妃秀眉微蹙,叱令道台千金退下。
自始至终,这位千金一句话也未说,不过只是微微笑着,不惊不辱。
又过半晌,谢敏却始终未听见脚步声。
他未听见,却已看到。
猩红的地毯上,一双嫩白的赤足,赫然醒目。
谢敏眼中充满了笑意。
向上端量,是纤细挺直的小腿,修长紧绷的大腿,山峦般起伏的双丘,完美曲线的脖颈。
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披在身上。
遮住的地方,更是引人猜想。
这是个魅惑的女子。
她长发散乱,盖住了半只眼眸,那眸中万千柔媚,如梦如幻。
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处女体香,能勾起任何男子最原始的渴望。
谢敏眼神迷离,怔怔不语。
这女子近前几步,爬到了床上,偎在谢敏怀中,长发轻柔,落在他额上,与他的浓发缓缓纠缠。
她把脸颊贴在谢敏胸膛,像一粒熟透的桃子,滚烫绯红。
她的手已悄悄插进了他颈后浓密的发间,撩起阵阵酥痒。
此时,方是真正的一室春意。
有时候,人想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东西,是身体深处最本能的欲望。
这女子娇喘声声,胸膛滚热,似是揣了一团烈火。
她抬首,朱唇凑到谢敏的鬓边。
她蓦然停下,脸色古怪。
谢敏竟一直稳稳地躺在那里,手指也不能动一下。这本没有什么奇怪,谢敏身中奇毒,再心有余也是力不足。
可是谢敏睁着双目,眼神清明,毫无半分绮念。
他没有动心,更没有感觉,难道他是个死人吗?
这女子审视着他,来回的拨动手中发梢。
谢敏微笑看她,仿佛神祈。
良久良久,这女子噗嗤笑出声来,她在谢敏额上轻吻过,跑下地去,跑出房门。
好似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你是谢敏么?”楚王妃看的好笑。
谢敏道:“哦,在下以为王妃去了。”
楚王妃道:“我一向不愿坏人好事,该走的时候,你自然见不到我。”
她踱到窗边,支开窗格,伸出手,竟牵进一个女子。
一个爬窗而入的尼姑。
小尼姑穿一身灰色僧袍,垂首合十。
只隐约窥得她几分容颜,竟也清秀绝伦,飘逸出尘,似月中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谢敏脸上如罩严霜,厉声道:“王妃莫要玩笑,亵渎了神灵。”
楚王妃亦正色道:“我不开玩笑,天下女子,但凡是你中意的,我总能找来,出家人又有何不可。”
谢敏道:“如此盛情,谢敏更不敢当。”
楚王妃见他眉间神色,已知不可勉强,只好道:“珍珠草,你且去吧。”
小尼姑合十道:“是。”
缓缓转身,又自窗格爬出。
谢敏哭笑不得,喃喃道:“珍珠草,倒是好名字。”
楚王妃道:“公子说她是珍珠,便可去得一个草字,难道不可施恩于她么?”
谢敏道:“为草自在,珠玉岂可比拟。她自窗中来去,已见禀心纯善,为外势所逼,无可奈何罢了。”
楚王妃道:“为草自在,珠玉自在,不过是公子一句话。”
谢敏道:“他们都很年轻。”
楚王妃道:“我以为公子喜欢年轻女子。”
谢敏咳嗽,顾左右而言他,道:“在下听说岛中从不住男子,王妃何苦捉我来此,苦苦相逼。”
楚王妃道:“我本以为有美人的地方,总能留得住谢公子。”
谢敏道:“若然曾五小姐在此,倒可搅扰几日。”
楚王妃冷然道:“她却不可。”
谢敏笑道:“王妃适才说,天下女子皆可。”
楚王妃道:“她生的美吗?”
谢敏道:“自然,否则怎能招致红颜帖祸患。”
楚王妃不置可否,道:“谢公子既不满意这些女子,我自当另寻佳丽,陪公子吟风弄月。”言罢转身便要离去。
谢敏道:“王妃留步。”
楚王妃顿足,却不回首。
谢敏道:“王妃许在下三杯清茶,亦问及许多过往,竟仍不知谢敏是哪般人?”
楚王妃叹道:“我知你不是世俗男子,可惜我没有美妲己的能耐,能留得住你。”
谢敏道:“但请王妃不要白费心机。天下尊贵,有谁能贵得丽珠公主,若论美貌,谁又能胜曾小疏半分。我不喜的,王妃辛苦寻来,实在浪费了心思。”
楚王妃叹道:“我也知道,若要你动心,实在太难。”
谢敏笑道:“不然。”
“哦?”楚王妃回首道:“除了曾府五小姐,你要何人,我可成全。”
谢敏问道:“美妲己呢?”
楚王妃以为自己并未听清,问道:“什么?”
谢敏直视她双眸,道:“美妲己。”
楚王妃侧身,随即笑道:“那有何难,红颜帖已近期限,待此事一了,妾身便去请她来同公子一叙如何?”
谢敏道:“王妃说笑。”
楚王妃脸色极不自然,淡淡道:“我没有说谎。”
谢敏眸色深深,道:“在下已然得知王妃心意,多谢。”
楚王妃奇道:“什么?”
谢敏道:“白芷、白附子、皂荚、紫兰花、甘松、轻粉诸物,客厅中蚱蜢草,青花瓷盏,檀木香,舟中芙蓉糕,竹叶青酒,染青手上油纸伞,华影姑娘头上桂花油,天子步辇图上书墨香,王妃一身清荷香,还有六安瓜片。这许多香味混在一起,在下啊有几分受不起。”
楚王妃长袖轻摆道:“谢公子当真有趣,我瞧你周身最值钱的倒是这只鼻子。酥十六的名头你既然听过。四四十六日便不能动弹。你。”她说到此处,忽地住口,脚下摇晃,险险站立不住。
谢敏既早已知道她设下酥十六的陷阱,又怎会笨到自投罗网。
她一时心乱如麻,连额上也沁出冷汗。
谢敏轻笑一声,下得床来,轻弹衣袖道:“兰花清气。”
楚王妃目现惊恐,并不言语,右手紧紧抓住几案上的茶盏。
作者有话要说:
☆、非此闲庭
谢敏道:“王妃盛情厚意,在下若仍坚持,未免有几分不识抬举了。”
他尚未出得房门,手上微动,竟又将房门阖上。
楚王妃万万未料到他竟反身回房,她自然之道谢敏不是乖乖听话之人,此番动作,必有狡诈,忙吩咐道“追”。
华影上前推开房门,房内空空,红烛将残,帷幔轻垂,早无谢敏人影。
楚王妃几步入内,推开后窗,但见一角衣衫闪过,随即飘然不见,正是谢敏。
楚王妃扬声道:“谢公子好走。”
谢敏遥遥回声道:“后会有期。”
楚王妃阖窗不语,面色阴暗。
华影道:“水中无舟,谢敏轻功再好,也绝不能一跃而过,属下这就去追。”
楚王妃道:“罢了。”
华影奇道:“王妃,为何不追。”
楚王妃微哂,道:“怎么女人到了谢敏面前总有几分愚傻。去吧。”
华影不解,仍带人追出。
楚王妃喃喃自语:“还有什么事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