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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道:“二姐夫,这位是相府公子一泓秋水石大少。”
宇文棣虽心中觉得古怪,仍端正施礼道:“是到少,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石泓玉道:“不敢,客气客气。”
甘青竹道:“这位是?”
石泓玉答道:“渔翁。”
甘青竹脸上变色,宇文棣一向和气生财的脸上也难得露出异色。他二人虽然年轻,但出身世家,于江湖掌故自然熟知,今日竟得见渔翁,心中惊惧莫名,忙忙行礼,言语间十分客气。
渔翁仍是嗒然若失的模样,似未听见。
甘青竹知道前辈高人,难免有奇异之处,倒也并不放在心上。
宇文棣看向谢敏,问道:“请问足下贵姓?”
谢敏额上血迹未干,微微笑着,竟丝毫不觉狼狈,道:“在下谢敏,见过宇文公子。”
宇文棣双目顿时清亮,又惊又喜,道:“谢公子,这可久仰了。”
谢敏道:“在下亦久闻宇文公子雅名。”
宇文棣道:“在下一介商贾,能见闻于谢公子,荣幸得很。”
甘青竹见他寒暄起来,只怕一时难了,遂抢道:“老前辈,两位公子,可是有什么误会,因何大动干戈,在下不自量力,请几位且慢动手才是。”
谢敏道:“是在下冒昧,顶撞了老前辈。”
渔翁嘿了一声,却不就答。
甘青竹再施一礼,向渔翁道:“晚辈久慕前辈盛名,泰山大人亦好生敬仰,前辈若无事,可否往曾府一行,也可商议红颜帖一事。”
渔翁双眉一轩道:“红颜帖?哼,你不好生待在山西甘家,跑到此处来接红颜帖吗?”
甘青竹躬身道:“晚辈怎敢接红颜帖,实在是红颜帖落在小妹身上,今日时辰已到,方来略尽绵力。”
石泓玉心中计较,若能请动渔翁往曾府,美妲己是否还敢来造次。
“红颜帖,可是薛华然的把戏么?我要去瞧瞧她到底是怎么个漂亮。”渔女几个跳跃奔出,她身后跟了两个童子,生的珠圆玉润,极惹人怜爱,正是太白寿星身后放纸鸢的童儿。
渔翁叱道:“胡闹。”
宇文棣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开,谢敏亦走开,渔翁瞬目瞧见,却未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斯人已逝
“红颜帖,可是薛华然的把戏么?我要去瞧瞧她到底是怎么个漂亮。”渔女几个跳跃奔出,她身后跟了两个童子,生的珠圆玉润,极惹人怜爱,正是太白寿星身后放纸鸢的童儿。
渔翁叱道:“胡闹。”
宇文棣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开,谢敏亦走开,渔翁瞬目瞧见,却未阻拦。
渔翁怅然道:“薛华然的事情,我不想管,倒是甘老儿如今还在山西么?”
甘青竹本感失落,听闻他提及父亲,不免心中纳罕,却更是恭谨,道:“前辈识得家父么?家父一切均好,前辈若有闲暇可往甘家庄一叙,敝府上下扫榻相候。”
渔翁还未答话,渔女笑道:“你家中可有什么好玩物事?”
甘青竹微愣道:“山西境内有介山,山势险峻,风景秀丽,尚有三十多处千年古寺。”
渔女笑道:“我不做和尚,看什么古寺。介山,这名字好古怪。”
“介山本名淮山,只因春秋时重耳逼死了一个叫介子的大臣,方才改名。”说话的却是太白寿星身旁的童子。
渔女皱眉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这童子笑道:“当时重耳命人烧山,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介子终究背了母亲死在树上,姑娘可去看看那棵树。”
渔女失笑:“一棵树更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说的如此活灵活现,难不成你去过吗?”
“笑话,元葡萄没去过的地方,还有别人去过不成。”石泓玉笑道。
原来这童子却是元葡萄所扮,另一人自是宋山水,难得她两人竟肯陪了石泓玉玩闹。
甘青竹笑道:“原来是跑天下,无怪对介山比我知道的还要多些。”
元葡萄回礼。
渔女却未听过元葡萄名头,只道:“我和外公正自无聊,你还去过什么好玩的去处,说与我们听听。”
渔翁亦颔首。
元葡萄看一眼石泓玉,遂道:“姑娘若得闲,可去天之涯海之角走走。那儿的海岛神秘莫测,雨林水草丰美,一年花果常有。水底世界更是斑斓多姿,若能与鱼虾溪戏,甚或斗鲸骑鲨,当真其乐无穷。”
宋山水续道:“海南为天之边缘,海之尽头,烟波浩瀚,帆影点点,椰林婆娑,奇石林立,当真如诗如画。”
渔女叹道:“天涯海角,的确是好去处。”
渔翁道:“你若喜欢,咱们这就去。”
渔女拍手叫好。
渔翁笑一声,竟自转身离去,渔女朝石泓玉做个鬼脸,道:“后会有期。”
石泓玉大惊,渔翁竟如此轻易放过谢敏,古怪古怪。
甘青竹躬身相送,执礼甚恭,石泓玉却纳闷之极。回转身时,竟又不见了谢敏踪影,不免大为光火。
石泓玉正襟危坐,头看向窗外,不时吹胡子瞪眼。
谢敏头上的血已止,甚至已结痂,只留了道浅痕在额间。他斜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石泓玉。
只要能省力气,谢敏从来不亏待自己,然而,有时候,他又比任何人都不顾惜自己。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谢敏的原则。
此时,他阖着双目,气息平稳,似已睡着了。
石泓玉嚯地起身,复又坐下,怒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说?”
谢敏闭目不答。
石泓玉冷哼道:“连耳朵也聋了不成,宇文棣倒真是舍得,他这一盒白玉膏给了你,要少赚多少银两。”
谢敏叹道:“宇文家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们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石泓玉失笑道:“难不成你付了银子?我倒不知你何时这般富裕。”
谢敏摇头道:“你可知宇文家前两个月丢了一批货,谣传乃是龙虎帮所为。”
石泓玉道:“我自然知晓,难道,你竟答应他们去寻来。”
谢敏悠然道是。
石泓玉道:“宇文棣今晚倒可睡个好觉。”
谢敏睁开双目,湛然有神,他淡淡的道:“我倒是担心你,为何这般爱发脾气。”
石泓玉佯怒道:“我命好,脾气差点又有何不可。只是,宇文棣为何不去求甘家,反而来找你。难道他不知你是个大盗吗?”
谢敏道:“只因甘家不会稀罕一盒白玉膏。”
石泓玉忍不住笑出声,道:“好精细的打算,你此番实在把自己看的太轻了。渔翁,渔翁为何放了你。难道你胜了他?”他说到此处,连声音也变了。
谢敏苦笑道:“渔翁虽已年老,内力只有更精纯,我能坐在这儿已是异数。”
石泓玉皱眉道:“那是为何,他怎能轻易纵你。”
谢敏道:“你可知渔翁有个习惯。”
石泓玉道:“捉鱼?”
谢敏道:“不管是什么,上了渔翁的手,他总是要掂一掂斤两的。”
石泓玉暴跳如雷,道:“你竟敢损我?”他今日被渔翁提在手里,实是从未有过之挫折。
谢敏仍不紧不慢,道:“你总知道青锋剑重的很,单以重量,可排剑中第一。即使他早有耳闻,握在手上时仍不免要吃一惊,顿一顿的。”
石泓玉火气未消,并不接话。
谢敏懒洋洋地道:“渔翁动杀手时,心中便停了这么一忽儿,我便只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儿。待渔翁摸出斤两时,甘青竹已到了。”
石泓玉道:“放屁。就是甘老儿到了也拦不住渔翁杀人,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甘青竹。”
谢敏道:“我避开剑势时,扯了渔翁衣角。”
石泓玉恍然道:“正是,他死盯着衣角,我还以为他吓傻了,你,竟能摸到他的衣衫。”
谢敏叹道:“也只能摸一片衣衫了。”
石泓玉道:“渔翁却不做此想,谢敏声名盛极,他多年未与人动手,不知深浅,只怕心中也对你忌惮几分。这一犹疑,呵呵,渔翁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败过,若此番在阴沟里翻船岂不笑话。”他声音越来越大,眉飞色舞,已无适才的怒发冲冠。
谢敏道:“人为声名所累,本是极无奈的事情。渔翁长胜不败,如今年老,自然更爱惜名声,太过小心谨慎。”
石泓玉道:“原来你早已有打算,才索了高冰的青锋剑。我只道你在楚王府半日,已然傻了。”
谢敏道:“有人说,石大少的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果然不错。”
石泓玉道:“你抱的美人归,我骂你两句还觉委屈吗?”
谢敏苦笑不答。
石泓玉却不相饶,问道:“楚王妃为何留你不放。”
谢敏沉吟,忽地坐起身,道:“楚王府与曾府可有什么瓜葛?”
石泓玉道:“官商勾结?”
谢敏蹙眉,又问“楚王妃与曾五小姐呢?”
在曾府时,曾世仪曾问谢敏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谢敏说没有。那是因为谢敏心中清楚,对女人,有些话永远不能问。女人若如此坦诚,多半却是希望你不要问的。所以谢敏宁愿永不知道,也绝不会问。
石泓玉道:“我怎会知晓?”
谢敏道:“你与他们皆有来往,难道没有听到一些奇怪之处。”
石泓玉笑道:“你这是为曾五小姐问,还是为楚王妃而问?”
谢敏失笑道:“怎见得就是为了她二人。”
石泓玉道:“谢敏就是谢敏。世仪七岁时,曾见过楚王妃一面,我当时在侧。但事情始末,却已忘怀。”
谢敏道:“你俩是打小的情分,无怪要拉我下水。”
石泓玉欲言又止,道:“哎。”
谢敏思索道:“原来他们已见过。”
石泓玉道:“投缘的很,楚王妃极为疼她,我只记得我在那里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
谢敏喃喃道:“投缘。”他垂首,若有所思,微微皱眉。
石泓玉奇道:“你在想什么?”
谢敏道:“你可记得我说过一句话?”
石泓玉道:“你说的话何止千万句,我怎知是哪一句。”
谢敏道:“我曾多番劝你莫要插手此事。”
石泓玉道:“自然记得,那是你的脸像个死人,不过一个美妲己,竟竟让你怕成这般模样。”
谢敏道:“美妲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他言下另有所指。
石泓玉却未听出,道:“你总不会怀疑此事与楚王妃有关,难不成她是美妲己,你既见过美妲己,她二人可有相像之处。”
谢敏目中露出痛色:“将红颜帖下到曾府的绝不是美妲己。”
石泓玉道:“为何?”
谢敏叹道:“美妲己去了一个地方,不可能再下红颜帖。”
石泓玉道:“何处。”
谢敏叹道:“薛华然两年前便死了,是我亲眼所见。”
石泓玉失声道:“什么?”一跃而起,将车顶撞了个破洞。
红颜帖一出,震惊江湖,简直可比皇帝的金牌令箭。
曾府数千护院保镖,多少江湖俊彦从各地赶来,长安城的客栈早已住满好事之徒,只为一瞧红颜帖热闹或是薛华然与曾世仪的天人之姿。
这不可不谓近年来武林中一大盛事。
谢敏却说美妲己死了。
石泓玉简直恨不得把车底也撞个破洞。
谢敏看着石泓玉发疯,仍是一派淡然,但绝无半分玩笑之意。
石泓玉常吁一口气,半晌方道:“你杀了她?”他知道谢敏若要杀一个人时,阎王爷也要卖几分面子帮忙的。
谢敏苦笑道:“在你眼中,我当真如此十恶不赦。”
石泓玉道:“不然如何,美妲己冷面冷心,对天下男子皆不假辞色,难不成却对你情有独钟,也和丽珠那般想不开,要死在你怀里。”
谢敏微哂。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不死
红颜帖一出,震惊江湖,简直可比皇帝的金牌令箭。
曾府数千护院保镖,多少江湖俊彦从各地赶来,长安城的客栈早已住满好事之徒,只为一瞧红颜帖热闹或是薛华然与曾世仪的天人之姿。
这不可不谓近年来武林中一大盛事。
谢敏却说美妲己死了。
石泓玉简直恨不得把车底也撞个破洞。
谢敏看着石泓玉发疯,仍是一派淡然,但绝无半分玩笑之意。
石泓玉常吁一口气,半晌方道:“你杀了她?”他知道谢敏若要杀一个人时,阎王爷也要卖几分面子帮忙的。
谢敏苦笑道:“在你眼中,我当真如此十恶不赦。”
石泓玉道:“不然如何,美妲己冷面冷心,对天下男子皆不假辞色,难不成却对你情有独钟,也和丽珠那般想不开,要死在你怀里。”
谢敏微哂。
石泓玉道:“你不必这般瞧我,你虽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