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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一口老血喷出来,“啥?”
“就说堵车,赶不过去。”
经纪人傻眼,这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好么?
“不就是个聚餐吗?开机吃,杀青吃,首映吃,票房大卖还要吃,我是来拍戏的,不是来吃饭的。”
封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学长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也帮我告个假吧,理由就说……跟学长一起堵在路上了。”
经纪人欲哭无泪,这个学校出来的人智商都有问题吧。
凌琅微微睁开眼,“我去不去别人对我的评价都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他不出席会被别人说成是耍大牌,但他本来风评如此,所以也不在乎,可是对于封昊这样的新人,这个罪名可就重了。
封昊笑道,“学长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都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负面评价,我就更无所谓了。”
经纪人又一口老血,尼玛又多了个形容词,德高望重。
“更何况,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就算不去也没有人会发现的。”
三大男主角只不见了俩,肯定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经纪人在心里一边吐槽一边给等在会场的助理发短信。
“既然学长不去宴会,去我家怎么样?”封昊热情地邀请道。
他连我家都没去过,经纪人心道。
凌琅盯着他没做声。
“去我家一起看《勇者永生》好不好?最近忙得厉害,有段时间没有重温了。”
“我来了,我活着,我死去。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你们早晚有一天都会死去,而我,今天,在这里,将会得到永生。”
枪响,灯灭,幕闭,十秒寂静,掌声雷鸣。
封昊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凌琅闭上了眼睛。
“每看一遍都是这么精彩,”封昊赞叹道。
“以现在的眼光看,演技太稚嫩了,台词也粗糙。”
“学长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至少在我心目中它是部难以逾越的经典,尤其是最后主角被逮捕上刑场的那一段,我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凌琅喉咙有点干渴,“有水吗?”
“啊,我去拿,”封昊快步往厨房走。
“冰水。”
“好的。”
凌琅等封昊闲来无事,发现影碟机上还放着一张光盘,很新,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或文字说明。
这张光盘大大方方摆在明处,想必其中没有隐私。
凌琅顺手把旧盘取了出来,新盘放了进去,找出遥控器,按下播放。
一段花屏之后,电视上出现了凌琅痛苦挣扎的脸。
那一刻凌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封昊NG七次的原始片,没有经过任何剪辑和处理,他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看完第一遍,才发现后面还有第二遍,第三遍……
凌琅闭起眼睛也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三个摄像机,三个机位,从各个方位、各个角度对准自己,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毫无保留地收录于胶片上。
这还是凌琅第一次看到封昊当初NG时的表现,每次都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封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畏缩僵硬,完全不能跟之前的黑道太子划上等号,难怪每次都会被导演喊卡。
过——
导演最后一声过,惊醒了凌琅,他这才发现封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凌琅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你为什么会有这些废片?”
封昊看了眼电视,画面正定格在凌琅的面部特写上,“学长指得是这个吗?这是我特地向后期制作公司讨来的。”
“你怎么能要到?”这些原始片的版权属于制作方,即使不销毁,也是严禁外传的,连导演都无权过问。
“是偷偷走了后门要来的,”封昊冲他挤挤眼睛,“拜托学长千万不要往外说。”
凌琅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说过他是制片的弟弟,“你要它做什么?”
“因为我想进步,”封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导演NG那么多次,我想找到自己表演上的不足。”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镜头?”
“这段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尤其是,”封昊微微垂下头,“当时还惹得学长因此不开心,我真心感到很愧疚。”
“我想自我反省,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就拜托剪辑帮我刻了盘,”封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学长,您不会介意吧?我真得没有恶意的。”
见凌琅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他的说辞,身上的戒备也消了大半,封昊这才想起手里的水杯,双手递过,“学长,您的水。”
“……谢谢,”干渴的感觉提醒了凌琅,他接过水杯来一饮而尽,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我用下洗手间可以吗?”
“不要这么拘谨,”封昊为他指了指,“那边就是。”
凌琅用冷水浇了把脸,屏气凝息默念了两遍心经,这还是他之前拍戏时背下的一段台词,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那股莫名的燥热。
封昊的家有点大,每个房门都是紧闭的,唯一敞开的那扇门就像有魔力一般吸引凌琅一探究竟。
明知道擅自进入别人房间是不礼貌的,但凌琅还是忍不住伸手寻找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一瞬间填满整个房间,凌琅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在这间显然是主卧的房间内,墙上竟然挂了一张自己的巨幅照片。
那张照片不是别的,正是《勇者永生》他被枪决前最后一个特写。
凌琅尚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就听身后传来轻笑,“呵呵,被你发现了。”
他猛地转身,就见到了另一个封昊。
4
4、第四幕 弥撒 。。。
那一瞬间凌琅有了封昊和电影里的角色形象重合的错觉,弥漫在空气中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甚至比拍戏时更甚。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快到凌琅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封昊又恢复了平日笑嘻嘻的模样,“我早说过自己是学长的粉丝了,看,没有骗您吧。”
凌琅紧紧盯住他,想在他那副完美的笑容下找出破绽。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封昊抬头去看墙上凌琅的巨幅照片,“因为这张照片就是我拍得啊。”
“什么?”
“演出当天负责摄影的是和我一个社团的师兄,不过他临时有事,去不了,所以拜托我去替他,”封昊绕过凌琅走到照片前,“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位师兄呢,要不是他,我也不能认识您。”
凌琅眸色一沉,“当时拍得剧照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一张?”
“因为这张拍得最好,”封昊抬起手,指尖顺着凌琅身上绳索的边缘,缓缓摩擦着相片,“学长不觉得吗?您在生命最后的这个表情最生动了,不管看上多少遍,都那么令人着迷……”
封昊低沉的声音落在凌琅耳中,竟然使他不寒而栗。
凌琅低下头,“我回去了。”
封昊转身,“我送您。”
封昊开车把凌琅送到住所,“可以冒昧地要学长您的私人电话吗?”
两个人已经合作拍完了一部电影,一个人还刚刚在另一个人家里看过录像,这个要求按理来说一点也不过分。
“抱歉,”凌琅果断拒绝,“我的号码很少给别人,有事找我的话可以联系我经纪人。”
“这样啊,”封昊一点也没见恼,“好吧,那么学长晚安。”
“再见。”
封昊目送凌琅进了大门,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离开,而是在车里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出来吧。”
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人,是凌琅的经纪人。
封昊见到是他,马上换上一副礼貌的笑容,“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狗仔。”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狗仔知道凌琅的住址。”
“真的吗?”封昊笑得很开心,“看来我比狗仔幸运。”
经纪人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带着些许防备,“我跟了凌琅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去过别人家里,更没见过有人能送他到家门口。”
“这么说我应该感到特别荣幸?”
“也许这么说很失礼,但凌琅在公众前的形象非常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传过绯闻。不管异性,还是同性,我不希望媒体上出现任何捕风捉影的揣测,你懂我的意思吗?”经纪人正色道。
封昊不禁莞尔,他走到经纪人面前,右手搭上对方肩膀,“经纪人不想手下艺人传绯闻,这点无可厚非,但如果连艺人的正常交往也要插手,未免有些越界。”
经纪人皱起眉。
封昊把手插回裤兜,“我很好奇,你跟学长的关系真得单纯是经纪人跟艺人那么简单吗?比起经纪人,你看上去更像是是他的……监护人?”封昊刚说完就摇摇头否定自己,“不可能,学长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么是……”
他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监视人?”
凌琅回到家里,合着外套倒在床上,不远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裱得是《勇者永生》全体剧组人员的合照。
凌琅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起身把相框拆开,夹在合影和垫板之间的另一张照片掉了下来,那照片不是别的,赫然就是封昊家里挂得那一张。
“什么?你要演男一?”话剧的导演,同时也是凌琅的好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勇者永生》是一部抗日题材的话剧,讲述一个地下党人同侵略者做斗争的一生,在日军投降前夕他的身份不幸暴露,用鲜血奏响了抗战胜利的凯歌。
“我觉得我能驾驭好这个角色。”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好友干巴巴比划了半天手势,“你看,所有影视作品中,只要出现这种硬汉角色,哪个不是身材魁梧、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你看看你,哪点符合?”
凌琅不能苟同,“确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脸谱定位,什么样的脸是好人,什么样的脸是坏人。但是一个成功的演员,应该能做到让观众忽略他的相貌,甚至让观众以为,这样的脸就是好人,这样的脸就是坏人,哪怕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好友被他说动了,大胆尝试让凌琅出演男一号,结果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那部话剧在学校范围内引起了巨大反响,凌琅也正是因此被星探找上门,从此正式踏入演艺圈。
凌琅小时候,每次电视里出现战争题材的电影电视剧,演到俘虏被敌人五花大绑的时候,就会看得格外专注入迷,甚至会把他自己代入。跟伙伴玩公安抓特务游戏的时候,别人都抢着当公安,只有他主动要求当特务。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兴奋点跟同龄男生截然不同,印有大尺度美女照片的刊物引不起他的兴趣,反倒是那些捆绑刑讯的镜头令他亢奋不已。
他青春期的每一次性梦都跟强制有关,那时网络还不像如今这么发达,他的一切高|潮都来源于幻想。
时间久了,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种幻想,以他能想到的方式,踏出了第一步——考电影学院,当一名演员。
《勇者永生》对于凌琅来说,不只是一部话剧,而是他的梦想第一次化为现实。
公映的当天,是他毕生不可磨灭的记忆,负责道具的同学因为紧张,把他捆得太紧,他在礼堂数千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向刑场,同时也走向了精神的高|潮。
十几年前的回忆历历涌上心头,凌琅无意识地伸出手去勾勒着相片上绳结的轮廓,动作不自觉与封昊触摸过的路线重合,在发觉到自己的行为之后,他的手如触电般缩回。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他全身,他想要摆脱,却有心无力,只能任由自己整个人沉浮于欲海之中,只是这一次,他眼前不断闪现得却是封昊的脸,挥之不去。
“凌琅,凌琅?你发什么愣呢,该你上场了。”
凌琅从情|欲的包围中清醒过来,“上什么场?”
“当然是上刑场啊,” 一个声音贴紧他的后背轻轻响起。
“……是谁?”这声音如此熟悉,凌琅却怎么都想不起它的主人。
一声轻笑代替了回答。
凌琅环顾四周,演员和后勤同学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但他却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场景是如此熟悉,凌琅使劲回忆,终于想起今天是话剧公映的日子,可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但不容他多想,凌琅发现了另一个让他感到惊恐的事实,“我的戏服呢?”
“戏服?我现在就为你穿,”那声音再度响起,粗糙的麻绳绕上了他的脖子,手臂被牢牢固定在背后,绳子紧紧嵌入皮肤,勒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