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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云在世之时曾经分析过,认为白牧风是冲她跟柳婄茹相似的容貌才想要娶她的,但是宦达生根本就不肯相信,宦梦不曾看到过柳婄茹的小照,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当结婚那天看到柳婄茹亦是很吃惊于宦云跟柳婄茹的容貌如此神似,并突然想起姐姐当时所说的话,不由深深悟到姐姐的冰雪聪明,并相信了这件事的真伪,只是不曾在意而已。
后来用餐之时无意中捕捉到白牧风跟柳婄茹之间影影绰绰闪躲的眼神,更加相信了姐姐的分析,此时误打误撞,正好揪住了林子仪夫妻的痛处,他们毫不怀疑儿子可能对天下事都能一笑了之,唯有涉及到柳婄茹可能就会方寸大乱,心情崩溃。
程灵芝道:“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牧风是正人君子,你这么瞎说,他自然臊了。你这在乡下口无遮拦的坏习惯要改改,以后到了柳城,可不能什么话想说就说,会让牧风很难堪的,知道吗?”
轻松渡过难关,宦梦放下恐慌,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我已经后悔了。以后不会了,等下次见到牧风,我一定承认错误。”
程灵芝笑道:“好孩子,挺懂事,好好听话,将来有你的好。”
林子仪说道:“牧风不在家,你是回家看看,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柳城,我跟你婆婆打算今天就去柳城。”
宦梦说道:“我想回家看看我妈和我奶奶,家里的事情,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就不用管我了,牧风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家接我。”
程灵芝把家里的钥匙递给宦梦:“不要才结婚就住回娘家,我给备办的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你先回家拿上礼物回娘家去,告诉你妈和你奶奶,牧风在柳城有急事,先走了,你在娘屋吃个饭就回家,现在,林家才是你的家了,知道吗?我见了牧风,会责备他的,然后让他回家来接你去柳城,我跟爸爸,可能会住到柳城直到明年正月二月的样子。那我跟爸爸就在柳城等你了啊!”
程灵芝详细跟宦梦说了家里和四周邻居的情况,林子仪在红谷县城找了个熟人,请那人开车把宦梦送回十一组林家大院。
司机是个中年人,话不多,到了林家大院,坐在车上等宦梦进屋拿了程灵芝备办的礼品,开车把宦梦送回二组。
因雪深路不好走,那人只是把宦梦送到公路路口,就开车返回了。
宦梦提着不算轻的东西往家走,一路想着怎么跟家里解释白牧风没有相随的原因。
迎面过来一个人她也没看到,直到那人走到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才猛然一惊,抬头一看,是古宗耀,本来离开家就两天时间而已,此时见到第一眼看到的人,就好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眼眶一红,便泪盈盈的了。
古宗耀问道:“怎么一个人?”
此言一出,宦梦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气噎声嘶,难以遏制。
古宗耀见她眼泪流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心情难受,虎目含泪。
他伸手将宦梦揽进怀里:“宦梦,受委屈了吗,过的不好,就回来。我会等着你。”
宦梦忍住眼泪,凄凉的一笑:“没有,林家对我很好,牧风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的,柳城突然来电话,有急事,不能等,让我跟他一起去,我想回来看看我妈和我奶奶,他过两天事情解决了就回来接我了。”
“那你哭什么?”古宗耀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好像看到你,像看到亲人一样,你陪我回去看看我妈我奶奶吧。”
两人回到坡上的家里,才知道宦妈妈正病倒在床上,颤巍巍的奶奶正在厨房烧火,老眼昏花,火一直没有点燃,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着急的,两行浑浊的老泪挂在腮边。
宦梦一见,顿时泪如泉涌,赶紧扶奶奶回到前厅烤火,古宗耀看查了宦妈妈的身体,则赶紧回家抓药。
宦家已家破人亡至此,再怎么写也就那个样子了,话休絮烦,且说林子仪夫妻到柳城跟白牧风相聚的情形。
此时大家都聚在柳氏夫妻所住的那所大宅院,林奶奶和白牧霞来后已被安排在客房,白牧风夫妻二人的新房已经安排妥当,林氏夫妻的住房也已静等二人入住。
但是当夫妻二人满以为白牧风已经回到柳城,悠然来到后发现白牧风压根没有回柳城,韩啸天因为燮城有要事已经离开,大家是听了林子仪的询问才知道白牧风已经离开红谷县,电话一直关机,也没有电话回来过,白牧风,居然像是离家出走一般,没有了任何音讯,踪影全无。
临近过年,大家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去找, 登报,广播,上本地的电台,然而,白牧风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督建的柳园即将完工,忘了自己新婚,老婆还在老家等他去接,忘了亲人朋友都在眼巴巴的盼他等他,把自己直接消失掉了?
谁也没有料到,白牧风的这一消失,居然就消失了六七年,直到柳溢文和柳婄茹的第四个孩子柳眉怀在柳婄茹腹内,发生了致命的变故之时,他才突然现身。
整个正月,林子仪都在拼命寻找白牧风,日子一天天消失,他的焦虑几近疯狂,甚至恶毒的诅咒使白牧风失踪的宦梦,扬言要回家杀了她。
程灵芝更加着急心慌,但是不得不劝说丈夫放心,孩子那么大了,不会有事,会回来的,但是,鬓边额角突然染上的那层白霜告诉别人,儿子的失踪是她速度衰老的直接原因。
正月过后,林子仪和程灵芝已经失望到绝望,含着疑惑和伤心带着林奶奶和白牧霞回到明月村。
他们回到家里才发现家中一切保持原状,宦梦除了拿上了他们为她回娘家准备的礼品外,好像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程灵芝赶紧让白牧霞陪着她去宦梦家里去接回宦梦。
那年的正月非常冷,宦梦家的炭已经烤完了,宦妈妈在宦梦和古宗耀的精心调理下,身体已经逐渐康复。
而宦奶奶,身体和神情一直有些呆滞,常常老眼昏花,见风流泪。
第十二章 爱恨情仇百年怨
得知白牧风没有去柳城。宦梦的心又不安起来。
这一个月,在家照顾母亲和奶奶,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乏累无比。
程灵芝笑眯眯跟宦奶奶说明自己是来接宦梦的,奶奶和美凤只好劝说宦梦跟随婆婆和小姑回到林家,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林家的媳妇而不是宦家的女儿了。
林子仪夫妻此时并不是很相信宦梦一句简单的玩笑便让白牧风失踪,但是也没有进行别的方面的逼问,甚至是客气的对待她。
林奶奶却是一回来就用仇视的,敌对的目光看着宦梦。
白牧霞少不更事,虽然知道哥哥不见了,却认为是哥哥抛弃宦梦,因而甚至觉得林家是愧对宦梦的。
白牧风虽然很少在家,但是林家最大最华丽的主卧是留给白牧风的。
如果白牧风在家,这间屋子自然也是宦梦的,但是白牧风不在,并且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何失踪,林奶奶主张锁着那间屋子的门,等白牧风回来再决定宦梦是不是有资格去入住。
林子仪对母亲的这个提议首肯,程灵芝便锁上了那道门,隔两日打开一次。命宦梦进去打扫,之后又锁上。
宦梦被安排跟白牧霞同住,宦梦无可无不可,住哪里都行,就是怕影响了白牧霞,白牧霞则表现挺高兴的样子,欢迎嫂子跟自己同居。
白牧霞上学后,林子仪离开了明月村,继续去寻找儿子的下落。
天气渐暖,衣服渐单,程灵芝和奶奶都发现宦梦身体上的变化,程灵芝去二组找了很多八婆去打听宦梦的作风问题,居然没有任何人说宦梦一句坏话,都会说,好孩子,有学问,懂事,她嫁人是因为家里穷,还不上姐姐婆家的那一大笔钱。你们要是亏待了她,组长会去找你们麻烦的。
程灵芝找到一个跟宦梦单独相处的机会,问到结婚那晚人都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
宦梦虽面红耳赤,却对程灵芝说道:“牧风是第二天才离开的,我们那天晚上在一起,牧风的那个东西上,有一颗黑痣,很大的。”
这个。连程灵芝也不知道,儿子生下来后,雀儿上是有一颗黑痣,但是孩子大了,就没有机会看到了,黑痣是会跟着人的成长而越变越大的,这个好像也是真的,她打电话告诉了林子仪这件事,林子仪听了,还蛮感动,若真是牧风的,就是咱们的孙子呀,你要好好侍候,别出纰漏。
林子仪想起在白牧风结婚前
,跟何仲英等人去温泉洗澡,问何仲英,是不是见过白牧风的那个东西,何仲英笑道:“见过呀,还开了玩笑来着。”
这下,林子仪便确认宦梦怀的就是自己家牧风的骨肉,在登寻人启示的时候。特意提到一句:“你妻子已临产在即,盼你速归。”
在一个地下煤窑挖煤的白牧风,居然在满脸黑煤的吃馍的时候,看到了不知道被谁扔在地上的那份报纸。
他的脸上现在基本只剩下一双忧伤的眼睛还能看出一点有关他的模糊的影子,那眼睛扫过那则寻人启示之后,便起身离开了,表面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影响心情的地方,然内心却有一丝隐含心酸的喜悦,宦梦还好好的在家里,孩子快下地了,白牧云若泉下有知,也算欣慰了吧。
他无法从那份自责的怨恨里走出来,那晚不该用强。暴的手段占有了宦梦,就让别人都以为那孩子是自己的吧,让父母好好对那孩子,最好能抚养成*人,如果能用这样的方法帮助宦梦,也算自己做了一点不违背良心的事情。
那晚从红谷县的房子离开后,白牧风拉着行李箱徒步走在路上,先是有飘零的小小的若有似无的小雪花,那丝丝的凉意点点滴滴落在脸上,他丝毫没有察觉到。
渐渐地,雪越下越大,开始纷纷扬扬洒下来,落在头发上和脖子里的化成水流进颈子里,凉丝丝的,他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拉上来戴在头上。
雪越下越大,厚厚重重的,举步维艰。行李箱已经拖不动了,他合上行李箱的拉手,直接提在手里。
因为雪很大,虽然是无星无月的深夜,四周却很清晰明亮,当后面一束光亮照过来,白牧风回身朝后面的车子挥了挥手。
那是一辆军绿色的军用卡车,后面整个严严实实的用篷布遮着,车头上只有司机一个人,那人停下车子,打开侧边的车门,白牧风提着箱子上了车。
司机是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子,鼻子嘴里喷着白气,头上戴着棉帽子,手上戴着棉手套,对白牧风说道:“后座可以躺,到后面睡一觉。”
白牧风给他上了一颗烟,自己也吸了一颗,说道:“走热了,满身都是汗,先坐一会儿。”
司机一边吸烟,一边继续开车,在车子的摇摇晃晃中。白牧风渐感精神不支,最后跨到后排躺了下来。
天亮之后,车子来到一个山坳中的小餐馆,老板娘似是认识司机,招呼她老公和老公公帮忙拆开了后面的篷布,白牧风才发现,后车厢并不是装着什么货物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集体床铺,齐排排躺满了人。
等那些人都下了车,他才发现,全部都是精壮汉子。
大锅饭菜满上几桌。那些汉子在一个与他们一起在后车厢同睡的男子的指挥下,坐下来吃饭,白牧风则被司机和那个男子请到里面的雅间坐下来吃精致的饭菜。
饭间,男子和司机问白牧风到何处去,白牧风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柳城,不想去,除却柳城,这世上却再也没有让自己魂牵梦萦般牵挂的地方了。
他踌躇半晌,说道:“大学才毕业,想出去混口饭吃,先到沿海城市去混两年再说。”
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男子说道:“你知道外面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白牧风摇摇头。
男子说道:“都是在山里找的劳力,他们是到一个大矿区去打工去的,每月可以挣十几块钱呢!”
白牧风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燮县的义父韩啸天,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自己却不认识呢,一定不是韩啸天手下的了。遂问道:“在哪里?”
男子笑道:“你可能没有听说过,燮县。”
白牧风心里一凛,突然觉悟到这伙人,可能就是义父韩啸天的大对头。
在燮县,有很多矿区,其中有两个势力最大的,常年明争暗抢,夺取地盘。
其中一个,便是韩啸天,另一个,是一个比韩啸天崛起更早,但是实力没有韩啸天那么大的,龙头老大名叫张寒庐的人。
看他们居然花这么大的力气出来找工人,应该是阔充了地盘,那么,也许就是削减了韩啸天的势力的那姓张的一方了。
正愁没地方可去的白牧风,突然有了一个计策,自己何不乘这个不愿意见人的时间空隙,进入到对方的势力范围,见机行事。也许可以帮到义父韩啸天。
却没有想到,这个念头的产生,几乎令整个家族陷入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