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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腻腻的笑声。然后,她听见椅子拖过地板的声音。 她又翻了个身。隔壁有人冲抽水马桶,稍后,又冲了一次。她又翻了个身,这次面朝上,尝试放松自己。她想起了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的文章:如果身体所有的骨头、肌肉和关节都能完全放松的话,睡眠一定会降临的。她长长地呼了口气,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手臂伸直放在身体的两侧。她尽量放松自己,闭上眼睛,又睁开来。她想着嘴唇前面的床单上卷放着的手指。她伸出一根手指来放在床单上。她用拇指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她翻到自己的侧面,又翻到正面。她开始感到恐惧,在一种莫名的焦虑中,她祈祷能够入眠。 求你了,老天,让我睡吧。 她努力要睡着。 林, 她小声说道。 没有回应。 她听见隔壁房间里一个孩子翻身时碰到了墙。她听了又听,但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她把手放在左胸,感到心跳传到她的手指上。她趴在床上,头离开枕头,嘴贴在床单上,哭了起来。她哭了一会儿,然后爬到床脚处,从那儿下了床。 她在卫生间洗了脸和手。她刷牙,一边刷一边从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她又哭了。
过了一会儿,她去查看孩子们。把小儿子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她回到客厅里,坐在那张大椅子上。不时有辆车从外面的街上开过,她会抬起头。每当车子开过时,她都要听着,等着。 曙光初现时她站了起来。她来到窗前。树木和街对面那排两层高的公寓楼在她的注视下显露出它们的形状。天空变得更白了,光线在急剧增多。除了因为孩子中的这个或那个而早起外,她确信没有一次像这样仔细的端详着日出的过程。她从未在读过的书和看过的画里了解到日出会是这么的可怕。 她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了黎明刺骨的寒冷。她掖紧睡衣的领口。空气又湿又冷。周围的景象渐渐显露出来。她一点点地看过去,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路口闪烁的红灯。 她拉上窗帘回到幽暗的卧室。他在床中央躺着,被子缠在肩膀处,头的一半压在枕头下面。沉睡中的他显得绝望,紧咬牙关,胳膊直挺挺地伸过她这边的床。在她的注视下,房间变得非常明亮,床单在她眼前越来越白。 她湿了湿嘴唇,发出了一点粘滞的声音,跪了下来。她伸出手摊在床上。 天呢,她说。有人能帮助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