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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我又要跟你说对不起了。”眉心深锁,紧紧地拥着他,将脸埋进她的怀里,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个是对他依赖母亲。
“没什么的,我只担心你会为难,你妈她怎么都不肯接受我,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吧!”微抿着唇角,柔声细语。
“小锦,小锦……”楼下传来李敏喊魂似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的刺耳。
依然忍不住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望着他一脸诧异的样子,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却极力地忍住,一本正经地说道:“快下去吧!要不然的话李妈该上来叫你了。”
“依然,你笑什么?”微扬起唇角,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仁流光溢彩,一直轻轻地拥着她,不愿意就此放开。
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我在想,你小时候出去玩到了吃饭点还不回家的话,你妈是不是也这样叫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岂不是成为你们那个小区的名人了?”ubtz。
于锦微微一愣,思绪飞快地旋转,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小时候的确如她所猜的这样,只要李敏第一声喊出口,紧接着就会有其他的邻居找到他。
“我记得最清楚的时候就是九岁那年,那时候我特别喜欢守着小区花园旁边的几个老人下象棋,每次都忘记回家的时间,然后隔着老远我就听到她的喊声,回家之后难免就会挨一顿胖揍,但是我就是屡教不改……”
她很想问他,五岁到八岁那四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害怕自己的好奇心会揭开他曾经封印的痛苦,那时候的他不过还是五岁的孩子。依然的笑带着一丝的包容和理解,她想要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 ,她都不会舍得离开他,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真的看不见了,也许她会选择逃避,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有些匆忙,紧接着下一刻的时候,李妈微胖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毒蛇一样的眼神恨恨地瞪了一眼风依然,然后望向于锦的脸色立刻慈爱起来,就连声音也失去了平日里的粗犷。
“小锦,你妈找你有急事,你要是再不去的话,我这个老婆子的耳朵可要遭殃了。”
“我这就下楼。”于锦无奈,在李妈温柔的攻势下,不忘扔给她一个回来再好好收拾你的眼神。
依然强忍住笑意,故意忽视掉,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看书,书桌上的那两幅画已经被她收了起来,一直到他们离开,唇角的那一抹笑容缓缓地收了起来,仿佛从来没有笑过,清澈至极的瞳孔一闪而逝的忧伤。
低首,温热的掌心抚上自己的小腹,如果真的失明……该来的总要来,就算是整天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一刻她,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许她的运气会很好,在眼睛还未失明的时候就遇上有人愿意捐献眼角膜给她。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书房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也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里地到如。
“然然姐,我是阿璃,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那等你出院之后,姐姐就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上次姐姐答应过你的事情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依然笑吟吟地说道,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上次阿璃拜托她的事情,早就被她忘到了脑后,“阿璃,那个,姐姐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太激动了。”
阿璃扬起白皙的小脸,笑得如精灵一般,“然然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忘记那件事情了,不过老爸现在压根就不提让我回m国的事情了。”
“你这小鬼精,你就聪明,好吧!姐姐承认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将这件事情彻底的忘记了,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无奈地撇撇嘴,一扫起初阴郁的心情。
“那为了补偿我,明天我出院的时候然然姐一定要来哦!”
“好,这次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忘记的。”
“然然姐,那我等你,你要早一些过来哦!我有惊喜要给你。”
“嗯。”
……
夜凉如水,打开窗户,有微冷潮湿的风急促的灌进来,一旁的纱帘被风卷起,同时也将她的长发撩起,在半空中轻轻地舞动着,微眯着的眼眸的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地方,心不动,则身不动,心动,则身伤,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嘴角缓缓地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耳边有声音从楼下传来,似是李敏愤愤不平的控诉,无奈地抿了抿唇,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敏愤怒的几乎扭曲的脸,句句都是对她的指责,还有李妈在一旁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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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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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4: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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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有一种爱,不离不弃(十一)
耳边有声音从楼下传来,似是李敏愤愤不平的控诉,无奈地抿了抿唇,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敏愤怒的几乎扭曲的脸,句句都是对她的指责,还有李妈在一旁帮腔……
“妈,您误会依然了,她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就算是您不相信她,也总该相信您的儿子我吧!”于锦好言劝道。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整整十年的时间,从他身边走过的女人不少,可是真正让他动心的却找不出一个,原以为,她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女子,原以为,这是一场输与赢的较量,却怎么也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付出了一颗真心,当你察觉的时候,早已经沦陷得不可自拔。
于琰对他说,哥,你若是只把这当成是一场游戏,那么请你放手,她值得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爱,而不是欺骗。
当最初的自以为是变得不堪一击,在这一场自导自演的爱情里,有些感情早已经融化他的骨髓里,与之化为一体,再也不可分割。
“小锦,妈真是看不出她到底有哪点好?再说还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不行啊!”李敏抱怨地说道,眉头紧紧地皱起。
“您是我妈,她是我的妻子,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就像是左手和右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她,就像是我不会放弃您一样。”语气很淡,却有说不出的坚毅,那是一种执着,一种不离不弃。ubtz。
那一年,他忘不了那一幕,永远都忘不了,妈妈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那么高的阳台上摔下来,地上顿时有血液流淌着,鲜红色的,那样的刺目,入眼的满目都是血迹,他僵在那里,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又仿佛是一棵生了根的树,一步都挪不动。那一刻,他害怕,从未有过得害怕,如果是一只鸵鸟的话,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然后等着狂风沙暴离开之后再抬起头来。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几乎不对任何人开口说话,更加地害怕见到陌生人,他只想守在妈妈的身边,也守在从孤儿院抱来的小婴孩的身边,妈妈说,那是他的弟弟,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婴孩嫩滑的脸蛋儿……
“你……”李敏气得大口地喘粗气,却又无可奈何,突然感觉到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躲在她的羽翼下,他已经能够自由翱翔。
“李妈,快去拿药来。”于锦连忙说道,满心的焦急。
“我,我不吃药,你现在是不是长大就不停妈妈的话了?小锦,你忘记当初你是怎么在乎妈妈的?”李敏扯着嗓子说道,只是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嘶哑的厉害。
“我,没有忘记……”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异样,似是在强烈压抑着某种感情,“李妈,照顾我妈,我上楼去了。”
“小锦,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想为了那个女人惹你妈妈生气吗?”李妈一脸的不解,手里端着半杯温热的开水,又拿着一盒药。
他停住脚步,只是并没有回头,“妈,您这是在逼我。”
依然并没有听到他说这些话,只知道面对着不可理喻的李敏,他是多么的为难。她在想,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位置,她又该怎么去做?两边都无法舍弃,放不下,看不破,那不如随着自己的心走,顺其自然,如何想,便如何去做。
床头亮着一盏台灯,驱散了周围少许的黑暗,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张爱玲的小说,她在散文《爱》里面这样写道: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样美好的爱情,张爱玲没有遇上,于是只有凄惨残生。
给不了他最美好的七年时光,便给他从今以后的半生岁月,静谧,美好……
忽然,有些耀眼,炫目的水晶灯瞬间将这个房间照的亮堂,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打下一片厚重的阴影,微抿着的唇角,就那样诧异地望着站在门口处的俊美如斯的男子。他的深邃的瞳孔如一泓深潭,有细碎的亮光在里面流淌着,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极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耳鬓厮磨。
“在看什么书呢?”他柔声问道。
她将书的封面翻过来,嘴角微微勾起,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张爱玲全集。”然后将书籍放回了床头的小书架上,似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你先睡吧!我还有些公司里的事情需要处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公司明年的几个重大项目都要提前做好计划。”于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又似有些愧疚,“依然,不如我们就别住这里了,换一个现成的居所,浅水湾一期和二期的房子在十天前就已经交房了,我留下两套视野最好的高层公寓,房产证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经接了过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如果我们不回来住的话,你妈会不高兴的,至于浅水湾的那两套公寓,不如全都卖出去,然后将所得的钱全都捐给西部大山里的孩子。”
她想了想,又说道:“几年前我曾经捐助过一个小学,也曾经去过一次,那个地方真的很穷,就连用电都是一种奢侈,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就只有一座小学,虽然被称作小学,其实不过是一间破旧的毛培瓦的房子,只有一个老师,不到三十岁,是那个村子唯一的高中生,那年我去的时候正好是冬天,那些孩子们的手指一个个都冻得通红,长了好几个冻疮,严重一些的都露出了肉……”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这个冬天,还有以后的没一个冬天,我一定不会让那些孩子再长了满手的冻疮。”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柔声说道,“依然,等明年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要送你和我们的孩子一个礼物。”
于锦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另一个初步的想法,他打算将整件事情做一个规划,然后一件一件地去实现,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却完成这一件礼物,也只有这样的礼物才能配得上她。
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不解地望着他,忽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头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她说,此生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
遇上他是一个意外,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收获。
“那,我和我们的孩子等着你的礼物。”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将她的笔记本打开,“给你看一些照片,是我上次去九道沟拍的,有我和那些孩子的合影。”
大个也可。那里的冬天很冷,潮湿的冷风穿梭在繁密的林子里,只有一条山道通往外面的大城市,下了高速公路之后,在外面的村子里搭一辆顺风的拖拉机,然后出现在你尽头的是一条崎岖的山道,那一天她走了足足有四个小时,到达那座小学的时候天刚刚黑了下来,远远的,便看到有几个站在一起的人影站在微冷的夜风里。
隔得近来,才看清楚,按时十多个大小不一样的孩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个月前她写信告诉他们,她会来他们的学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站在村口等着她。
那一刻,她热泪盈眶,那一刻,只觉得汹涌澎湃……
那是她第一次去那一所学校,也是第一次与那样淳朴的孩子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