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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我送你。”曾季辰笑着问道,他并不在意她的遗忘,只要他记得就好。
其实,她很想在天黑之前找到她的母亲,可是站在街头拦了好几辆出租车,却没有一个愿意去那里。侧过脸,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男人,这才细细瞅了一眼他,俊朗的外形,透着成熟内敛的气质,厚薄适中的唇微微地抿着,直挺的鼻梁。不经意间,她看到他的眼,漆黑,如墨。
抿了抿唇角,淡淡地说道:“送我宾馆吧!时候不早了,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其实,三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是你已经不记得了。”似是无奈地耸耸肩,唇畔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地扯开,“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家。”忽又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过年,如果让你一个人住在宾馆的话,作为一个男人,我会过意不去的。”
三年前见过?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怎么就不记得三年前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不过,她好像是有个毛病,总是记不住那些男人具体的模样,仅仅只有一个是例外的,于琰,那个让她得不到放不下的男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应道:“好,那,谢谢你。”很话意去。
这是过年,她也不想一个人孤单地待在宾馆里,至于其他人的眼光,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想。
关掉的手机,被她重新开启,短消息的铃声立刻不断地响了起来,全都是依然的给她打的未接电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声的笑意,她以为自己一声不响的走掉,他总是会找她的,毕竟那一夜的缠绵,他喜欢她的身体,却不想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然后,她将短消息一个一个地删掉,一直到最后一个……
凌菲自己比谁都要明白,她删掉的不仅是依然给她的未接电话,更是她们之间七年的点点滴滴,手指停在那里,终究是没有勇气将最后一个删掉,她害怕自己会有那么后悔的一天,即使当初那样的义无反顾。
曾季辰的眸光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脸,眉心不由得微拧,下一刻的时候已经扬唇浅笑,“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她沉默着,似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却不曾看到她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涩。良久,凌菲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嘴角绽放出一抹令人炫目的微笑,宛如初春天边的那一抹明媚的阳光。
“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吗?她不知道我来了这里,现在应该很着急吧!我担心若是再没有我的消息的话,她一定会去报警的。”
“可以。”男人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将手机递给她,却又突然缩了回去,半开玩笑地问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女朋友。”微抿着唇角,浅笑。
曾季辰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竟会答得这么爽快,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看到她接通了电话,甚至还能听到手机那头焦急的声音。
“喂!你说话呀!你是菲菲,对吗?你一定是菲菲。”依然深锁着眉心,肯定地说道。
凌菲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努力地让自己的唇角上扬,保持最完美的弧度,那样就不会觉得委屈,也不会想要哭泣,更不会让自己忍不住告诉她,其实不用担心的,她不过是去西安看自己的母亲。
“菲菲,我知道是你,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话,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才将手机还给他。
“谢谢。”
那一刻所有的回忆如同溃了堤坝的洪水,一泻千里,硬生生地将她埋进了记忆的河流里,那些肆无忌惮的欢笑,那些曾一起疯狂的流浪,那些一起畅谈的理想……全都沉淀了下去,经过很长时间的变迁,于是,全都变成了一块块的化石。
凌菲轻轻地咬着下唇,强忍住眼眶里即将滚落下来的泪水,心底深处似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一下,又一下,痛得她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很久年以后,当她再回忆起这一幕幕的画面,总是会想起初遇依然的时候,她说过的一句话,当几十年过去的时候,也许我们早已经各奔东西,也许我们经历了争吵,也许我们会彼此不再见面,但是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永恒不变的。她说,那是一种感觉,来自那一刻的感觉,是最真实的感觉。
风依然紧紧地握着手机,那样的用力,纤细的指关节泛起一片瓷白,喃喃地说着:“一定会是凌菲,刚才打电话却有不肯说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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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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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4:39 只看该作者
191 #
198 不负如来不负卿(四)
当我们都老去的时候,我希望你在某一瞬间的微笑,那是因为回想起了我。 ……于琰
风依然紧紧地握着手机,那样的用力,纤细的指关节泛起一片瓷白,喃喃地说着:“一定会是凌菲,刚才打电话却有不肯说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也许,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安静一段时间,然后她会一脸欢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样的没心没肺,朝着她大喊:风依然,我们去逛街吧!你瞧你这身上的已经早就过时的,姐带你去淘几件质量上乘款式新颖的衣服来。大学四年的时间,这样的话已经每个月都能听到一两次,那时候的凌菲已经在做兼职,卖出一套房子能得到千分之五的提成,而她靠着给杂志社和网站写几个文字赚取自己的生活费,生活算得上是小资。
正当她想要摸索着回电话过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双手扶着床橼,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挪过去。umbi。
“阿锦,是你吗?”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的亮光,她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
一个低靡却又温柔的嗓音轻轻地落在她的心里,“当然是小爷我。”下一秒钟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熟悉的广藿香的香味儿将她紧紧地包裹着,手指攒着他的衣角,呼吸渐渐地平缓起来,仰着头,双手地抚上他的脸庞,声音莫名的有一丝的颤抖。
“阿锦,你去拿我的手机,有一个手机号码,是刚刚接了的,你帮我打过去,好不好?”紧紧地蹙着眉心,如果她能够看得见的话,一定会捕捉到他的眼底一抹浓郁的悲伤。
于锦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含笑应了一声,“好。”
“我接了一个电话,那头的人却一直沉默,我想她应该是凌菲。”依然淡淡地说道,却怎么都掩饰不住脸上的焦急之色。
“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显示的归属地西安,凌菲有可能会去西安吗?”几乎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迷茫不知所措的她,心里微微叹息,“依然,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也有可能是她回老家过年去了,你不是说认识她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回去过吗?”
无奈地撇撇嘴,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然后将脸靠在他的肩上,“是啊!几乎每一次过年她都跟我在一起,只有去年的时候,他们公司组织出国旅行。”爸然我出。
西安?依然在心里念着这个城市的名字,她从来都不知道凌菲在西安会有朋友,如果没有朋友的话,她为什么又要去哪里?突然,脑海里回想起不久之前她跟自己说过的一件事情,以前的她几乎很少提前自己的事情,一直到那一次凌菲才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家了,而父亲死于母亲的正当防卫。
“或许她是想出去散散心,又或许打电话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
“不,一定是她,阿锦,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凌菲。”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那是一种默契,长久时间在一起形成的一种默契。
“依然,你先别激动,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是不是她,你都不能着急。”于锦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柔声说道,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孔缓缓地流淌着潋滟的波光,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大过年的凌菲会跑到西安去,但还是将那个陌生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便是从手机那头传来的轻快的旋律,只是,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手机里传来的是移动小秘书冰冷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依然紧紧地蹙起眉心,手指下意识地握了起来,因为太用力导致指关节微微泛白,
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微微一怔,手指缓缓地摊开,朝着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阿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
“没事的,等会儿我再打一次,如果真的是凌菲给你打的电话,她不想接,也许就是不想让你直到她的状况。”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他看到她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可是她却根本感觉不到他,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却依旧用轻快地语气跟她说,“依然,别想太多了,你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等她想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找你。”
“嗯。”她点点头,微抿着唇角,漾出清浅的微笑,又说道,“爸爸是几点的飞机到?是你去接他还是于琰去?”
“小琰已经去了快一个小时,大概很快就回来了。”
温热的指肚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唇畔的笑容一点点地褪尽,依然,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每次看到你这般的模样,就好像有无数的钢针扎在我的心口,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如果可以,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你重新见到阳光。
似是感觉到他的异样,心咯噔一声,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朝着他莞尔一笑,“阿锦,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过年,你应该开开心心的才是,别让爸爸和妈妈担心,还有,别让我们的孩子担心。”
她握着他,然后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和的灯光轻轻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晕染了一层莹色的光泽,唇畔的那一抹笑容,宛如二月里盛开的花儿一样,明媚,灿烂。
“陈医生说,再过几个月就能看到宝宝的模样了。阿锦,不仅只有我需要你,而且我们的宝宝也需要你。”
也许,此生,再也看不到那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即使就在眼前,即使挨得她很近,即使她的手指能够触摸到他。她不曾绝望,也不曾放弃,只为等在未来的某一天,她还能重新看到他,依然一直都坚信,当上帝关上你这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有人说,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就这么相遇了,也有人说,这个世界如此的大,我们分开之后就很难在遇见。
“依然。”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人的一生里,总有一些是自己承担不起的失去,只是在失去的那一刻,你根本没有醒悟过来,总以为最好最美的在后面等着你,却不曾想明天,后天,更久以后……也许等你白发苍苍,再回首往事的时候,那一刻,你的脑海里会出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顿时潸然泪下。
“嗯?”唇角微微翘起,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如果,你一直都看不见的话,我会做你的眼睛。”静静地凝着她,那样的专注。
“好。”她点头应道,微笑,眉目如画。
楼下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嗒嗒嗒……”有人在上楼梯,于琰就那样出现在门口,似乎想要站成一棵树,然后站成永恒,他的眸光里只有她的身影。却在那一刻,他突然清楚的明白,此生,他只是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回眸的一瞥,那般的惊艳,却不属于他。
此生,若是得不到,护不了,宁愿百年孤独。
他想要做金岳霖,可是她却不是林徽因,只因在她的心里,她更甚林徽因。
曾经看过汪曾祺写过一篇《金岳霖先生》,其中有个这样的细节,说是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