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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你家阎王见了我们大公主也是礼让几分。”云舒作色道。白无常忙又跪了道:“大公主息怒,是那四皇子胤禛的侧福晋李氏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儿子。”我问道:“为何要一同都收了去?”黑无常道:“小的只知道,这胤禛命里无子……这李氏前世是扬州城里有名的头牌,干了些不尴不尬的事,今生合该产难而死。”“胤禛命里无子?”我沉吟片刻,对黑白无常道:“今儿这差,你俩也别办了,回去告诉阎王,说是我说的,请他改为胤禛命中有三子。今晚这对双胞胎权且让他们活下来,他们的妈也让她多活几年……双胞胎里的大儿子,随便阎王什么时候收回去,小的那个给我留着。明白了吗?”黑白无常叩首再叩首:“大公主啊!您这不是难为小的吗?勾不走魂儿,我们可怎么交差啊?”我将目光投向前院,不再看他们。云舒道:“只管如此回去说,阎王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我们吗?从来地府有事找我们帮忙,我们也没推辞拿大过。”黑白无常见我不再理他们,而云舒又做恼状,只能叩首,无奈地,不甘地自回冥府交差。
我对云舒道:“走,去春望斋看看。”两人翻进前院,直奔李氏房前。
胤禛焦急地守在李氏房门口。那拉氏在边上手里帕子拽得死紧,看上去也很焦急。年氏等也在边上伺候着,各怀鬼胎。
屋里传出李氏痛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低。胤禛急得拿拳头擂窗户,叫道:“欣儿!你要挺住啊!我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痛屋里的女人。别说那几个已经酸气喧天了,我心里都有那么点不舒服。
我走上去,问胤禛道:“怎样?”胤禛未及答话,那拉氏先道:“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说是横位。”“横位?”我心里略一思量,让云舒在屋外等着我,自上前挑开门帘。胤禛惊讶道:“你?”我微笑道:“四哥,我去试试。”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如何看待,一甩帘子进去了。
床上的李氏已经陷入昏迷,身下的毯子上一滩鲜血。一屋的产婆丫头束手无策,急如开水泼过的蚂蚁!
我先令丫头和产婆取了参汤先撬开李氏的牙关强灌下去,再令她们去外屋准备干净的白布和热水等候召唤,又将手置于她额头,将体内灵力缓缓自掌心注入她颅内,使脑部的活动先恢复。
等她呼吸均匀了,我再将手移至她隆起的腹部,还好,胎儿还有细微的心跳!
我深呼吸几次,闭目凝神,开始用灵力意念,将李氏的胎位扶正,横位调为头朝下,便于顺利分娩。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位置已经调换过来,胎儿也在我灵力的包裹下,恢复了活力,急着要出来!!李氏醒了,又开始嚎叫起来。
剩下的就是产婆和丫头们的事了。
疲倦终于袭上我的身体,竟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我用手背抹抹汗,心里叹息自己,很久没使用灵力了,如今骤然消耗这么多,还是有点累。
出了门,我笑着看着我的胤禛:“四哥,没事了……”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恍惚间,我听到身后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确实累着了。一觉黑甜,醒来时,屋里点着灯,映入眼帘的是云舒嚼个不停的嘴,对我道:“雪姨,你睡了半个夜晚加一个白天。”我坐起来,拿手去抢她的吃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拿来我吃点!”云舒递给我一大盘各色的点心:“四爷亲自送来的,他来看了你几次,你都睡着。我就叫他拿写点心来,我说你一醒了就要吃的。”“好哇!又败坏我名声!”我塞了个红枣糕在嘴里,大嚼。
汀紫:“小姐,四爷特的让厨房给您做了些补品,说小姐醒了就叫您起来吃。昨儿晚上累着了。”我披衣下床,出来一看,一桌子各色炖品!敢情这坐月子的是我?
只喝了些人参雪蛤红枣汤,我便放下勺子。吃食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昨夜耗费了些灵力,大睡一觉就能复原。
“李福晋的孩子怎样?”我问汀紫。汀紫回道:“回小姐,昨夜李福晋为主子一胎双生了两个小世子,主子爷大喜,大世子赐名弘盼,小世子赐名弘时。”我拿勺子敲了下面前的汤盅,笑道:“不错,不错。”汀紫又道:“主子爷对小姐昨晚倾力相助甚为感动,称将待两世子满月时,主子爷将和李福晋携两世子来亲自致谢。”我继续敲着汤盅,笑而不语。
“纱纱。”胤祯进来了,直直走到我身边,一下把我从椅子里抱起来,大笑道:“纱纱,你可为我立大功了!”我的脸顿时绯红!汀紫见状忙带着别的丫头们都退了出去,里屋的云舒从门帘下探个头出来,马上又缩回去了。
“四哥,你这话可得说清楚,什么功不功的。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我嗔他一眼,将头靠在他肩上。胤祯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轻声道:“若不是你,欣儿也生不下那两孩子。历来横位难产,多有大小不保的。”我浅笑道:“四哥,我到想问你个问题。”“唔?”胤祯拿下巴上胡子碴呵我,“我还没问你用了些什么法子,你到要问我了。”我痒痒得不行,边笑边躲:“四哥,若是昨夜我无法大小都保全,你选大的,还是小的?”胤祯毫不犹豫道:“小的。”凉意渐次袭上我的心头,我从他怀中挣脱,冷冷道:“果然杀老婆无需犹豫,杀儿子却要掉些眼泪。”胤祯不顾我的挣扎,再次将我拉入他怀中,柔声道:“那是对她们。若是你,我定然舍不得。肯定要大的。”我拿拳头在他胸口擂了一下,将脸贴上他的胸膛:“那也未必,现在自然都拣好听的说。”胤祯低头亲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唇上,流连往返:“纱纱,我娶她们是为了绵延子嗣,而你,或许才是我一生的伴侣……”我软绵绵陷在了他的热情中……窗外,一粒清露从竹叶上滑落……只愿长醉不愿醒,醒了又要面对现实纷扰的生活……
弘盼刚满月,一场莫名其妙的感冒夺去了他的生命。
弘时却恰恰相反,越长越壮实,连满人最最担心的天花也没出,直接就能满院子跑了。
翻过年去的夏天, 钮祜禄氏顺利地为胤祯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弘历,死的活的都算上,他排行第四。
因为事先给钮祜禄氏服用了“混元之玉”,弘历的出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胤祯素来不是很宠钮祜禄氏,这个儿子连带着就没弘时那么受宠了。
也许是因为弘历骨子里有妖血的缘故,这孩子比他哥弘时还粘乎我。
后来耿氏又生下一子,名弘昼。至此,胤祯命里三子兼已出世。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十)月下草原
一向无事,一晃时间停留在康熙五十一年。
暖洋洋的春日,我与云舒从白云观出来,边走边唠嗑着。一只黑呼呼的爪子从斜刺里杀出来,一把夺了云舒手上的薄脆!爪子的主人叼了薄脆转身狂奔!定睛看时,是一黑不溜秋的小乞丐!云舒大叫着追那小子。须臾,云舒提溜着小家伙到我面前了。
我上下一打量,笑道:“狗妖精,谁让你来的?就这样给我见礼?抢你云姐姐的饼子也不吭一声。”小乞丐转着身上唯一白的眼球,嬉皮笑脸道:“是主人让我来的。说给大公主多个帮手。”我一拍他脑袋:“狗东西,走,跟我回去吧。”也不管那路人惊异的目光,三人有说有笑往雍亲王府去了。
府里的女人们,对我凭空带回来一个小乞丐,表示严重的抗议。我用惯有的冷漠和沉默回应她们,抗议者见抗议无效只能偃旗息鼓,积蓄力量准备再战。
不知她们在胤禛面前聒噪了多久,晚间,雍亲王爷亲自上门兴师问罪了。
晚饭时,我坐在桌边,看两个小东西吃东西吃得风卷残云你争我夺不亦乐乎。见他们吃得香甜,我忍不住拿筷子给他们夹菜:“慢点吃,舒儿,你是姐姐别跟狗东西抢。在这地方,要多少不得,犯得着这样饿痨了一般吗?”两个小东西才不理我呢,依旧剑拔弩张死盯彼此的筷子动向。
桌上那对正为一块樱桃肉打筷子仗,一个不注意,肉块蹦达出去,做个抛物线,正好落在一双皂底冲呢鞋边。我们三个才发现,雍亲王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神色凌厉地看着我们……
“四哥,”我起身上前扶住他,“晚膻用了?没用的话,我让月痕再去传些来,将就用点。”胤禛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道:“听说你今日拣了个小叫花子回来?”我心知他要来问这事,忙招手叫已经洗澡换衣一身清爽的狗东西过来,给胤禛跪下:“四哥,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胤禛看时,面前果然是一清俊小子,面色随和了些,嘴依旧不肯松劲:“这里是王府,别脏的臭的都往里面带。没的坏了我名声。”“知道啦,四哥。”我拉了他衣袖撒娇道,“这孩子实是我以前江湖上一个朋友的孩子,如今父母双亡,家道败落,只能出来要饭过日子。流落到京城,好容易遇见我,我心一软也就收留下了。四哥不要怪罪才好。”胤禛的脸色又活泛了些:“这小子看上去还不错,多大了?叫啥?”狗东西忙磕下头去,口齿清晰伶俐地回禀道:“回爷的话,小的叫狗……儿,今年14了。”胤禛见他答得得体,心里似已有几分喜欢,又问了些问题,狗东西都跪着一一回答得清楚明白。我估摸着胤禛心里看上狗东西了,试探道:“四哥,若是喜欢狗儿,不如留下来在府里当差吧?”胤禛略一沉吟,向我道:“你既这么说,就留在我书房捧砚吧。这小子说他不识字,在书房里久了,也可学些文墨,若是将来出息了……”胤禛转向地上跪着的狗东西:“要放了外任……”狗东西在下面机灵道:“就是小的祖上积德了!”说毕,忙着又磕了几个头:“谢主子爷大恩!”胤禛面上一喜,随即换上正经脸色:“你要记住,第一,我吩咐差使,历来只交代一遍,没听清的当面问,过了就不再提了。若是差使没办好,绝无宽恕,不给后悔机会的。第二……”我截了他话头,向狗东西道:“我们的爷秉性最是刻薄,你若忠心不二对他,他必能让你吃香喝辣,乃至平步青云。若是欺了主子,芝麻那点大的事儿,他也不容你!四爷非扒了你的狗皮做褥子!”狗东西忙着磕头嘴里连说,记下了记下了,定不负主之类的话。
胤禛见我说的刻薄,一笑揽了我肩膀,拿手指刮了我鼻子:“你跟我贫嘴不是?你这是刺我呢!”我笑道:“快让狗儿起来吧,打发人带他去书房那边给你磨墨洗笔洗砚台铺纸呢。”胤禛令人带狗儿下去了,又在我耳边道:“陪我去花园走走?”我点头,挽起他的手。
五月的天气,池塘里的睡莲刚开始舒展自己的花瓣,小小的青蛙躲在圆圆的莲叶下时不时发出一星半点的鸣声。
沿着池塘边碎石铺就的小路,我俩相携着缓缓前行。
胤禛心里有事,步伐不免沉重了些。我问道:“四哥什么事又搁心上了?”胤禛不语,只默默握了我的手,坐到枫晚亭里的石凳上。
夜风送花园里渐次盛开的昙花芬芳。我最爱是这亭子周围一圈矮矮的灌木——六月雪,晶莹洁白,清凉幽雅。见胤禛不说话,我摘了一朵六月雪来,拿在手里把玩着,低声道:“四哥为何事挂怀?”胤禛摇摇头,叹息道:“这日子的差使是越发难办了。”我掩口笑道:“恐怕不是这事吧?”胤禛看我一眼,笑道:“你以为?”我笑而不语,手心却捏紧了,将六月雪揉碎。胤禛道:“皇阿玛四月底就去了热河行宫。正说呢,要你什么时候也过去。”我微笑道:“行啊,我看看深秋便去。这会子那么多事,哪里走得开。”“什么事?”胤禛急道。我又摘下一把六月雪来,狠狠揉碎,抛在风中:“瞎忙。”起身,我摘下两朵昙花:“四哥,明儿来我屋里吃晚饭,我让厨房炖昙花炖肉给你去去心火。”
入夜三更时分,我蜷在床上拿了青行灯适才送来的薄纱,在黑暗中以夜视能力细细观其上之人名。云舒道:“雪姨,你这是何苦呢?直接起兵拿了那破位子给四爷不就得了?”“胡说,那样又要引起三界混战。”我制止她道,“我这招虽阴毒了些,但这太子也不是什么有道明君。他虽做出个勤勉的姿态,不过是给人看的。现在的人皇虽然英明,但太过宽宏,当下的清廷外面看来光鲜,里面却腐败陈杂,急需一个清正廉明、铁面无私、手腕强硬的君王来整治一番,方能再延续下去。”“这个人就是四爷?”云舒问道,我放下薄纱道:“他只能说是相比之下是最适合收拾这烂摊子的人……”云舒叹息道:“雪姨,我是怕你到头来一场空……如此苦心谋划,最终却落个不尴不尬的境地。”我笑道:“尽人事,知天命吧。”云舒翻个身向里睡着,拉了拉被子蒙头道:“雪姨,到那个时候你要先安排好我哦!”我气得拿手打她一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