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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几步,忽然感觉脖子上一阵阴凉,似乎有人在呵气,流茧回过身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再转回来,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头颅: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面不满皱纹,缺了一角的鼻子塌了下来,像是脸上挂了一条丑陋的肉虫。还有那双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里去,就像电影里的钟楼怪人。
等了一会,预期中的尖叫没有响起,池沐寒感到一丝诧异,一般女孩子看大这样的面容再加上这样诡异的气氛,早就被吓跑了,她到好竟然不为所动。
流茧心下没由地一惊,等看清他的面容后,伸出手去扯了扯,没扯动,评论道:“这皮还挺结实的。”
听到这话,带着人皮面具的人池沐寒不由地扯了扯嘴角,莫名的笑了。刚才看到她走进来,他也就跟着走了进来,并且找到这样一个吓人的面具带上。只不过她的反应有点出人意料,彦柏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没听到回话,流茧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当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鬼魅般的话语响起,“我一定会得到你!”
流茧顿时浑身一颤,那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似乎扎根在记忆的深处,一股如海水般冰冷的液体瞬息席卷全身,冷入骨髓。她不禁抱紧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好冷好冷。
我一定会得到你,一定会得到你,一定会得到你…这些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流茧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心底顿时萌生一股莫名的恐惧,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那丝恐惧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我怎么好意思跟进去
想要逃离,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根本挪动不了分毫;想要不去想,可是那句话语,就像是魔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放映。
不!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听到那个声音,不要,不要!思绪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越是不去想,那句话越是在脑海中浮现。那个声音,似乎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事物,然后这些事物是她不想面对的,一直一直都不想的面对的。
她排斥,打心底里排斥同时也恐惧!
“茧!”
彦柏,彦柏,是彦柏!
一听到彦柏的声音,流茧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就好象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一扫心底里的恐惧。正当池沐寒诧异流茧的反应的时候,刚想深究些什么,就听到她说:“你在这,慢慢呆着吧。”
既而流茧浅然一笑,“如果你不戴那个人皮面具的话,或许有女人愿意上当跟着你。”说完,流茧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池沐寒斜视着流茧的背影,双眸促狭的眯起,高挺鼻削下的唇不由地抿起。她,他是要定了,只不过要过来不是做他的女人,因为能做他女人的只有子晴一个人。
流茧快速走了出去,暗自庆幸彦柏声音出现的是时候,其实她也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庆幸,至于那个声音她没有去细想,选择直接忽略掉。然而,那句话就像是烙印在脑海深处,时不时地会浮现出来,身怕错过些什么似的。
“你这是跑哪里去了?”说着,彦柏一把将流茧搂进怀里,直到鼻翼下流窜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感受到搂在怀中柔软的身子,心中的那抹不安才渐渐消失。
刚才他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如果自己不出来找她,她就会消失了一般。好在,他找到她了,她平安无事。
彦柏松开怀抱,正视流茧神情认真严肃,却有夹杂着些许不安。“下次再也不准乱跑,听到没有?”
“怕我走丢了,那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好了。”
“我也想,可是你洗手间,我怎么好意思跟进去。”
听到这话,流茧不由地笑开了,感觉这样的彦柏很可爱,亏他想得出来。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对策
三天后,流茧再次塌上前往安氏集团的路上。
跟那天一样,天气晴朗。蓝色很美很美,纯净的蓝色跨过遥远的苍穹,像一张漫无边际的天蓝色丝绸,偶尔有微风带来棉絮般柔软的小云朵,形状奇特生动的云朵飘呀飘,竞相点缀着纯蓝的天。
还是跟那天一样,方巧琳从树丛中窜出来。“不是吧,才几天你又来上班,不怕被那群疯女人扒了皮啊?”
“不是你让我想好对策再来?”流茧不以为然地反问。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对策了。”
“可以这么说。”
一听到流茧的回答,方巧琳有晕倒的冲动,不满道:“什么叫做可以这么说,别说的那么勉强,我可不想去公司看你被众多女人扒皮的惨状。”一想到那群女人这几天抓狂的样子,她不紧打了个冷颤。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那群女人对你怨愤是日益增加,都对着电脑戳小人,拍鞋板,冲着写有你名字的纸条上直喷唾沫。”
流茧不禁调侃道:“原来大家这么想我。”
“晕!”方巧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你今天还是别去公司了,再过去时间再去。”说着,拽起流茧就往反方向走。
“你刚才好象说,我不在的这几天那群女人对我的怨愤日益增加,对吧?”流茧拉回方巧林,提问。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如果时间拖得越久她们对我的怨愤只会越发膨胀,到时候恐怕我还没塌进公司的门就被扒皮了。”流茧顿了顿,接续说:“趁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去面对是最好的,再说,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乖乖地送上门去给人扒皮呢。”
“这么说,你是真的想要对策了。”
流茧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放心吧,绝对有好戏看。”
既然流茧已经那样说了,方巧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回去看看,你所说的戏到底精彩不精彩。”
“对了,关于顾宸宇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
“已经有一点眉目,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了解到详细的情况,到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
压根就贱人一枚
老远就看到流茧来上班,公司里的女职员一排站开挡在门口,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瞧瞧,这是谁啊?”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四大设计顾问之一的流茧。”
“不止呢。”这个刚说完,下个就接话,“还是那个说什么来这是为了验证安总监和沈小姐是否相爱的人。”
“切!什么啊,那根本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我们大家都忽悠了。其实啊,她来这就是为了我们全能王子安总监。”她不屑地白了一眼流茧。
“没错!前些天还气跑了沈小姐。还真有一套啊,这手段真值得我们学习学习。”
“哼!我还以为是一个有多高尚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看上人家就直接说,何必偷偷摸摸的,跟个做贼的似的。”
“你说错了,她根本连做贼的资格都没,压根就是贱人一枚。”
……
各种各样污秽的话语接踵而来,流茧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祸是她闯出来的,被人损几句算不了什么,反正既不疼也不痒。方巧琳欲上前制止,却被流茧拦住。看到流茧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方巧林弩弩嘴,有些不甘心地合上刚刚开起的嘴。
感觉到大家数落得差不多了,流茧不紧不慢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一句了?”声音不轻不种,却恰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对于流茧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大家不由地都禁了声,都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或者是辩解些什么。
“今天我来这,是准备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流茧顿了顿,接着说:“我来这的真正目的是冲着珠宝设计而来,其他的原因都是留在这里的借口。这是我这些天,弄清楚的一件事情。”
“还有我对你们的安总监确实没有想法,还有我跟你们说的那个问题,我也已经证……”
流茧接下来的话尚未说完,就有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都准备等着被炒鱿鱼?”反问的口吻,却是无庸置疑的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流茧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又要面对安佐然,还好她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
关你P事!
挡在门口的人立刻迅速撤离开,那个速度不去参加百米冲刺还真是可惜了。当然方巧林这只落网之鱼也被安佐然那凌厉的眼神瞪回去,当然她也没有那么乖,而是躲到一旁偷偷的观看。
“你就是以这种散漫的态度来这上班的?”原本看到流茧来上班,安佐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是看到她那淡然的神情,心里就直不住的冒火,因为这样的她让他琢磨不透。
流茧浅笑着,“正如你所说,我工作态度散漫,所以我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是来辞职。”
安佐然的目光骤然一冷,不等他发话,流茧继续说:“我发觉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当白领,做为一名白领工作时间稳定,而我最受不了这种约制性的工作。”
“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上班就什么时候来上班。”
流茧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根本没想到安佐然会做出这样的让步。“我是来辞职的。”
安佐然蓦地抬眼对上她,没料及自己的让步换来的是她坚定的说要辞职,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起,怒不可歇地拽过流茧,一直拖到比较僻静地地方才狠狠一甩。
顿时,流茧只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巨痛,好象整个骨骼要碎了一般。“啊!”方巧琳差点惊呼出声,好在顾宸宇及时捂住她的嘴,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她没想到安佐然竟然会出手这么狠。
待顾宸宇放过她后,她后就想冲出去,但是却被顾宸宇紧紧拽住。“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此刻的佐然最好别去招惹,否则流茧将会吃到更多苦头。”
见方巧琳不再挣扎,顾宸宇这才松开对她的禁锢。方巧琳死死地瞪着顾宸宇,过了许久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变态!”
“我们的八卦女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了,话说你跟她说什么关系?”
“关你P事!”方巧琳没好气道。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关系流茧的,其他躲在暗处的女职员基本上都在掩嘴偷笑,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偷乐归偷了,双眼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怎么,害怕了?
当甩开流茧的那一刻,安佐然就懊悔了,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力道有多大,只不过心里真的很气愤,他都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只要一面对她自己就很容易失控。
流茧吃痛地蹙起眉,揉了揉肩膀,不悦道:“你有暴力倾向?”
“很疼?”说出这话的时候,安佐然自己也愣住了,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温柔的说话,而且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愫。
“你撞上去试下就知道疼还是不疼?”流茧完全没留意他今天的异样。
安佐然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所有的不明情绪,道:“我已经做了让步,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流茧抽空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说:“我要辞职!”
他的双手微微拳起,隐忍着怒气,轻声问道:“非辞职不可?”
“是!”流茧语气坚定,说话的同时不着痕迹着地后退几步,跟安佐然保持的安全距离。她可不想再被甩一次,能承受住一次撞击并不代表能承受住第二次。
“真的非辞职不可?”安佐然再次反问。
“不要让我重复第四次遍。”
安佐然不语,转而一步一步朝流茧逼近,神情令人琢磨不定。他绝不能让她辞职,绝对不能,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只要她一旦辞职了,就会从他的世界中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他不允许她消失,也不允许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游戏规则并不是完全由她一个决定,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他要她继续玩下去,即使她不想,他也要让她陪他玩下次。
火是流茧点的起来的,当火苗刚刚燃烧起的时候,怎么就能去磨灭呢。他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就算这把火要熄灭,也该由他去熄灭,而不是她。
眼着安佐然离自己越来越近,流茧条件反射般往后倒退,直到退无可退,才忍不住出声制止。“我警告你,不要再上前一步!”
“怎么,害怕了?”剑眉微挑,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确定,唇角玩味的抿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愉快起来,这可能是被动与主动的来者之间关系转变的原因吧。
为什么要害怕?
流茧高挑纤瘦的身子微挺了挺,优雅精致的眉心微蹙,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了眸中的光芒。忽而,她抿唇一笑,脸上再次洋溢往日贯有的淡笑,反问道:“为什么要害怕?”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再甩我一次,那样我就更有理由立刻这家公司。非法伤害员工,这样的罪名可不小,形象损失以及声誉损失可都不小,尤其对于向你们这种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