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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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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也不知道他会为谁这般紧张无措。
  薄媚立在门外,看室内昏惨惨将尽的油灯,投在地上一团摇曳的影。慕广韵半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夙白,紫色的纱裙铺了一地,鲜红的液体从裙下蔓延,渗透了木质地板的纹理。
  薄媚看着,也为她觉得痛。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抬起手来时,看到掌心一片殷红,仿佛也有血迹似的。蹙了蹙眉,心想,难道是夙白的血溅到了自己身上?不不不,应该是方才谈话时碰触过她的身体,沾染了血迹。可她方才分明还未流血……
  薄媚想进去看她,慕广韵却猛地抬起头来,充满敌意地瞪她,手臂也更加收紧,将她护的那样小心。薄媚愣了愣,竟不敢迈脚跨进门槛了。
  慕广韵问左右侍从:“夙姑娘方才吃过什么东西?”
  侍从回说,只吃了几块惯常吃的点心,喝了一杯公主带来的清茶。薄媚不明白侍从为什么要特地强调茶是她带来的,只见慕广韵看自己的眼中渐渐带了恨意,突然有些慌张,想解释说“不是我”,可是对方分明没有问什么。
  太医郎中从薄媚身边鱼贯而入,大家都无暇顾及门口站着的她。慕广韵将夙白抱到床上,太医轮番诊治,拉了帷帐挡住门外视线,人影绰绰了好一会儿,里面的忙碌终于静了下来。薄媚听到太医苍老胆怯的声音,说:“世子恕罪,孩子……保不住了。”
  没有听到慕广韵的声音。很久都没有。只看到太医郎中们一个个落荒而逃,帷帐里空留了一个落寞的人影,纹丝不动。
  “公主殿下……”身边传来幽幽的话语声,倒把全神贯注的薄媚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是匆匆赶来的慕侯夫人。她躬一躬身,也不进门去,继续对她说,“公主殿下既已这样做了,就不必太过自责。这女子出身卑微,无名无分,又是个罪人,本就不该为我苍慕国诞下血脉。”
  “我做了什么?”薄媚茫然。下意识转头去看,慕广韵已走出帷帐,正远远看着自己,满眼通红。方才凌夫人的话……怕是都听到了。
  这下是百口莫辩了。薄媚突然觉得无助,自己分明落入了陷阱,可却不知这陷阱是何人所设。也许是过于紧张,小腹开始剧烈疼痛。她扶住了门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仍在试图理清思绪:“夫人,我做了什么?”
  凌夫人只管恭顺地垂眼,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茶是夫人的,点心是阿白的。我……我做了什么?”薄媚有些哭笑不得,莫不是怀疑她从中动了手脚,故意堕了夙白腹中胎儿?额上渗出冷汗,从头到脚都感到彻骨的寒意。小腹痛得厉害,薄媚抱着肚子,指节都发白,却仍站得笔直。
  慕广韵走到跟前,一路上手都扣在佩剑剑柄上,似乎随时会□□一剑刺穿她的胸膛,声音低沉而沙哑,狠狠唤了一声:“薄媚——”
  而后听到有婢女惊呼:“血,血……公主殿下……血……”薄媚低头,看到了自己脚下,有鲜红的颜色。这才感觉有湿热液体顺着双腿流下,她竟异常冷静地提了提裙摆,不出意外看到了一滩血迹,白色的鞋子浸在里面,越发显得干净莹洁,美得触目惊心。她抬起头来,看着慕广韵,竟然笑了。
  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她那苦涩一笑,像是在说,这下好了,夙白的痛,我还给你。我不欠你。
  梦里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里好难过。难过得想哭,却浑浑噩噩哭不出来。耳畔有人声,起了又落,又有风声,起了又落……终于寂静无声,她想,这下可以安心睡去了。睡了一半,却听到有人唤她。
  “薄媚,薄媚……”
  那男子的声音,仿佛很近,又很遥远。她有些怀疑,那声音是来自梦里还是梦外。便试着在梦里寻找,寻了半天空无一人,这才想起来,梦里他是不会叫自己“薄媚”的,他叫她“阿苦”。
  ……隐约想起,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有一些事情,还没解决。那残酷的世界在等她,现在还不能睡。她猛然惊醒过来。
  睁开眼时,热泪再也抑制不住,滚落脸颊。但其实已经没有梦里那么难过了,心口微微有些发涩。轻纱帘帐上满是莹莹月光,水一般的凉薄。已是夜阑人静。
  隐约感到床边站着个人,有凉风透窗而来,她嗅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气息。说不出是什么气味,总之她就是能牢牢记得。薄媚闭了闭眼,麻木的手缓缓抚上小腹,平坦而安然。
  “慕广韵,”她淡淡开口,声音在寂静房间里回响,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清冷,“我的孩子呢?”
  “没有了。”他的声音……像是要跟她比比谁更冷似的。呵,他赢了。
  薄媚无力地笑笑。原来他们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又没了。好快,好匆忙。薄媚不再说话,仿佛无话可说。慕广韵也默默不语,只隔了飘舞的纱帘不远不近看她。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只看到她脸上泛着亮光,却看不清颜色。即使偶然间怀疑那是红色的水痕,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因为这世上没有人的眼泪是红色的。
  “我还真是低估了公主殿下。”慕广韵出声冷笑,“所以,是想借我的名头瞒天过海么?”
  薄媚不解,却很厌恶他的语气,深深蹙眉。不过他看不到。
  “孩子的父亲是何人?竟让公主为他付出这样多?宁可不顾名声不顾颜面,也要保住他的血脉?”见她不答,又笑,“只是,广韵让公主失望了,早知道我坐怀不乱,你大概就另择佳婿了吧?你看看,多么危险,我若真碰了你,岂不说不清了?平白得个孩子,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他这样想?薄媚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翻身向里。不想看到他这副嘴脸,更不想听到他自以为聪明的冷言讥讽。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薄媚倔强地拭去了脸上红色的泪痕。但刚擦掉,就又流出,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下巴,随着那道力度转过脸去,才看到,是慕广韵手中寒光凛凛的长剑。长剑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她偏不,倔强地垂着眼。
  “不打算跟我说说么?”慕广韵今天从音色到语气都充满着一种危险的凉意,让人感到害怕,却又不知害怕些什么,“广韵差点就以为,公主殿下是真的倾心于广韵,才非广韵不嫁呢。还为之受宠若惊,为之心怀愧疚。原来……呵,跟公主的聪慧一比,才发觉自己相形见绌。难怪,难怪你肯屈尊降贵,几次三番原谅苍慕的怠慢。”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把她的退让容忍都践踏脚下。薄媚反感至极,一把握住抵在下颚的剑尖,狠狠推开,望着他的眼睛:“对,慕广韵,我是利用了你。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一个很优秀的男子,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死了。没有办法,我可不想一个人含辛茹苦,所以就想到,在这天下诸侯国中挑一个还看得过眼的公子,嫁了了却残生。很不幸,选中了你。不过还好,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扯平了。”
  慕广韵没有说话。薄媚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不闪躲,她也就不退让。如愿在他眼中看到了震怒和狠历,似乎比想象的更甚,薄媚满意地笑了起来。慕广韵,慕广韵,你不是喜欢羞辱我吗?如今也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如何?你我视为生命中至为重要的尊严,彼此拿来践踏,如何?反正孩子没了,我们之间的牵绊也断了,恩断,义绝。
  笑着笑着,却感觉嘴角滑入腥甜味道。不知是眼泪,还是被割伤的手掌滴下的鲜血。她放开剑尖,举起手来看了看,是猩红黏腻,看着看着,那鲜血便滴入眼中,蛰得生疼。
  慕广韵抽剑,刺剑,剑锋擦过她的鬓发,铿锵地扎进了床榻里。慕广韵俯下身来,一手捏住她的脸,狠狠地,力气大得像是要直接把她的头骨捏碎似的。他逼近到她面前,几乎是贴着鼻尖,与她对视,那样狠历:“薄媚,薄媚……”唤了两声,却深蹙起眉头,像是并不知下面该说什么。
  “薄媚……我杀了你可好?”
  薄媚笑了。这么恶狠狠的,就憋出一句幼稚的“杀了你”?不过看他眼中的厉色,似乎又不是说笑或者威胁,仿佛真是气极了,仿佛真能做得出来。薄媚垂眼,道:“好啊。”
  他又捏着她仰头,非要逼视她不可:“薄媚……这样一双灵动的美眸,本以为是纯善不谙世事的,没想到,竟把人算计得滴水不漏。这双眼睛……我把它们剜出来,如何?”
  “好啊。”
  慕广韵语塞。手上加重了力气,却没真的做什么。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起身拔剑离去。
  出了门外,借着月光,看到未入鞘的剑锋上,有淋漓鲜血。指尖也有些湿润,抬起来一看,也是红色液体。血量不少,难道……伤她很深?慕广韵微侧了侧头,又转回来。将手中的剑飞掷出去,不偏不倚刺进了院中的白桐树上。被正往院里走的孟寒非看在眼里。
  “你这是怎么了?”孟寒非笑,“怎么,被女人玩弄了,一世英名毁了,抬不起头来了?”
  慕广韵撑着额头,疲惫地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做错了什么,错的一塌糊涂。”
  “做错了什么?”
  “说不出。”慕广韵伸出手来,看掌心被血色侵染的纹路,蜿蜒曲折,深刻触目,行了一半却硬生生断了,“寒非,现在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所有的事情,都离开了我的掌握。我有些怕。”
  “怕?”孟寒非却笑出声来,“桀骜不驯的慕广韵,天崩地裂也稳如泰山的慕广韵,也有怕的时候?”
  慕广韵闭了眼,许久才开口,却已经转开话题:“查到了么?是否有人下药?”
  

  ☆、篡改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啊,昨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霸王票。虽然不知道这位可爱的读者是不是手抖才投了我,但我想说,投就投了啊,就算真是手抖你你你也不许承认啊。虽然你只默默留下了一串数字,但我会将它铭记在心!是你,给了我在晋江的第一个名分(划掉)名次。再次感谢。                    
  (第三十章)
  孟寒非这才敛容正色,摇头道:“查不到。太医说,是红花、桃仁、牛膝、凌霄花四味药磨粉合用,四味药合用,啧啧啧,真是下了狠手。”
  “为何查不到?既是人为,总该留下蛛丝马迹。这四味药中,红花色红,入水金黄,桃仁味苦,并非不易察觉。”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孟寒非捏着下巴一脸深沉,“前日薄媚与夙白谈话时,茶叶是凌夫人差人送来的,茶杯和泡茶的水是夙白屋中的,点心是你世子的小厨房做的,熏香是壬月国进贡的……但是所有这一切,后来通通都不见了。”
  “不见?”
  “是啊,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就好像是……被毁尸灭迹。”
  慕广韵半晌不语,心却越来越沉。
  “说起来……也许是我们想的太过复杂了呢?慕侯总不会杀死自己的亲孙儿吧,你的厨子我也查问过了,并无可疑。至于夙白与凌夫人……夙白又不会对自己下毒手。要我说,应该就是薄媚心生嫉妒,在夙白的吃食茶水里下了药。这恶毒的女人,跟她娘一样!”
  “不会。”慕广韵摇头,淡淡否定,“她若要害人,何必自己也跟着服用。”
  “……也是。”孟寒非顿一顿,“不过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呢?”
  慕广韵愣了愣,方道:“那只能说是自作孽。”可是绝无可能,因为她已经亲口承认。
  “假如……”孟寒非又道,“假如真的不是薄媚,那么,剩下的人里,你以为是谁?”
  “不知道。”无论是谁,都意味着,可怕。
  慕广韵回到了夙白身边,她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拥着厚厚的棉被发呆。见到他,眼睫扑朔几下,便泪如泉涌。仿佛委屈绝望到极点,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缩在慕广韵怀里瑟瑟发抖。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吞回肚里。到了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收紧手臂,再收紧,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苦,阿苦……说了不会让她受伤,说了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如今,什么都没来得及兑现,却害她为自己吃尽苦头。那孩子……那孩子该是被困风雪中那一日,来到他们身边的吧,是初遇,是姻缘,是牵绊,是痴缠……现在,它走了,离开了它未曾谋面的父母,离开了这个世界……
  慕广韵抱着夙白,从深夜到天明。直到她昏昏欲睡,他悄声屏退了侍从,揽着她靠在榻上。恍惚间,又回到了并不久远的记忆里……其实甫一上山,就留意到她了。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给自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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