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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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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寐身子颤了颤,慢慢收回手。又猛地拉住薄媚,凑到耳边说:“去找公子桀。”
  “什么?”
  “他的毒,若是无人能解,就去找公子桀。公子桀能解天下所有的毒,尤其是‘断魂’。”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还有,你想知道的、不知道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薄媚其实没听懂她说了些什么,但心里总觉惶惶不安,想要再问详细的,却被孟寒非裹挟着飞出宫墙。最后只记得了“公子桀”这个名字。
  很耳熟,哪里听过……死活想不起来。
  此时已是五月中,一小队人马护着薄媚返回白歌,一路疾驰,日夜兼程。薄媚问孟寒非白歌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寒非只应付着回答,说两边开战,局势不妙。
  ……两边开战,南渊是旗鼓相当的大国,于役虽比此二国弱些,但若全力一击,想必白歌根本吃不消。薄媚又问,轩丘可有派人来?
  孟寒非说,苍慕三军已经全部汇集白歌,勉力抗敌。那就好,薄媚还以为,以慕庄老儿明哲保身的作风,会在新怀风河道南北划界,保全轩丘,弃儿子于不顾呢。
  本来还想问问慕广韵的情况。但是突然问不出口。既不愿问,也不敢问。不愿问,是因为近来对他的认识被一次次颠覆,现在仍有些余悸,不知怎么面对这个人;不敢问,是怕……问出他命不久矣。
  进入苍慕境内,一行人却调转方向,走了与白歌背道而驰的另一条路。到了军营,薄媚才得知,原来苍慕军队全力出击西南方向的南渊,后方无人,白歌城已经失守三日。留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在白歌城附近纠缠阻挠,其余人全部调至西南此地,临近南渊国界。
  而于役国也是迫于无奈才攻占了白歌。本来只想在国界上试试深浅,不料东边遭到流火突击,毫无征兆地,丢了国都,以及东部半壁江山。流火兵力可谓天下数一数二的强盛,雍门襄又是一个出了名残暴狠历的君王,与他顽抗,势必不得好死。
  于役西邻苍慕,东接流火,夹在两只猛虎中间,多年惴惴不安。如今国君被流火大军驱赶至西北弹丸之地,而西北临近白歌,白歌城主慕广韵又正全力攻打南渊,自然无暇顾及身后。于役国君便以为,此为可趁之机,若能攻克白歌,占领苍慕南部领地,不仅国土扩充,而且还可收获无穷无尽的铜铁资源。此战,值得冒死一试。
  于是有了当下局势。
  薄媚被孟寒非一路领着来到慕广韵营帐前,心里还在想着,慕广韵这一次怕是玩火自焚了。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帐帘大开着,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在商议军情。一干武将禀报过后,响起慕广韵的声音,朗润沉稳:“事已至此,只能先顾一头了。暂时放弃白歌,全力攻击南渊。”
  “公子……白歌是我们的根基,不可以弃之不顾啊!”
  “老伍,公子说了,是暂时,暂时而已。等到我们拿下南渊,必定士气大盛,回去的路上,顺便夺回白歌,也是绰绰有余。不过是个小小于役,窝囊了几百年了,还指望他能霸占我们的地方多久?”是孟今古的声音。
  “可是……此事实在蹊跷。流火国明明跟我们订过盟约,说此番瓜分于役,他先用七成兵力攻占于役东南半部,将于役逼到我们脚下,同时会派三成兵力绕北路来白歌支援我方,只要于役敢跨境侵犯苍慕,我们就联手宣战,从而助我方左右开弓一举攻下南渊和于役的西北部。可是……都到了今日,流火援兵还不见人影!”
  “他娘的,有什么蹊跷,想必是流火国背信弃义!雍门襄一定是想独占于役,将他们全数逼至苍慕境内,然后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们!说不定啊,他还想隔岸观火,坐等我们苍慕丢掉半片领地呢!老狐狸!既然如此,我们此战过后,也不必再遵守跟流火的什么破盟约了,等兵力恢复,东去端了雍门襄的老窝!”
  “不可。”慕广韵冷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流火兵强人多,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且日后大计,免不了还须与他联手,盟约不能由我们来毁。”
  伍伯服道:“那眼下如何是好?”
  慕广韵道:“轩丘派去昌云国求援的人,可有回话?”
  孟今古道:“尚未回话。昌云国君自继位以来十五年,始终保持中立,从不参与任何战争,也不知这次能否借兵成功。不过好在凌夫人亲自修书给自己的兄长,但愿能顾念一点手足情分。”
  慕广韵点头,看到了门外走来的薄媚,没有功夫理会,又吩咐一番:“守住后方防线,莫让任何人渡过怀风河,威胁轩丘。先全力进攻南渊。至于于役,已经过流火一场屠戮,穷寇罢了。占了白歌城,却不熟悉城中地形,待他们军队全数驻扎进去,便成了瓮中之鳖。这个,待到昌云援兵到了,我们再详做打算。昌云若不肯派兵,我们便回程歼灭,尚有余力。各位将军,各自归位吧。寒非,回来了就随我去军中慰问一下,将士们此番浴血奋战,辛苦了。”
  “是。”
  “慕广韵!”薄媚破门而入时愤愤的一声,震住了沙盘边上正要四散的十余名将领,慕广韵也终于抬眼看她,“你没有中毒?”
  

  ☆、故梦断魂

  (第四十六章)
  众将领大惊,纷纷担忧地看向慕广韵。
  “中毒?”慕广韵轻笑,气定神闲,一如往常,“我好端端坐在这里,何曾中毒?”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莫名震怒不已,还对他感到失望,“慕广韵,你欺骗利用一个女人对你的感情,不觉得太过卑鄙了么?”
  “……”慕广韵愣了一下,“公主这是在对慕某表白心意?”
  “……表白个屁,不要装傻,我是在说——”
  “诸将请先各自归位吧,我与公主有私事要谈。”慕广韵幽幽打断话头,一边款款起身,目送将领们离帐,方走到薄媚身边,道,“看来,梦寐已经对公主表明了身份?”
  “真没想到你这般阴险狡诈!”
  “公主这样说未免有些过分,”孟寒非替他主子辩驳道,“公子出此下策,不也是为了救公主脱险?”
  “哦?你这般有情有义?”薄媚冷笑,“那我倒受不起了。”
  慕广韵但笑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薄媚向帐外走去。
  “做什么?”
  “巡视。”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你放开我!”
  “不可。”慕广韵扣紧她手腕,用了不小的力气,“劳烦公主近日与慕某形影不离,不要再给慕某的敌人可趁之机,抓了慕某的把柄。”而后又笑道,“公主若有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
  原来如此,原来是为免她成为累赘。“慕广韵,你究竟想要什么?”薄媚也不挣扎,只冷冷问他,“筹谋四年……或许不止,是韬光养晦,还是卧薪尝胆?其实,从一开始,从去南渊做人质开始,就已经进入你的计划了吧?无论是废立世子、老国君暴毙、还是魏眄复辟,政局动荡,每一步,都在你预料之中。好大一盘棋!你想要什么?”
  “南渊。”
  “……你倒坦白。”薄媚笑,“野心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原因啊……”慕广韵想了一想,“我倒给不出你一个具体的原因。若说得冠冕堂皇些,是为了以战止战;若说得大义凛然点,我的师父、寒非的大哥、还有苍慕许许多多优秀的将领、无名的士卒,都死在了与南渊无休无止的战争中,我要灭亡南渊以告慰万千亡灵;若说得真实一点,南渊虎视眈眈,觊觎我苍慕南部多时,白歌时时刻刻面临危机,我不灭他,他也终会灭我,故我先发制人;若说得自私一点,我,慕广韵,已不再是苍慕世子,往后也坐不了苍慕的江山,可我心有不甘,所以要自谋生路,眼下南渊正合适做我新的领地。”
  笑一笑又道:“总之,你要理由,理由可以很多。但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理由。我便这样做了,正如这世上往古来今千千万万挑起战争的人,无非是为赌一个输赢。就好比你的先祖、薄氏王朝的开辟者,他又是为什么理由灭亡这世上曾经鲜活的一个个国家呢?”
  薄媚半晌无言以对。明知他说得不对,却无话反驳。只能说,何其残忍!“南渊也是一个国家,”薄媚道,“你没有见过,那里的子民,也很淳朴,也很简单……他们也在认真地活着,如同苍慕的子民一样。你为什么,要将无辜的他们带入灾难?”
  慕广韵脚下不停,却没有说话。良久方道:“我不知道,原来公主这样善良。”那昏君分明从不理百姓的死活,懦弱怕战,一再割地,向蛮夷进贡勒令诸侯国搜集来的奴隶,甚至纵容异族在乐邑城中烧杀抢夺,万众唾弃已不是一日两日。如此既无血性又无人性的昏君,生的女儿倒天真至极,不像是装出来的伪善。想必是从小被呵护得太好,不知世间疾苦。
  是要死人的。可是既有战争,就不可避免。这乱世里,哪一年不起战乱?哪一天不死人?自从怀风河改道,已将白歌坦露给了南渊,若他此刻换了魏眄的懦弱无能,任人宰割,改日,枉死的怕就是苍慕的子民。如果算是两难,那他必然要选择保护自己的子民。起码……起码,他自认不是一个残忍到屠杀亡国百姓的人,而换了别人,却未必不会屠杀苍慕的百姓。
  当然,他不辩驳。因毕竟避免不了枉杀无辜,手上但凡沾染了一滴无辜的鲜血,就没有资格将自己标榜成好人。
  更何况,如今的步步为营,他的确是有更大的图谋。
  ……便这样做了,便是个奸人。又如何?他有他的目的,管世人如何评说。
  慕广韵放开了薄媚,叫孟寒非好生照看,自己走去军中阅兵。将士们见了他,士气大振。“明日一战,”他登高而呼,“是我们夺取南渊都城的关键,请将士们不遗余力,全力以赴!”
  一呼百应,士气高涨。他离开时,士兵们喊着“必胜”的口号欢送。
  他走到薄媚面前来。薄媚心平气和说了句:“你说得对,我们道不同。”
  “是了,道不同。”慕广韵轻轻点头。
  四年了,看清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虽然也有许多越来越看不透的事情。她仿佛错估了局势,也高估了自己的作用。当初的冲动和一意孤行,现在想想,未免多余。与他的关系、与苍慕的关系,是时候了断了。刚要转身离开,慕广韵却重重压在她的身上,仿佛用极大的力气抱住她。
  “慕广韵,你起来……”心里是惊了一下的,正在想他何以如此,却感觉他身子越来越重,鼻息也火热粗重,喷薄在她颈间。隐隐感觉不对,双手推他却纹丝不动,触手是一片濡湿。低头看时,掌心有暗红色血迹。“慕广韵!”这一次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孟寒非也察觉异样,上前来扶他。
  “不要……声张——”慕广韵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昏死过去。因为此处离士兵营帐不远,为避免被人察觉,孟寒非二话不说背了慕广韵回营。他的面颊从眼前闪过时,薄媚看到慕广韵脸上,竟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唇上也是有意描画出的如常血色。
  原地迟疑了几瞬,薄媚跟过去。帐中早有可靠军医等候,脱了慕广韵衣服为其换药。孟寒非则谨慎地封闭门窗,连身前服侍的近卫也通通遣走。
  ……原来慕广韵真的中了毒箭,伤口在右侧七、八肋间。为安定军心,也为震慑敌军,连日来故作镇定。连孟今古也不知他身中剧毒。
  不仅是剧毒,还是奇毒。孟寒非终于说出实情——慕广韵中毒后,起初表面如常,耳鼻眼舌却在不停地衄血,甚至呕血,皆是深黑颜色。深夜每每如蝼蚁蚀骨,痛苦难耐,无法入睡。但凡入睡,很快便会堕入幽深梦魇,谵妄呓语,说的都是从前的事情,叫得也是故人的名字,仿佛在与故去多年的亲人平和对话,有说有笑,像真的一般。最可怕的是,几次险在梦中断气,好在被人及时唤醒,才神魂归体。虽尚未毙命,但已形销骨瘦,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四肢百骸也常常剧痛不已,料想毒性终将致使肝肠寸断。多日来已经秘密寻遍了天下神医方士,皆无人能解。
  甚至根本无人知晓此为何毒。孟寒非握拳良久,沉痛说:“他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恐怕……终有一天,会醒不过来。”
  薄媚看到榻上之人,汗水已将脸上的白粉冲刷成沟沟壑壑,原本洁净的皮肤上,布满了暗色的血斑,鼻中也缓缓流出深黑色的毒血。只是他自己全然不觉,短短一会儿,已经陷入深眠。眉眼平静,像个无思无想的人偶,看起来倒不那么可恶了。
  军医看起来是个经验颇丰的老者,正在往慕广韵嘴里灌不知名的汤药。薄媚问说:“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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