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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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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良久,慕广韵问:“公子桀到底想要什么?”桀是这世上他唯一看不透的人。分明一派淡漠离尘,看似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却近乎偏执地喜爱黄金与美人,恨不能将世间此二物尽数据为己有。在他那里,任何人可用黄金交换美人,亦可用美人换取黄金。当然,前提须得是他看得上的美人。
  无心理会俗世纷争,只收取黄金替人做事。他手下的女子,个个都是深藏不漏的冷血杀手。所以又是一个严密的刺客组织。
  若仅凭此推断,桀要的不过是黄金、美人这两样。可是从他那里走出的女子,却又好像始终对他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哪怕有了新的主人。譬如当初的梦寐,山中救她时就已察觉她怀有目的,果然,日后屡次杀他不成。一日公子桀派人来追杀梦寐,只因她办事不利,花费太久时间都没能完成任务。慕广韵又救下她,并慷慨赎身。在被他赎出后,她却还试图给他下毒。若不是后来动了心,又若不是她生性优柔让慕广韵发现了端倪,他想必早已一命呜呼。
  后来不知是公子桀改了主意,还是梦寐彻底泥足深陷,终于放弃了对他下毒。大概是公子桀改了主意,否则他总会想办法做到的。
  仿佛公子桀手中有一根根无形的线,操纵着天涯海角所有属于他的傀儡。这些线,想必可以织成大网,覆盖整个天下。
  如今听风栾这样说,难道“芳华劫”便是这牵线?他是怎样做到?想起来竟有些可怕。
  “他要天下大乱。”风栾轻描淡写地说。慕广韵不知她是认真还是玩笑。
  离了非烟阁,便吩咐孟寒非派人去查“芳华劫”。
  ……
  薄媚一行人到达乐邑,已是夏历十一月,即神农历十月。乐邑并诸薄姓侯国使用的是夏历,东部诸国使用东历(包括流火与东戈),西部各国使用神农古历(包括苍慕),南方蛮夷使用苗历(如南渊)。东历晚于神农古历一月左右,神农古历又晚于夏历一月左右,苗历十三月。各历法沿承不同古制,置闰情况各不相同。(请注意这项设定,后面有用。)
  路上还算顺利,只是进入乐邑京畿后,好几次目睹农民暴动。最后都被县役镇压下去,甚至不惜武力伤民。下马问时,官吏说是恶农闹事,贪得无厌讨要田地。
  问农民时,却说赋税太重,本来年成就不好,还要上缴一多半的粮食,全家老小都吃不上饭,每天都有饿死之人。本来境况就已经很糟了,官吏还要欺压,层层剥削,不仅要交国家赋税,还要交郡县赋税,还要交亭税、乡税、民税,交到最后,实在一粒米都拿不出了,官役便是一顿毒打。
  “怎会如此?”薄媚愤慨。又看地里,一片萎黄,坟茔处处。当即赶往郡首官府,下令各级官员前来受审。官员来了,一一问过他们所收赋税的出处名目。凡国家法令中没有标明的赋税,凡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的征收,一律勒令停止,永远不得再收。
  又突然造访官员府宅,清算家财。凡显而易见是贪污受贿剥削百姓者,上报朝廷革职查办。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真正财产高于正常俸禄者并不多,并且查出问题的官员里也没有富可敌国者,甚至都没有想象中的富有。那些传说中比皇宫还奢靡的大贪官……没有出现。不禁有些挫败。
  审问这些官员,本想着能问出点惊天大案来。没想到他们竟还觉得十分委屈,说,公主你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我们就算坑遍属地百姓也坑不来多少油水,穷啊,咱们实在是太穷了!想贪都没得贪啊!连俸禄都已经拖欠好几年了!咱们世族家庭一大家子好几百口人,不征收赋税怎么养家?怎么活命?
  薄媚惊道:“你们县何以如此贫穷?”
  官员回说,哪里是我们县穷啊,整个乐邑都好穷的啊!如今墨颐被北狄攻陷半壁,我们北部失了屏障,已经进入警戒状态。奈何军队多年不振,军费也拖欠许久,武器车马都需新置,征兵令也下来多日了,十四岁以上的健康男子全被抓去了。朝廷给我们每个郡县定的税额也是水涨船高啊!公主行行好,回去给我们求求情吧,实在是交不上啊,壮丁都征去戍边打仗了,土地也没人耕了,我们这里常年雨水又少,收成真的不行啊!
  薄媚彻底没了想法。上一次听说消息,墨颐才刚被骚扰。这才没几日,就已经半壁沦陷了?如果战事四起,真的会掏空国库、拖垮经济的。且听他们的意思,乐邑现在的经济、兵力状况,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何以至此?以前从未感觉到过乐邑境况如此窘迫啊。记忆里儿时所见的乐邑还是很富庶的,这才将近五年没有归家,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呢?尤其来时一路经过苍慕、流火、悬花,以及诸多小国,他们战乱归战乱,但百姓过得似乎都不错,劳作井然有序,国力也给人一种根基稳健实力强盛的感觉。最差最差的一个国家,也没到如此地步,顶多是要饭的比较多。
  这事显然不是她能解决的了,还是先回朝比较重要。
  连夜赶回乐邑,一路上不断有宫里增派的护卫来接,想来是怕出现上一次被半道劫走的意外。但刚一回到乐邑城中,满目疮痍就一扫而空,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高楼玉宇,殿堂林立,繁华喧嚣,奢靡成风。这才是她印象里的乐邑,繁华安逸的家园,与儿时别无二致。
  ……那么,一路上所见的贫穷困顿又如何解释?究竟哪一个是假象?金玉还是败絮?
  刚一进城门就有人影扑过来,险些被护卫万剑捅死。
  还好薄媚带着刚擦净的目望见,一眼便认出那灰头土脸的丫头是小筠,忙喝止护卫。
  小筠扑到薄媚身上嚎啕大哭,说,公主你可回来了!可吓死小筠了!一觉醒来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躺在荒山野岭里差点被野兽叼走!好容易一路讨饭来到乐邑,皇宫守卫还不许进去!哇——
  薄媚抱歉地拍拍她:“真是辛苦你了。”都怪自己滥好心,险些害她跟着遇难。既然带来了,就要对她负责,以后在宫里给她谋个好差事罢了。
  不由得想起了枉死的侍郎丞姜丛,想着回去以后求父皇将其厚葬,追封官爵。
  宫门口有仪仗相迎,颇为隆重。但毕竟公主是离了婚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能像迎接凯旋之师一样明目张胆,于是隆重得还比较低调。换言之,就是说,只有宫人侍卫列队迎接,没有旗帜彩锦,没有鼓乐号角,为了防止百姓议论纷纷,干脆就拉了警戒不许围观。
  薄媚倒不甚在意,总不能要求普天同庆吧。这都是正常的。
  刚要下马进宫门,却见宫门下一名黄衫青年晃来晃去,仿佛在向仪仗里的侍卫打听事情。众多铁甲中一抹亮黄颜色,画风特别的不一样。
  走近了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很年轻的:“喂,小五啊,你们今天这么煞有介事地列队,在干吗啊?”
  侍卫不理他。
  “干嘛不回答我啊?哦我知道了,是你们头儿让你们顶着日头罚站么?还不能说话?真是没意思……”于是摇摇头转到另一名侍卫跟前,“那小黑你告诉我,你们这是在迎接什么人吗?没听说今天有使节要来啊……”
  这个侍卫也不理他。但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是在自讨没趣,摇摇头叹口气,拍拍长衫又去问守门将:“怎么样?陛下说召见我了么?”
  “没有。”守门将也一副不想理他。他叹口气,又开始晃荡。
  薄媚问随行侍卫道:“这是何人?不是说今日不许百姓靠近么?”
  侍卫好言道:“公主,我们进门的时候加快点步伐,千万别看他。这人麻烦得很,要是被他看到,指定要来纠缠一番——”
  可惜话没说完已经被那人盯上了,满脸热情小跑着迎上来。也难怪,几十个人的大部队,想要假装空气还是颇有难度的。
  “咦?这是……岁Ч靼桑俊�
  薄媚:“……”
  侍卫:“大胆萧长史!休得惊扰公主鸾驾!”
  薄媚惊了惊,心道,这侍卫胆儿好大啊,竟敢对长史大人吹胡子瞪眼?怎么个情况?
  被唤作“萧长史”的男子对侍卫视而不见,只管盯着薄媚看:“还真是你啊?我们小时候见过的,你记得吗?反正我还记得。不过你好像长得不太像了,不过好像更漂亮了……哎,听说你跟慕广韵离了?哦哦我知道了,所以他们这是在等你啊?你要回来住了?还走吗?哦不是……还嫁人吗?嫁谁啊……”
  “大逆不道!”侍卫拔剑。
  “不得无礼。”薄媚喝止,道,“长史大人是么?来宫门有何要事呢?”
  “哦,我来求见陛下。不过陛下一直很忙,抽不出时间见我。”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叠极厚的奏折,递给薄媚,“公主马上可以见到陛下是吧?那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吧。虽然每天都有递,但是我不确定陛下会不会因为奏折太多没有看到我的。非常非常紧急,请公主务必送达!”
  薄媚:“……好。长史请先回吧。”
  “哦不必不必,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万一陛下看了奏折马上要召见我怎么办呢?”
  薄媚:“……”万分无语地进了宫门,方才感慨一句:“虽然性格古怪了点,但年纪轻轻就做了长史,看来才学匪浅啊。”
  “公主您误会了……”近侍提醒道,“他不是官职长史,而是名叫长史。姓‘萧’,名‘长史’……”
  薄媚一愣,道:“也就是说,他名字本来就叫‘萧长史’?就好比‘李大夫’不一定是‘大夫’,‘赵郎中’不一定是‘郎中’?”
  “是。”
  “那他父亲还真是颇有想法啊。”薄媚笑道,“不过一介庶民怎么能投递奏折呢?而且在宫门口徘徊也没人驱赶?”
  “他虽无官职,但也并非庶民……”
  

  ☆、重逢悲喜

  (第六十章)
  “他虽无官职,但也并非庶民。”近侍道,“他的父亲是三年前病逝的老长史萧郑候,老长史死后,萧长史承袭父爵,封为‘逸林子’,是子爵。”
  “‘衣领子’?”薄媚笑出声来,“这一家子都起的什么名字!小的时候我就总弄不清‘萧郑候’到底是‘长史’还是‘郑候’,如今他儿子又来混淆视听。以后说起‘萧长史’来也不知是指老子还是儿子了……不过话说回来,老长史都没了两年了?我竟不知……我记得,他是个耿直的好老师……”
  “毕竟老了,病来如山倒,去得倒也痛快,没拖太久。可怜天下父母心。老长史是陛下还身为太子时就忠心辅佐的老臣,二十几年如一日,夜以继日操劳国事,清廉一身。老来得子,怎不疼爱。一心寄予厚望,希望儿子能子承父业,继续辅佐君王,故而起了这‘长史’的名字。可惜呀,儿子不争气,每日好高骛远,学问不足半斗,却颇爱指点江山。十分招人厌烦,朝臣们都不喜欢他。陛下倚重老长史,在其病榻前承诺,虽不能委以重任,但定会善待他的宝贝儿子。所以后来两年里萧长史屡屡宫门求见、投递各种夸夸其谈的奏折上疏,陛下也就随他去闹。”
  “哦?原来是位纸上将军啊?”薄媚一边笑,一边打开折子扫了眼其中内容。不看还没什么,这一看,却油然一惊。
  这是一份弹劾上疏。数数其中官员名字,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且第一页就是丞相、大将军、御史大夫、六军统帅……几乎囊括了满朝各级文武。弹劾理由是贪污军银、舞弊受贿。
  薄媚大惊。本想看看写得是否有理有据,结果只看到了满纸大骂。骂得那叫一个厉害,笔墨也是力透纸背,仿佛透过这些文字真能看到那萧长史怒不可遏的嘴脸——
  “瞧瞧是谁?是朕的小公主回来了——”猛地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薄媚突然走不动了。许久不敢抬眼,只觉眼眶一点一点湿润,烫得灼人。
  自己五年不归,狠心与乐邑一刀两断。生她养她的父母亲,他们可曾生气?可曾失望?
  如今终于回来了,五年的千山万水,终于跨过了。原来他们还等在这里,等她回来。终于等到她,第一句话不是责备,而是一句“朕的小公主”。就仿佛她当真还小,小得能够扑过去依偎在父亲怀里。
  其实已经不小了,快要二十二岁。
  “到底是何贼人劫了朕的公主去?!”
  薄媚不欲回答,随行的流火将领却抢先开口道:“是公子桀。我流火国将军雍门轩舍身救出了岁Ч鳌!�
  “岂有此理!”天子甩袖怒道,“公子桀……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汝流火救驾有功,来人,带去休息,稍后朕会亲自封赏。”又转向薄媚道:“媚媚,让父皇瞧瞧,可有受伤?”
  薄媚摇头,又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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