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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采因为他这一句,看了他半天。
初九圈着澄澈的腰,脸埋在他胳膊上,听他这么一句,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还和我生气呢?我们都这样了,你就别气我让人知道咱们的事了,好不好?”初九抬头脸上赔笑,但眼睛已经转到了季采那儿。
季采那是什么人,在大宅院后院伺候了白泽那么多年,什么事没看清楚,他家小姐这样待这个侍儿,那是真的用了心的,所以,他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那,公子让关师傅给量量,他也好回去做衣服,等老太爷寿宴那天,小姐也好带着公子过去拜寿。”从小爷到公子,这称呼变得很快,地位却是大大不同了。
澄澈眼睛在初九脸上转了转,她的眼睛并不似其他人那么黑,眼珠发黄,眼仁漆黑,倒有那么点异族人眼眸的特点。他有点看不懂她。
“好,澄澈,让人给量量,等我好一些,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初九此时虽还有点虚弱的样子,倒是比从前好多了。
初九放开了圈着他的胳膊,澄澈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
季采跟锦衣男子点了点头,澄澈便跟着那男子到一旁量身。
季采走到初九跟前,初九的面色还是煞白,但精神却是大好。
“小姐,老爷一直都很惦记你,你说请他减少探望你的次数,他便很少过来。其实,老爷是很心疼小姐的,以前的事,小姐能不能别再生老爷的气了?”季采压低声音,弓着身子在初九耳边说。
初九正看那关师傅给澄澈量身,耳边却又听到季采的话,她的视线并未稍离澄澈,原本带笑的唇角却已经抿直。
“爹爹如何对我,我心里有数,季叔,您不必多说。”
季采一直观察着初九的表情,看到她抿直唇角,自知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但他看主子那样忧心女儿,他也难免要为这父女操上一回心,更何况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小姐,老爷知道你有了合心的人,立刻让我带了人来为他裁衣,这还不够……”
他话说到这里,初九已经抬起了手,阻住他接下来的话。
“季叔,爹当年那么做,可为我想过,我会不会伤心?”初九的话说出来带了些切骨的痛。
季采想继续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年啊,他当年也劝过老爷的,可是,那个时候,都说关心则乱,这么多年,小姐对老爷,还是无法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澄澈快要被关师傅的量身量得崩溃的时候,那关师傅终于量完了,把数字都写在他随身带的小本子上后,便站到一旁。
“澄澈,你挑几匹你喜欢的布,是爹爹的心意,你可不能辜负。”重新挂上笑容的初九对想要回到她这儿的澄澈吩咐。
澄澈顿下脚步,他可不是来这儿享福的。不过,人家的好意他又不能真的拒绝,他转了身子,就近指了那匹黑色的和那匹深蓝的布料。
“那匹亮蓝和褚红色的也要。”还没等澄澈回过神,初九又指了两匹布料,连给澄澈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初九又吩咐:“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季叔您也回去吧。告诉爹,我这儿有澄澈就够了,对了,澄澈在家乡看过我这种病,他找了点药给我,我的咳喘病好多了。叫爹不必再让人送药过来了。”
季采担心的看了一眼初九,初九并未再看他,他动了动嘴唇,知道再劝已是徒劳,他只得带着人离开。
等人走了,澄澈干巴巴的站在那儿,还真有点和初九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初九看他如此,难免又是忍不住笑了,他这是干嘛,还罚站了不成。
“想说什么,说吧。”
澄澈寻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保不住就把自己憋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留他在身边,现在又制造出这样的假象,让人误会,他可不认为她是傻了,要是她想利用他,他可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初九靠回椅子里,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
“你想找的是烫金琉璃盏吗?”她垂着眼睛,视线定在澄澈的鞋子上,他的脚还真不小,有一双大脚的男人呐,应该也是个踏实的男人,就是可惜他的到来并不单纯。
澄澈因为她的视线,人有点毛毛的,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试图挡住自己的脚,但衣服就那么长,再拽,他很有可能把衣服撕开。
初九觉得自己为了他好,还是不要再继续看了,所幸转开视线,不再看他的脚。澄澈见她移开视线,才不再虐待衣服,但听到她直接问出这么一句,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她没看他,才让他镇定下来。
“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的目的难道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他在心里暗暗的猜测着,却不知道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看他嘴硬,初九也不勉强。
“是不是都无所谓,那个玩意儿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不过,那是我祖父送我的,留个念想也好,我还不想那么容易被人拿去。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还看到我受伤,这院子里的人我都不信,所以,也只好委屈你暂时照顾我一段时间,我也不阻止你找东西,只要你找到,就送给你了。”初九也不拐弯抹角,把自己的意思通通说了一遍,让澄澈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你不能对我那个……”澄澈可不是什么名门公子,该说的话他也不忌讳说出来。
初九有点讶异于他的直言不讳,不过,她没讶异太久,他的这种性格,还是挺招人喜欢的,至少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要好。
“那个?那个是哪个?是说不让你吃饱?当然不会,在我身边的人要是还让他饿肚子,我这主子也不用当了。”初九怎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假装不知,为的不过是逗着他玩,她发现让他着急是件蛮有趣的事。
“你,谁说这个了,我是说,是说,你,你不许再像昨天那样,我是假的,你不能那么做。”澄澈的脸都因为着急涨得通红,再也维持不了镇定自若。
初九哈哈一笑,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想着天还早,他也不能总跟她闷在屋子里,就说:“得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可以放心。天还早,你可以出去走走,或者再继续找你想要的东西。”
澄澈再次吃惊于她的大方,他也不推辞,与初九打了招呼,就出了惜春园。
从惜春园出来的一路,奴仆侍儿不多,有些澄澈也不认识。
“你,还不过来!”澄澈正想往后厨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他回头看时,发现是惜春园那个叫绿意的侍儿,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其中还有个戴着面纱的,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澄澈觉得有点眼熟。
澄澈愣愣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叫他干嘛。
“叫你过来呢,你是木头人啊!怎么叫都不动。”绿意看他不动,一跺脚,就走了过来。
澄澈是知道这绿意对自己的敌意的,他又不傻,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他也就不做那讨好的事了。
“邵家大少爷那边缺人手,找你帮忙,你不会不帮的,是不是?”绿意拽着澄澈就往那几个年轻人跟前带,澄澈皱了皱眉头,果然,他只觉得那戴着面纱的人眼熟,居然是邵家大少爷。
澄澈其实也很好奇邵家大少爷长什么样,被拽过来,也就没挣扎。等看清楚了邵初辰那半张脸,他不自禁在心里感叹,这邵家大少爷还真不是凡品。男子看到他,尚且会被他牵引,更别提女子见了他会是什么样了。
邵家大少爷穿的是最简单的丝织品,衣袍袖口,衣边都用绣线绣上了菊花图案,那绣功自不必说都是上乘的。
这样简单地衣服,却不会让邵初辰的气势有所弱化,反而从这简单中看到了他的不凡。
更别说他露在面纱外面的一双眼,秀美而有神,此刻,他也正打量澄澈,那双眼带着好奇,带着探索,唯独没有恶意。
这样的一个男子,让澄澈不好发作,只能站在他跟前,说等他吩咐也好,等他说话也罢。
“可惜了!”半天,从面纱后传来邵初辰悦耳的声音,澄澈纳闷,他这可惜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话的人不打算解释,只是轻声吩咐道:“这位小哥,能麻烦你帮我去外面的宜品斋买几样素菜吗?凤府的吃食我实在吃不惯,有劳你了。”
邵初辰说完,他身边的侍儿便递过来一锭银子。
绿意则是站在一旁,那小巧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澄澈还因为他一句可惜纳闷,下一刻手上就被塞了锭银子,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绿意推着走了。
澄澈其实是有点生气的,这邵家大少爷哪里是请求,分明就是指使了,他来人家家里做客,还挑三挑四,更离谱的是还让人去外面给他买吃的。他最初给他的好印象,一下子就打了折扣。
“哎!我不是……”澄澈想要告诉那位邵家大少爷,他还有事,不能给他买什么素菜,就听得绿意在他身后冷冷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呢?被小姐看上了,爬上了小姐的床,你就是大爷了?别做梦了,等哪天主子玩够了,你连个奴才都不如。邵家大少爷让你去买东西,是看得起你,拿着钱快做事吧。还有,别在主子跟前我我的,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奴才,不是主子。”
绿意年纪不大,但嘴实在很恶毒,再加上澄澈本不是这院子里的奴仆,一下子被初九看中,他心里还有些不服,所以就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澄澈身上。
澄澈本想和他争辩几句,可再一想,他本来也不是进府当奴才的,等他找到东西,就离开凤府了,何必再生事端,所以,他咬了咬牙,攥着那一锭银子,就去按邵初辰吩咐的地方去买素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努力更新哒,最近实在是太多事了。
☆、诱
澄澈出门去了,绿意还没有回来,初九没事,就进了书房,从书房里拿了本书又晃出来。
刚在床边坐下,书页还没翻开,绿意就打外面进来了。
“小姐,你怎么还坐着,快躺下歇着。”绿意紧走几步到了床边,就动手推着初九,想让她继续卧床。
初九刚起来,哪里还躺得下去,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她多半都是坐着的。她按住绿意的手,平常倒是没什么的,此时,绿意的脸红扑扑的,像是跑过,额头还有几滴汗珠。
“总躺着,你家小姐我都快躺的发霉了,你忙你的,我坐会儿。”推开绿意的手,初九晃了晃手上的书。
绿意咬着嘴唇站在一旁,脸上是欲语还休。
初九翻开书页,刚看了一行字,那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太强烈。
“绿意,你想说什么,说吧。”初九放下书,抬头正好对上绿意委屈的目光。
“小姐,你不疼绿意。”绿意眼中涌着泪水,倒像是被谁给委屈了。
初九愣了下,寻思着自己可没欺负他,殊不知正是她的不作为让人家着恼了。
“呵,这是从哪儿说起?”初九靠在床柱上,看着绿意,笑意却未直达眼底。
她从未真正把谁放在心上过,对绿意,她只当是对弟弟,她会告诉他怎么做事,怎么做人,却从没有动过别的心思。
绿意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让绿意就站在了初九身边,甚至初九动一下腿就能碰到绿意的腿。
初九看着两人如此接近的距离,未动,也未有任何表示。
“小姐,以前,以前你的身体不好,绿意也,也还小,不懂,不懂伺候你。可现在绿意大了,懂事了,小姐却还是,还是不动绿意。小姐宁可要一个,要一个下等人,也不要绿意,就是不疼绿意。”绿意磕磕绊绊的把自己的意思说完,就等着初九有行动。以前,他觉得小姐身体不好,也没看她对谁多费心思,自打他在这园子里伺候后,也没看她再让别人进来,他就一心以为小姐是疼他的,说不定日后就能把他收在房里,哪怕做个小爷他也是愿意的,别说小姐掌管着凤家,就说小姐的脾性也是好的,绝对不会让他委屈。可现如今呢?小姐的身体算不得大好,却把一个刚入府的,怎么说都低人一等的伙夫弄到了床上,他怎么能够忍受,怎么能够就一声不吭。
初九听着,越听眉皱的越紧,她怎么不知道这孩子居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以往她只觉得这孩子就是孩子,偶尔耍个小性儿也无所谓,小孩子么,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人是小,该有的心思却一点不少。
“绿意,你觉得我真的疼你吗?”初九盯着绿意,他是看中了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身份,亦或者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绿意眨巴了下眼睛,脸上满是困惑。
“绿意,你不适合再呆在惜春园里了,我会让管事安排你去老太爷的院子。你以后自己多保重吧。”说罢,初九人往里靠去,不再看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