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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都无法和平共处了,更何况人与山魈?
山魈,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够了!你究竟是人还是山魈呢?
他是人还是山魈?这问题竟问得辟邪无法立即回答。
假如你当自己是山魈,就舍去人类的容貌站在我这边;如果你是人,就别对我说教了!你是人还是山魈?
我……我是……
辟邪迟迟无法回答。
山魈恼了,没耐性地说:看来你是当自己是人,既是如此,也别跟我用山魈的语言交谈,去当你的人吧!
山魈!
山魈冷冷地瞪视着辟邪,对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突然猛烈一击,把辟邪重重击倒在地后,随即离开。
山魈,我不想看你死啊。
卫婳月在躲过山魈第一次攻击后,翻身到一旁的草丛堆里。
山魈锐利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当山魈要再次攻击卫婳月时,说时迟,那时快,辟邪及时抵达,他双掌运气将山魈击退。
山魈已不管辟邪是不是他的同类,此刻他怒火中烧,只想将他们统统吃进肚里。
“婳月,你快走!”辟邪仍想先支开卫婳月。
走?往哪里走!
山魈身形极快地拦住了卫婳月,辟邪连忙上前抵挡。
“婳月,快走。”
你们谁也别想走!
几番激斗后,辟邪渐渐占了上风,但山魈死都不愿放弃,因此他们打得难分难解,连一旁的卫婳月也逃不了,因为每当她一逃,山魈就会追上,辟邪也会分神,因此最后她只好站在原地。
“山魈,停手吧!我不想杀你。”既然山魈不想和他交谈,辟邪便以人类的言语对他说。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动手杀害自己的同类。
哼,少在那里假好心了!能不能杀我,就看你的本事。
“为何你不听我的劝告?”时间一拖久,辟邪下手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他很清楚欧阳傲雪必定会下山求救,若是让镇民上山来,山魈恐怕难以逃出去。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会有交集的!
山魈的攻击也毫不留情,尖锐的爪子在辟邪背上抓出血淋淋的痕迹。
“辟邪!”卫婳月心急地喊出声。
这一喊,顿时也引来山魈的注意。
辟邪?!这是你的名字吗?你是为了这个女人甘愿变成人类吗?那我就让你再变回山魈吧!
山魈此话一出,转瞬更改了攻击的对象,狠毒的利爪伸向卫婳月。
卫婳月本想逃,却不幸被脚边的石头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辟邪心急如焚地使出极端的招式一掌打在山魈背后,山魈惨叫了声,应声倒地,接着口吐鲜血,冷冷的眸光始终瞅着辟邪不放。
为了一个人类而残害同类,你已经不再是山魈了!
辟邪来到山魈面前。“我不得不这么做,请原谅我。”
假使山魈继续杀人,那总有一天势必会变成被追杀的对象,而他不愿见到那个不忍卒睹的后果。
杀就杀,别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察觉辟邪的意图,卫婳月连忙奔跑过来,趴在山魈身上。
“婳月,你做什么?”她竟如此靠近山魈,是不想要命了吗?
不仅辟邪,就连山魈也诧异卫婳月的行径。
“辟邪,你不可以杀他!”卫婳月坚决反对。
“婳月,快让开,他想杀了你啊!”
“不可以!你不可以杀他,要不然将来你必定会后悔的。”卫婳月死也不肯让开。
“婳月……”辟邪手已举高,却偏偏无法下手,不仅是卫婳月挡在前头的缘故,还有山魈是他的同类,他也下不了手。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要杀就杀吧!
“辟邪,不能杀!”
唉!一声重叹,辟邪放下手臂。
“婳月,让开吧。他伤势过重,需要一段时间疗养。”
“嗯,那就让他到山洞去,那里不会被人发现。”
辟邪抱起山魈走入山洞,卫婳月跟在后头,这时,灵山开始下起雨来。
飘风骤雨,教人躲避不及。
这雨恐怕会下得很久了。
这女人知道你是山魈吗?
辟邪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假使她知道你是山魈……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眉心微蹙,看得出来辟邪似乎在忍耐,但卫婳月听不懂山魈在说什么,纯粹以为他是在喊疼。
“辟邪,你想他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呢?”辟邪让山魈无法动弹,卫婳月才能就近照顾。
你很喜欢她吧?
“够了,别再说了!”辟邪冷不防低喝。他是如此害怕卫婳月发现真相,但山魈却故意要刺激他。
“辟邪,他可能真的很痛,没关系的。”
听见卫婳月维护自己,山魈心底浮现一抹不解。
喂,问她为何要替我求情!
辟邪无法拒绝,只有照办。“婳月,他刚刚差点想吃了你,你为何还替他求情?”
“因为他会让我想起『辟邪』。若『辟邪』在外头也受到追杀,我会替他担心的。『辟邪』跟这只山魈长得很像,不过眼神却不一样。”
辟邪?!
聪明的山魈对这件事很快有了联想。
喔,看来是你以山魈的原貌爱上了她,最后又为她变成人吧?
辟邪瞪着山魈,默无一言。诚如山魈所言,他既然选择卫婳月,势必得放弃“山魈”的身分,但被山魈挑明了问,也使得他心底不好受。
难道你以为人跟山魈真的能在一起?我劝你还是别傻了吧!你们是永远不可能的,别痴心妄想了!
山魈冷冷地泼了辟邪一盆冷水。
我想你也没勇气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山魈吧?你以身为山魈为耻辱吧?
“闭嘴!”辟邪愤然地丢下这两个字,步出洞外。
卫婳月责怪地望了山魈一眼说:“我虽然不明白你说什么,但你实在不应该再说了。”说完,她追了出去。
经过雨的洗礼,灵山焕然一新。
卫婳月来到洞口外,看见辟邪背对自己,面西的孤独身影也在地上写下寂寞两字,令她心坎蓦然一怔。
她不晓得辟邪究竟藏了多少伤心,倘若能够,她真想帮他分担。
“辟邪,你在气什么?”
“气那只山魈不知好歹,我如此为他着想,希望他别杀人,快点离开灵山方能保命,他却不领情!”他更气自己竟然必须对自己的同类出手。
卫婳月来到他面前,看见他的手心因为过度紧握而渗出鲜血,她连忙以袖子擦拭。
“辟邪,你不只对山魈动怒吧?你是不是还气自己?要不然你也不会伤害你的手了。”
“我不该……不该伤他的,他毕竟是……是……”
你以身为山魈为耻辱吧?
不,他并非以身为山魈为耻辱,只是倘若真相曝光了,他就再也不能留在卫婳月身旁。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并非神,自然不能替所有苍生决定生死,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呢?”
“嗯。”辟邪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顺着卫婳月的话。
“正因为我们不是神,所以也无权主宰苍生的一切,辟邪,顺其自然吧,命运早已为我们铺好了结局。”
“婳月,那我希望生生世世都能跟你在一起。”辟邪执起她的手,轻声低喃。
“会的,放心吧。至于山魈,我想还是趁早让他离开灵山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
最后,卫婳月为了让大哥放心,于是先下灵山,留辟邪一人照顾山魈。
卫婳月甫一下灵山,便在山脚下遇上一大群镇民手持刀剑,看样子是想上山猎捕山魈。
卫秋染看见卫婳月平安无事下山,终于放心。“那只山魈有没有伤了你?”
“大哥,我没事,你们别上山了。”
“为何?山魈作恶多端,理当除之,嗯……卫公子怎么没随同你下山?”
“辟邪他……他还在找寻山魈的下落。大哥,黄昏了,你们别上山了,恐有危险哪!”卫婳月清楚大哥虽没有除灵能力,却也懂得一些阵法,因此她绝不可让大哥上山,否则山魈定难逃出生天。
老松跳出来说话,“卫小姐,山魈狡诈残忍,不趁早收拾他,后患无穷的。”这次卫秋染站在他们这边,他也不怕得罪卫婳月。
“大哥,山魈根本没伤人,你们别伤害他。”
“山魈本与我们不同,你怎知他没伤人呢?魏珀,你带婳月回卫府。”
“大哥,难道你真要是非不分?”
“非善者,万不可留。”卫秋染回了这一句话便率众上山。
“大哥!”
“婳月,难道你忘了你大哥向来决定做什么就不会反悔吗?”魏珀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跟过去。
“魏大哥,为何苍生不能和平共处呢?”
魏珀淡淡扬笑。“这就要问你们了。”
“带我去找辟邪好不好?”如今,她只能仰仗魏珀。
“你大哥会怪我的。”
“魏大哥,拜托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山魈遭到无谓的杀害。”
“『无谓』是吗?据我所知,那只山魈可是杀了几百个人呢。”魏珀谁也不帮,纯粹讲求事实。
“但他来灵山,尚未杀生不是吗?”
“婳月,你太善良了。只要你让他习惯灵山,他迟早会再大开杀戒的。”
“无论如何,他现在就是没有罪!”
“若要这么认定,那倒也是。好吧,看在你这么恳求的份上,闭上眼睛,我带你去找辟邪……”
事情真是愈来愈有趣了,他怎能不插一手呢!
“你说什么?你大哥带人上山了?”
听完卫婳月的话,辟邪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嗯,所以我们要快点让山魈离开。”因为魏珀的帮助,才让她能及早通知辟邪。
辟邪面带愁容地回答:“他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复原,无法独自离开。”
“要不然,你带着他离开,我设法拖延。”
一旁的魏珀淡淡开口,“婳月,我只答应带你上来,可不打算让你乱来。”
这时,山魈由山洞走出来。
不用你们假好心,我自己可以离开!
“山魈,你的身体没事吧?”卫婳月担忧地询问。
哼!
“真是不知好歹的山魈!既然觉得自己很行,又为何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魏珀神情漠然,十分不喜欢这只山魈的态度。
你──
“魏大哥,你听得懂山魈说什么?”
魏珀看了辟邪一眼,回道:“是啊。他也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卫婳月转头面对山魈。“我大哥他们要……”放弃用“杀”这个字,她选择另外两个字。“对付你,让辟邪带你离开灵山吧!”
山魈抬头瞪着她。
你为何要对我好?
这问题山魈始终不能理解。
山魈与人类一直是处于对立的立场,他实在没想到在所有人都想杀他的时候,竟然有个人类出面站在他这边。
“他问你,为何要对他好?”魏珀代为转述。
“因为我真的希望天下万物都能和平共处。”
魏珀重复山魈的话,“你别自不量力了!人与人都无法共存了,更何况是跟山魈呢!”
这次,是辟邪率先回答:“山魈,不是所有人都憎恨山魈、想杀了山魈,也是有人真心期盼两者能共处;也并非所有山魈都恨着人类。”他的神情异常凝重。
山魈望着辟邪,表情似在沉思。
半晌,他垂下眼眸,扔下一句“不必跟来”便离开山洞。
“他不要你们跟过去,我想他应该懂得思考了。不过希望他最后是想通了。婳月,随我回卫府去吧。”
辟邪盯着山魈离开的方向,稍后跨出几步,面朝西方,卫婳月则望着他的背影。
“魏大哥,我想陪在辟邪身边,你先回去吧。”
“我可不想惹你大哥生气。”魏珀如是表示,却表现出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
“魏大哥,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帮我掩饰的,拜托,请再帮我一次吧。”
魏珀显出很为难的表情。“这……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记着,明早以前要回来。”交代完毕,他才离开灵山。
眼看日坠于西,大地转成红色,视线所及,一切是如此宁静安详。点缀在穹苍上的几只倦鸟欲返巢,暮色渐深,山脚下的灯火也点亮了。
卫婳月静静地坐在辟邪身旁,不言不语,让他独处,却又不舍放他一人。
任时间静静在两人间流逝,末了,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来到卫婳月身边磨蹭,她捧起兔子,与它大眼瞪小眼,见它可爱,便把它抱在怀里。
瞧,她与小兔子不是可以安然相处吗?
倘若杀生是为了求活下去,是必然之法,但若是为了不必要的杀生,就实不可为了。
不一会儿,小兔子跳到辟邪身前,辟邪这才发现兔子与卫婳月的存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