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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并非展慕伦。
呼!松掉一口气之后的羽菲,立即唾弃自己的神经兮兮,是不是展慕伦与她何干?只是……她抬头望了望招牌,才发现他们是从她身后的这家饭店走出来的。
雪儿乍见羽非,整个人都震呆了。
安迪见状,低头问道:“雪儿,你们认识呀?”
“啊?我……”雪儿本能地推开安迪的同时,瞧见羽菲走上前来。
“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羽菲别具深意地看了安迪两眼,“这位是……”
安迪礼貌性的笑道:“呃,我是……”
他的话未说完即被雪儿截断了:“他是我们公司在海外合资的客户,这两天刚回国,我代表公司安排他住宿。”
“噢?”羽菲高高的扬起了眉。
第五章
虽然是低著头,但是眼角总还是会往那个角落膘去,争争的脚步开始放慢下来。她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拐弯绕道,回避那教人刺耳的串串笑语。
此时的王熙,正被一群女孩子包围著。
就当作没见著吧!虽然大老远她的视线早被牢牢吸引住。
就在争争正想快步穿越过他们时,忽然——
“黎争争!请等一下!”
她的心脏扑通的狂跳起来,她认得那是王熙的声音。一抬眼,正好瞥见他和那群女孩子挥手示意道:“那就这样子敲定了,再联络喽!”
那温文儒雅的脸庞笑得灿烂非常,又教她失了神。
“黎争争!”王熙走到争争的身畔,依然笑靥不变。“这次的登山活动,你怎么没参加?我记得你每次都会参加的,不是吗?”
“啊?我……”老天!他说他记得的……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渗入她的心房,“我……刚好有事,所以……”
“这样子啊?”他似乎也不在意真正的原因,话题一转,又道:“对了!那这个周末晚上你有没有空?”
“周末?”她怎么感到雨后的阳光炙热依然?他的不明语意,差点合她一回心跳出胸膛。
“是啊!我们几个社团的社长联合起来。想举办一场惜别晚会,再过不久大家就要毕业各分西东了,所以想藉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聚。”
各分东西?这句话说得争争心中一酸。原来,他不是想约她!
他掏出了两张邀请卡,丝毫未察觉争争怪异的神色。“唉!这张给你,希望你能参加,别忘了你可是咱们登山江的老成员了;还有,另一张麻烦你转交给风羽菲。”
“羽菲?”
“是啊!”王熙露出一口白牙地道:“她是话剧社的社长,本来想找她一块儿加入筹办,后来她说她要帮学弟学妹为欢送会排练话剧,所以才放弃……不过,还是希望她也能参加,多个人多份热闹嘛!”
这么说,她去了,也只是多凑一份热闹而已?心情像自云端跌落的争争,依然扮著笑颜,收了邀请卡。“谢谢你的邀请,我会把它交给羽菲,只是……她最近比较忙,会不会去我就不晓得了。”
“那……你呢?你会去吗?”
争争不想直视他的眼,藉著撩拨秀发的动作,她把视线移开了。“我……再说吧!反正,这么大的盛会也不差我一个。”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有些赌气的话倒教王熙有些接不上腔来,爬了爬头发,只是道:“总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
又来了!争争的内心发出哀号。他非得拿我这颗摆荡的心去荡秋千不成?
挤出笑容,胡乱点头应对的争争,却意外地发现一个人。
那阿娜多姿的曼妙身驱移来,竟是那个林雪儿?
王熙看见来人脸上漾著笑容。“雪姐!”
王熙口中逸出的称呼,倒教争争大感吃惊。
雪儿走了上前来,眼睛却是直盯著争争。“我就说你眼熟嘛!咱们还曾一块儿爬过山,你不记得了啊?”
“是啊!她是我表姐,曾经参加过一次登山活动。”王熙转向雪儿。“你怎么会来学校找我的?”
“这…”雪儿瞥了瞥愣在一旁的争争,不怀好意地笑了。“可全拜你的好同学所赐呀!”当她直知风羽菲就读的学校时,雪儿知道这回非借重表弟不可。
果然教她不虚此行。而且,在刚才的暗中观察,她从黎争争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和酩红脸庞,似乎读到了一些讯息。
争争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说什么好。
雪儿和羽菲那笔胡徐帐是不干她的事;可是,她害怕的是,雪儿会把她和羽菲那场亲热的好戏给“不小心”抖了出来。
偏偏,雪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唉,怎么你落单了呢?你那个同志爱人呢7我还以为你们那么亲热,是一刻也分不开的呢!”不久前才在饭店门口被羽菲撞见丑事的雪儿,这会儿是逮著机会出口窝囊气。
倏地,争争面红耳赤,一语不发。
“同志……爱人?”王熙皱眉。
“风羽菲呀?表弟,你也认识吗?”雪儿刻薄地道:“真了不得,这全国第一大学府,竟然也是同性恋的圣地呢!”
同性恋?风羽菲?难道谣言属实?王熙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瞧向争争。
垮著肩、一脸狼狈和窘迫的争争,终于吐出彷若即将溺毙前争扎的那口气,她不能忍受王熙的怀疑眼光。“王熙,那不是真的,你别听她胡说,其实那只是羽菲的——”
“黎争争!黎——”远处传来呼唤,打断了争争的自白。
那是翌非社团里的学妹,她朝他们跑来了。“幸好你还没走,风社长的爸妈夹了,说是要找风社长——”
争争定了眼,才发现学妹的后面,真的跟著羽非的父母。“伯父、伯母,您们……怎么来了?”
“你是黎争争,就是和羽菲最要好、曾来家里过的那个?”风平厉声道。
“呃……是的。”争争敏锐地从风父睑上嗅到不寻常的严厉。
“羽菲呢?”风母开口了,风韵犹存的脸上是一片忧虑。“我们到她住的地方去找过,叫了门,却好像没人在家,所以才想她可能来学校上课了。”
“羽菲她……她不在学校,去办点事……”可怜的争争顿时感到腹背受敌,偏偏她为了那么点义气,又不能理直气壮。而她刚才那击鼓鸣冤的勇气,全教忽然冒出的风氏夫妇给吓退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羽菲的把戏终于破坏了他们精心设计的一桩美满姻缘,那又该是如何的下场?
“办什么事?我看她是没办啥正经事?”凤平的火气似乎挺盛的。
“果然是知女莫若父嘛!”雪儿在一旁放冷箭。
“雪姐——”王熙显得有些尴尬,他并没那兴趣介入别人的家务事。
争争听了心中一恼,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怒瞪了雪儿一眼,“这儿没你的事,希望你金口少开。”
风平夫妇望著这些年轻人,有些不明所以。唯一可确定的是,那个男孩口中的雪姐,似乎对自己的女儿十分不满。
果然,雪儿一开口,就具有杀伤力。“呦!你可真护著风羽菲呀!再怎么说你们总算是一对恋人嘛!就是不知道,这样子的一对恋人能不能白头偕老,我看人家的父母都在这儿,你不如请他们作主吧!现在的同性恋不也有结婚的吗?”
哦喔!一时风起云涌、波涛汹涌……全在风平夫妇的脸上。而争争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原来就是你?你一直和羽菲住在一块儿的,对不对?”风平的两眼瞪如铜铃。
“我……我们是一起租了房子,可是……”争争再也不敢去多看王熙一眼。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唉!真是的!”风母也在埋怨。“这样吧!你现在就带我们到你们住的地方,我们再谈谈。”
争争当然无法说不。事实上,她恨不得能拖著风氏夫妇立刻飞天遁地,只求别留在原地,承受雪儿那得意笑声的肆虐和王熙那教人心痛的茫然眼神。
风羽菲!我要你负责!你要还我一个公道!争争在心中郑重地立下“断交”的毒誓。
展慕伦一回到公司,即发现李副总神色不对。“有事吗?副总?”
“呃……刚才有个女孩来公司找总经理。”李副总递上纸条。“她留下了住址,而且留话说,说……”
慕伦接过字条一看,竟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一行住址旁还有个“风”字。
是她?但见李副总的吞吞吐吐,慕伦首先必须确定的是,公司上下一切都安好如故吧?“她说了什么?”
“她说要你一定必须去找她,而且说……如果你不想娶她,就一定去找她,否则……”
“否则怎样?”难不成她还想来拆了这幢大楼?
“否则她就要直接去找董事长。”
这风羽菲真是的,居然抬出他父亲?慕伦就是不明白,她胁迫他有何目的?
如果不想娶她……他在推敲她的话意。那敢情,如果他不去的话,她就要赖著嫁给他?这女人真够毒的!
“她……来公司,还好吧?”
“呃……”李副总接触到展总了然而谅解的眼色,于是放心地道出:“这位风小姐看起来有些奇怪,一直吵著要见你,还说你是躲起来不敢见她。”
慕伦挥了挥手,妻不大致可以明白当时情况。像她那种一向横行习惯的人,哪容得了别人挡道。
不过,有一件事,他心里是明白确定的。那就是,不解决这档事的话,她出现在公司的镜头会很快地NG重来。他不再多想的匆忙往外走。
“总经理,你……”发现展总欲外出的李副总,迟疑地问:“你真要去她那儿啊?”
“不去行吗?”语毕的慕伦苦笑著,随即发现自己所言失当,他轻咳了两声,正色瞩咐李副总:“待会儿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就行了,尤其是我父母亲,知道吗?”
李副总眨眨眼,轻点了下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那蠢动的好奇。“总经理。那女孩跟你是——”
慕伦回头望著李副总,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副总是公司资深大将,若非碍于公私分明的职称身分,以辈分来说,慕伦是该称他一声大叔的。
他有点无奈却又坚定地道:“她跟我什么也不是,你放心好了,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李副总望著他匆忙离去的步伐纳闷著。这么久以来倒是头一回著慕伦会在意女孩的话……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吗?那可难说了。
本想倒头大睡的羽菲,却在巧撞雪儿那事儿之后,整个人呈现奖名的力奋。
自从头脑清晰、条理分明的她,当然知道那不是自己该介入的问题,可是……从雪儿和那个男人的身上,她总会自然地将影像联接到另一张脸谱上。
那就是展慕伦!
“风羽菲,你真的是超级人婆一个I没事想那个草包干什么?”一番咒骂自责之后,羽菲决定找些事做。
对了!自己不是还欠争争一个该履行的义务吗?“风筝”的信还没写呢!
羽菲跳下床,来到书桌前,将笔纸备妥,然后扭开音响,准备让自己沉浸在优美动人的情歌旋律之下,也好凭空捏造一下那情思绵长的心情。
虽说争争这种暗恋的感情虽然挺“蠢”的,但总比雪儿那女人来得干净吧?
可是,才写了寥寥数行的羽菲,又忍不住托腮大叹了。什么玩意儿?尽要她干这种不营养的事,再这么持续下去,真的会教她人格分裂的。
正在嘀咕的同时,门铃响了。
她心想大概是争争又忘了带钥匙了,门一开,她一看见来人,忍不住叫了出声:“啊!你终于出现了!”
慕伦站在门口,被她拉高的嗓音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难道她就不能淑女一点吗?
“你……难道不打算请我过去?”
兴奋过度的羽菲,这才回神地往屋里比划了下,“进来啊!”
慕伦进了屋之后,很自然地流览一下四周。是个洁净而布置得格调不俗的房间。
当然,他也看见了那两张单人床,他以为……“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她打断他的“邪念”。
“噢!”他耸肩,掩饰地干笑,“我怕破人栽赃呀!”
“栽赃?栽什么赃?”
“那个赃就是你呀!”他饶富兴味地望住她。“你不是恐吓说要嫁给我,结果我害怕,只好赶快来了。”
“你……”如果不是有要事相求,此刻的羽菲肯定赏他个两拳。她冷哼地笑道:“怕了就好,我看,你也怕我破坏你和那个雪儿的好事吧?”
“雪儿?”他很意外,当地提到这个名字时的争狞脸孔。两个不过才谋一次面而理应是无利害关系的女人,有必要仇视对方吗?
“是啊!怎么?一听见美女的名字就浑然忘我了啊?”羽菲突然顿了一下,何时自己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其的很……爱她?”
“爱雪儿?”有吗?慕伦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