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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眉尖若蹙,“城阳王到底为何事而来?”
“我来带你走。”
咸宁不觉好笑,“笑话!本宫为何要跟你走?”
城阳王此刻却认真了起来,“这个皇位,刘肇怕是坐不久了。宫里很快就要血流成河。我要在此之前,把你和母妃都接出去。”
“城阳王怎知宫中会有巨变?”
“这个你就别问了,你跟我走便是。”
“城阳王此话,本宫就不解了。本宫是皇上的妃子,不管出了什么事,本宫都会和皇上在一起。与城阳王有何相干?”
城阳王冷“哼”了一声,“皇上?你当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你这话是何意?”
“你可知他是怎样得到的皇位?”
“自然是先皇之意。”
“哈哈……”城阳王笑道,“你当真是不了解他。”
“城阳王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在此卖关子?”
“刘肇卖母求荣,使阴谋诡计讨好窦太后,也就是当日的窦皇后。窦皇后于是废掉了原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清河王,也就是你昔日的庆哥哥……”
“庆哥哥……”咸宁喃喃自语道。
“当时我们常随父皇去沁园,你和清河王走得近,我们一众兄弟都知道。只有刘肇不甘心,成日间算计着怎样得到你,怎样得到太子之位。不过,他果然是有手段。费尽周章,总算是把江山与美人悉数收入囊中了。倒是可怜了清河王,按理说他确实是我们兄弟当中最有才干的,却一下子成为了涸辙之鲋。”
“本宫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嘭”地一声,门被打开,檀儿走了进来,“城阳王所言,句句属实。”
檀儿冷冷地望向她,心想:邓咸宁,既然你想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其实不过是一个奸诈阴险的卑鄙小人。这样残酷的真相,你可能承受?
“檀儿……”
“我与娘娘的缘分,到今日也算尽了。”檀儿言毕,径直朝殿外走去。
咸宁忙起身,城阳王止住她道:“你可愿跟我走?”
“容我想想,城阳王先回去吧。”咸宁敷衍他道。
城阳王面露笑意,竟信以为真,“好,那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看到檀儿正一步步往云台殿走去,咸宁赶忙追上她,一掌打在了她的后颈。
檀儿遂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檀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咸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站在自己面前,警觉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沁水阁。你这些天身子不适,就在这里歇息吧。我会让青鸾好好照顾你。”
“你放我出去。”檀儿惊恐地说道。她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已被绑在了榻上,丝毫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咸宁望着她说道。
檀儿嘲弄她道:“皇上是那样的人,你还要帮他?”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些年他早已是我心中认定的夫君。我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咸宁坚定地说道。
“所以,你就可以为了他去伤害别人?”
“我从没有伤害过你。”
“哈哈……笑话!我这一生,都是被你毁掉的。”檀儿的笑容变得愈加狰狞。
“毁掉你的,是你内心的执念。”咸宁不愿意再与她多言,吩咐了青鸾几句,便走出了沁水阁。
对着满园的荒草,咸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嘴上虽说着不介意,心里就当真能如此云淡风轻吗?
宫闱其深,却深不过人心;北风其凉,却凉不过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
☆、对闲窗畔
【试真心】
“宁儿……”
咸宁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忽听得有人叫她,于是转过身去。
“你来了?”咸宁含笑望向他。
“你让我一下朝就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咸宁莞尔一笑,“并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想问皇上借一样东西。”
他亦笑道:“我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你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咸宁探究地看着他,“只是这样东西,皇上未必会舍得。”
“你且说与我听听。”
“我想借皇上的心一用。”
“这个却是不成。”
“为什么?”
皇上笑着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因为我的心早已经送给你了,这里早就空了。”
咸宁愤愤地将他的手甩开,“皇上这么说,就是不愿意借了?”
皇上素日里从未见她如此,不知是自己哪里惹恼了她,于是迁就她道:“好了好了,你要借拿去便是。只是不知你拿去之后,日后如何再还给我?”
“并不是真的要你的心,只是要一验它的真假。”
“哦?”皇上看她不像戏言,便问道,“你准备怎么试?”
咸宁对奉茶道:“去取匕首来。”
奉茶面露难色,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去取吧。”皇上神色自若地吩咐他道。
奉茶忙领命而去。
他温和地望向她,笑道:“我的心,从来都是你的。”
咸宁却将目光转向别处,心里面生出隐隐的疼。
不一会,奉茶拿来了咸宁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
咸宁对皇上说:“你站到那颗桂树旁。”
皇上乖乖地站了过去。
咸宁从托盘内拿起匕首,又用白纱将自己的眼睛罩住。
“娘娘,不可啊……”满宫之人皆惊,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不妨事,邓贵人不过跟朕玩个游戏,你们都退下吧。”
咸宁拿着匕首向他走去,行至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方停下脚步。
她在那里站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手。
“宁儿,你怎么了?”皇上看她肩膀微微颤抖,忙过去将她的白纱解下。
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脸庞,皇上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你何苦瞒我?你就是告诉我,我爱的人仍旧是你。”
皇上听她此言,方明白她原是知晓了幼时之事,于是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怕失去你。”
“难道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还敌不过那零星半点的回忆吗?”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皇上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匕首放到了她的手中,“我不该瞒你,你惩罚我吧。”
咸宁却一把将匕首扔在脚边,投入了他的怀中。
皇上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阴霾,终于在此刻一扫而空。
他设想过很多次当她得知真相后的情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地原谅了自己。看来,以往都是自己的小人之心在作祟。
二人相拥而坐,一时无言。
咸宁常想,他们若是能像寻常夫妻那样,男耕女织,儿女绕膝,日出而作,日入而眠。
若是恰巧碰上雨雪天气,一家人就索性在屋子里呆上一整天。
就那样执子之手,看年华老去,会不会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过几日准备微服出宫,去亲自探听一下民意,你到时要不要跟我同去?”
“真的吗?”咸宁脸上现出欢愉之色,未几,又摇头道,“我恐怕不能去。”
“为什么?”
“我正在帮你下一盘大棋,都快到了收尾的时刻,此刻哪有心思出宫去呢?”
皇上笑道:“你不去也好。免得我总是担心你。”
咸宁面露担忧地望向他,“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想来,城阳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上点了点头,“我也正想借此机会,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胆量。你放心吧,我会让邓将军陪我同去。”
“哥哥武功确是极好的。你带他去,我倒放心。”
皇上握住她的手,“你自己在宫里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孤身犯险。我到时让济北王暂时理政,你有事可去找他。”
“皇上担心清河王,倒不担心济北王,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们众兄弟都给迷倒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哦。”咸宁调皮地望向他,身上又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皇上听她此言,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将她推倒在床。
见二人又玩闹如常,宫人们方含笑离去。
【芳意阑】
蛾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娘娘,你快去看看吧,冯彩女自尽了。”
咸宁忙整了一下衣衫,便与蛾儿一道往桐宫去。
晴柔已被救下,所幸并无大碍。
“你这是做什么?”
晴柔向咸宁哭诉道:“娘娘……妾身知错了。求娘娘放妾身回秋容圃吧……妾身实在是不愿意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娘娘,你可知道,这里夜半会有女鬼的哭声,妾身每日都心神不宁。与其被囚禁在这里,妾身倒不如一死!”
“本宫从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你定然是听错了。”
“娘娘,奴婢也听到了……”希言在一旁附和道。
“大胆贱婢,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咸宁怒目而视,希言赶忙跪下。
“娘娘,看在妾身腹中皇子的份上,娘娘就放妾身回秋容圃吧!妾身保证从此深居简出,再不出来兴风作浪了!”
“你叫本宫如何相信你?”
“妾身单单为着腹中的孩儿着想,也断然不会再去害别人了。娘娘,妾身向您保证,如果再有下次,一定任凭娘娘处置。”
窦太妃在此时走了进来,一把将蛾儿抱在了怀中,口中还振振有词道:“淑儿……我的淑儿回来了,娘亲想你想得好苦……”
蛾儿大惊失色,吵骂着将她赶了出去。
“蛾儿,不得对窦太妃无礼。”咸宁责怪她道。
“娘娘……窦太妃这病,怕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妾身整日和她呆在一处,怕是对皇子也不好。还请娘娘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暂时放了妾身吧!”
“本宫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出去之后,无故不许再踏出秋容圃半步。如果再有伤及旁人之事,两罪并罚,本宫可绝不会轻饶了你。”
晴柔忙拜谢道:“多谢娘娘。妾身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绝不会再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嗯……”咸宁淡淡地答应,转身欲走。
希言忙上去牵住了她的裙角,“娘娘……”
咸宁一脚将她踢开,“你这样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回娘娘,奴婢想去秋容圃服侍冯彩女,还望娘娘成全。”
“本宫当日既把你赏了她,你就已经是她的人,无需再问本宫。”
蛾儿却不依,“希言姐姐,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背信弃义之人。娘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不在桐宫一心悔过,等着娘娘什么时候接你回宫,竟巴巴地投靠了冯彩女。当日尤彩女投靠阴贵人,你是怎么教训她的?怎的今日,自己也变成了她那样的人?”
“蛾儿,别说了。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我们回宫去吧。”
晴柔与希言相视一笑,连声拜谢。
“你们两人这戏,演得果真不错。”窦太妃含笑走了进来。
“还不是太妃娘娘教得好?多亏了太妃娘娘,不然单凭我们主仆二人,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出这冷宫呢!”
窦太妃听了这话,颇觉受用,又说道:“我交代你们的事情,你们可记全了?”
“太妃娘娘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太妃娘娘您失望。”
窦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乐宫内。
窦太后夸赞晴柔道:“你果然是伶俐,哀家没有白疼你。”
“妾身全是蒙太后娘娘福荫庇佑,方能转危为安。”
太后听她此言,心下欢喜,又问道:“你在桐宫时,可有见到那个疯婆子?”
“太后娘娘可是说窦太妃?”
“就是她。”
“妾身时常见到她。”
“她现今如何了?”
“不太好。”晴柔一边说,一边连声叹气。
“怎么了?”
“太妃娘娘如今神情枯槁,双目无神。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一味地只知道吃。又不认得人,见了谁都喊‘淑儿’……妾身看她那个样子,总觉得……”
“觉得什么……”
“妾身总觉得太妃娘娘恐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哈哈……”窦太后听完她此番回禀,顿觉心情舒畅,“这就是报应。谁让她当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我争宠。她要是乖乖地把淑儿交给哀家抚养,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有今天,全是她的一己贪念造成的。”
芳信姑姑瞥了她一眼,悄悄地离开了内殿。
此时,希言亦站在云台殿内,向阴贵人汇报她这些天的“奇遇”。
静志听她回禀完,不禁怒不可遏,“邓咸宁好生狠毒。先是把你关入了冷宫,又差点逼死了檀儿。本宫放在她身边的人,她竟然都能发现,而且一个不留。”
“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