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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
檀儿闻言望去,见是城阳王,忙起身道:“奴婢看得入神,没有看到王爷前来,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多日未见,你身体应该无恙了吧?”
“奴婢已经大好了,多谢城阳王当日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他神色凄楚地坐了下来,“你陪我坐坐吧。”
檀儿于是坐下道:“城阳王可是有心事?”
“你跟着邓咸宁许多年,你能否告诉本王,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爷为何这样问?”
“你知道吗?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她却一再负我。她说皇兄待她不好,清河王又极其软弱,她说她想跟我走。我便信了她,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带她走。却没有料到,她竟然一直都是在骗我。”
檀儿听他此言,颇觉感同身受,于是冷笑道:“王爷好生糊涂。她为了一己私利,岂会将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我当日见她对你投湖一事袖手旁观,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是这样的善良温纯,怎会去伤害别人?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再不要做傻事了。为了那种人轻生,如何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以后你有什么难事,尽管来寻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檀儿眼里蓄满了泪水,感激地望着他,“多谢王爷体恤。”
城阳王苦笑道:“你不必跟我客气。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罢。”
“王爷也要放宽心,再不要对她用情了。她那样绝情的人,是不会将感情放在眼里的。”
“你说得极是。只是我这心里,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
“王爷且看看皇上和清河王,你们这些人,凡是将心思放在她身上的,到头来哪一个不是痛彻心扉?王爷要多学会自我开解。实在烦闷不已,也可来向奴婢倾诉,千万不要一个人闷着。”
“檀儿,谢谢你……”城阳王深情地执起她的手,“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要如何度过这难关……”
檀儿羞赧地低下了头,“王爷不必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妆楼残雪
【锁妆楼】
雪越下越大,婉仪左等右等也不见苏青前来。她气愤地跺着脚,连最后一丝耐心也失去了。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左右,苏青才冒雪而来。
婉仪张口便骂,苏青却也不恼,只笑呵呵地将一个妆奁递给她。
此妆奁做得极其精致:虽是木质,却在木头之外镶了一层紫漆描金萱草花纹;造型也甚是奇特,盒盖呈拱形,盒身带有双耳镀金锁扣;将锁扣打开来,整个盒子又分成了左右两个;在每个盒子里,又藏有三个小抽屉。
妆奁里面除胭脂水粉外,还有一把透雕双凤纹玉梳和一对金镂空葫芦形耳坠。
苏青看她甚是喜欢,便向她介绍道:“这个玉梳和耳环,听说是醉芙蓉最喜欢的东西,还有这个妆奁,是露凝香亲自画图并命人打造的。因而京中女子都去争相购买这几样东西,我是好不容易才给你抢到的。”
“醉芙蓉是谁?露凝香又是谁?”婉仪好奇地问道。
“听说,她们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人。”
“你见过吗?”
“我没有见过。不过邓将军手下的那几个人,先前随皇上出巡时曾见过的。”
“她们长得怎么样?”
“据他们讲,醉芙蓉的确是貌美倾城;至于露凝香嘛,却是极神秘的,她常用白纱遮面,迄今为止也只有皇上和清河王见过她的真面目。”
“哎……”婉仪怅然若失地说,“还是在宫外好。红绢轻抛,就有大把的银子送来。进止都不受限制,还能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那种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们跟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一样的调笑献媚、曲意逢迎吗?男人喜欢了,便多看我们两眼;不喜欢,你就什么都不是。”
苏青见她脸上又现出伤感来,一时不知如何开解,只能转言道:“你看看这些胭脂,据说都是最新调制出来的颜色,以往可从未见过呢!”
婉仪听他此言,将胭脂盒拿出来看,只见里面有茉莉红、玫瑰粉和杜若紫三色,心下十分欢喜,遂踮起脚尖在苏青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喜笑颜开地抱着妆奁跑开了。
苏青脸色绯红地站在原地,望着她飘扬的裙裾发怔。
如果此生能常伴她身侧,该是怎样的幸事啊!
只是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波似染】
清凉殿内,裴美人眉眼含笑地望向檀儿。
檀儿惶惑地问道:“不知美人召奴婢前来,所为何事啊?”
“妹妹是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美人尽请直言。”
“妹妹可还记得,先前在永安宫时,我就问过你可愿跟我。你当时忠于邓贵人,一口便回绝了我。后来你离开了邓贵人,又选择跟了阴贵人……”
玉烟品了一口香茗,继续说,“我只是想问问妹妹,为何你宁愿跟着阴贵人,也不愿意跟我呢?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美人言重了。奴婢之所以跟了阴贵人,一则是因为奴婢自幼便与阴贵人相识,二则也是因为奴婢与蔻丹姐姐交情甚笃的缘故。奴婢心里一直是尊敬美人的,还望美人不要生疑才是。”
玉烟浅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妹妹以后要多来清凉殿坐坐,我心里可是极喜欢妹妹的。”
“多谢美人厚爱,奴婢一定常来。”
玉烟含笑颔首,又拿出一个玉莲花纹香囊递给檀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妹妹看看喜不喜欢?”
且不说香囊里有何珍贵之物,仅这香囊本身,就是价值不菲。
檀儿面露难色道:“娘娘有事尽管开口,何必如此呢?如此厚礼,奴婢怎担得起?”
“并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喜欢妹妹,想和妹妹交个朋友,还望妹妹不要推辞才是。”
檀儿见她态度诚挚,也不忍拂了她的面子,只得收下。
走出清凉殿,檀儿赶忙打开香囊来看,见里面竟然藏着一颗玲珑剔透的明月珠。这种明月珠,檀儿曾在沁水公主那里见过一次,据说是价值连城。
檀儿心里隐隐觉着不妥,却又不好再还回去。于是赶忙将它包起,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袖中。
原来,檀儿如今已是阴贵人身边的“第一谋士”。
阴贵人本不足惧,可自她有了檀儿为她出谋划策之后,竟慢慢地成了气候。如今,俨然已经有了母仪天下之风。
裴玉烟心知自己若要扳倒阴贵人,首先要攻破的难关就是檀儿。于是,她不惜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明月珠,希望能用它拉拢到檀儿。
【猖狂貌】
“我们娘娘说了,后宫往后要节省开支。除窦贵人、周美人和冯美人之外,其余之人皆要一起到云台殿用膳。但念在邓贵人仍居沁水阁思过,不便外出,故而我们娘娘恩准邓贵人可在此单独用膳。只不过,每日的食材用度要相应减半。另外,以后戌时一刻诸宫必须熄灯。如有违令者,就别怪娘娘不客气了……”
几个婢女带着阴贵人的新令来告知咸宁。她们的下巴高高扬起,年轻的脸庞之上写满了傲慢;而在提道“阴贵人”之时,她们脸上又现出了莫名的虔诚。
咸宁静静地听完,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为首的婢女见咸宁如此谦逊,只当咸宁是好欺负的。于是,她一把将案上的银耳莲子羹端起,掷在了地上,“往后这种东西,也是不能再吃了。”
婢女中有曾见识过咸宁手段的,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灰。
蛾儿正欲开口,咸宁示意她不要冲动,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婢女道:“你们阴贵人的意思,本宫已经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那个婢女却依旧不依不挠,“呦,你还当自己是贵人娘娘呢?不过是冷宫里的一个废妃而已。你让我们走,我们还偏不走,你又能奈我何?”
“倩云姐姐……算了……”有个小丫头劝她道。
倩云却一把将那小丫头甩开,“你怕她做什么?没用的东西!”
咸宁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一个小小的丫鬟,能对你做什么呢?”倩云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地在咸宁身侧坐下,又取了她的茶盏来吃,“我横竖不过是想看看,鼎鼎大名的邓贵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饮毕,倩云竟一下将杯盏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呦,对不住。一不小心,手滑了。”
“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冷冷的男声自门口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见是济北王。
倩云吃了一惊,赶忙起身道:“奴婢不知王爷在此,还望王爷恕罪。”
“一个小小婢女,竟敢对邓贵人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奴婢知错。”倩云惊出了一身冷汗。
济北王呵斥她道:“还不快向邓贵人致歉?”
“不必了”,咸宁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
“诺。”倩云忙不迭地带了众人逃窜而去。
咸宁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丫头应该是有些来历的。看她的性格举止,不像是阴贵人带出来的人。”
“在想什么?”
咸宁回过神来,看向他道:“多谢济北王出手相救。”
“依着你往日的性子,可不会任由她那样放肆。”
咸宁淡淡一笑,“我为着那个性子,可是吃了不少苦。以后再不能那样了。”
“哎……”济北王眼神黯淡了下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咸宁不愿再谈伤感之事,于是转言道:“济北王为何来此?”
“还不是为了姬若遗?”济北王笑道,“他几次三番的在你这里吃了闭门羹,这才托我前来求情的。”
咸宁知他是为此而来,遂敛了笑容,“他当日因为城阳王的几句话,就能来怀疑我。我与他的交情,也不过仅此而已。”
“他当日也是一时情急,如今已经知道错了。”
“如果真的是莫逆之交,岂会因为旁人的挑拨而轻易起疑的?”
“那毕竟是有关他母亲的大事。别说是他,不管换做任何人,想必都要在心里掂量掂量啊!”
咸宁听他如此说,心里的火总算去了大半,遂松口道:“你说的倒在理。既如此,我原谅他便是。”
济北王看着她孩子气的面庞,温柔一笑,又道:“我刚听她们说后宫要节省用度。你想想缺什么,明日我给你送些来。”
“济北王既如此大方,我便不推辞了。”咸宁一面说,一面走到书案前坐下,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济北王却也不急,自取了茶盏来吃。
约莫过了两刻钟,咸宁才将笔放下。
他接过来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食材、补品,还有笔墨、蜡烛、鞭炮等等。最可气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着“七弦琴一把”……
济北王哭笑不得地说:“我今日不该来此……”
咸宁莞尔一笑,“有劳济北王了。”
“哦……”咸宁忽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可否请王爷帮我查一查那个倩云的来历?”
“你查她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她面生,有些好奇罢了。”
“你若不说实话,我可是不会去的。”
“哎……”咸宁只得坦白道,“什么事情都瞒你不过。我只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所以想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才不至于被动。”
济北王温和一笑,“好,我马上派人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
☆、青娥献媚
【玉楼春】
“皇上”,未央宫内,左大娥低声轻唤道。
醉意朦胧中,皇上任由她搀扶着走向了龙榻。
烛影微颤,帷幔低垂;粉衫初解,公子意乱。
第二日,左大娥被封彩女,并赐与冯美人一起入住玉藻宫。
按阴贵人的规定,左大娥今日需要前往云台殿与众后妃一同用膳。
虽距午膳尚有一个时辰,大娥却一早便对镜梳妆,面庞之上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欣悦之色。
冯美人最近害喜得厉害,成日间懒懒的,没有一丝精神。
阴贵人特准有孕在身的窦贵人、冯美人、周美人三处可单开小灶,因而冯美人得以每日呆在房中。
众人见她如此,常窃窃私语道,晴柔腹中怀的定是个女孩无疑。
阴贵人听及此言,稍稍放下心来。
在希言的再三劝说下,晴柔总算是强打起精神,缓缓踱步到了院中。
恰巧,迎面遇上了穿戴一新的左彩女。
只见大娥身穿一件白地牡丹花纹绸二绕曲裾,裙摆和袖口皆是艳丽的玫瑰红。她所带饰物却不多,妆容也还算素净。
也难怪,毕竟她先前一直在未央宫侍奉,自然是深谙皇上喜好。因而并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