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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毕竟她先前一直在未央宫侍奉,自然是深谙皇上喜好。因而并不敢打扮得十分张扬。
左大娥见了晴柔,嫣然一笑,赶忙迎上前去,“妹妹来得突然,还未赶得及去拜访姐姐呢!可巧这便遇上了。”
晴柔亦笑道:“我也难得出来,竟不知你已经来了。西殿略显空旷,不知妹妹可还住得惯?”
“皇上已命人送了许多物件来,如今也是一应俱全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大娥如是说道。
“如此甚好。”晴柔含笑颔首,又问道,“你可是要去往云台殿用膳?”
“正是呢……”
“那我就不耽误妹妹了。往后我们同住一处,要说的话还多着呢!”
“那是自然。如此,妹妹这便告退了。”
云台殿内,阴贵人坐在上首,正与裴美人和尤、柳二位彩女闲话。她们见左大娥前来,不约而同地向她望去。
左大娥依依施礼道:“妾身见过四位姐姐。”
阴贵人笑道:“左妹妹当日被皇上赐给了清河王,本宫还以为再难见到妹妹了呢!不曾想,妹妹今日又回到了宫中来,妹妹与皇上果然是缘分匪浅啊!”
子姝却讥笑她道:“我曾听说有夫死改嫁的,也有因夫妻不合而分开的。可像妹妹这种不知会夫君一声,就自行离开再嫁的,我可是闻所未闻。如妹妹这般,一女而侍二夫,不知可曾心中有愧呢?待到他日清河王归来,不知妹妹你还有何脸面再去面对他呢?
婉仪听子姝此言,不禁有些惭愧。为了不让阴贵人起疑,她便连声附和子姝道:“正是正是,我也想问问左妹妹呢?为何清河王一走,你就忙不迭地入了宫来?”
子姝见婉仪如此理直气壮地发问,不禁现出了鄙夷的神色。
左彩女却并不慌乱,淡淡一笑,“多谢各位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妹妹自幼服侍皇上,后来虽被赏了清河王,可妹妹心里从头至尾就只有皇上一人。如今清河王既选择带小娥远走,他钟情于谁便已明了。妹妹一则思念皇上,二则也乐得成人之美,于是便回到了宫中来。好在,皇上还顾念着以往的情谊,也总算不往妹妹的一片痴情。”
裴美人静静地听完左彩女的此番言论,心知她也不是个软弱愚笨之人。遂浅浅一笑,并不言语。
“话虽如此,可妹妹终究太绝情了些。”子姝依旧不依不挠地说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说这些话?左妹妹快快入席吧!”阴贵人笑道,“如今本宫为着节省起见,只让他们做了几样简单膳食,妹妹尝尝看可合口味。”
阴贵人一面说,一面夹起一片平菇放到了左彩女的食碟之中。
“你们姐妹几个,相处得倒是极融洽。”皇上笑着走了进来,看向阴贵人的眼神中,全是赞许之色。
几人赶忙起身行礼。皇上遂入了席,同她们一道用膳。
【伤流景】
“娘娘,獐儿姐姐来了。”蛾儿回禀道。
咸宁舒心一笑,遂撂了书,出去院中相迎。
只见獐儿和邓成一同前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男婴。
那孩子眉眼长得极像獐儿,粉润的小脸和胖胖的下巴却像邓成。
咸宁伸出手去,那孩子便用圆圆的小手将咸宁的手指紧紧攥住。咸宁看着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上次公主和侯爷来的时候,我身子不便,没能过来,”獐儿一面说,一面落下泪来,“我竟不知,你现在是这般光景……”
咸宁安慰她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不用再尔虞我诈、争来抢去的,每天看看书、弹弹曲,侍弄一下花草,倒也乐得自在。”
“就是” ,邓成责怪獐儿道,“姑姑一向是这样恬淡的性子,呆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引她不快?”言毕,邓成又向咸宁道:“她早就想来看你,已经央求了我不知多少回。这不,她刚出了月子,我就带她来了……”
“难为你一直记挂着我……”咸宁感动地望着獐儿,又问:“不知嫂嫂身体可好?”
“公主身体倒是还好。”
“你们回去,千万不要把我的现状告诉她。不然,又要惹她忧心了。”咸宁叮嘱他们夫妇道。
獐儿环顾四周,问道:“檀儿何在?”
咸宁苦笑道:“她去了静志那里。”
獐儿听她此言,不禁震怒,“我便说她不可信,没想到果然是她害了你。”
“倒也不全怪她,原是我对不住她在先。”
獐儿忍了又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遂以“如厕”为借口,气冲冲地前往云台殿去寻檀儿。
云台殿的守卫们见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前来,不愿放她入内。怎奈她们都不是獐儿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败下阵来。
獐儿于是入内,却见到皇上也在殿里。
皇上惊讶地望着她,“獐儿?你怎么来了?”
獐儿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来找檀儿。”
阴贵人笑着说道:“獐儿妹妹别来无恙啊……”
檀儿循着吵闹声过来,见是獐儿,于是问道:“你怎么入宫来了?”
獐儿扯了她的袖子便走,“你跟我出来。”
“慢着……”阴贵人愤怒地说道,“檀儿如今是我云台殿的人,你要带她走,是否要经过我的同意呢?”言毕,阴贵人忽又想到皇上在此,语气便又放柔和了些。她向皇上哀求道:“皇上,你可要帮妾身劝劝獐儿妹妹啊!”
皇上于是问道:“獐儿,你要带檀儿去哪里?”
“不用你管。”獐儿气愤地说道。
“放肆!”皇上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咸宁一般,不禁有些悲愤交加,“这皇宫岂是容你撒野的地方?”
往常,皇上因着咸宁的缘故,对獐儿总是忍让三分。
如今,獐儿见他如此,便知咸宁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阴贵人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獐儿于是放开了檀儿,质问她道:“这些年,小姐夫人是如何待你的?你受邓家恩惠多年,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主求荣之事?”
檀儿神色凄楚地望着她,并不解释。
獐儿更加怒不可遏,抬手便去打她。
皇上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够了!你要是再胡闹,朕就顾不得以往的情分了!”
“以往的情分?”獐儿冷笑道,“皇上你还有情吗?海誓山盟犹在,皇上却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皇上了!”
“你……”皇上怒不可遏,吩咐左右道,“把她给朕带下去……”
“呦,獐儿,原来你在这里啊!”众人闻声望去,见是周美人前来。
周冷秋欠身行了一个礼,对皇上说道:“皇上怎么这样生气?可是獐儿冲撞了圣驾?”见皇上皱眉不语,冷秋又道:“獐儿生活在宫外,又有沁水公主和高密侯宠着,历来没有拘束惯了的。妾身代她给皇上陪个不是,还望皇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吧?”
皇上心知冷秋不会轻易如此,如今她既拖着有孕之身前来求情,他便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于是摆手道:“罢了,你带她出去吧。”
“多谢皇上。”冷秋致谢之后,赶忙携獐儿出了殿去。
阴贵人见獐儿大闹云台殿之后,竟能毫发无损地走了出去,心内恨极了多管闲事的冷秋。
走出云台殿,展诗责怪獐儿道:“你好大的胆子,再怎样生气,也不能那样冲动地去找檀儿兴师问罪啊!若不是邓贵人让蛾儿来寻我们美人救你,真不知你要如何脱身!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急性子?”
冷秋止住展诗道:“你别怪她了,她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我今日才算是知道,邓贵人为何对她青眼有加了。她这样的性子,也真真是难得。”
“多谢周美人出手相救。”獐儿讪讪地说道。
冷秋淡然一笑,“你不必谢我。快回沁水阁去吧,邓贵人和高密侯估计都急坏了。”
“诺。”獐儿于是辞别冷秋而去。
咸宁和邓成见獐儿平安归来,总算是放了心,自然也免不了一番斥责。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之夜
【设毒计】
桐宫内院,寒鸦嘶鸣,声声凄凉。
窦贵人看着窦太后日益瘦削的脸颊,不觉已粉泪盈眶,“姑姑,你受苦了……”
“傻孩子”,窦太后满脸慈爱地对她说道,“我如今在这里,一切都好。肇儿还算顾念着母子之情,并没有让我受什么苦。”
窦贵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道:“明日就是除夕,皇上设宴云台殿,邀众妃同往。恐怕,我到时就不能来陪姑姑了。”
“肇儿设宴,你是一定要去的,不必担心我”,窦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素儿,你要记住,你和肇儿从小青梅竹马,你亦是他亲自册封的第一个贵人。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你要记住,以后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仍要时刻以皇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知道吗?”
“哎……”窦贵人轻叹一声,心下的感伤更炽,却只得安慰她道,“素儿记下了……”
窦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盒子里取出了两串早已裹上透明纱布的紫晶葫芦,“听说周美人和冯美人都怀了龙嗣,我欢喜得不得了。当日我走得匆忙,许多东西都落在了长乐宫。我这里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送给她们的,只这两串紫晶葫芦,还算是名贵。你且以自己的名义送给她们,一则她们会念着你的一份好,再则也算是替我聊表寸心罢。”
“咦,这两串紫晶葫芦可是与我的这串相同?”窦贵人一边问,一边拿出自己的来看。
“正是”,窦太后含笑说道,“我当日总共命人做了四条一模一样的紫晶葫芦,除了这两条以外,你那里有一条,阴贵人那里也有一条。我听说怀孕之人容易急躁,把这种材质的珠玉戴在身上,可以安心宁神。她们日日心平气和的,对肇儿的子嗣也好。”
窦贵人愤愤地说道:“姑姑,难为你一直为皇上着想,他却屡屡怀疑你……”
“肇儿生性多疑,我倒不怪他。只要我大汉国祚永存,肇儿和你一生健康无虞,后宫中人都能顺利地诞下龙嗣,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姑姑……”
窦太后又道,“这两串紫晶葫芦,你可一定要亲自交到她们手中,千万别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宫人们看到偷了去;亦无须告诉皇上,否则他一起疑,又要多生事端。”
窦贵人点头答应。
走这步险棋,窦太后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先于自己的侄女诞下龙嗣,从而阻碍自己的篡位大计。
她已经想好,冯美人和周美人二人一旦小产,宫中到时势必大乱。而她也已经安排了窦贵人身边的婢女幽兰,在冯、周二人小产之际,趁乱将两串紫晶葫芦偷回。
果真如此,一切潜在的隐患都会被铲除,同时,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就再也无从查证。
再说周冷秋和冯晴柔。
她们二人因着咸宁与窦贵人相熟的缘故,对她总是以礼相待;又加上她们见窦贵人的颈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的紫晶葫芦,因而二人只当她是好意,并没有生疑。直待素绚帮她们将紫晶葫芦戴到了颈上,二人依旧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一箭三雕】
除夕之夜,皇上特命阴贵人解了今晚的灯禁,并邀众人一同前往云台殿宴饮相庆。城阳王向皇上告罪,说窦太妃身体不适,无法入得宫来。其余王爷及其家眷皆入宫。
缓歌缦舞,丝竹阵阵。
皇上看着满宫粉黛,却一脸怆然。
原本,这是咸宁在宫中陪他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在她还未入宫时,他已经将今晚要送她的礼物备好。可如今,自己却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走到她身边。
同样伤心的,还有裴美人。
她见到济北王夫妇二人相敬如宾的景况,内心妒恨交织。于是,她饮酒不止,妄图用醉意来让自己暂别当下之苦。
宴饮过半,却见济北王忽然开口道:“皇兄,臣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臣弟夫妇听闻,清河王之子刘祜现在宫中。臣弟之妻恰是清河王妃耿慕妤的亲姐姐,她一直觉着自己的妹妹‘弃子返家’之举甚是不当。因而,臣弟夫妇二人想代妻妹暂时抚养清河王之子,还望皇上恩准。”
皇上听济北王此言,便知是清河王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呆在宫中,因而特让济北王前来求情的。他心里虽有怒火,表面却宽和一笑:“朕与你皆是清河王的兄弟,谁代他抚养子嗣都是一样的。你与耿姬日后还有自己的孩子需要抚养,哪里顾得上他呢?你且放心,祜儿在宫中,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