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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饶烙梅点点头,然后站起身,伸出手来,“既然冷先生这么有诚意,我就将冰颜交给你了。”
他回握住饶烙梅的手,然后坚定的说:“相信我,我会将她照顾得很好的。”
看着他们两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怎么都没有人来问她的意见?冰颜忍不住的发出抗议之声,“喂,你们讨论的是我那!不要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同一时间的,冷诺和绕烙梅皆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尚诺率先开口,“医院和我的照顾,你自己选。”
“一个不懂得珍惜自己身体的人,没有发表权利的意见。”饶烙梅冷冷的说。
就这样反对无效的,冰颜未来一个礼拜的监护权终于被饶烙梅交到冷尚诺的手上。
两人之间的网仿佛织得愈来愈密,流转的情愫也愈来愈明显。
一辆高级轿车在狭小的巷道内行驶显得有些不搭调,引起路人们频频回首观望。相同的,住在这狭小巷道内的百姓们,看得出来生活并不怎么富裕,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每户人家门前还堆积了一堆看似垃圾的杂物。
随着车子愈往巷道内开去,巷道愈来愈狭窄,冷尚诺的脸也愈拉愈长,终于庞大的车子开到了尽头,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已呈现青紫的状态。
“你住在这儿?”他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一切,那比贫民窟好不了的地方,让他着实不能接受。
冰颜仍然沉浸在可以出院的喜悦中,压根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已经气得浑身发火,她指着前头一条比防火巷大不了多少的小路,“还没有到呢!还要往那儿走大概两分钟,不过我看你的车是开不进去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话一说完,她二话不说的开了车门。双足还没落地,就被身旁的人给拉住了。
“等一下!”
“干么!”冰颜不解的回头看向冷尚诺,只见他匆匆的打开自己那边的车门,然后不发一语的下车,绕过车头,弯身一抱就把她从车里给抱出来。
“你似乎永远记不得你的脚受伤了,它还禁不起你的摧残。”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冷尚诺淡淡的数落着她。
之所以没有马上发作,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愤怒绝对不会到此为止,他深信在那深宅的巷道中一定还有更多的“惊奇”在等着他。
“可是,你的车子不能停在这儿。”冰颜着急的挣扎着,将这样好的车停放在这儿,无疑是在谋杀那辆贵得不能再贵的骄车。
“如果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欢迎他们来打这辆车的主意。”冷尚诺压根不理会她的抗议。
笔直的走进那狭小的巷道,在闪过一堆又一堆不知名的垃圾之后,冷尚诺的心里已经决定,他们绝对不会在这儿待到超过十分钟!
“可是……”想到那辆被弃于外头的名贵轿车,冰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冷尚诺一瞪,所有的话又全吞回了喉头。
他又生气了!每次他都不知道在气什么,只是不断的生气,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家到底在哪?”看着巷道即将到了尽头,冷尚诺停下脚步,举目四望,却看不到一栋看起来像是可以住人的建筑物。挑高眉头,他问话的声音虽然既轻且柔,可是却隐隐地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味道。
“倒数第二间就是了。”她支支吾吾的,在冷尚诺的逼视下、终于将手比向所有房子中最破旧的建筑物。
看他微眯着眼,打量那栋房子,脸色愈来愈难看,冰颜只好急急的解释,“不过,你不要看它很旧的样子,其实很安全的,也很干净。”
就知道让他送她回来是一个超级烂的选择,早知道就坚持自己回来就好了,这样她也不用面对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几楼?”冷尚诺没有回应她的解释,只是铁青脸色问。
“六楼!”她老实的回道,努力的想在脑中搜寻出他不悦的理由,可是却找不到。最后只好将原因归究于自己太重了。“如果你觉得我太重,我可以自己走。”
“闭嘴!”低吼一声,冷尚诺踏着重重的脚步,往冰颜的家迈去。
其实他早有预感,她住的地方绝对不会很好,可是却没料到会是这种随时会倒塌的危楼。
担心她的情绪,让他的怒意愈来愈高涨,环视着楼梯间的潮湿和脏乱,这小妮子竟然还敢说这里很干净?
他发誓他如果让她再在这里住下去,他就真的该下地狱了!
住在这里别说是休养,只要身体的病没再严重下去,就该高喊阿弥陀佛了!
终于好不容易爬上六楼,他们站在冰颜的家门前,没有想到不看还好,一看冷尚诺的火气更是冲天。
那能叫做门吗?看那斑驳的木门,任何人只要一脚就可以踹开了。不等冰颜自包包中拿出钥匙,他马上做了示范。
他大脚重重的一踹,门板马上应声倒地,他不顾张口结舌的冰颜,直接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小的斗室内,寒酸得可以,一张快要发霉的单人床,一个和门一样破旧的衣柜,再加上一张桌子,就是她全部的家具了。
“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家的门踢破?”冰颜伸手捶打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敢相信他竟这么做。
“很抱歉踢坏你家的门,如果那还叫们的话。”
冷尚诺不悦的边走边说,然后在床边将她放下,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收拾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要收拾重要的东西。”她的脑袋还停留在那个门板上,脑中不断想着现在门被他弄坏了,晚上她该怎么办。
冷尚诺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现在很想掐死你,如果你不想在这栋危楼里被我掐死的话,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问,快收就是。”
“可是这是我的家啊!收拾东西做什么?”她也意识到他那吓人的怒气,但是心中的疑惑没有解开,她怎么照做嘛?
深吸一口气,冷尚诺企图稍息自己心中的怒气,可是愈烧愈旺的怒火,不论他深呼吸几次都一样没有用,于是他只好大吼,“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住的是一栋危楼?一栋随时会倒塌的危楼!还说什么干净、安全,门板一踹就破叫安全,楼梯间的潮湿和满地的垃圾叫干净?”
“其实……”这下冰颜终于知道他在气什么了,可是真有这么严重吗?她在这儿住了几年也没事啊!
“你收不收?”冷冷的问道,他已经弯下身,作势打算一把将她抱起。
“我……”她被他冷不防的一问,压根不知该怎么回答。
“既然不收,那我们就走吧!”再次抱起她,他二话不说的就往门外走去。
“我……我……收……”事到如今。能不收吗?看他气成这样子,如果不听的话,自己搞不好真的会被他失手掐死。
见她终于听话,冷尚诺这才将她放开,一面看着手表,一边看着她整理着少得可怜的东西,终于五分钟到了。
他一手接过冰颜收拾好的提袋,一手轻松的抱起她,然后带着胜利的脸色走出外头。
果真如冷尚诺所料,他们在那里面待不到十分钟,而停在巷口的车子,竟也奇迹般的没有被破坏。
不甚温柔的将她和提袋丢上车,油门一踩,冷尚诺毫不犹豫的自这个危险地带扬长而去。
而冰颜则是带着怯生生的表情想问又不敢问,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中虽然疑惑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可是看到他那铁青的脸色,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吧!谁叫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呢?
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冰颜的生活被彻底的接管了。
在冷尚诺的强势之下。她被迫搬出那栋危楼,住进地位在市区的豪华大公寓里。
刚踏进那栋公寓的时候,冰颜的心其实是惶恐的,她一向知道能在冷氏集团总部上班的人绝对是社会的高层份子,是有一点社会地点,甚至还要有一点钱。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冷尚诺会这么有钱,有钱到令她的心顿时往下沉了一大半。
因为他的有钱,突显出他们之间的不同——他开的是宾士大房车,她骑的是50CC的小绵羊;他住的是二十四小时有专人守卫的超豪华公寓,而她住的则是贫民窟里的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
他生病可以住头等病房,而她则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这样大的鸿沟,让她觉得无措极了。
然而面对他们之间的暖昧,她更是不知该怎么去厘清,她相当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的种种作为已让她爱得不可自拔,可是他呢?
他们不是朋友,可是他却异常的照顾她;他们不是恋人,可是他却将她带回他家,甚至霸道的限制她的生活。
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这个问题从她踏进这栋公寓开始、便不曾自她的脑海消失过。
两天来它不断地回旋又回旋、可是总是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答案。
所以渐渐的,向来乐天知命的她,脸上不再出现灿笑,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的情绪和沉默。
“你在想什么?”看着躺在贵纪椅上神游太虚的冰颜,被忽视的不悦让冷尚诺急于打断她的思绪,让她清楚他的存在。
她缓缓的回过头,给了他一个轻浅的笑容。“没想什么,只不过忙碌惯了,一下子这么闲,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朗朗的低笑声自他嘴中逐出,仿佛是在取笑她的劳碌命似的。“你的脚伤好些了吗?”
“其实只不过是伤口长了些罢了,倒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冰颜翻起裤角,让他看看已稍微结痂的伤口。
“如果这样的话,后天带你出去走走,免得你闷坏了。”他见她这样无精打彩的,心理也不怎么愉快,索性决定放下工作带她出去透透气。,
“你都不用上班吗?其实你不用特地请假陪我的。”来这儿住了两天,除了他偶尔会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公事外,他从来没有去上过班,让她忍不住的疑惑他到底在冷氏集团的职位是什么?
“有听说过总经理一天不去上班还得请假的吗?”从来没有想过要瞒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而已。
而且他也不认为“总经理”这个头衍会让自己在冰颜的面前条件好些,或是多吸引她一些,因为一个会送陌生人早餐的女人,还能势利到哪里去。
“总经理!”冰颜张口结舌的呆望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中的自卑更甚,让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难怪他这么有钱,出入有司机有宾土,还能住在这种黄金地段的超豪华公寓,亏她在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他是没钱吃早餐呢!
但是这个答案让她的脸色更暗、心里更闷了,差距又更大了,想到自己心头的爱恋,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苫涩。
“不过是家里庇荫罢了!”没有发觉她的转变,冷尚诺耸耸肩,对于这个总经理的头衔,若不是碍于父亲的关系,他还真的不想做了。
“是吗?”她无意识的接口,脑海中不断出现的是那愈来愈宽的鸿沟,就这么硬生生的横在他们中间。
“你怎么啦?”终—卜发现她的不对劲,冷尚诺连忙关心的问。
在她住进来的这两天当中,他发觉自己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原本总显得冷冰冰的家,也觉得有人气多了。
这个发现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去呵护她、宠溺她,甚至想要诱惑她,即使她的伤口好了也不想让她离开。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庞大的压力在她的心里蔓延着,终于让她忍不住的问出口。
这个问题让冷尚诺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坦白怕吓到她,可是却又不想敷衍她。
他的沉默,让冰颜的心难过极了,她并不祈望他说爱她或者喜欢她,但她希望他的答案至少可以让她保有一丝丝的期待。
期待就算她伤好了,她还能见到他,期待以后两个人之间还有所交集,就算不是爱情,只要有友情,那也就够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一个人,看你受伤我会难过,看你住在那么破烂的地方,我会心疼。”沉默了好一会的冷尚诺终于开口了。
“这个意思是……”听到地说的话,冰颜的心倏地提至心口,他的话让她的心涨着满满的期待,难道他也和她有一样的感觉吗?
不可能吧!像他条件这样好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来屈就她这个小孤女,既没家世背景,又没有绝美容颜,更别说什么足堪与他匹配的高学历了。
向来乐天知命,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比别人不幸的冰颜,在爱情的面前,在优秀的他面前,也难免自觉暗然。
冷尚诺的双手交握胸前,双眼真诚的凝视着她,然后认真的说:“我不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但你确实吸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