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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傲下了马,而马车也来到了不远处停下。侍卫打开车门,下来的,便是新的王,新的巫师。
四岁的女孩儿,在下车后,急忙朝着父亲奔去。寄傲赶忙接住她,亲吻着她的小脸,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可很快的,他放开她,皱眉问道:“囡囡怎么出来了?”
囡囡抹了一把眼泪,随后从自己赤红色的衣带中掏出一个小手链,套在父亲的手腕上,一拉,便固定其上了。
寄傲看着那手链,几条红绳编制而成,中间穿过一颗纯净鲜红的宝石。
“这不是我送给囡囡的宝石吗?”
“是,宝石,是父亲送的。这手链,却是母亲为囡囡编制的。现在囡囡,把它送给父王,希望有一天,父亲和母亲,能像这绳索与宝石一样,紧紧连接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了”
稚嫩的声音,哽咽着心底的愿望。多么寻常的愿望,可对于这孩子来说,却是那般困难。寄傲再次将女儿拥在怀中,小家伙便伸开手臂,抱住父亲的脖子,磨蹭着父亲的脸颊。
“父王,不要忘记囡囡”
“嗯,父王不会。囡囡,也不要忘记父王。”
“囡囡不会,囡囡不会”
父女两个泣不成声,而旁边的,无论是武将,还是侍卫,还是奴才,无不潸然泪下。在这火焰神雕像巍然耸立的山谷口,只听得到低低的哭泣声。
分别,也是解脱。
寄傲最后强忍不舍,将女儿从自己的怀中拉了出来,像是逃命一样骑上马,只对女儿大声说道:“帮父王保护好母后!”随即,挥起一鞭,马儿便嘶鸣而去了。
身后,阵阵凄惨的哭喊声,来自他疼爱的小女儿,被她的母亲推上了属于他的王位的小女儿。哭声嘶哑,令人肝肠寸断。
“父王,不要走!父王,不要丢下囡囡!父王!父王!”
马儿狂奔,引得阵风呼啸而过。寄傲已经不能看清方向,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不知名的荒野上,他从马上滚落,一只手握着另一只带着手链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匈口,随后跪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身子,便因此不住颤抖。
囡囡,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父亲对不起你,父亲再一次抛弃了你。火焰神呀,你给了我世上最残酷的惩罚,令我痛得无法喘息。你可满意了,你可满意了?!
世事变迁,竟是转瞬之间。尽管寄傲已失民心,可还是有不少的武将与那八员大将一般,宁愿冒万劫不复的危险,也依旧拥护着他们的王。
然而,王却走了。甚至在他们得到消息之前就走了,他们,还能怎样?
四岁的新王,新的巫师,有着寄傲的模样,却没有父亲的气魄。毕竟她才只有四岁,毕竟她的心情很不好。
一番庆祝,欢天喜地,而粼国对于新王的即位,更是高兴。总担心寄傲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粼国,现在,真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先不说那样的王和巫师的离去,对焰国是怎样的损失。单说焰国目前的情况,军队隐隐之中已有了分裂,再也不似从前那样万众一心了。
千夜刚刚回到宫殿,想要休息一下,飞羽便冲了进来。千夜知道她一定会质问她,谁知飞羽却站在她的面前,这高傲的公主,扑哧扑哧地掉着眼泪。
千夜端坐在床边,看着她。
“你要骂我,打我,随意。我不会还口,更不会还手,因为这是我亏欠你的。”
飞羽摇着头,她没有骂千夜,更没有打千夜,她只是悲伤的,摇着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王兄,你可知道他着五年来为你付出的一切?”
千夜垂下眼,幽幽说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为什么?!”
“因为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囡囡,被他折磨得骨瘦如材,可他依旧不甘心,竟然还不断地折磨着病弱的女儿,直到将她杀死。我不能原谅他,就算他为我付出的再多,也无法弥补杀死女儿的罪孽!”
飞羽顿了一下,尽管眼泪还在不住地落下,可明显不再像刚才那样悲痛。飞羽,满脸的惊愕。
“你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千夜仰起头,没有愤怒,没有责备,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
“难道,不是吗?”
飞羽似乎又愣住了,可很快的,她便火山爆发了一般,大声怒吼着:“当然不是!没错,开始的确是王兄下的命令每日折磨囡囡,可你以为他好受过吗?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折磨一个无辜的孩童,对王兄来说比侮辱他更令他无法接受。然而这种无法接受,却远远比不上之后他承受的痛苦。因为他渐渐发现囡囡就是他的女儿,他曾经折磨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千夜,你知道他怎样痛苦吗?他抱着我,就那样哭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即使父王死去,即使大王兄逃走,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那样的悔恨自责,他又怎么会伤害她?那个时候,如果能偿还对女儿的罪孽,就算要夺走他最在意的尊严,他也绝不会犹豫!那样的王兄,又怎么会折磨囡囡,你告诉我,那样的他,怎么会折磨自己的女儿?!”
给读者的话:
今日发飙
308 请你,忘掉仇恨
飞羽声声控诉,是为了王兄抱不平。 如果,这就是千夜伤害王兄唯一的理由,那王兄就太可怜了。
飞羽的痛苦如此,千夜呢?
坐在床边,千夜愣愣地看着飞羽。如果是在五年前听到飞羽这样说,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她的心,正被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你是说,寄傲他早就知道了囡囡的身份?”
“没错,早就知道了!就在囡囡被接来王宫不久之后,就已经知道了!”
“可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那个情况,你让他怎么说出口?而且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囡囡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可王兄哪里会想到,你竟误会是他折磨死了女儿?!”
千夜紧紧皱着眉,她瞪着飞羽,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飞羽的愤怒消失些,垂下眼,怎样的哀伤。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你误会是王兄杀死了囡囡,可这些时日的相处,你的心,就没有过丝毫的怀疑吗?我看错你了,你竟是如此铁石心肠、冥顽不灵!”
怀疑?是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这件事,是琉璃告诉她的,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琉璃。
飞羽走后,千夜变态不能平静。烦乱的梳着长发,目光落在铜镜影像中,带着的吊坠上。
——这坠子里面的东西,却远比坠子本身更重要。如果你有兴趣,不妨看一看。——
千夜赶忙转过身,将项链摘下来,取出了坠子。红宝石在灯光之下泛着奇异的光彩,可她对此却不敢兴起。她研究着吊坠黄金的部分,捏了捏,便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柔软的黄金马上变形损坏,露出中空的里面,竟然塞着一张字条。
千夜赶忙拿出来,将卷轴一般的布条展开,没想到那绢布异常轻薄,展开后竟是一大块的方形,而寄傲那刚劲俊美的字也呈现在她的眼中:
如果你看到这字条,证明我已经失败,用真情换回你的爱,最终失败了。如果真得到了那一步,原因是什么呢?你的改变,开始于囡囡的死亡。对我的迎合,如同你还是女奴的时候,对我的第一次刺杀。我知道,你想要我死,或者生不如死。我不能怪你,因为我的确对女儿做出了不能原谅的事。囡囡的病弱,正是因为我当初盲目的报复。可你知道吗?这件事,对我的折磨要远远超过对你的,而孩子死去的那一刻,我仿佛也死去了一样。因为女儿,再也不会给我机会,补偿她了。
你恨我,我接受,并且努力地偿还着你,也是我唯一能为女儿做的。我不祈求你会因此原谅我,可起码,不要再恨我,变回从前的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禽兽不如。今天,你坠下台阶究竟是意外还是其他,只有你心中清楚。若不是孩子天赋异禀,此刻,早已消失。这让我很害怕,我怕那个其他真得发生,你因为恨我,而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不相信你真得会那么做,可是我,的的确确害怕了。
当你看到这个字条的现在,我就算已经死去,或是身败名裂,或是痛不欲生,都好,只要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
不要再怨恨了,即使我无法令你做到这一点。囡囡走之前,已经原谅了我。她用她的小手摸我的脸颊,咳嗽着,却对我微笑。我相信她走的时候,不会有愤怒和怨恨。她一定是平静地离去,你知道吗,她是那么善良,与在你腹中的时候一样,善良而坚强。
所以千夜,你也不要怨恨了。因为你真正的笑容,才是对女儿在天之灵的慰藉。为了女儿,不要再怨恨了,变回以前的你吧。
千夜的手,不断地抖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慢慢的,她将绢布揉搓在手中,紧紧攥着,放到匈前,失声痛哭起来。
他早就看出了她的打算,也清楚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可他,却装作不知道,只一味的宠爱她,想要凭自己的真心打动她。
他做到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痛苦。可他却想不到,她即使再痛苦,也要将报复进行到底。
琉璃,是她的好姐妹,所以她对她坚信不疑。
可是飞羽却说寄傲并没有那么做。飞羽没有必要说谎,在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且寄傲,明知道她的心,却依旧对她好。这不是他,不是魔鬼会有的举动。或许,囡囡的死因,真得与他无关。
千夜直直倒在床上,眼泪涤洗着她的脸颊,在灯火的映射下,泛着光亮。她的眉心紧锁,双手已经捂着匈口,隔着那团绢布,捂着自己的匈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琉璃在骗她?如果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如果真是她在骗她,那么寄傲,寄傲他
如同飞羽说的,他,他太可怜了!
这是怎么了?开始是他误会了她,并且毫无理智的折磨着她,甚至连累了无辜的女儿。可当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昏睡了起来。怀着对他的恨,仿佛有毒的玫瑰一般,伤害了他
所以,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放弃了王位?因为他的心,因她的伤害而死?
这个时候的千夜,竟无法抑制回忆,全都是他对她的好。而只有在明白真相的时候才能发现的过往的细节,也一一闪现。千夜,更加无法抑制那份心痛,泪水,染湿了身下的床单。
清晨,众侍从进来为她梳妆。琉璃站在她身侧,对铜镜中的她微微皱眉,关怀说道:“眼睛怎么肿了?昨夜是不是哭了?”
她无力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待下人们都退去后,琉璃赶忙扶着千夜,心疼地说道:“我知道,针对寄傲对你来说何尝不是痛苦的事?可已经发生了,你痛苦,只会伤了自己。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振作,别忘了咱们的女王,需要你这个母亲的保护呀。”
千夜看着她,眉心微蹙。琉璃,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红色,黑色,还是根本就没有颜色?
千夜并没有挑明什么,在失去了心爱的男人之后,她无法面对失去挚友的痛苦。可她却很清楚,倘若挚友真是恶狼,她就必须要承担这份痛苦。
现在,她要想办法弄明白,琉璃,究竟有没有说谎。如果有,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309 惊现男孩:寄傲的眉,千夜的眼
——真的?你真的看到过我描述的那个男人?!——
一处村落口,一个穿戴斗笠的男人躲在树干之后,只侧身出一点,望着对面的村落。
冥兮,就住在这里?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小村落?听千夜和葬龙的描述,应该是个庞大的组织,应该是处隐秘或是富丽但绝对宽敞的地方。这种偏僻贫穷的村子,偶然进出的村民,怎么会是庞大秘密组织的老巢呢?
男人压了压斗笠,枯草的颜色很凌乱的胡须之间,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这时的男人,那双深邃的眸,与焰国大王寄傲完全一模一样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墨带。找寻侄子,与大海捞针无异。五年的时间,他由开始的焦急不安渐渐变得从容平静了,总会想,当初的父王可也是经历过这样的阶段?
不想世事轮回,现在,他也要经历父王经历过的,为了亲侄儿,寻遍大江南北。
只是火焰神显然对他要好一些。
就在墨带胡思乱想的时候,村口突然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他穿着一件米色糙布的短褂,露出洁白瘦小的四肢。腰间用一根草绳系着,草绳上拴着一个很旧的荷包。可男孩儿虽然瘦小,不过因为年岁的缘故,红润的面色,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