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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当他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时,这所有的一切,便失去了支撑的根基。土崩瓦解,顷刻毁灭。
汗水,泪水,血水,汇成一道绝望的河流。对父亲的爱,幻想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也会在此划上句号吗?
寄傲支撑着地面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那一张一合的眼,呆滞地看着地上混杂的忧伤。
“寄傲,你放松一些,我要看你的伤势了。”君节说着,扶着寄傲臂膀,顿时生出一簇簇的火焰,将寄傲包裹其中。
火焰之中,寄傲才得了支撑,抬起眼,用那飘渺的目光,看着正前方,早已泪流满面的千夜。
曾几何时,爱上了你。
可是你,对我只有恨。
幻影的王,幻影的亲情、爱情、友情。现在,都已破灭。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这条本就不属于我的路?
我的父亲,你又何必救我
渐渐的,寄傲合上了双眼。身子的疼,也好似一股青烟,离他越来越远。他站在空旷的平原上,看着那股青烟飘走,慢慢的,与天际的云化为一体。
那青烟,究竟是咒术的疼,还是我的命
163 君节大王的笑容
一张邪魅的笑脸,绝美深邃的眸子却看不到任何的色彩。 浑身笼罩着高傲的光环,强烈耀眼,令人们不由得低首垂目,不自居谦卑起来。
无论他是在跟莲蓉做不要脸的运动,还是龌龊的打女人,都无法掩饰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这样的一个男人,好似压根没长过心,所以他不知道什么叫感情,跟不知道什么叫同情。正是如此,才格外可怕。因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人。
千夜抚着肚子站在一边,看着塌上禁闭着双眸的寄傲。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此刻却失了血色,因为君节不断地输送着法力,才缓了那股子死人般的苍白。
想到适才,他跪坐在地上怎样悲凄的责难,那从来只有邪魅高贵的眸子,也看得到巨浪滔天,以至于溅出他的双眼,换为晶莹的泪珠。
原来过往见到的,不过是他用来掩饰的假象。这个被她骂做“变态”的冷酷男人,却隐藏了一颗柔软的心。
眉头微蹙,心,隐隐的疼。双手抚摸着肚子,似乎感到这孩子也并不安稳。她的感情会影响孩子,何况是为这孩子的父亲起伏了的感情?
孩子,忍耐。老妈只是感伤而已。千万不要发作出火焰,你爷爷他在救你老爸,可不能因为我们绕了他们的精力。
千夜这样默念着,也更加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孩子,真得可以感应到她的心声。可君节也说过,年幼的孩子,是无法控制情绪的。唯有她的心境平淡下来,孩子才会真的安稳。可是现在的她,无法平静。
千夜抬起眼,再次看向寄傲。
曾是温柔善良的孩子,曾是被父亲宠上天的孩子。当他的父亲突然变得冷淡时,他该多难过?母亲的去世,父亲的舍弃,还有兄长突然的离去。九岁的孩子,如何在因为他的母亲出身而抵触他的众官之中,生存下来的?
不仅仅是生存,还要担起一国之君的重任,更要做为巫师,带给焰国神的庇佑。
一个九岁的孩子,如何做到的?
所以,他才渐渐变得冰冷,将那副皮囊裹在身上,用残忍的手段巩固自己的低位,将自己稳稳的保护起来。
孤独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甚至的害怕的时候,他只能独自忍受。或许,在那种时候,他便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最伟大的巫师,所有巫师的榜样,何况是自己的父亲?总有失望,总有不解,可起码,尚有一份父子之情。
可现在,这仅存的支撑,也不在了。
君节终于收起了法术,脸色也比以往更加的白。他坐在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千夜便凑了过去。
“怎么样?”
君节的表情语气,似乎比以前更加呆滞。只不过,眸子里却有了些人的色彩。
“他身子里的咒术很强大,却不是因为咒术本身。我已经传了一半的法力给他,帮助他暂时压制了体内的咒术,他不会有事的。”
千夜这才舒口气,随后,看着很疲惫的君节。
巫师施展法术,是很损耗体力的。所谓的法力,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体力。君节将法力的一半传给寄傲,也就是受,他已经耗损了一半的体力,或者更多。
她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寄傲这个儿子。他并没有回答,于是她猜测着问道:重来没爱过,对吗?
这只是句猜测,可是寄傲一定听到了。加上对于母亲和自己遭遇的重重,这句“从来没有”却成了催化剂,令他崩溃的催化剂。
千夜,只感到很内疚。
“大叔,都是我的错”
君节抬起头,漠然地问道:“什么?”
“我我说的话,寄傲听到了,也当真了。可是,可是我不认为大叔真得会那么绝情。对于王宫中里的三个孩子,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对寄傲尤其如此。昨天电闪雷鸣的,我想大叔真正要保护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记忆里的孩子”
千夜说完,又上前一步,显得很激动。
“当时我是心里面不好受,才会随口说出那些话的。这一切,待寄傲醒过来,我会跟他解释,我相信”
君节笑了一下,虽然只是很淡很淡的笑容,可却出现在不会表情的脸上,着实令人吃惊。千夜便顿住了,直直地看着他。
君节,看向了门口,那里的土地,依旧黝黑。适才一团的血迹,早已被厚实的土壤消灭了痕迹。
“你越解释,他反而会越加抵触我。何况我在他的心中,已经烙上了罪恶的印记,不会轻易被洗除。何况,我的确对不起他们母子,爱与不爱,都无法挽回过去,所以,毫无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对您的崇拜和对父爱的坚信,才是他撑过来的动力。是去了这唯一的动力,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君节抬头看着千夜,眸子里的,是雾色吗?
“并非唯一,因为现在,他有了你,有了你腹中的骨肉。”
千夜一愣,双手再次抚着肚子。鼓起的触觉,成了她喜欢的。这里面的孩子,是寄傲的亲生骨肉。亲情,不再只有父爱,寄傲他,将要成为父亲,给予另一个生命,这被他看重的父爱。
君节站起来,伸出手说道:“来,我将这孩子的法力暂时封印起来。”
“不急不急,您先歇歇再说。”
“寄傲就要醒过来了,他醒来的时候,我不想他看到我。”
千夜轻叹一声,微蹙的眉头,写满了对这对父子的感叹。之前一味偏袒寄傲,责怪君节。可现在,看着君节闷骚的忍耐,反而,多了一些对他的同情。
爱情,令他抛弃一切。对于未见过的儿子的执着,是他唯一可以延续这爱情的办法。所以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抛弃了他还很需要他的儿子。
然而,他的心又何尝不痛?不愿探知儿子的情况,可是因为他无法面对被自己舍弃的孩子?
只能说,这世界,满是杯具呀。
封印结束,君节喘得更厉害了。千夜要扶他,他挥了挥手。
“寄傲醒来,你告诉他。他体内的咒术变得强大,是因为他曾经将其转化过性质,更是利用它施展了法术。这咒术因此与他的法术混在一起,成了他法力的一部分。他抵触它,就等于在抵触自己,所以会越来越虚弱。”
“那怎么办?岂不是成了绝症,无药可医了?”
“非也,这不是祸,却是福。只要他静下心来,完全掌握了驾驭这咒术的办法,不但不会遭受它的侵蚀,反而能将咒术变成自己所有,同时具备火性,与木性两**力。而木能生火,他将会成为绝无仅有强悍的巫师。”
说完,君节再一次笑了。这一次的笑容,有了人的欢喜。
“竟能借助咒术,施展法术,也只有他一个能做到。如果掌握了控制的办法,他将不再畏惧任何咒术,也会成为拥有多种属性的最可怕的巫师。我的儿子,当真厉害”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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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一样的人
暴雨过后,依旧是艳阳高照。 炙热,被层层的枝叶拦住,这林中,还能闻到雨水的味道。光线,随着太阳的移动,改变了方向,颜色也由亮白渐渐变黄。
千夜看着君节的笑容,鼻子一酸,眼泪便用了出来。
她赶忙仰起头,想要将那泪珠倒回去。
“记得告诉他,你说的话,他会听进去的。还有记得地方那两个人,我想他们不会轻易离开的。不过寄傲现在的状态,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君节已经往外走了。
千夜赶忙跟过去,一边擦着眼角的湿润,一边说道:“大叔你打算去哪儿?”
“去哪儿是呀,去哪儿”
千夜真恨不得缝了自己的嘴巴,真是个多嘴的人。君节大王要是知道去哪儿,也不用这样痛苦了。真是的,说话都不知道经过大脑的吗?
“大叔,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定能找到那个孩子。而大叔的儿子,也一定差不了的。”
君节并没有住脚,只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这个令你好奇的大王,不再让你失望了?”
语气,依旧淡漠,没有一丝的情感。可千夜听着,却很习惯了。挠了挠脸颊,她很是脸大的说道:“不失望,不失望。您老人家只要听上一听,就知道咒术的玄机。真可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干掉熊猫,就成国宝”
君节站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千夜。千夜顿了一下,愣愣地望着君节。
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特别的女人,或是与众不同的女人,或是奇妙的女人这些,千夜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她这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在这样的时代,无论遇到开明的也好,保守的也罢,聪明的,还是愚笨的,对那些人来说,她都是独特的。
望着君节大王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间,千夜的心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面无表情,呆滞苍白,这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男人,内心又承载了多少?
亦或者,他是王,高高在上的王。他统治了一切,一切皆对他俯首称臣。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学习如何待人接物,因为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介意任何人的不满。
所以他,不会处理感情,才将这层层的关系,缠绕成了一团,最终被束缚其间,无法挣脱。
千夜收回目光,转过身,依靠着门边的圆木,望着床上的另一个王。
他,又能高明到哪里?
常年压抑着真实的自我,对他来说,所有的感情只需要一种方式表达,那就是专横、残暴。
千夜垂下眼眸,看着凸起的小腹,爱怜地抚摸着。
千夜,你恨他吗/
我恨。
为何而恨?是因为他曾经做过的,怎样伤害了你,令你蒙受耻辱,备受折磨。所以你,始终无法忘怀。每每寻问感受的时候,便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恨。
可是,这恨的程度又是怎样的?咬牙切齿,食肉饮血,还是抽筋剥骨?千夜,你恨他,究竟是何程度?
苦笑着,千夜再次转过身,望向密林深处,那伟大的巫师消失的地方。
我们,其实都一样。后知、掩饰、逃避,其实我们都一样。都是不善处理感情的人。我们这样的人,不应该遇到爱与恨这种起伏巨大的情感变化,因为遇到了,我们做出的举动,往往是伤害别人,或是伤害自己。
可是偏偏,我们却都遇上了
君节慢慢走出林子,额上却已积满了细密的汗珠。体力损耗过多,这样的状态,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只慢慢走着,沿着并不宽敞的小路,一直慢慢地走着。宁静的林子,听到的无非是原始自然的呼声。这里鲜少有人来,这也是君节暂住于此的原因。
走到半山腰,他却停下了脚步。
远处,似乎有声音。并非一人,却好似有很多人。
这里,不该如此的。
脚步声逐渐逼近,很快的,便见到了来人的踪影。
一个银发的男人,一身白色的长衫。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黑衣的男子,精湛的端褂,左边的胳臂上都缠绕着布条。
看到君节,那银发男人却站住了脚步,他身后的那些,自然也都住了脚。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令主上顿足的那个花白了头发,沧桑落魄的男子。心中不由得猜测,此人是谁。
而此时的君节,看着那银发白衣的男人,也同样存着猜测,因为他,不认得他。
良久,就听到银发男人轻声呼道:“君节大王?”
这一声呼喊,惊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后的随从,因为听到了对方的名号,那位最强的巫师而睁圆了双眼。君节,却是因为对方认出了自己,不由的好奇起来。
他,是谁?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