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办?这事。从一开始就是迫于外在地形势含糊答应地。想不到时至今日。还是一样地局面。而且情势更复杂。更不容我拒绝。
什么叫骑虎难下?我现在地处境就是。
轻叹了一口气。我对刘嬷嬷说:“我地事说起来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吧。你现在要注意地是小莲那丫头。”
刘嬷嬷道:“小莲已经回来了。看您在会客。没敢进来。”
我把小莲招到跟前问:“这么快就跟宋方商量好啦?”
她摇头:“奴婢去的时候,他正要出门,很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就走了。”
我心里一动:“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
不对!这种时候,他这种敏感的身份。怎么能放出门?皇上秘密进京,不就是为了瞒着琰亲王和他的党羽吗?万一,宋方从皇上这里得不到他要的东西,又被我用小莲逼婚,心灰意冷兼走投无路之下,索性重回旧情人的怀抱,那皇上地处境就危险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琰亲王是真的爱他,爱到以身家性命相托,是他自己辜负了人家。琰亲王受到这样的背叛,也没把他怎样。任由他逍遥法外,可见用情之深。他只要稍微脑子清醒点,把皇上的冷淡与琰亲王的痴情一比,就知道这世上谁对他最好了。
“我要去见皇上。”不管皇上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至少我要告诉他宋方的新动向。
“姐姐要见朕吗?”
就在我低头胡思乱想的时候,皇上已经笑盈盈地走到屋檐下,我起身迎了出去,笑嗔道:“皇上又不让人通报,吓我一跳。”
“要是先通报。可就听不到姐姐的秘密了。”
这话大有来头,我讪讪地说:“姐姐有什么秘密啊。”
“没有吗?”
小莲赶紧泡来茶,我对她说:“你把刚才去宋方那儿的情形跟皇上说说吧。”
小莲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描述了一遍,说完,我吩咐她们俩道:“你们先出去吧。”她们走后,我便问皇上:“您看宋方有没有可能进京投奔琰亲王去了?”
皇上居然回道:“是啊,他就是进京找琰亲王了。”
“啊,您知道了还放行?”
“他走之前专门请示了朕地。说要去找琰亲王探口风。如果可能的话,代表这边跟琰亲王谈判。朕也觉得可行。跟琰亲王谈判,他可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琰亲王,更知道该怎么跟他谈。”
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他会不会欺瞒皇上,假意谈判,其实不过想重回琰亲王地怀抱?”
皇上微微一笑:“如果那样,也没什么,他本来就是琰亲王的枕边人。”
我急了:“这个是没什么,但问题是,皇上此次回京,行踪这么隐秘,不就是为了瞒住那帮人吗?他一去,皇上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皇上忙安抚道:“姐姐别担心,我们来京之事,到现在已经不需要遮掩了。会假意去荆州,是因为那时候我们人手有限,怕有人会在路上伏击,真到了京郊就不怕了。张钧彦已经进城,他会联络王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姐姐今晚就可以见到太后了。”
王珏是京城的九门提督,那么皇上的意思就是:“我们会在今晚宵禁之后秘密进宫?”
“是的,夜深人静时偷偷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去,朕很想知道,朕的琰亲王叔明早上在朝堂上看见朕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敢让宋方去找琰亲王地,不管宋方的真实意图为何,对皇上的计划都只是有益无害。
如果宋方真心诚意地替皇上去探消息和谈判,对琰亲王会有一种迷惑作用,以为皇上因为惧怕不敢贸然进京,还在京郊某处等着和他谈好条件了再进去;如果宋方因爱生恨,准备背弃新主,引琰亲王的人来刺杀皇上,也只会扑个空。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了:万一宋方是后一种可能,当琰亲王派来的刺客到达的时候,皇上还没来得及动身怎么办?
我把我的顾虑讲给皇上听,皇上道;“你放心,这些朕都想过了,祁云海带来了几千人,埋伏在这房子周围,如果琰亲王真的敢派人来,正好活捉,作为他弑君的罪证,看他还怎么抵赖。”
“有几千人?祁云海说东部军主力还原地待命呀。“
皇上笑了起来:“你以为几千人就是主力了?这是他特别训练地精兵,从几十万大军中选拔出来的。“
我越发惊异了:“祁云海的手下有几十万大军?”
“嗯,东部军的人数本来就仅次于西部军,跟匈奴开战后,又让他招了几万,祁云海现在是拥兵最多的戍守使。”
我摇了摇头道:“不见得,琰亲王既然想谋夺江山,严横那边肯定也会招兵买马,只不过皇上不知道罢了。”
“姐姐说得对,看来东部军还得扩大规模才行。”
说话间,外面开始传膳。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对坐而食,还加了一个人,就是祁云海。
第一百三十五章 踏月夜回銮(二)
午夜的皇宫,到处静悄悄的,我们的车子在笔直的宫道上疾驰,马蹄声显得格外清脆。
两边是大红的宫灯,一盏盏向后退去,形成了一条灯光的河流。我倚在窗口,任夜风吹拂着额发,第一次,觉得皇宫是这么的美,美得恢宏,美得神秘,美得温暖。
是的,温暖,也许在别人眼里,尤其是那些冷宫怨妇眼里,皇宫是葬送她们青春与热情的所在,冰冷而残酷。但于我而言,这里是我的家,我所依傍、所信赖、所爱的人都在这里。
“姐姐”,皇上靠过来,不是路上共车时那种男人式的揽抱,而是孩子一样偎靠在我的肩头。我轻轻问了一句:“困不困?”
他在我肩上蹭了蹭:“不只不困,还兴奋得很,我怀疑今天晚上会失眠。”
我伸手抚住他的脸:“那怎么行,你还说明天早上要看琰亲王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的丧气脸呢,要是你一夜不睡,可就是你失色了。大美人皇上因一夜未眠而容颜憔悴,那些久不见圣颜的臣子们看到了该多心疼啊。”
“去,就会调侃我,我是男人,你应该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的词,美人是用来形容你的。再说了,那些墙头草才不会心疼呢,他们现在多半跟琰亲王打得火热。”
我忙安慰他:“不会的,是皇上拯救了这片江山,他们现在还能按部就班地上朝下朝,继续过养尊处优的日子,都是皇上的恩典。他们不为皇上分忧就罢了。要是连感恩都不会,这样一无是处的臣子,我建议皇上来个大换水,该降的降。该撤地撤。不然,下次轮到要出征要谈判,满朝文武还是派不出一个人,全都只会当缩头乌龟。”
皇上道:“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慢慢撤换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那一代的,真有本事的几个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在琰亲王掌权地几年。也替换得差不多了。从他手上提拔起来的一批。有的纯粹是他的走狗,这批人还不在少数,若没有这些人在,琰亲王怎么敢在朝堂现身?”
“可是祁云海说……”
“祁云海说什么?听说他下午从我那儿走后,转头就去探望姐姐。和姐姐相谈甚欢,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他都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就是分析了一下目前地形势。我也是因为太担心了。又见不着皇上。才拉着他问地。”
看来。刘嬷嬷虽然有些爱偷听。但还是为了太后地嘱托。并没有捅到皇上那儿去。不然皇上就不会这么问了。
和祁云海地“婚约”,一直都是我地一块心病,也曾考虑要不要索性向皇上交底,免得有朝一日他自己查到时有什么不良反应。
但这话要怎么跟他说呢?所谓地“婚约”原就只是权宜之计。发生在我地意料之外。而且从没打算践约。
我也分析过。皇上可能有地反应有三种:一。坚决反对。让我跟祁云海划清界限;二。觉得这样对祁云海不公平。让我跟他说清楚。或干脆假戏真做。最后嫁给祁云海;三。默许。为了笼络祁云海。让我继续跟他暧昧。至于以后怎样暂不考虑。
第一种对他大大地不利。如果祁云海一怒之下倒向琰亲王那边。琰亲王将取得压倒性地优势。皇上即使还能坐在这宝座上。仍岌岌可危。史上没有军队支持地皇帝。有几个落到好下场地?
第二种可能的可能性很小;至于第三种,和我自己地处理方式重合,但如果是皇上默许的,我的心境会失去平衡,因为这样一来,我会有沦为别人棋子的感觉。
虽然,在这场情感纠葛中,祁云海已经沦为别人的棋子。
这让我心里有些微的不安,最初的动机是不是刻意的固然重要,结果如何更重要。
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祁云海身为人臣,本来就有义务为主上清除奸佞,肃清寰宇。事情圆满完成了,功劳是他的,皇上自会给他加官进爵,他有什么损失呢?等他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跟不跟皇室联姻都无所谓了。至于女人,他身边多地是,收留孤女之说也只是他地一面之词,谁知道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
所以,整件事情下来,他不会损失什么,我也不曾亏欠他什么。
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要绞尽脑汁回答皇上地问题,弄得连进宫的喜悦都冲淡了许多。
将近四更天时,我们的车子终于驶进了第三道宫门。因为里面是太后的住处,素来禁止马车入内,我和皇上下车步行。
望着春熙宫高高的宫墙,我问皇上:“太后知道我们今晚会回来吗?”
皇上笑答:“你猜。”
我横了他一眼:“猜什么呀,快告诉我啦。”
他拉住我的手说:“当然知道!太后不知道,我们的车驾怎么可能一路畅通。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啊,半夜三更随便闯进一大群人。若没有太后的懿旨,各守门太监怎么会老早就开门静候,连通关号牌都没看。”
“也是哦。”这一路行来,长驱直入,连过几道宫门,问都没人问一声,若非上头有旨令放行,皇宫守卫应该全部撤职,发配去边疆垦荒。
“皇上,公主,你们可来了!太后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崔总管领着几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太后在哪儿?”我和皇上同时问。
“那不就是?正在门口站着呢,奴才们劝了一晚上,哪里肯听?可怜太后还病着,本来都病得起不了床了,几天水米不进,听说皇上和公主要回来,撑着吃了一碗稀饭,从子时起就在门口候着,还吵着要到前门去接,被奴才们好说歹说劝住了。”
我听得心酸不已,拉着皇上跑了起来,远远的,几盏巨大的宫灯下,太后倚门而立,身形比我走的时候单薄了不少。
“母后,儿臣该死,让您担忧至此。”我飞奔着扑到她的脚下失声痛哭,一切仿佛回到了初入宫的那天,我们母女俩也是这样惊喜交集,泪雨滂沱。
太后一手一个拉起我和皇上,流着泪在灯下仔细打量:“都瘦了,也晒黑了,路上肯定吃了很多苦吧。”说完回头吩咐崔总管:“你去领着人把宵夜端上来。”
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了,皇上明儿还要上早朝。儿臣也困了,只想快点洗了歇下,母后病成这样,也不能再熬夜了。”
太后也没坚持:“那行,皇上赶紧回去休息吧。”
皇上还看着我,我笑着催了一句:“快回去吧,都四更了,你只能睡一个时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踏月夜回銮(三)
终于又躺在太后的大床上,我感动不已:“真好啊,还是母后的床最舒服。”
太后像发誓一样地说:“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放你出宫了!你都不知道母后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老是做噩梦,不是你梦见被鞑子掳走了,就是梦见你被洪水冲走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儿行千里母担忧,想不到我的离去,给母后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在这一点上,皇上要负很大的责任,当初就为了带我走,甚至不惜对母后逼宫。
带着感激和感伤,我倚在娘亲的肩窝里:“母后,您只是因为太担心儿臣,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不得准的。倒是您自己,怎么病成了这样子呢?听秦总管说,您几天没吃饭了。”
太后却道:“我没病,只是心里着急,晚上睡不着觉,这才觉得虚弱了些。”
我不肯信:“没病?那怎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秦总管说都下不了床了。”
太后小声告诉我:“没那么严重啦,我卧床不起,只是不想见某些人而已。”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看来这装病是宫里人的惯用手法,并非皇上独创。
“琰亲王回京后,您一直没见过他吗?”琰亲王应该也只回来了几天,因为他只比我们提前两天动身,就算抄近路日夜兼程,也顶多早到三四天,而照太后说的,他们似乎还没打过照面。
太后回答说:“没。从听说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