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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运把手指收回来了一点,舌苔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这种行为对自己的亲人似乎有些过火了,可事到如今再抽手又不可能,审讯讲究的就是威胁、恐惧和压迫,他一旦畏手畏脚,那么对方也就会变得无惧。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了一会,郝鑫的瞳孔在灯光的灼烤下渐渐涣散,嘴角的不适让他本能地吸了两次口水,就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柔软的嘴唇在郝运的拇指上吮过,舌尖翻卷舔舐,在他第三次试图这么做的时候,郝运把手指抽了出来。
郝运面无表情的把拇指在衣服上擦了擦,可脑袋里汹涌呈现的却是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似乎也这样欺负过小三金,把手指塞到小小侄儿的嘴里,邪恶地笑道:“来,吃奶奶~”
可一晃眼,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世事变迁,在发誓会照顾好侄儿之后,竟然是自己亲手打破了曾经的誓言。好像从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如意,变得极其古怪,变得他无法理解郝鑫的想法,更是无法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如最初。
有种改变在他们之中产生,是让他恐惧的改变。
可是无论改变如何,自己再恐惧不安,郝鑫都必须要承担这次自己亲手犯下的错!
郝运蹙着眉把手指按压在了郝鑫的眼皮,向上剥开,显示出的眸底已经有些微的扩散了,这是镇定剂生效的反应。
他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抱着膀子靠坐在了桌子上,说:“感觉怎么样?应该不疼了吧?很舒服吧?”
郝鑫缓慢地眨了眨眼,表情很放松,嘴角甚至微微勾起。
关键时刻到了!
郝运开始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34。”
“?”郝运想了想,放柔语气,笑道,“这是我的岁数吧?笨蛋,自己岁数都不记得了!你周岁27,虚岁28,年初不是才给你过过生日吗?当时兄弟们可都回来了帮你庆生,多热闹!我这个团长都没这个待遇呢!”
“”郝鑫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郝运又说:“那之后,过生日没多久,我们好像就吵架了对吧?你还记得什么事吗?”
“”
“仔细想想,你该知道的。”
“”
“好吧,反正吵架后我就带人去喀麦隆出任务了,悄悄跟过来的你紧接着就受伤了”郝运抬头眺望屋顶,深吸了一口烟,“现在想想,一切变化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吧?小三金,你是不是认识Silence?劳拉说你一定要救醒他?”
“”当“Silence”的名字出现的时候,郝鑫的身体肌肉瞬间绷紧了,扩散的瞳孔在凝聚,虽然很慢,但是看得出来,郝鑫在恢复神智。想要对付吐真剂的刑讯方式不难,郝鑫曾经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只要在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危机时,迅速在大脑里设下数个关键词,这些词就像炸弹一样,会让他重新凝聚意识。
郝运当然想不到自家侄儿有对抗审讯的经验,更想不到八竿子打不到的Silence会是关键人物,在使用吐真剂审讯的阶段中,语言艺术很重要,不能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闲话家常地聊天,用套取片段有用信息的办法得到答案,通常来说,这种手段都会用在重要的不能下重手伤害的俘虏身上。
“S我你”稍微回过神的郝鑫,断断续续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郝运没有听清,他想了想,走到了郝鑫身边,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恨你去死去死”
郝运眨了眨眼,眼眶瞬息发热,像是有拳头在心脏上狠狠打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
“我恨你。”
“Shadow,我恨你。”
“王八蛋!”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ShadowShadowShadow”
“妈的!”郝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浑身肌肉颤抖,眼底血丝浮现。
慢慢的。
他的肩膀小幅度的晃动
频率越来越大。
摇摇欲坠般的踉跄了下。
他一把抱住了桌子,将几乎已经快要跪到地上的自己撑了起来,转身看向已经过了最佳审讯时段的亲人,从裤包里掏出了烟。
第一支抽出来,还没递到嘴边就掉在了地上。
第二次,一下捏了两根,他丢掉一根,将另外一根塞进了失去了血色的颤抖着的嘴唇,“咔嚓”点燃了打火机。
猩红的火焰在眼前跳动,摇摆着,刺眼的,绽放出各种瑰丽的形态。
视线的焦点越过火苗,看向了那个静静的,像孩子一样大张着嘴睡过去的男人,终于把烟递到了火苗上,白色的烟纸焦黄翻卷,烟丝忽明忽暗。
“咔”的一声松开打火机,室内重归黑暗。
过了好一会,室内传来脚步声,紧锁的大门终于打开,郝运横抱着郝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打开自己的宿舍,将郝鑫轻轻地放在床上,解开衣扣,将衣裤轻轻脱去,然后进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升腾的热气滚过郝运疲惫的脸,漂亮的弯月眼的眼角有着些微的红肿,眸色黑得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波澜无波。
他把盆放在地上,拧干毛巾,然后坐在床边,将手移到了郝鑫的脸上。
“为什么不去死!?”
郝运的手抖了一下,眼眸闪烁了数下,拿着毛巾的手依旧稳稳落在了郝鑫的脸上。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脸蛋,每一处每一处都细致地擦过,就连耳后的那片也小心地擦拭。
擦完脸,再擦身子,从脖子开始到锁骨,再到胸口,最后视线落在了乳下三寸的伤口处,伤痕呈点状,只有针尖般大小,就算扩散的淤青也不过指甲盖般大小,可是郝运很明白这小小的伤会照成多大的疼痛。
“我恨你!”
郝运痛苦地闭上了眼,额头青筋浮现,牙齿发出了“咯咯”的声响,不断地深呼吸着,不断地许久,情绪终于,终于勉强平稳了下来。
接下来,郝运面无表情的将郝鑫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将伤口小心的上药包扎,确认收拾完毕后,他掏出手机走出了门。
“是我。”
神棍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头儿,有事?”
“帮我个忙,你和法国空防联系一下,安排一架直升机进来,我现在马上要回去。”
“怎么了?这么急?”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给我回信。”
“诶!诶!等等!”神棍的声音突然提高,“弹匣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受伤?”
“人没问题,救回来了,休息几天就好,详细的我回去和你解释。”
“那就好!我等你回来!上帝与你同在!”
“好运。”
“哈哈,我喜欢你的名字!中国是叫好运是吗?”
“嘟嘟嘟”
郝运挂断电话,转身看向门内郝鑫一动不动的身影,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铃铃”
十分钟后,电话铃响了。
还维持着原本姿势的郝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梢微扬,然后蹙紧,接通了电话:“喂,我是”
郝鑫睁开了眼睛,在有意识的那一瞬间,昏迷前的记忆就汹涌地撞进了他的脑海,他从床上猛地翻起了身。
“嘶~”腋下和胸口好痛。
郝鑫揉着胸口,迅速地看了一圈,确定这是他曾经住过的房间,干净明亮、空气清新,灿烂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很明显审讯结束了。
自己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郝鑫努力回忆着,但是却记忆混乱,尤其是吐真剂药效发作后,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看现在这种待遇,应该不是很糟糕吧?至少自己还能睡在床上不!不对!就算自己什么都招了,这毕竟还是鬼才的身体,郝运肯定是舍不得伤害的!
所以,做最坏的打算吧!比如自己什么都招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郝运又要怎么对付自己?
不,不对!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自己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话。虽然现在这个身体他不敢保证,但是原本还是徐峰的时候,他可是针对审讯做过专门训练的,就算身体的抗性不在了,但是对抗刑讯的技巧应该还能抓到一些。
郝鑫盘膝坐在床上,锤了捶脑袋,然后起身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竟然看不见郝运的身影。
想起那个在自己身体上施加疼痛的男人,郝鑫眯起了眼,愤怒在身体里蔓延,恨不得寝其皮、饮其血、食其肉!
“铃铃”恰在此时,走廊尽头传来电话铃声。
郝鑫后退一步,轻轻将门关上,躺回到了床上。
“神棍。”郝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郝运推开门看了一眼,见郝鑫还躺在床上,于是压低嗓音说:“是的,直升机直接开进来。”
“”
“不,弹匣留下来,他现在不方便移动,是鬼才需要直升机。”
“”
“嗯,鬼才和雷神都在法国,鬼才在我旁边,我会把他一起带回去。”
“”
“对,是的,就这样等等,神棍,你上次说什么?说鬼才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
郝鑫紧闭的眼睛抖了一下,立着耳朵偷听,现在他也算彻底明白了,不是他用不用这个杀手锏,而是这个杀手锏本身就是个双刃剑,一旦郝运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鬼才后,想必最糟糕的状况就要发生了。
不过郝运到底知道多少了?
郝鑫压低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是的,我也在怀疑,回去后,我协助你再调查一下吧,这次一定会得到真的答案。”
“”
“既然有这个苗头,就要消灭在萌芽里,任其生长,对我们任何人都不好。”
“”
“是的,实在不行,就监禁吧。”
“”
“嗯,哦,等等,有个电话进来,就先这样,我回去会带上鬼才找你。”
郝鑫睁开了眼,眼眸晃动。
最后,他轻轻起床穿好衣裤,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38逃亡之后
第三十八章
41天后。
西非喀麦隆沙漠深处。
白摩尔族亲王;可可西。穆罕默德亲王领地内。
“银之战争”佣兵基地内的会议室。
郝运正蹙眉看着一叠资料,这是今年夏季法国佣兵招兵的内部档案,稍早前瑞恩上校安排人将这些档案传真给了他,虽然最优秀的佣兵已经被外籍军团先招募走了,但是剩下的这些已经是不错的新兵了,至少他们拥有比其他佣兵团更优先的挑选权。
“这个怎么样?”郝运指着一个黄种人的照片说;“越南人,能吃苦,个子小;行动灵活;原越南宪兵队的副队长,犯事逃跑躲到了法国;各项军事考核都是A。”
幽灵将头从一堆的档案中抬了起来,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可西亲王穿着白色的民族服饰,大腿叠着翘在桌子上,甩着他的白色小方帽说:“那帮法国人怎么不要他?这么好的好货会留给你?他在越南犯了什么事?”
郝运说:“协助当地毒贩贩毒到中国,被中国武警追捕,回到越南又被内审调查,走投无路才跑到了法国。你知道的,外籍军团虽然对外招兵口号是不在乎你是否曾经犯过错,可是他们更喜欢干干净净的新兵。”
“哦。”可可西亲王拉长脖子往桌子上看,看到了一抹金色,一个激灵地扑了上去,结果发现照片里的男孩也是金发,可却和天使长的一点都不同。他捏着这张纸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郝运将看中的资料分别提出来,递给了幽灵,“往我说的邮箱里发过去吧,都是好兵,能不能招募到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好。”幽灵拿过资料,转身朝向电脑屏幕。
“谁?什么?”神棍一脸疑惑,将那英俊的脸庞挤了几下,恍然大悟,“鬼才?你打算把这些兵送给鬼才?”
“嗯。”郝运用鼻孔哼了一个音,从包里掏出了烟,神棍把由长长胶管连着的华贵水烟壶的壶嘴递到了他的面前,郝运摆了摆手,“那玩意儿不和我口味,偶尔尝尝还行。”
神棍勾着嘴角笑,将壶嘴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一吸,“咕噜噜噜——”金丝镶嵌的透明水烟壶里白雾翻卷,再从神棍的嘴里吐出,那种惬意的神情,若是再加透明的薄纱和柔软的用天鹅绒制成的大垫子,马上就会让人联想到一千零一夜里的沙漠故事。
此时此刻提起鬼才,男人们都沉默了。
没人能够理解鬼才的行为,可是他们却又都选择了放任
就在一个月前,在直升机即将到达的前一刻,鬼才就那么离开了,消失在了法国的马赛街头。
没有告别,没有只字片语,走的很干脆,很轻松,甚至是义无反顾的。
最初的一周,Shadow几乎快疯了,透过各种渠道找人的男人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兄弟们都能够看出来,他把鬼才出走的事都怪在了自己的头上,可谁说不是呢?在受到教训后就出走的鬼才可不就是负气出走?
神棍觉得Shadow对鬼才的担心和照顾已经有些病态了,兄弟们也是这么认为,都觉得鬼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