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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俘虏被拉了起来,推到了隔壁的房间再次做口供。
郝运则留下为郝鑫解答疑问。
他说:“看见了吗?这个木凳是特制的,脚部略高于头部,捂住他的双眼,当水到达一定的高度时,会让被侦讯者产生溺水的错觉而心生恐惧,以达到吐实的目的。”
“你发明的?”郝鑫蹲下身看着木凳,果然脚部略高。
郝运也蹲在了他的身边,笑道:“不,中情局,只有那些变态会闲来无事想这些给人心里恐惧和暗示的审讯方法。”
“但是审讯的语言技巧也很重要吧?”
郝运笑了笑,倒不太喜欢自夸,只是说说:“这个方法分人,那个人的心理很软弱,才会那么容易生效。”
郝鑫想起上午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一幕,赞同的点头:“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很精彩的审讯,甚至连针和镊子这些尖锐的东西都没有用上,就达到了吐实的目的。”
郝运脸上的笑容微僵,有些话自己说出来没有什么,但是别人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其实这件事也是郝运心里的一根刺,有时候他也在自责,自己难道就没有更婉转柔和一点的方式去教导郝鑫了吗?
“算了。”郝鑫读懂了郝运脸上的表情,浅浅笑道,“其实那是我的错,就算嘴巴再硬那都是我的错,我还没有对弹匣说过抱歉。”
郝运的眼眸渐渐弯了下来,用着一种欣慰而又柔软的目光看着他。
郝鑫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
记录口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反复的核实,再加上郝运别有目的,更是亲力亲为的在录口供的过程里对俘虏不断的累加暗示,等到忙完已经是夜里三点过了。
他们一路回到宿舍的楼下,郝运抬手拦住郝鑫上楼的步伐,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说:“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下来吧,我们在楼下。”
“什么?”郝鑫疑惑地蹙眉。
郝运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很快,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雷神扛着一堆东西冲了下来,到了面前,笑开一口白牙:“头儿,我找到个好地方,帐篷都一定搭好了。”
“好样的!”郝运赞扬了一句。
郝鑫更加困惑了,难道接下来还有任务?可是看情况显然不是啊。
不过很快郝鑫得到答案了。
雷神在军区附近的一处空地处搭了帐篷,帐篷下面摆了三个沙滩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三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还有一大餐盘的肉。这些物品围着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再看雷神从口袋里掏出的木炭,显然这是要烧烤吃宵夜的架势啊!
“真腐败!”郝鑫笑着骂了句,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沙滩椅上。
郝运坐在他的旁边说:“估计工作结束也要到凌晨了,比起睡觉,这样的夜晚不如用来喝酒吃肉。”
“前线的战士要是知道你在后方是这样过得,他们一定会先毙了你。”郝鑫拿过一块肉排,串在钢钎上,慢悠悠地说着。
“错了,他们只会羡慕,我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是我的私人时间,所以是选择睡觉还是享受生活,那是我的自由。”郝运则用专用的开瓶器打开了一瓶红酒,随着“啵”的一声响,酒香芬芳。
郝鑫想想也是,不再说话了,而是把钢钎放回去,帮助雷神点燃了篝火。身后,郝运掏出了电话,又邀请了几个人过来,其中就有刚刚在审讯室里的同伴。
这顿宵夜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大家就酒饱饭足了,一时没有困意,大家纷纷席地而坐,慢悠悠地喝着酒,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环境,他们的话题无论扯到哪里都会绕回到当前的局势上,郝鑫一开始沉默地听着,很快也配合着发起了言,当一个新的问题说出来的时候,讨论的热情终于升到了高潮。
蓄着大胡子的少校问道:“现在欧盟联军夺回了第四城市,接下来肯定有第五城市和第六城市,可我们佣兵的人数已经显得不足了,再增加新的城市肯定会出现防御漏洞,所以,我们或许应该急流勇退,保证当前城市的稳定就够了。”
跟他们一起审讯的军官蹙眉道:“可是我们保证过,会承担所有城市的驻守工作,如果现在对欧盟的人说我们完不成,一定会受到嘲笑吧?”
大胡子少校摇头:“今天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那些反叛军的游击队很灵活,又熟悉地形,他们只需要继续流窜战斗下去,我们就首尾无法兼顾了。”
审讯的军官说:“这虽然是个问题,但这只是特殊的情况,他们派了一个小队潜入这个城市只是为了解决叛徒,他们不单失败了,闯进来的人也全部被捕了,相信以后他们会更加的谨慎。”
“我们不能赌概率。”雷神也蹙眉加入了探讨,“欧盟会把这些失败算在佣兵的头上。”
“是的。”大胡子少校得到支持者,瞬间扬眉吐气。
审讯的军官争辩不过,只能求助地看向了郝运。
郝运张了张嘴,最后却看向郝鑫,问:“你觉得呢?”
郝鑫喝了口红酒,想起前段时间的自己,用中文说了一个成语:“杞人忧天。”
郝运挑眉。
郝鑫又说:“高层有高层的联盟协议,肯定是没我们看的那么简单,方方面面的利益结合,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佣兵和国家军队的合作都不会崩裂。”
郝运勾着嘴角笑了。
郝鑫扫了眼郝运:“我知道这只是你们茶余饭后无聊的讨论,我或许也该认真点,但是为这种事情伤脑细胞,真的有些无聊。”
雷神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大胡子少校摸着他的胡子哈哈地笑:“既然吃饱了,就忧民忧国一下吧。”
审讯的军官说:“我只是习惯提出不同的意见而已。”
郝运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郝鑫,夜幕中的眼眸下弯着,闪烁着细碎的光泽:“那么如果非要让你想,你有什么想法呢?”
郝鑫仰望星空,想了想说:“恢复生产吧。”
郝运的眼睛一亮。
郝鑫说:“没有收入,闲赋在家,不可预知的危机让当地的老百姓变得恐慌、暴躁、易煽动,其实仔细看,那些协助反叛军的当地人都是年轻人,他们热血年轻体力充沛向往英雄,是最容易煽动的人群,可是一个国家,中老年人和孩子才是站在大比例的位置,这些老人渴望和平,家宅平安,子女幸福,如果给他们安全的环境,他们不单会自己约束自己,甚至可能会约束那些暴走的年轻人,所以,我觉得,如果我是那些政客,我们就应该把目光放在这个国家的老人身上。”
郝运用食指摸了摸下嘴唇,深深地看着郝鑫,嘴角勾出了圆润的弧度。
“?”郝鑫被看的毛骨悚然。
郝运抬手按上了郝运的脑袋,揉着他的头发,在郝运挣脱前,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笑得很开心。
47关键人物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清晨郝鑫发了低烧;起床吃了两片维生素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睁着朦胧的眼看着雷神,又看了眼挂在头顶上的点滴瓶;苦笑了一下:“看来烧的很重嘛。”
雷神递过来一杯水:“头儿很自责;不该让你夜里再去吹冷风的;不过他还有工作;不得不提前走了。”
郝鑫嗯了一声;接过水杯仰头喝下,眉心瞬间紧蹙,水淌过喉咙就像是刀片在刮一样,火辣辣的疼;但是当完全喝下去了,胃部却又舒服了不少。
雷神坐在床边;将空杯接过:“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流食,等下就端过来,你打算在这里养伤还是回去?”
“洪力怎么样了?”郝鑫虚弱地问。
“比你好,没有发烧,没有流汗,甚至有美丽的护士照顾。”
提起护士,郝鑫想了起来,问:“劳拉呢?劳拉不是要来?”
“嗯,来了,你的药就是她开的,不过她跟着头儿又走了。”
“去干吗?”
“前线死伤惨重,劳拉去当志愿者。”
郝鑫眉梢一扬,表情意外。
雷神也笑了:“当时听到的时候我和你的表情一样,不过听说这次她只要干好了,军方可能会以战时杰出贡献的名义帮她申请恢复执照。”
郝鑫低沉地笑:“中国有句话,无利不起早。”
“什么意思?”
“没有好处,谁干啊?”
“哈哈。”雷神赞同地大笑。
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但是郝鑫暂时没事了,再加上身体不适,最后还是决定暂时留在这里养伤,至少也要等烧退了才回去。
这天郝运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直到郝鑫的烧退离开这里都没有再见到郝运。
于是郝鑫这才知道,郝运是真的忙。
又过了四天,郝鑫才从洪力那里离开不久,郝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邋遢。
看着眼前蓄着一脸胡子,衣服皱皱巴巴像烂菜叶一样的男人,郝鑫幸灾乐祸地笑了。
郝运直接到的他的宿舍,上下打量了一圈人,问:“都好了吗?”
郝鑫点头。
郝运转身就走。
“嗨?去哪儿?”郝鑫多嘴问了句。
“洗澡,睡觉。”郝运的脚步顿住了,扭头看他,“来帮我搓背吧。”
“!?”郝鑫想说不,他们关系可没好到那个地步。
“来吧,我快累死了了。”郝运甩了下下巴,理所当然的表情。
郝鑫犹豫了一下,看着前面已经晃动起来的背影,摇了摇头,跟了上去,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上了三楼,门一开,郝运就开始脱衣服,从外套到上衣、从皮带到裤子,郝运丢了一路,郝鑫跟在后面用脚扫,把挡道的“垃圾”都踢到了角落里,他可没那个好心弯腰去捡。
等到了浴室门口,郝运脱得就剩一条内裤了,宽厚的后背上还是那两道醒目的伤疤,尤其在左腰的部位有片醒目的白色,这是穿透伤,前面也有,而且应该是胰脏受损后腐蚀了伤口一圈,导致这个伤疤磕磕巴巴的很狰狞。
郝运留意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受伤的时候也没敢告诉你,都是伤好了你才知道,为这事你还气了我很久,那之后我就很留心了,自己一条命无所谓,可让你哭就不好了。”
郝鑫想象那时候的情景,说:“我知道,就是不想让在乎的人伤心,所以才瞒着,就算生气,也总比守着不知死活的自己要好的多。”
郝运开笑,走进了浴室:“只这意思,没想到你现在也明白了,不过,想想啊,其实这想法也很操蛋,一厢情愿的认为是为了对方好,可万一对方就想陪着呢?要是真走了,至少能送上最后一程嘛。”
郝鑫靠在门边,看着郝运脱掉内裤,打开了水龙,当水流从头顶浇下蜿蜒过宽厚的后背时,他说:“这算是男人的浪漫?”
郝运扭头看他,腰部折出一道漂亮的线条:“啧,这话说的好,准确!”
郝鑫笑了,将视线拉回,落在了郝运的脸上,虽然那是一个完美的雄性身体,可惜他不懂得欣赏,还是只看脸就够了。
“美洲狮怎么样了?”郝鑫问。
“材料交上去了,关系也疏通了,这次美洲狮会尝到教训的。”郝运用肥皂在湿漉漉的头顶涂了两圈,慢悠悠地抠挠了起来,一些黄色的污水顺着后背流淌了下来。
“就这样?”郝鑫蹙眉,这根本就不像郝运的风格,这个男人可是以睚眦必报心狠手辣闻名佣兵界。
“当然不了,只是让他们解散还要些手段,一步一步的来的。”
“就这样?”郝鑫再次重复。
这次郝运转过来头,挑眉:“什么?”
“你不杀他们?明明这之前”
“这个程度只要抹掉美洲狮的存在就够了,如果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那就另说了。”
郝鑫垂下眼睑,看着墙角的下水口,水流带着泡沫流淌了下去,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
“三金。”
“?”
“叔还没问过你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咱们的债早就还完了,没必要干一辈子的佣兵,你差不多该盘算一下什么时候离开了吧?去过过平静的生活。”
“怎么突然这么说?”
“”郝运沉默了一会,将头顶的泡沫冲干净后,对着墙壁说道,“原先没觉得,我在外面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觉得钱再多都不嫌少,还得给兄弟们一个榜样,要壮大‘银之战争’,可最近你老受伤,我突然就发现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
“你不在,‘银之战争’就夸了,你怎么和兄弟们交代?”
“你高估我了。”郝运苦笑,笑了一会儿,颓然的叹气,“是啊,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郝鑫低头,又看向位于墙角的下水口,沉默了。每个人都有人生最艰难的选择题,Shadow也不例外。
“算了!”郝运沉默了一会,释然笑道,“先帮我搓背吧。”
郝鑫挽起了袖子,走了进去。
郝运将浴巾裹在了腰上,然后又甩给他一个湿毛巾,双手撑在墙上就不动了。
郝鑫拧干了湿毛巾,将后背上的水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