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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鑫也看了过去,蹙眉:“你怎么来了?”
向硕笑嘻嘻地开口:“你呢?过来干吗?这是什么情况?”
郝鑫低头看向班杰明,冷锐的目光让班杰明讪讪地松了手,虽然站了起来,可是仰望郝鑫的目光却没变,清晰露骨。
和这个黑手党的人没什么话好说,郝鑫直接带着向硕离开,后面还跟着想抓郝鑫衣服却不敢伸手的小尾巴,男人虽然沉默着,但是当他们走出别墅的时候,班杰明却被拦了下来。
郝鑫转头去看,虽然不喜欢班杰明这种娘气太重的小男孩,但是被这种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的微蹙了一下眉头。郝鑫本性并不凶残,虽然杀人可是更重情义,他对这种全然渴望的目光看的心虚,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回来。
离开后,向硕笑道:“怎么了?难道你又做了什么吗?”
郝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说了,他没办法和郝运谈,因为郝运肯定会拦他,当然更不可能和郝运带来的那些佣兵谈,所以向硕肯定是最好的人选,至少可以给他一个方向。
向硕听完,蹙眉想了一下:“虽然这个办法很危险,也鲁莽,但也算是个好计策,你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值,也没有太显眼的身份,只要顺利潜进去,等到Shadow的救援就安全了,而且有你进去,以你的身份也必然会让Shadow拼命牵制黑手党,他们还真有可能和Shadow合作,毕竟得罪Shadow并不理智。”
郝鑫看他。
向硕宽慰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不错,不过让我再想想。”
得到好友支持,郝鑫心里本就不平的天平终于彻底斜了。
可他不知道,向硕就是一个卧底,所以向硕的思路中有个致命误区,就是可以用卧底来解决的事都很简单,不就是带着追踪器进去吗?有多难?老子这些年摸爬滚打了那么多个危险区,不也没事?而且还有Shadow和黑手党的人在身后跟着,简直就是一次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任务嘛!如果不是以他的身份不合适插手这件事,他都直接做了。
当然,向硕虽然把这事看简单了,但是确实有很多丰富的卧底经验,虽然挑挑拣拣地说了些要项,却已经很详细了,而且向硕重点提醒:“你晚上去找他的时候,只有一个要求,追踪器的信号发射最好定在三分钟一次,现在高科技的侦测仪器太多,如果信号发射太频繁,很有可能会被提前发现。”
郝鑫自己听着,都记下了,不过心里也在琢磨着自己还该做点什么?
回到营地后,审讯杰克厨师的房间门已经打开,这说明审讯已经结束。郝鑫找到郝运询问,郝运只是摇头说有用的讯息太少,挖出反叛军一两个据点没问题,可他们要的是关押人质的地方。
于是郝鑫提出要看审讯记录或者再亲自审问一次,郝运给了他审问记录,郝鑫翻开一看,一页都没写完,根本没有能用上的信息,可是找郝运要人,郝运却反问他:“你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想上战场?这次不行,营救任务要求行动迅速,打击准确,以你的体力跟去只能拖后腿。”
郝鑫被这毒舌说的脸红脖子粗,顿时怒了,说他没办法打仗可比说他不能勃起还要让他愤怒,而且他不喜欢郝运这么管他,这种教训小孩的口气真是让他恨的牙痒痒!
郝运说完,瞪着他看了他一会,眸色渐渐柔和了:“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一定会努力把人救出来,我已经和欧盟的取得了联系,他们会分享情报给我,你不用担心。”
这下可好了,连卧底的事都解决了,再次让郝鑫体会到了自己的没用,憋着一肚子的恶气走了。
可是到了下午,恐怖分子突然再次公布了十个人的名单,同时在互联网上上传了枪决上个名单人员的视频,没什么残酷的手段,就是一枪爆头,视频里的人身体一晃,就死了。
这下郝鑫都快急疯了!
谁都不知道这十个人的名单里有没有主板、雷神和洪力,毕竟他们未必会说代号,真名就更要谨慎,最主要的他们还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果反叛军在确定第一批枪决人质的视频可以得到理想效果的话,说不定很快要就会再次动手,这种不重要的人质养着浪费粮食,还要担心逃跑,往往都会在前面枪决。
到底怎么办?
怎么办!?
郝鑫在郝运的办公室里守了一下午,紧张地听他和欧盟方面联系,和当地政府军联系,希望他们说服反叛军赎人,至少要把他要救的三个人赎回来。
可是反叛军没有给出回应,而是在下午六点再次上传了一个视频,听到的信的郝鑫点开网页的时候手指都在抖,不过好在死的那个人他不认识,而且也只枪杀了一个。
“还好”一同观看的郝运也松了口气。
郝鑫扭头冷冷地看他:“一定要在这里干等着?就没有办法了?反叛军根本不买欧盟的帐,你一定要在那棵树上吊死?”
郝运与他对视:“办法正在想,急也没有用,没有打击目标你让我怎么挥剑?”
郝鑫眼眸闪了一下:“安排个卧底伪装人质让杰克带进去,信号发射器会让我们知道具体地点。”
“让谁?你吗?”郝运想都不想就反对,“救的是命,卧底就不是命吗?这里面的危险谁敢承担?”
郝鑫瞪着郝运,捏着军刀的手背骨节发白,几乎咬碎了牙槽,深呼吸一口,起身走了。他去了厕所,再出来的时候他从桌子上拿的军刀已经消失了。
郝鑫找到向硕,让他跟着自己去了黑手党的地盘,一枚小型的信号发射器安到了他的牙根处,同时他将信号接收器慎重地交给了向硕,让他在二十分钟后交给郝运,并且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押送他的叛徒是和杰克厨师在厨房里一起工作的帮工,两个人的工作是在这里寻找“肥羊”,为反叛军的“圣战”筹措资金,迄今为止,已经有数十名没什么背景却钱不少的“肥羊”在离开这个地方后被两个联手袭击,换取了大量的赎金。
所以虽然现在风声鹤唳,但是他们送个人进去还是有点可能,当然,换句话说,既然现在形势紧张,也很有可能卧底还没靠近老巢就被识破杀死。
总之,这次郝鑫想要成功进去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
被反捆着躺在车上的郝鑫看着摇晃的车顶,有些紧张。这个决定说不得有些鲁莽了,可比起在营地里坐以待毙,他必须做点什么,而且他也相信,得到消息的郝运一定会抓住机会跟好他,更会最大可能地保护好他,而且郝鑫有预感,这种保护会是疯狂的,那个男人如果知道他出现危机,甚至会强制中断卧底任务将他救出,所以可靠的后背让他心安,也才是促使他迈出这一步的根本原因。
车开出去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正在离开大马士革的路上,比起南边的城市,这个战乱国家的首都城市依旧还很热闹,街上来往着不少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
根据这个叛徒的说法,接下来他们会从南边离开这个城市,在城外十公里处会有一个小镇,那里会是个中转站,而他只能把他送到那里就必须离开了。
也就是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吧?
郝鑫蹙眉,不适让他挪动了一下屁股,心里到底还是紧张。
到达小镇,郝鑫的嘴巴就被堵上了,脑袋也罩了黑布,汽车停下,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被粗鲁地拉下了车,试探性地反抗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拳脚招呼了一顿,他蜷缩在地上咳嗽,身上火辣辣的疼,起不来了,但是这样的情况也让他放心了一点,至少不是直接拿枪嘣了他。
接下来他被人从地上拽起,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接着就被架着往一个方向走去,有时候拐弯,有时候下坡,有时候又下楼梯,他努力记着步子算着距离,直到他闻到潮湿气味的时候,他已经被丢在了进去,一路滚到墙边狠狠撞上,险些撞得骨头散架。
这里是哪里?
肯定不是关押人质的地方,怎么可能就在这个小镇里,所以这也正是因为自己头巾未摘的原因吧?
那么现在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出发?
郝鑫侧耳倾听,身边很安静,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空气冰冷潮湿,应该是在地下室,寂静,阴冷,让他有股大力挣扎的冲动,捆着他的绳子是用特殊手法系的,只要掌握技巧,很容易挣脱,可是这里说不定有监视器,他只能象征性地挣扎着,做出慌乱的模样,然后又在那之后惧怕般的将自己缩在了墙角,不再动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他被粗鲁地拽起离开了这间房子,而且显然他们在重复之前的路线,甚至最后可能回到了他下车的原处。
这么想的时候,他被丢在了车上。
“唔!”
“额”郝鑫身体一僵,他发现自己压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对方似乎想要从他身下挣脱出去,但是显然力不从心,蠕动了好半天,也没改变地方。
郝鑫闻着对方身上带着烟草的气味,叹了一口气,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他能够确认这个人是谁。这种坚硬的身体,出现的时机,还有对方模糊的一声闷哼,真相都指向一处,他那有本事有手段超级侄儿控的好叔叔。
真他娘的够了!
郝鑫想要破口大骂!
这他妈的敢不敢再宠着自己一点!你他妈要是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怎么不他妈的跟老子上床啊!?
但是,虽然心里是这么想,可是他却放软自己,将脸靠在了这个身体上,不知道是什么部位,感觉上应该是大腿吧?那么肩膀的位置应该就是男人的重点区了?那么我的在他哪里?郝鑫晃了晃身体,然后顿时囧了。
真好,这下“69”了,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黑布和堵在嘴上的破布就更好了,还有,如果自己就那么硬了,会不会更好?
郝鑫暗自调侃着,紧张不翼而飞。
原来一个人就是一份魔法,仅仅是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心里的不安就烟消云散了。
车开出去后,车里颠簸的厉害,郝鑫也不好再占郝运便宜,趁着汽车颠起的瞬间,他一个翻身从座位上滚了下去,摔在了一堆说不清的奇怪物体上,那种感觉难道又是一个人?
不十分钟后,郝鑫确定了,这应该不是一个活人,可能是半头牛,或者是什么,反正是个死物,当然也可能是个死人,只是从反叛军的角度来看,带个死人的可能性不大。
就这样,郝鑫躺在一个不明物体身上,呼吸着带着郝运气味的空气,任由自己被带到虎穴,依旧淡定。
沙漠的夜晚会急剧降温。
郝鑫不确定他们走了多久,但是根据体表感受到的温度来看,差不多已经到了午夜了,而且方向不明,甚至这种漫长的路途给他一种他们已经跨越了国境的错觉。
然后车停了下来,送他们的人似乎下车小解,郝鑫趁机表演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不过这下就糟糕了,对方说了几句当地的俚语,然后很快有什么东西就盖住了他的口鼻,于是白眼一翻,他就晕死了过去。
“糟糕!”郝运心里暗道,郝鑫的反应给了他最好的提示,当即他闭住口鼻,当毛巾盖住他的时候,他奋力挣扎了一下,装模作样地晕了过去。
对方是个老手,不放心的在他身上又摸了几下,确定他真晕了,又重新绑了绳子才离开。
郝运松了口气,幸好劳拉曾经对他说过被麻药晕倒后的症状,尤其是初期,因为残留的自我意识会让人的身体紧绷,甚至肌肉颤抖,直至二十秒后才会彻底松懈下来,所以如果遇见那种一瞬间就放松的人,就要小心了。
确认他们晕倒后,前面沉默了一路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交谈。
尖细的嗓音说:“真他娘的冷啊!”
厚沉的说:“就快到了,回去了还有热烫喝。”
郝运侧耳倾听,这些当地话他勉强能够听出个大概,在那些无聊的牢骚之后,终于迎来了他想要的情报。
“头儿让我们小心一点,最近抓的人不能往老地方送了。”
“当然,前几天抓的人才最重要,这些小角色算什么?”
郝运眉心一蹙,知道这一招失败了。
可是没过两句,尖细的人又说:“不过也离得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无所谓了,只要今天晚上能回家就可以。”
另外一个人说:“这两个亚洲人怎么处理?你审我审?”
尖细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关好了先回去睡觉,他们在天亮前醒不过来,等我们睡够了再过来,啊~~希望不是穷光蛋。”
“穷就少要点,反正这次会大赚了一笔。”
“哈哈哈,那些欧盟的官员们,应该会爽快给钱了吧。”
“当然了,再任由我们杀下去,舆论就会杀死他们。”
“额,那直接用舆论杀,为什么还要交换?”
“笨蛋!舆论杀死的只是这批军官,他们这些狗娘养的军队别的不多,军官最多,换一个过来就一切如常了!所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