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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追子可洗竽浴�
我有些乱,无心睡眠。再抬手,千朱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虽不及墨浅吟身上的味道浓郁,可是,这香气,变得这样清晰。
倏地站起来,跑至暖池边,甚至连衣衫都未来得及除下,便跃入池中,一直站了很久,再抬手,呵呵我冷笑起来,果然,果然没有了。
从池子里爬出来,我疲惫得连脱下这身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冬末春初,天很冷,我更是从头到脚的冰冷彻骨。眼睛干涩,却流不出眼泪。
真有些狼狈,挣扎着坐起来,打开柜子,里面不下百套的衣裙,都是最近才做的,墨浅吟开始换掉我柜子里除了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到现在,几百套衣服,清一色的黑,从前觉得黑色神秘非常,现在只觉得如此骇人。真可怜,一件其他花色都没有呢。
我勉强拿出一件没有什么暗纹的黑色睡袍,将一身都换过,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裹起来。
床上明明铺了厚厚一层暖宝,我却仍觉得冷,越来越冷。辗转一夜,天色终于亮起来,我也终于肯安心睡去,终于,见到阳光了。
“公主,怎么还没有起来?”是墨浅吟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心下却害怕起来,不知为什么,对他开始有恐惧袭来。
一会儿,落秦似乎来了,有人握着我的手腕,一会儿,便离开了。他们再讲什么我便不知道了,又沉沉地睡去。
等到夜已黑透,我终于悠悠转醒,眯着眼,看见头上方那张放大的美艳的脸,失声尖叫,噌地坐起,甚至撞到了墨浅吟的下颚。
我知道应该很疼,但仍是在恐惧中,一时竟忘记了揉头顶。他伸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我的头顶,却不在乎被我撞到的下颚。
“公主怎么了?”“我做噩梦了。”我讷讷地扯谎,想向床里边挪一挪,他却先我一步拉住我,将我埋入他的怀里,扑鼻而来的千朱花香折磨得我想要尖叫,咬咬牙,压下这股冲动。
“梦到什么了?”他声音软糯,本是有安抚人的效果的,可是我正存了戒心的,便只会让我更加烦躁。
“梦到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呢。”我本就不快,声音倒有些愤慨了。“呵呵倒是符合公主的性格。”他轻笑着用下巴蹭了蹭我头顶,“该起来了。你昨天捡回来那孩子,正闹着要走呢。”
对于暗这么亲密的动作,心下突然生出一股抗拒,甚至是,反感。用力推了推他,他也不勉强,当即放开手,站起来就走:“公主可要多扑些粉了,那对眼睛,可肿得跟核桃似的。”我用眼睛狠狠地剐了他背影几眼。
穿戴整齐,一身黑色衣裙,墨浅吟也不嫌我扎眼,这墨鸾,能穿黑色的,除了墨浅吟自己,也就是左右丞相了,我着黑色,摆明了亮出自己王后的身份,因为即使之前做公主的时候,也只是穿了深紫色的衣裙,拢了些黑纱。
马车上,墨浅吟没找我搭话,我亦不想理他,相对无言,大抵就是如此了。车停在左相府门口,我跳下马车,提起衣裙蹬蹬蹬地向内院跑。翡园里灯火大亮,院里站了不少侍卫,一副随时动手的剽悍模样。我扯扯嘴角,难道,有刺客?
见我和墨浅吟前后进来,啪啦跪了一地,声声道安。房间里有响动。“我要回去,你们这是做什么?软禁吗?”这是那凌闻秋的声音。
“小鬼,不是我们非要留你,你是小尘的人,我们将你放走了不好交代。”当那句“你是小尘的人”出口,我就笑起来:“二哥这话说的,不过,”我转向那少年,“你的命确实是我救下的,你的命现在自然是我的了。哪里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抱臂而立,斜睨着他,眉眼里尽是讥诮。他一愣,倔口道:“我没有让你救我。”“哟,这叫什么?忘恩负义?”我又向前走了两步,与他更近了些,“既然这样,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杖责五十。”
落秦诧异道:“小尘,这人才刚救回来,你这一打,可就又送回鬼门关了!”“我就是打算将他弄个半死,再将他送回昨日的地方,任他自生自灭。”今日心情不佳,语气也是冷冷的。
众人又惊,连晚楚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染尘昨日可照顾了很久,若是如此,那心血岂不是白费。”
“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和时间多。”瞄他一眼,“还走不走了?”他身体其实仍是很虚弱,身形微晃,身边的侍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我走过去接过他,侍卫退至一侧。
“你不过是想见我,这法子,幼稚了。”我轻轻地在他耳边喃喃。“哼!”他还是皱眉轻哼。我突然撒手,他没了着力点,当真摔坐在地上。
“你!”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怒目而视。“我可不希望自己救了头白眼狼。要是你以后还敢对我哼哼唧唧的,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扶他进去。”
凌闻秋被连拖带拽地弄回屋里,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润泽翠绿的玉佩,我伸手捞起,上面刻着东陵二字,我一翘嘴角,原来是他。
“我进去和他好好沟通沟通,不出声,你们不要进来。”我的你们,自然包括墨浅吟他们。侍卫告了退,纷纷散去,晚楚落秦也在请示后,转身离开,唯有墨浅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我进去的屋子,竟似望眼欲穿。
“呐,你掉的。”我将玉佩递给他,他极块地夺过,小心地放回衣襟中。“小鬼头,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叫姐姐,知道吗?”
“哼!”“看,又拗了不是。既然这样我看你也该吃药了,不如唤阿六阿七来吧。”“不许!”我话音刚落,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那叫一声姐姐听听。”我往圆桌旁一坐,托着腮,翘首以待。
“不!”别开脸,不用商量的语气。“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我也恼了。这哪里是救人,根本是找气受。
“我没让你救我!”他很是偏执。“我知道,是我自找麻烦了。”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不去看他,“不过,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我没有要找你。”他似乎被我说中心事,更是不敢看我的眼睛。“你找我没事,用得着大半夜的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和墨鸾的左右丞相周旋?”我冷笑,“呵,又是一个把我当傻子的人啊。”自言自语,声音有些飘渺。
“我”话似乎被梗在喉咙里,突然收了声。“不用再辩解了,我知道你是谁。”我用眼角瞟了一瞟他,“你是那个东陵什么来着啧啧最近这记性真是差了许多。”一拍脑袋,瞅瞅他,面色渐白。
“你是看我善良好下手?”我笑起来,“东陵将军东陵豪,少年时,因白鹭犯境,白鹭和墨鸾开战,他智取萼城,一战成名。”
我继续看着他,笑意更浓,而他,早已苍白如纸。我继续道:“十年前,东陵豪被揭发与筝国密议叛国,东陵世家被诛。”皱皱眉,“这茶,味道忒浓了些。”后悔喝了一大口来解渴,真是越喝越渴。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尽?”他终于开口。“哎~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呢,东陵家虽尽被诛,却逃出来了个小娃娃,那年六岁,是东陵豪的独子,流落民间十余年。我说得可有错吗?东陵闻秋。”我一字一顿地唤他的名字,他则是完全被怔住了,连魂也被摄取一般。
“你找我,无非是想要平反东陵家的冤案。”我锐利地看向他,“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他沉默,有些黯然。
“要不然”话音一转,“我们谈谈条件?”他嚯地抬头,眼中有了神采。
我用手蘸了蘸茶杯里的水,一笔一划地在桌子上写道:“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命是我的,且永不背叛。”他皱眉,微闭上眼睛,静得呼吸可闻。
缓缓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好养伤。”我郑重其事地拍拍他的头,笑着道:“小鬼头,真不喊我姐姐?”“哼!”怎么还是这个态度!
“公主谈好了?”我知道,凭着墨浅吟的一声功力,在轻微的言语,他都能听到,刚刚那段显山露水的对话,不过是想要告诉他,东陵闻秋是我的人。
突然对身边所有人都产生了怀疑,有人说,生了病的人,都喜欢钻牛角尖,而我,也正在路上。
“好了,回去吧,小孩子家家的,青春期呢,喜欢闹脾气。”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却仍是面不改色,笑容依旧:“不过比公主小了半岁,公主这口气,倒像是他娘了。”
他这话一出,我便抿唇笑了,半岁,这是告诉我,他比我更清楚他是谁吗?“公主似乎许久未泡过奶茶了吧,孤突然想喝了呢?”他拉过我的手,语气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克制住颤抖,缩回手,淡淡道:“夜已深,而我也困了。”“呵呵公主才刚醒呢,怎的又困了?”“王上真想喝?”墨浅吟墨浅吟地叫惯了,听见我如此唤他,似乎有些意外。
“好,回宫吧。”我转身自顾自地走出去,袍角微扬,他已然到了我身边。马车颠簸,停在南门口,今日他没有携着我一路飞回去,而是真正的用脚走回去。小半个时辰,竟到了御书房门口。刚刚一直在出神,走到这里才发现。
“公主不是要泡茶给孤喝吗?”他见我诧异,笑着解释。“好,我这就去弄。”垂目悄声绕过回廊,宫灯一盏一盏地亮着,没什么人气,我却知道四周遍布了暗人。
“啊”风吹来一阵喊声,一阵女人的喊声,我拖着茶壶的手一抖,差点摔落在地。用手捂住心口,平静下来。
那声音不是墨浅吟的,可是,这宫里,除了我,哪里还有第二个女人?“公主怎的这么久?”突然出现的身影真真吓到了我,手中的茶壶终于滑落,墨浅吟手极快地接住,稳稳的,一滴也未晃出。
“人吓人,吓死人!”我不满地瞪他,“这皇宫,太冷清了。”“那公主便为明多生些孩子罢。”有促狭,还有压制的诚意。
呵心中冷笑,生孩子?你们还留给了我多少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变强大了?~~~~~
千朱花香有解?
那日后,我时常思量着如何将东陵闻秋的事与墨浅吟说。一方面,我怀疑他与我中毒有关,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身上的毒,忙着翻阅冯清留下的日记,便天天窝在染尘殿里。
三日后,我实在耐不住,咬牙披上衣服,思绪凌乱地朝御书房走去。墨浅吟或是知道我不想见他,又或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也是三天未出现过。
推开御书房的门,墨浅吟那酥软的声音便响起来,头也未抬:“公主来了。”我未曾回应,抬脚走到桌前,他也终于抬起头。今日似乎有些奇怪,从前一律的黑色面具竟换上了玉白的陶制面具,有些窄,便露出了左眼一小块的蔓藤,闪着金色。
“王上,我有一事相求。”说着不伦不类的敬语,微微欠身。“公主有何事?”他似乎知道我会来找他一般,放下朱笔,双手交叠在莞翘的桌子面上,很有些帝王的威严。
“我想替东陵家平反。”抬眼望见他带着笑的唇角,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他看穿我的不安。“公主为何要替东陵家平反?”他笑意更浓,将被风吹乱的纸一张张重新叠好。
“那日救下的少年便是东陵豪的独子东陵闻秋。我觉得投缘,所以”“公主觉得东陵家的案子,是个冤案?”他打断我,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公主凭什么认为这是起冤案?即使是冤案,毕竟是先皇所定的罪,若贸然推翻,亦是有损皇家尊严的。”“国有国法,若是枉顾国法而随君上心意而定人生死,甚至是听信佞臣虚言,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君上亦感汗颜。”
“哦,依此言,若是孤不为东陵家平反,便是孤的不是?”他笑出声来,语气渐冷。“臣女不敢。”我恭恭敬敬地自称一声臣女,便是尽量放低身段,他的语气却是更加冰冷,冷冷一哼:“据理力争孤是没有看出来,倒是强词夺理得很!”
“你可知这案子是谁禀告先王的?”他似乎平静下来,随意问道。“似是前一位大将军——娄斌武。”“知道便好,可知那娄斌武有何特点?”在提到娄斌武是,他的语气有些僵硬,有些不快,亦有些泛苦。
“不知。”“娄斌武最奸猾之处,便是做事万无一失,即使陷害,亦是嫁祸得天衣无缝,无从查起。”我倒是吃惊了,曾经权利通天的娄斌武,也是有些能耐的。
“此一时彼一时,娄斌武早已倒台,没有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即使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亦是可以推翻娄斌武的话,替东陵家平反。是吧,王上。”墨浅吟笑起来,一手托着腮,有些懒洋洋地盯着最后一份奏章看,而那奏章,早已批阅完毕。
“公主倒是个有心人。却是,如今朝中的娄家势力早已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