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绿注意到,那只水晶瓶中似乎装着一些神秘的液体,也许那的确能证明“玛丽”的身份,但是
“我如果拒绝呢?”
“”克莱恩怔住,很显然,他没想到会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特别是在调查清楚了一切之后。经历过那样日子的年幼女孩,应该无论如何都想改变自身的处境吧?可是她他露出苦笑,“万分抱歉,殿下,我无法违抗陛下的意愿。”
苏绿轻笑了声:“那么,他有特意叮嘱你要欺骗我吗?”
“”即便是克莱恩,听到这样的话语眼神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愕然,他的确有所隐瞒,但是她未免也太过敏锐了吧?一般人得知这样的消息起码会先觉得震惊,而她已经开始冷静地分析起一切,并寻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苏绿紧接着又问:“如果他真的想找到我,压根不需要花十三年吧?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来找我?”
青年解释说:“直到最近,才有人找到当年那位潜逃的卫兵,他”
“这不是理由!”苏绿站起身,逼视着对面的青年,虽然她的身高不及他,气势却丝毫不逊,“你手中的那只瓶子,是某种魔法物品吧?身为国王,当然可以驱使魔法师,那么找到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想必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这么做?”事关自身今后的安全,她不得不谨慎,总不能再把某人叫出来救命吧?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就说明之后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妙,再增长时间只是对她的折磨而已。
而同时,她原本想等这家伙全部说完后再催眠确定一次。但现在看来,如果这家伙再不老实点配合点,她就只能直接催眠伺候了。
公爵大人深深地注视着可以说是“咄咄逼人”的女孩,蓦然微叹了口气:“公主殿下,我觉得自己可以把手中的药水给丢掉了。您如果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那么我也许该放弃剑士之路,去当一位魔法师。”
“所以?”
“您赢了。”他单手贴在胸口优雅地躬身,“我愿意将我所知的部分告诉您。”克莱恩所知的部分,也就是国王告诉他的那一部分。简而言之,直到国王召见他之前,这家伙压根不知道陛下在外面还有一位女儿。
而后,又一大波狗血朝苏绿泼来。
就是国王的其他孩子,因为互相争斗而全·部·死·光·了。眼看着继承权就要旁落到某位他一直不太喜欢的贵族身上(这部分克莱恩没有直说,为苏绿猜测),这位尊贵的王终于想起十几年前他还有一位生死未明的孩子,于是立即找人探查起来。这一查之下,得到的结果是令人惊喜的。
这孩子还活着,所以,克莱恩公爵跟随某位宫廷魔法师的指引找来了,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位“仅存的硕果”给带回去。
“听起来倒是很合理。”
紧接着,她用精神催眠确定了一次。事实证明,这位公爵做到了说话算数,没有任何欺骗或者隐瞒的部分。这让苏绿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5点,目前好感度是…995。
某种意义上说,她简直是被一颗金苹果给砸中了。
可惜,这颗苹果是有毒的。
苏绿已然明白为什么公爵随身带着的会是全副武装的军队,因为他早已预料到之后可能面临的危险。而如果坚持不离开,不仅是她,也许子爵一家和这座庄园中的所有人都会因此陷入危险中。
为了避免这一点
“走吧。”
“殿下?”
“你接下来不就是想劝说我尽快上路吗?”苏绿提着裙摆,走到青年神前不远处,“现在可以省了这番功夫。”
克莱恩:“”他微叹了口气,单膝跪下,“如您所愿。”
“不需要因为我的话就仓促上路,对于这件事我只是生手而已,所以接下来的路程由你安排,我不会干扰。”
“感谢您的英明。”
青年由衷地道谢,却不知,眼前的女孩心中正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不算好的事——如果路上遇袭,那么她这位“公主殿下”也许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地脱身也说不定。
王城?
王位?
不好意思,她可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二更
次日清晨。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风雨兼程赶路的卫兵们经过一夜的休整,全部重新恢复了抖擞的精神。说到底,他们中武力值最低的也达到了五级剑士的程度,哪怕半个月不睡觉也完全可以挺住,之前那种匆忙的旅程并不是什么大事。
而当苏绿则换上了子爵一家“奉上”的新衣服,登上了公爵临时征调来的马车。虽然他很惭愧地说“委屈了殿下”,但就苏绿的眼光来看它已经很豪华了。
让她感叹的是,等级制度果然深入人心。
在得知了那样一个消息之后,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哪怕是身为贵族的子爵与子爵夫人,也同样如此,虽然后者目光依旧亲切,却远不像过去那样自然,也许再相处下去她们能恢复以往的关系,但可惜的是,现实并没有留给她那么多的时间。还是孩子的弗恩少爷对这件事处于半懂半不懂的情形,他站在母亲身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完全换了一身打扮的“玛丽姐姐”。
“公主殿下,该动身了。”公爵在苏绿身边轻声说道。
她点了点头,在青年的搀扶下,顺利地踩到了车辕之上。
就在此时——
“玛丽!!!”
她突然听到这样一声大喊。
本想进入马车的苏绿下意识站直身体,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孩。他双手撑住膝盖,看起来气喘吁吁,衣物有些散乱,看起来简直像刚打了一场架。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几名骑士沮丧地叹了口气。毫无疑问,他们原本是想拦住阿尔德的,却不知为何没有做到。
男孩喘着粗气,看向站在马车上的女孩。
她看起来离他那么远,即便用尽全力地伸出手,也压根碰不到一根发丝。
她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质地的华美长裙,他听别人说过,这种质地的衣物,他的父母辛苦工作一辈子也买不来半件。
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位身穿黑色骑装的青年,他看起来姿长相英俊态优雅,身为剑士,阿尔德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他们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他什么也不是。
但是。
即便这样
即便是这样!
男孩固执地走上前,翠绿色的眼眸满是恳求与期望地看向女孩,他大声地喊道:“玛丽,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想待在她身边。这样的愿望也许实在太过奢侈,但是但是不做的话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苏绿因为讶然表情在一瞬间浮现出了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早就知道这孩子很依赖她,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程度。不得不说,她虽然总是对他很严厉,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只是,小狗就应该在广阔的天地中甩着尾巴撒欢,而不是被关在那黄金制造的满是猛兽的牢笼中,在失去自由的同时终日面临危险。
那不是他该面对的事情。
克莱恩看了眼男孩,又看了眼似乎在沉思着的女孩,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如果您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苏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走吧。”
青年:“”
男孩的脸孔瞬间苍白,他再次前进了两步,只是这一次,脚步明显地踉跄了起来。他喃喃地问:“玛丽为什么?”他会很听话的,绝对不会给她添麻烦,还会很努力地学习知识、锻炼武技,还会心中有许多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是,在那沉静而淡漠的目光中,他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又或者是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从来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心意。
就像他明明都这么努力了,那对双黑的漂亮眼眸中,却始终还是没有映照出他的身影。
“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苏绿俯身进入了马车之中。片刻后,声音传来:“走吧。”
“是的,殿下。”
马车,就这样驶出了子爵的庄园。
乘坐在其中的苏绿,也就这样离开了这些人的生活。
临走前,克莱恩看了眼依旧站在原地的男孩,根据得到的资料,他很清楚二者之间的亲密关系。事实上,公主殿下这么做完全不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她和陛下是那么的相像,失去用处的物品就从来不会再放在心上。她是未来的女王,注定不会与这个孩子的人生再有什么交集。所以,这个决定也许是最合适的选择也说不定。
不止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隐约觉得“玛丽或者说公主殿下过于无情”,但同时又隐约认同了她的这种选择。对此,苏绿不知道,或者说,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因为她不是为其他人而活。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那就够了。
她当然可以温柔地抚慰阿尔德,告知他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这样做的话,一来恐怕会让他更想跟着自己也说不定;二来,如果让别人看出她“很在意”这个孩子,就算留在这里,他的生命也许依旧会面临某种威胁。
既然如此,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干脆地斩断一切,让所有人看到她毫不留恋的一面。
当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牺牲自己挽救他人的圣人,只是苏绿觉得这样很方便,很符合她的心意,仅此而已。
但苏绿所没想到的是,她到底是低估了阿尔德的决心。
在她离开后的第七天。
男孩收拾好了自己简单的行李,同样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一直教导阿尔德并对他寄予厚望的瓦勒骑士紧皱着眉头:“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知道对于骑士来说,任性是不该有的品质。”
阿尔德轻轻点头,仰望着这位一直很尊重的长辈,回答说:“是的,我知道。”
“那么你就不该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他之前为了防止这孩子做错事,特意让人将其看住,没想到阿尔德还是跑了出来,现在更是
男孩捏紧手中的行囊,如此回答说:“也许的确愚蠢,但我无法克制心中的向往。”
“你要去王都?”
“是的。”
“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见不到她的!”那是一位公主,居住在华衣美食的宫殿之中!而他只是一位平民,只能穿着最普通的衣物站在墙外,哪怕双眼望到瞎,也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虽然如此想,瓦勒却没有将其直接说出,因为实在太过残忍。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阿尔德的眼眸依旧明亮,似乎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熄灭希望,“我问过昆汀爷爷,他说,玛丽她不久后也许会选拔骑士。”
“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和你竞争吗?”
“我知道。”男孩的声音坚定。
“你知道也许那位置已经内定了吗?”
“我知道。”
“你知道自己百分之九十九会失败吗?”
“我知道。”
“你知道到时候哪怕你回来,庄园也不会二次接纳你吗?”
“我知道。”
“你知道自己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容身之所了吗?”
“我知道。”
“你”
“可是那又怎样,”男孩单手贴在胸口,神色没有一丝动摇,“您曾经教导过我们,所谓的骑士,就是要遵循自己的‘骑士道’,并一路笔直地走下去,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改变志向。如果仅因为挫折就退缩,那么我们就再也无法成为真正的骑士了。”
“你的骑士道是什么?去追寻永远追不到的那一朵彩云吗?”
“她不是云,是光!”阿尔德微抬起头,目光与远方的天空相接,轻声回答说,“无论白日黑夜,无论晴阴雨雪,永远照耀我身。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感受到她的存在,所以永远不会迷失道路。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可能地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就算你能成为她的骑士,又怎么样?”瓦勒深吸了口气,一方面为男孩的固执动容,另一方面又为他深深地担忧,“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可能?”阿尔德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还不明白吗?就算你成为了她的骑士,也就永远止步于此了。她是一位公主,将来更可能成为女王,而她的丈夫,必然是一位贵族!看到公爵大人了吗?他那种人才有资格娶她!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