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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沁看着千千滴溜溜转的眼珠子,知道这小丫头肯定又在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由得轻笑一声,手指移到千千小小的脚掌。
——这丫头也有十六七岁了,怎么脚丫子还跟婴儿一般,脚趾短短的,煞是可爱。指甲剪得很工整,显露出微微的粉红色,就如泛着珠光的贝壳一般,他计上心来,轻喝道:“喂,快认错。”
“认什么错?”她强自硬气。
“你刚才偷袭本——嗯,偷袭我啊,自然要认错。”他声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是你自己要轻薄我的!”她委屈的声音好像在盐水里泡了好几个月似的。
“哦?”云少沁伸出手指来,呵口气,轻轻地搔了搔她的脚掌底,“那我花了三千两银子,难道还不够轻薄你的?”
啊好痒!
千千自小怕痒,没想到这个身体也是一样,忙迅速蜷起脚掌,以求逃离这折磨。
合同?
千千自小怕痒,没想到这个身体也是一样,忙蜷起脚掌,以求逃离这折磨,可云少沁岂是那么好摆平的,他一手握住她脚掌,轻轻扳开,它白皙小巧,正如一只调皮的小鸟一般,他掩着笑,再轻轻搔了一下脚掌心:“认不认错?”
“我为什么要认错啊!”千千全身都颤抖了,小脸连鼻子都皱起来,一双明眸闪闪躲躲,想张开又不敢张开,小口咬着嘴唇,整个身体都弓起来,像只可怜巴巴的小松鼠。
电光石火之际,她蓦然想到中学时看《倚天屠龙记》,张无忌脱下赵敏鞋子挠她脚掌心,从此情根深种的那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
云少沁见她发呆,带笑道:“舒服么?若是不认错,我就让你一直这般爽快下去。”
他促狭的眼神忽然激怒了她。
千千怒道:“我本来就没有义务服侍你,你强逼于我,几次三番轻薄,我为何要向你认错!”
“哦?”少沁一手依然握住她小小足尖,声音霍然冷冽,“那我的银子是白花了么?你们这暖香阁也是说话不算话的污浊之地了?”
“那是苏妈妈与你的合同,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千千好容易摆脱被挠痒的感觉,说话登时气壮了几分。
“合同?那是甚么东西?”云少沁倒是有几分高兴,那满口新奇词汇的小丫头又回来了,总比刚才蔫头蔫脑的好了不少。
“合同就是就是你和她的契约只对你们两人有约束力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千千想他反正是不会懂这些现代词语,好为人师的激情慢慢淡了下去。只求得一通乱说,快点熬完这个夜晚,她偷眼看看窗外,还是深黑一片——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如此漫长。
“那你也是她手下的人,为何和你没有关系?”云少沁隐隐觉得她说的这种物事有些意思,似乎是买卖双方必须遵守的甚么约定,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人人生来平等!
“我就是我,她是她,她只不过出工钱令我为她干活而已,她完全没有权利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千千心中将苏妈妈形容成恶毒的包工头,就是那种会上法制晚报报道的黑心老板。
“人身自由?权利?那又是什么?”云少沁越听越糊涂了,隐隐地,却又觉得兴味十足,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将至——他是未来的帝王,他早就立下志向,要做出一番前人旷古未有的宏图霸业来,因而,自从十六岁起,他便默默地在天下寻访高人名士,希望学到一些与那些宫中太傅等书蠹不同的,治国的道理。虽然此事隐隐被父皇查知后有些不悦,然而他还是暗中进行着——他坚信,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遍召天下之士的帝王!
然而这一个区区的青楼粗使丫鬟,讲出来的话却有几分新奇,令他似乎悟到了一些什么。
千千看见云少沁一双狭长凤目隐隐泛着晶光,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那种肃然而威严的表情,几乎和方才调笑轻薄之际全然是两个人,心中也自讶异,怪了,这个变态加色狼为何对这些空洞的大道理如此感兴趣?她自然不知道云少沁的身份,只在心中暗自思索:看来美国人的民主理论太过强大,连个古代人都能听出个门道,真是了不起。
“说。”云少沁见千千又停住了,一双眼睛骨碌逯转着,心下不悦,沉声道。
这样的表情,却令千千心中倏然一颤。
他酷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呢比那种色兮兮的表情好多了。
她轻咳了一声,拿出在班会上发言的声调流利道:“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建立政府”
她边背边在心中道:幸而我历史课学得好,这段话背得滚瓜烂熟!美利坚的《独立宣言》,我徐熙熙先借用一下,对不起啦!不过你们的理论能在古代发扬光大,也算是不小的成就吧。
丈夫也不能强迫妻子
“人人生而平等不可剥夺的权利被治理者的同意?”云少沁沉思着,隐然觉得这些话,和自己从小读的书册有了太多的不同,简直可以说是悖逆而行——他生长皇家,自幼便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生来就要统率万民,治理国家,却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是从何而来这样的笃定。
如此说来,贩夫走卒也有权利;乱臣贼子也有权利;青楼烟花女也有权利他忽然大感兴味,握住千千小下巴问:“那么,若是按你所说,你们暖香阁的姑娘们也有那个什么‘权利’挑选客人了?”
“何止有‘权利’挑选客人男女本来就平等在我们那个时”千千说到兴起,竟然没经大脑就说了出来,话音刚出口,倏然停住。
“甚么?你们那个甚么?”云少沁本自精明,眉头微微一皱。
“我说,我们那个书,书坊里的书上写的!好了好了,你不要问了”千千急得满面通红,闭着眼睛一通瞎掰,一睁眼却撞上云少沁的探究眼光——书上写的?他身为皇子,看过的书何止学富五车,可是怎么没看过这样的书?料想这小丫头自己也不大可能想出这些高深而且文绉绉的东西,大概是她曾经有机缘遇见了什么人,那人告诉她的吧他暗自想着,这样说来,还要多听听她的这些“歪门邪说”,说不定会有茅塞顿开的奇效呢。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那个书坊里,姑娘真的可以挑选客人?客人不能随意强迫姑娘么?”云少沁玩心又起,想到作弄一下她。
“我不说。”千千苦着一张脸。
“不说我再挠你脚心了。”云少沁勾起一抹浅笑,伸出修长手指,作势欲挠。
“啊不要”千千的表情就好像有万蚁噬咬。
“那么说吧。”他笑得云淡风轻。
“好吧!说就说在我们那个书坊里的书上写着即使是夫妻双方,丈夫也不可以未经妻子同意”她咬了一咬牙,狠声道,小脸已然飞起红霞,“强行和妻子做那种事!”
——没有评论,5555。
比小老婆还小的老婆
“哈哈哈哈哈!”云少沁听见此话,又看见她那表情,忍不住一阵酣畅淋漓的笑声。
这小丫头,想得可真好!
这天下,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反了,难道做妻子的还要挑选心情好的机会来跟丈夫行床笫之事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笑着笑着,便眼中浮起一丝邪恶与征服的漩涡,他探出身去,压上她的身躯,他的体温炙烫着她的,他哑声道:“若是我,可是断然不允许我的妻子有如此‘权利’哦”
千千见方才他倏然变得衣冠楚楚且斯文,还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弃恶扬善了呢谁知,自己还是高兴的太早狼是永远不可能变成羊的,这是物种问题!
她被他强大的威慑力弄得喘不过气,他略有些粗暴地抚摸着她脸颊,手掌的热度似乎要将她全然融化,她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妈的,变态就是变态,喃喃道:“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我又不是你的妻咳咳”
云少沁愣了一下,眼中倏然浮起一丝精光,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他闲闲地把玩着她的青丝,道:“若你让我高兴,我随时可以将你赎出这地方,纳为我的侍妾,如何?”
对于一个犹如飘萍,不知命运会如何的青楼粗使小丫鬟来说,赎身并且成为一个富家公子(暂且当自己是个富家公子)的侍妾,这无异于是个天大的诱惑。
他期待着看到她惊讶惊喜的眼神。
当然,这只是云少沁自己以为的,而已。
千千脸颊略一红,眼角却倏然露出不屑的光芒:“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侍妾侍妾就是比小老婆还小的老婆吧?这样——云公子,你还觉得是个大恩赐?”
云少沁讶异,心中的惊诧如宣纸上点燃的一滴滴墨汁,迅速扩大。
这丫头她竟然不屑
还有那什么“比小老婆还小的老婆”这种话,他真的还算是第一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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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以拥有越多的女人来判断尊严
胤国也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度,一般家中殷实的男子,都会纳妾。而像他这般高贵凌驾于万民之上的皇子,更是可以有妃子,有嫔,有美人,有侍妾。
他习惯了这一切,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可是这小丫鬟一句话,却似本来平静的夜空中,哗啦一声,划出松恋纭�
“你们男人是不是总是以拥有越多的女人来判定荣耀和尊严呢?”她叹了口气,声音忽然带了些凄凉。
是啊,她刚才说了一通道理,说现代是如何如何的好可是,真有那么好么?她并不是天真无邪,只看泡沫台湾韩国偶像剧的小女生。她心里很明白,在现代,亦是有许许多多的男子,抑或是大多数男子,都希望拥有不止一个女人。
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其实也不见得是牡丹有多美,或者比莲花更好;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厌倦了一成不变的莲花,或者是牡丹莲花都想要。
就如张爱玲所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和时代无关,无论是古代,现代还是未来,也许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罢。
所以,从古至今,才会流传着那么多女子的眼泪,叹息和悲伤的恋歌。
云少沁听见这句话,愣了愣。
思绪倏然又回到过去,幼时,自己一手拉着母妃,一手拉着父皇,在春日彩云叆叇的天气,三人一起去赏八重樱。樱花在枝头累累盛放,和母妃的脸颊一样美丽动人。
那个时候,他看看母妃,又看看父皇,心里无比欢喜,摇着两只大手用童稚的声音道:“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父皇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却没有说好。
母妃忙道:“当然会和一直在少沁身边的哦,皇上,您说是不是?”
惊变
父皇方点了点头。
后来他才知道,一个帝王的承诺是多么易碎。
很快父皇有了好几位贵妃,许多位才人、美人、昭仪。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缠绕身边。去母妃——翠贵妃的翠微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母妃曾经丰润如天边皎洁圆月的脸颊,慢慢凹陷下去,越来越瘦弱。他知道,在母妃生命的最后几年,她的灵魂,其实早就不在这个身体里了。
今日,他初闻千千这句话,心头的震撼,不亚于雷击!
“男人是不是总是以拥有越多的女人来判定荣耀和尊严呢?”
也许父皇,只是想确定自己一国之尊的位置和荣耀,并不是存心去背叛母妃的吧
就好像自己,不是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以后会拥有许多妃嫔的么?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消愁解闷的工具,他以前是这样认为的,不是么?
既然自己都是如此想的,又如何去责怪父皇呢?自己那经年累月因为母妃早逝而怨恨父皇的心情,又有什么意义?
千千呆呆地看着这帅气逼人的男子陷入深思,目若秋水,脸庞雕刻一般的线条变得格外冷硬,月光照射在他脸上,令他更像一尊完美无瑕的塑像。
他不愿,也不敢深刻去想自己的思绪,因她一席话引起的滔天巨浪!
为着掩饰自己心头狂翻滚的波涛,他喉间低吟一声,弯下腰去,再次占有了她甜美的唇。
千千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胳膊,感受到他流淌着的野性而充满占有欲的血液,通过脉搏突突地跳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