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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来话长,还是以后再叙吧!我看你得先尽地主之谊!你现在可是国王呢!”
原来夏侯尊如今已经继承了王位。
夏侯尊尴尬地一笑,“瞧,寡人高兴糊涂了!漓儿先就座,就坐寡人身边吧!”说着他便拉着她的手。
“我不!”雪漓抽回手,看见夏侯尊眼里的失落,可是她不能同情他,免得引起他的误会,让他越陷越深,他遣散所有后宫就是为了她吗?
“还是跟我坐一起吧!”夏侯铭给雪漓指了指座。
刚坐下,夏侯铭还没和雪漓聊上几句,就听典礼官在喊,“大越国皇帝驾到!”
一时,大殿乱成了一片……
这通报对于雪漓来说犹如平地炸雷,她慌忙弓起身子,趁乱往后殿躲去,夏侯尊无意中瞥见她的身影,微微一笑,反而对旁边的太监示意……(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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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漓躲在后殿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只见一小太监向她走来,绕到她身后对她说,“若小姐有不便之处,可以随杂家来。”
雪漓摇摇头,终舍不得将眼睛从那个明黄的身影移开,心中爱恨交织,她竟痴在原地。
大越是天朝上国,大殿内一番朝拜仪式之后,便由司宸墨坐了上座,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轩辕夜的面具,这么说风一天也来到琼池了?他的伤不知好了没有?按夏侯尊的分析,风一天应该是月神教大少主了,难怪神出鬼没,本领超凡。
而此时,典礼官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大越东南王公主驸马驾到一一”
雪漓寻声望去,宸惊在原地。所谓的东南王公主竟然是微络,而驸马则是一一翼哥哥!她轻轻叫了出来,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首先是喜极而泣的高兴,接下来才跌入低谷,他是驸马?!微络又是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在一起的?
心里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翼哥哥说过她是他的唯一,说过会接她出宫,难道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可信的吗?
她忽然想到前次跑出皇宫,逃回将军府时,翼哥哥就不在自己房中,而是从微络的房间出来,彼时微络满面潮红裹在被子的样子,让她以为微络在生病,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在和翼哥哥欢爱而被她打断?!
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翼哥哥怎么会一再阻止她进微络的房间?
被人欺骗的滋味真不好受!这世界原来没有一个人会说真话,就连翼哥哥也会骗她。她为了翼哥哥奋不顾身没身宫廷,历经万难,最终换回的竟然也还是欺骗!她殷雪漓真是太傻了!
不……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待会儿她要找翼哥哥问清楚!她不甘心,更不相信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会欺骗她,这其中定有隐情……
大殿之上,司宸墨和殷雪翼内心剑拔弩张,表面却一派祥和。
这殷雪翼成为东南王附马,其用心人人可见,无非是想利用东南王兵力,得不到鸣凤钗无法再号令两藩王的情况下,殷雪翼唯有走这条路,这也是当初风一天劝司宸墨走的路,但是司宸墨不屑……
司宸墨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视,只是可怜了他的雪儿,若她知道这一幕,会伤心到何种地步?
“殷将军,好久不见如今气色不错啊,想是楚州风水养人。”司宸墨淡淡地道。
殷雪翼微微一笑,“那是托皇上洪福啊!”
两句简单的对话里含有多少刀光剑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殷雪翼大难不死,对司宸墨的憎恨燃到了极致。
如果说以前他还顾虑自己能力不够,不敢轻易动司宸墨,如今却已放开,恨不能立刻让司宸墨横尸眼前,一是为了抱一剑之仇,风一天那一剑啊,差点要了他的命,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死了,幸好微络寻来,发现已经昏迷不醒的他;第二则是自己如今有了东南王的支持,势力己非从前可比。
从前他寄希望于鸣凤钗,并不想做对不起漓儿的事,他唯一想娶的人只有漓儿,虽然早已跟微络有了夫妻之实,但他从没想过做东南王的附马,现在形势迫人,唯有娶微络这条路了。
微络这丫头倒是对他一往情深。
几年前他途经楚州结识了她,她便执意要跟他来玉京,数年为奴为婢,甚至在他需要时甘愿为他暖床,全然不计较他对她时冷时热的态度。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漓儿的感情,他此生的终极目标仍然是那两个一一江山和漓儿。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他,他永远都把江山排在漓儿的前面。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对方。一个为寻人而来,一个另有目的……
夏侯尊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这两人间微妙的关系,而且,似乎他的位置还很重要……
他一笑,“今天天朝皇上和楚州驸马共聚我琼池,真是夏侯的荣幸!如此该开怀畅饮才是!来!美酒美女侍候!”
一时歌舞四起。
丝竹声中,穿着香艳的舞姬扭着水蛇腰而来,裸露在外的半截腰肢,若隐若现的双峰,斜飞的桃花眼,在环佩叮当声里尽显妖媚风流。
歌舞一阵之后,最中间领舞的舞姬便扭动着舞步朝司宸墨越靠越近,最后竟然坐在他大腿上,在他身上随着音乐扭动厮磨。
身为天朝国君,若此时躲闪退让未免有失风度,没有大家风范,便顺手搂了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夏侯尊往雪漓藏身之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皇上觉得琼池风情如何?琼池美女如何?”
作为外交辞令,司宸墨顺口答道,“琼池人杰地灵,琼池美女自然也是绝代芳华。”
夏侯尊哈哈大笑,“这叫如月的舞姬是臣下遍寻而来,精心栽培了十年,从未在人前献过舞,虽然比不是天朝的名门闺秀,但也有几分傲气,如今看来,对皇上甚是仰慕,皇上屈尊来我琼池,臣下没什么好孝敬的,便把如月献给皇上,望吾皇笑纳。”
后殿屏风后的雪漓早就对那个妖娆舞姬满腹怨恨,眼见司宸墨居然还搂了她,摸她的脸,心里酸涩难耐,不明白自己为何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恨他吗?或许,是因为见到翼哥哥没死心里的愤恨便有所减轻吗,或许是因为翼哥哥也让她失望了?
可是,这世界有什么不让她失望的呢?司宸墨一脸陶醉的模样令她愤恨不已,什么臭男人,全是谎话!不是说心里永远只有她吗?才分开多久,就见色起意了!
她手心捏出了汗,紧张地等待司宸墨的回答。
司宸墨竟然托起了舞姬的下巴,轻浮地用拇指在她唇上轻抚,而后笑道,“如此不如随朕去大越吧!哈哈!”
这个该死的男人!雪漓的嘴唇都快咬破了!轻薄的裙裾也被揉成了一团,他怀中的舞姬风情万种,不住给他抛媚眼,而他居然照单全收!两人的脸已经贴在一起了!
她再也无法看下去,冲进内殿,拼命告诉自已,不在乎!对这男人不在乎!一个要将自己斩草除根的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一路追杀的狠心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谎话连篇的花心男人她当然不在乎!
大殿内,夏侯尊唇角微扬,而夏侯铭亦只品着美酒,笑看这一切。
直到宴会结束,雪漓都没有再出来,最终是夏侯尊进来找她。
“漓儿!”他居然大胆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雪漓大惊,“你放开我!”说着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咬。
他吃痛放开,紧皱了双眉,“漓儿,还是这般讨厌我吗?”
“我要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如果他早知道夏侯铭是夏侯尊的弟弟,她怎么也不会跟他来这里。
“我听二弟说了,你们一路被人追杀,所以现在放你离开是不安全的,我怎么也不会放走你!”夏侯尊坚决地说
“难道我在这里安全吗?”雪漓怒视着他反问。
夏侯尊呆了一呆,叹道,“好!好!我能为你遣散妃殡,难道还不能等你接受我吗?我不急,我等着你被我诚意打动的那天!你记住就好,琼池的王后之位永远为你而设。”
雪漓觉得很好笑,“我如今是他的妃子,而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还能做你的皇妃?”
夏侯尊摇摇头,“他对你不好!如果好你就不会从皇宫跑出来,所以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都不在b Bs。j OoY OO。 乎,孩子又怎么样?我琼池虽谈不到上地大物博,但是也颇为富庶,不会亏待你的孩子。”
他这样一说,雪漓反而过意不去,何况这琼池确实比外面要安全,这主要对孩子比较有利。
“我想去找一个人!”她想了想提出。
夏侯尊大喜,“只要你不说走,其它的都好说!想找谁?”
“殷雪翼!”
“你哥哥?”夏侯尊隐约能感到司宸墨和殷雪翼的不和,夹在中间的雪漓会如何难受,他也能体会,他微一沉吟,“好吧,我带你去!”
因天朝皇帝现居琼池王宫,所以不但琼池的侍卫如履薄冰,巡视频繁,王宫内还有佩戴半月剑的人整夜四处巡逻,而殷雪翼这边,楚州的侍卫也异常警醒,不过,双方都只是做了充分的防御,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夏侯尊把她带到殷雪翼所住寝宫,在寝宫前的花园内,夏侯尊问,“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吧,谢谢!”雪漓待夏侯尊走远以后才飞身上了屋顶,她并不打算从正门而进。
伏在屋顶,雪漓看见殷雪翼和微络相拥坐在亭子里,便悄悄爬近了一些,身子稍侧,贴在屋顶的瓦片上,以免侍卫们发现,也避免压到肚子。
如此,便可将他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没想到那个皇帝也来了这里!”微络道。
殷雪翼却道,“不管他!我只是担心你,说了不要你跟着来,你偏来,万一要打起来,你动了胎气怎么办?”
雪漓一阵眩晕,差点从屋顶滑了下去。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如此说来早就在一起了。
只听微络继续道:“我会小心的!不动手就好了!”
“你会不动手?小泼妇!快当娘了,还这么任性,一点也不为孩子考虑!”殷雪翼竟然很是溺爱地点她的额头,眼神和看雪漓的时候一模一样。
雪漓渐渐被泪水迷蒙了双眼,她曾经把翼哥哥的怀抱当成她赖以生存的温馨港湾,她以为这个怀抱只会为她而敞开,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也许是她太天真了!在皇宫历练了这么久,她仍然这么天真……
微络扭了扭身子,“将军现在有了孩子就只想着孩子了!不把微络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跟着我这么久,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就把我整个人都送给了你,你还不满足?你看你在我身边这许多年,我可曾有一个侍妾?”殷雪翼温柔地解释。
“你心里只有一个漓儿,当然没有侍妾了!”微络不服气地撒娇。
“你怎么这么傻?漓儿只是我妹妹,若我真疼她,怎么从来就不碰她?”
原来如此!够了!一切都够了!命运真是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眼睁睁地看着殷雪翼抱着微络走进屋内,雪漓只觉心尖剧痛,眼泪便簌簌而落,伸手为自己拭泪,却觉得眼前红影晃动,凝眸一看,竟是被瓦片割破了手指而浑然不觉……
滑下屋顶,她忽然有一种无处归一的零落感,十余年生命竟似白活了一般,恍然觉醒,何处才是她的归属?(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滚滚红尘,终是一梦,梦醒之时,情何以堪……
不想躲藏,也不必再躲藏,痛彻心扉的感觉甚至让她觉得活着是一种负累,若有人助她解脱,反倒少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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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是为谁而活?她忽然迷惘了……
“大胆!谁敢夜闯驸马寝宫!”一把明晃晃的剑横在了她脖子上。
她回眸凄然一笑,倾国倾城,“杀了我吧!”
她眸中的迷离晃花了侍卫的眼,他竟然直直地盯着她,如中毒一般痴傻,忘记了下一步该如何做。
远远的,走过来一人,为她凄迷绝望的惊世笑后而痛,这样的笑容背后,是怎样的厌世轻生?有什么痛让她不想再活下去?
“漓儿!”他迫不及待地唤她的名字,唯恐她的笑,她的生命会在夜色中烟梢云散。
侍卫收起剑,惊慌失措,“参见王上,小的不知,请恕冒犯之罪!”
来人正是夏侯尊,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双手握住了雪漓的肩,“漓儿,不要悲伤!要珍惜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值得为任何人去死!”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