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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理跟在他背后用枪指着他,她看着他拉出下方的大抽屉,印着红色十字的急救箱正放在里头,而且那个急救箱,竟然比一般药局卖的还要大上许多。
“你要什么?”堂本至刚啪的一声打开箱盖,清楚地露出了里头的瓶瓶罐罐和器具。
白英理暗暗咋舌,觉得自己好象看到了一座小型的医院,这男人如果不是医生,就是常受伤,否则怎会有这么齐全的医疗用品?
“棉花棒、碘酒……”她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签,“喂!还有那条药膏。”
那个药膏可是非常难求又好用的药,只要不是非常严重的伤,一涂上去很快就能消毒、止血,伤口也会在短时间内结痂愈合,最重要的是,不会在她美美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那可是她和另外两位搭档必备的东西,而且得透过特殊管道才拿得到,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有!光是这样东西,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身分特殊了!
“哪一条?”堂本至刚故意问道。
“米诺达。”她念着那条药膏的名字。
“你倒挺识货的。”堂本至刚哼出声,手指慢条斯理地伸过去拿出那条药膏。
就在对方注意力集中在那条药膏的一剎那,他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了两片刮体毛用的薄刀片在手里。
白英理伸出手,准备接受那些药品。
就在他手中的药品放到白英理手上时,眼尖的她忽地觉得银光一闪,好象有什么东西接近她拿枪的那只手!
脑中警讯大作!她唯一的直觉,就是这个男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反击了!她早该知道,他不是那种甘愿屈于下风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她迅速缩回手、退了一大步,就在同时……也扣下了扳机!
一道冷光激射而出,虽然有些偏,但还是射进堂本至刚身体里。
堂本至刚只觉得光影一闪,他知道自己已经中弹!趁着痛楚尚未蔓延全身之际,他朝对方拋出手中最后一片刀片……
嗯!身体完全没有预期的痛楚和流血的感觉,他只是惊骇的发现自己变得像石膏一样,动弹不得!
白英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她惊险万分地躲过第一道银光后,谁知第二道银光又接踵而至,直朝她胸前射来,而且威力比刚才更猛……
“妈呀!”她再也顾不得要装什么低沉的声音了,纯然女性化的尖叫了声,整个人向后仰九十度,狼狈地栽进沙发里。
而刀片,就嵌在离她耳边不到一公分的沙发椅背上,让她捏了把冷汗。
要不是她闪得快,那把刀片现在插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的心口!
老天!这个男人一定是恨宾拉登入骨,否则不会出手这么狠!
她突然觉得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黑色紧身衣从领口到胸部以下被划了道斜口子,衣料分了家,曝露出她小巧秀挺的紫色胸罩,和胸前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哇!”她低叫一声,双手急忙扯紧衣服遮住胸前春光,又羞又气地抬头瞪着像石膏像一样值立不动的堂本至刚。
这一抬头,才发现那个男人虽然动弹不得,但那双直勾勾锁住她的黑眸,却让她全身莫名地发热……那眼神,不但像在质问她这一切,更像肆无忌惮地在欣赏着她的免费春光表演!
讨厌的男人!就算被定住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不安分!
白英理四下瞄了瞄,终于让她发现饭厅的椅子上摆了件休闲夹克。
“你没事,十分钟后就能动了。”她边走过去拿夹克边告诉他,她才不让这男人吃免费的冰淇淋。
套上夹克后才发现,袖子多了一大截、下摆也多了一大截,她不服气地走到他面前暗暗比较了下,原来自己竟然勉强只到他肩膀,同时也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幽深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宾拉登的女儿啊?色狼!”白英理朝他做了个鬼脸,没好气地骂道。
咦!是她看错了吗?她怎会觉得那双眼里隐隐浮现了……笑意!?
可恶!她不能老看着他,那会害她胡思乱想!
白英理不自在地转头,心里直想着其它不相干的事算了!她天生就是这么娇小,而他天生就是这么高,计较也没用!
她决定把握时间,拾起先前散落在地上的药品,大剌剌地坐上柔软的沙发,撩高袖子,露出擦伤的手臂。
“只是想跟你借个药,你就凶成这样?要不是我身手比你好,差点就被你做掉了!”她边上药边碎碎念,把过错全推给他,还不忘吹嘘自己几句。
算算十分钟也剩不了多久,而且以这个男人的敏锐度和反应能力,说不定他麻痹会提早消褪……妈呀!她有种预感,这回要是再被他逮到,她就玩完了!她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才安全!
一思及此,她赶紧缠好绷带,还不忘好心地替他将药品放回急救箱,然后走过去提起滑翔翼,走向阳台。
轻轻一跃,白英理站上阳台,按下按钮啪的一声,滑翔翼再度打开。
“打扰了,帅哥,衣服就不还你啦!后会无期喽!”她朝落地窗内僵立的人扮了个大鬼脸,顺着风势一推,滑翔翼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堂本至刚一恢复活动能力,立刻追了出来,但早就来不及了!
一切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月,还是那么地明亮;天空,还是那么地清朗……而那个戴着宾拉登面具、谜般的女人,已经像烟一般消失无踪
他觉得自己好象作了一场梦,一场荒诞不经、又惹人遐思的梦……
第二章
他忘不了那晚的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对那女人的记忆反而愈来愈鲜明,他甚至记得那时她从他身旁走过,身上所传来的淡淡馨香……
对于像风一样突地扑了进来,却又一下子消失无踪的她,他有着无数的问号
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先进的滑翔翼?
她为什么戴着宾拉登的面具?
她到底做了什么勾当?
那把害他动弹不得的枪,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想起她说过的话,他不由得想笑,那女人和非非小姐一样,有副古灵精怪的性子!
“至刚,至刚?”
“至刚大哥!?”
“八神黑羽,至刚大哥他到底怎么了?”丁非非狐疑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依旧一脸酷样的男人,他动也不动,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他真的有把他们说的话听进去了吗?
“咱们两个都刚从欧洲回来,你问我我问谁?”八神黑羽无辜地说道。
“哪是刚回来,我们已经回来三天了耶!我发现这几天至刚大哥老是心不在焉,从我认识他以来,我还没有看过他这样,真是太反常了!”丁非非担心地说道。
“不光是你,就连我跟他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没看过他那样子。”
“你问过至刚大哥了吗?”
“昨天问过了,但是他说没事,我连爸那边都问过了,爸说我们不在那几天,公司一切都很正常,至刚跟在他身边就跟以往没两样,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可是,至刚大哥看起来明明就不对劲。”
“是不对劲,不过你就别想太多了,”八神黑羽搂了她一下,“至刚都那么大的人了,而且跟在我老爹身边一、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虽然我们担心他,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才对,真要有什么状况,他天天都在咱们身边,还怕来不及帮他吗?“
“噢。”听了八神黑羽的话,丁非非总算稍稍放了心。
“我看”八神黑羽突然贼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烫金请柬朝丁非非晃了晃,“这个呀,就让至刚去透透气好了。”
“那怎么行!?”丁非非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故作一脸天真地说道:“人家还想跟你那些老相好们认识认识哩!”
八神黑羽一听,立刻大惊失色,“什么老相好!?你可别冤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爱上你以后,我已经和绯闻这两个字沾不上边了。”
“我又没说你怎么样,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笨蛋!”丁非非脸一红,恶瞪了他一眼,她有眼睛会看,他说得那么大声又清楚干嘛?讨厌!
“我总之你别再误会我就是了。”想到之前的照片事件,任他说好说歹,她就是整整一个月不理他,还一度想离开日本回台湾,差点把他给急坏了。
幸好老爹亲自出马,不知道对非非说了什么,非非才给他一次机会,在他表现高度的诚心与无微不至的呵疼下,非非总算相信他是爱她的。
也难怪非非再度提起什么老相好的事时,会让他有如惊弓之鸟了!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误会你的意思。”看他那么担心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老婆是个母老虎哩!
听出她没有怀疑的意思,他就大大放了心,“那你想去吗?我们可以和至刚一起去。”他知道非非不喜欢应酬的场合,所以来到日本,她出席宴会的次数屈指可数,难得她有兴趣,带她去看看也不错。
丁非非摊开请柬,“丰川株式会社,社长丰川裕太……他是谁?”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嗯……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才会比较简单一点。”
“快点!快点想啦!”八神黑羽每次说起别人的八卦是既生动又有趣,害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其实丰川裕太也是黑道漂白的企业家,当初他和我老爹的势力范围只有一条街之隔,和我老爹处于一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后来老爹在‘从良’时劝他一起跟进,过了一年后,他也脱离黑道的生涯了。”
“为什么?”
“他爱上了一个来自台湾的女人,他、老婆和情妇,这个三角关系让他太忙啦!”
“哼!又是一个色鬼!”丁非非忍不住骂了句,却又忍不住好奇 “既然比较喜欢那个情妇,那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离婚算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两个女人都爱呀!老婆跟着他出生入死,打下大片江山,情妇是因救命之恩而心甘情愿跟着他,这两个女人,他谁也割舍不下。
偏偏他老婆有副硬脾气,反对情妇的存在,而那位情妇却是死心塌地,不求名分,只想和丰川裕太在一起,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你就知道丰川裕太是多么难做人了!“
“这……”丁非非愈听一双眉拢得愈紧,“结果呢?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我只知道后来那位情妇死了,不过她倒是为丰川裕太生了个女儿,更详细的情况,我想老爹会比较清楚,改天再叫他说给你听吧。”
“不了,我……我不想听,阿羽,这不是个快乐的故事,我有点承受不了。”丁非非闷闷地说道。
“傻瓜!”八神黑羽连忙将她拥进怀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个小脑袋瓜就别替人家操心那么多了。”
“少爷、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堂本至刚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两个人愣了一秒,看向对面沙发的堂本至刚。
“嗨!至刚,欢迎回来!”八神黑羽对他笑道。
“至刚大哥,你还好吧?”丁非非的担心溢于言表。
“我很好。”堂本至刚不明所以地看着小俩口询问的眼神。
“至刚大哥,你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们说喔!”丁非非不放心地又叮咛一次。
“我再好不过了。”堂本至刚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这样回答了。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他们总是要问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真要说有,就是那个已经扰了他好几天的“女宾拉登”而已!
没有受到伤害,所以他认为是小事一桩,基于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所以他选择了隐瞒那件事。
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放了太多心思在那个完全不知道真面目的女人身上,而这让旁人觉得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情相当反常。
“好吧,没事就好。反正你都答应了。”八神黑羽边说,边暗示性地拍了下丁非非的背,示意她暂时噤声,听他说就好。
“答应什么?”堂本至刚眼里浮现了疑惑。
“就这个,”八神黑羽正经八百地将请柬递到他面前,“刚刚问你去参加好不好,你就点头了。非非,你也看到了吧?”
“嗯、嗯。”非非忍住笑,也是一脸正经地点着头。
堂本至刚打开请柬,看完后立刻疑惑道:“我有吗?”
就算他刚刚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会笨到随便点头答应这种事吗?
“有!真的有!至刚,都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唷!你要记好时间和地点,我和非非现在要回我们爱的小窝去了,拜!”八神黑羽搂着非非站起来。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啦!”非非连忙摇手,“你忘啦,我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
“不用送了!我们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