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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她都没发觉?
“黎、黎小姐。”面对这位冷淡的邻居,她还是有点胆怯、下自在。
看出她眼中的惧意,黎忘恩挑眉,“你不怕脾气暴躁又爱用拳头的鱼步云,却怕我,真奇怪。”
徐曼曼有些下好意思,“我……嗯,这个……”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多少都感觉到了吧。”黎忘恩直视她,“鱼步云跟一般人不一样。”
一反平日的迟钝,徐曼曼听得懂她所指为何,重重地点头。
“怕吗?”
“我没想过自己怕不怕。”她很老实,“或者应该说我没时间想这个问题;再说,就算现在想也来不及了。”
“若是你伯,可以趁早离开,躲得远远的,我保证他没那本事找到你。”黎忘恩打量著眼前羞羞怯怯的小女人,实在无法理解向来趾高气扬的鱼步云,在这女人面前竟是气弱的那方,像只拔了爪的老虎,变成一头大猫。
“我不想离开他。”这句话立即冲出徐曼曼口中,“我、我很死脑筋,爱就爱了,不会改变,不管步云是什么人,我、我都爱他。”天,她的脸好烫!
“是吗?”黎忘恩点点头,“鱼步云是粗鲁了点、没品了些,也找不到什么傲人的优点,将来更不见得会成就什么大事业,但是他很真,不作假。”
“我知道。”徐曼曼放松地笑了。她比谁都清楚心上人脾性单纯得像个孩子。
“他没办法让你过贵夫人的日子,能三餐温饱就该偷笑了。”
“我只想平平凡凡地过日子。”他如果太出名,她反倒很伤脑筋呢。“平凡就是一种幸福。”
“女人还是贪心一点比较好。”
“我只要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就够了。”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
“难得有情郎是吗?”没想到真有这么传统的女人哪。深受女权主义薰陶的黎忘恩,无法想像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还留有如此稀有的品种。
鱼步云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能得到这颗罕见的真心?
好……尴尬。“如、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下楼了。”结束了话题,徐曼曼有些无措。
“嗯。”
徐曼曼离去的脚步因为突然一闪而过的想法而停了下来。
“你……”她试探地开口:“一直在保护他们对不对?”
黎忘恩冷冷一笑,“我像是那种会保护人的人吗?”
虽然她的答案很冷血,徐曼曼却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你一直在保护步云他们,因为他们有些与众下同,所以你一直不著痕迹地保护著他们。”
“我没那么好心。”
“谢谢你。”徐曼曼真心地道。“我替步云谢谢你。”
“嗯。”冷淡的回应添了几分下自在。
“那……我先下去了。”还是不习惯跟她独处,徐曼曼心里又敬又怕。
“嗯。对了,别告诉怜一我在顶楼。”
“咦?”脚步微顿,她回头。
黎忘恩扬扬手上的烟。“他不喜欢我抽烟。”
原来……“噗哧…”不知为什么,徐曼曼觉得好笑,不自在的感觉在笑意中点滴流失。
“还有,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黎。”
“那……黎,我先下楼了。”关上门前,她回头,再次表达感谢之意,“谢谢你为步云做的一切。还有,辛苦你了。”她似乎比较不怕她了。
不可思议的,黎忘恩扬起唇角,看著她慢慢关上门,而后仰首欣赏城市里的夜空。
辛苦吗?“一个吸血女、一个恶魔男、一个人鱼后裔,外加一个偏执的拼装狂,的确够辛苦。”就连她自己,也是跟村上怜一同族的鹤仙后代之一,一屋子全是怪人。
深吸一口烟俊缓缓吐出,将烟捻熄,她淡淡地笑了。
如同之前的每一晚,待鱼步云赶走一干如蝗虫过境的碍事人等,已经十点多了,回头却发现竟然连心上人都被自己一并打发掉,不在屋里。
她跑去哪儿了?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跟她说哩!
按捺下微恼的情绪,鱼步云正打算出门把人找回来,才开门,他要找的人显然正奸要进屋。
徐曼曼连一声疑问都来不及挤出,门里的男人突然伸长铁臂,迅速地将她勾进屋,连同大门砰一声关上。他怕死了又被一票电灯泡邻居搅和得整夜下得独处。
他脸色怎么这么臭?“怎么啦?”扶靠在他肩上的小手没有收回,彷佛被胶黏住了似的。
炯炯黑眸盯住她上仰的脸一会儿,随即将脸埋进泛著淡淡女人幽香的肩窝。
“我好可怜……”
可怜?这两个字最下适合用在他鱼大爷身上了。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声。
笑?她竟然敢笑?
“喂,女人,你会不会太没有同情心了一点?”
“同情心不能用在你身上。”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教会她一件事——眼前这个男人得寸进尺、蚕食鲸吞的本事不小,不能太宠他,否则倒楣的会是自己。
小手拍拍他的宽肩。“先放开我。”徐曼曼走向厨房,她还有碗盘没洗哩。
鱼步云乖乖地跟进厨房,双手抱胸地靠在流理台前,看著她专注的侧脸。
如果这就是家的感觉,那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我辞职了。”他说。
她洗碗的手一顿,侧首看向他。“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说辞就辞?”
“黎找了份新差事给我。”
“哦。”她听他说过黎是万能事务所的老板,其他人都是员工,可至今她仍不懂这事务所到底是做什么的。除了步云之外,奸像每个人都很清闲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工作?”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见她点头,鱼步云莫名地感到开心又得意。“海洋世界要我回去。”
“当饲养员?”
“不是。我回去看了—下,没想到观赏鱼区的鱼群在搞绝食,说我不回去就不吃人类喂食的饲料。我是不相信它们真能饿死,不过的确瘦了一点。”难怪秃头馆长急得直跳脚,甘心用副馆长的位子利诱他回去。
他说的话……好奇怪。“你说得好像跟鱼儿很熟、听得懂它们的话似的。”
水龙头下忙碌的双手停住,有个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她想起前几天鱼步云陪她出去采买食物,途中经过一家水族馆,他进去一会儿俊,水族馆老板笑嘻嘻地送他出来,嘴里直说“要不是你,客人寄养的红龙就赔定了”之类道谢的话;再加上他平日爱泡水的行径……
紧接著,她又想起鱼步云荒腔走板的“人鱼公主”故事——
人鱼公主跟侍卫长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生了一票人类跟人鱼的混血……
是这样吗?她定定地看著他。事情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吗?
“你、你这样看我是什、什么意思?”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好难得,他说话结巴耶。徐曼曼眸里写满惊奇。
就是因为这样,黎才会对她说那些话吗?为了保护他?
“黎对你很好。”
“拜托,万年寒冰魔那样叫对我很好?”不对,话题怎么会转到这里?“回正题,我刚说的你就当没听见,不算数。”
“不行啊,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的。”
“我说收得回就收得回!”他开始撒泼,完全没道理可讲。
“那你的求婚也要收回了?”她故意问。
“开什么玩笑!说出去的话哪能收回来!”对了,他猛然想起这个切身的大问题。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戒指呢?”抓起她沾满洗碗精泡泡的手。
“还没戴上去?!你是要我等多久?”
双重标准!哪有人这样的!徐曼曼又好气又好笑,然心底涌起的甜蜜滋味却也骗不了人。
他或许不是白马王子,但也许是……
“不要告诉我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他丢出警告,都已经等了两个月,一辈子的耐心都贷款用光,没剩了。
“我在等——”
拜托,又等引鱼眼翻白直上九重天。
“……等你为我戴上戒指啊。”笨男人!
徐曼曼慢条斯理地洗净双手,将右手伸向他。“你不为我戴戒指吗?”
微愕的鱼步云看看她的脸,再低头望望她光洁无一物的手指,又看看她……
感动神色在睑上盘旋一阵,在想起某事之俊又唰地变脸。
“我早把戒指送给你,谁知道你放哪儿去了!”临时要他弄个戒指为她戴上,去哪找?
灵光一闪,他想起雨朵手上那枚戒指,先借来用用再说。
正准备冲下楼借,徐曼曼拍拍他,手势带著安抚的意味。
“戒指一直在我身上。”
她红著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露出暗藏在衣衫下的坠饰。
鱼步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那天他醋劲大发,扬言要收回戒指时,她为什么会护著胸口不放。
“你早就想嫁我了对不对?”
轰!红火烧烫了徐曼曼双颊。“我、我哪有!”
“真受不了你们女人,明明就想嫁,还故作什么矜持,蘑菇这么久。”他埋怨道。
“你、你、你自恋狂!”
“可是你爱我。”哈,好得意!
“你、你不解风情!”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看著她纤细手指上的银环,他满意极了。哼,以后看谁还敢跟他抢。
“我、我——咦?”手指上折射的银光引她低头。
只见白金指环在她手指上闪闪发亮。
“啊!你什么时候套上去的?”
“刚才啊。”呵,她的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慢哩。
“我——”
“不准拿下来。”热掌握住她右手,另一掌压著她的背,让她贴向自己。“这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样,不能收回。”
徐曼曼看著自己选择的男人,既无奈又好笑。
每个女人都希望心上人求婚的那一刻,能浪漫、感性到足以珍藏在回忆里,可他的方式——
地点:厨房。
过程:莫名其妙外加惊涛骇浪,还有一点点被骗的味道。
但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她有些害羞,但神情却异常坚定。
二度听闻,她表情又如此慎重,鱼步云眼中浮动著不知所措的慌乱。
“呃……
你以前说过一次。“
“那我有没有说过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爱你?”
“嗯……”黝黑的阳刚睑热了起来。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爱吗?暖暖的热流随著这句话渗入心底,涨得他胸口又热又烫,却又……舒服极了。
“你呢?可有一点爱我?”
岂只一点,他简直爱死了!
但……“男人才不会动不动把爱挂在嘴上。”太丢脸了。
俏脸皱成苦瓜。“那你是不爱我了?”
“我爱,我当然爱!爱到快吐血了!”她竟敢质疑他的真心,也不想想他追得有多辛苦!“够罗,女人,我这辈子就只说这么一次,再多就没有了。”光一次就让他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上三天三夜。
“可是我想听一辈子呢!”含羞带怯地仰视恼羞成怒的黑脸,徐曼曼发现这样的他好可爱。“我爱你,你呢?”
“……”
“你呢?”上扬的唇再次垮成哀伤的弧线。
看得他眼睛好痛!“我、我爱啦!”
女人真麻烦!鱼步云埋怨在心里。
偏偏要他放手,不如叫他去死算了。
真的是——
爱到卡惨死!
到底谁栽在谁手上——不明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