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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再次见到新奇物件的缅玉目露晶光,蹦跳着嚷嚷要试吹,哪里还有在钱皓月面前时那般乖巧听话的模样。
以往,我还曾自制过一些其他的小乐器,比如木盒吉他。这里没有橡皮筋,我那时都是让阿锦把柔韧度佳的动物筋脉洗净拭干,套在薄木盒上,然后在两端的筋线底下各放一枝木棍。移动其中一枝木棍,调出音域,并在筋线上做记号。
说着简单,但要外观和音色均做的满意也不容易。曾经做过一个最满意的居然不小心弄丢了,让向我讨要无数次的阿锦好阵生气。当时他说:宁愿弄丢也不给我,端地浪费我的木盒和筋线。
看到缅玉眼底重新燃起的喜悦和崇|拜光芒,我虚荣心作祟,情不自禁地骄傲起来。
其实,前世作为一个医生,我并不太擅长音乐。我会弄这些小玩意儿还要归功于课业枯燥乏味的医科大学,那时娱乐项目少,只好自己动手摆弄些小玩意儿消磨时间,权当练耐心练手法。况且,从小父亲就给我报名参加不少课外培训班,用以丰富我少年时代的业余生活,同时也为了不让我比别人输在起跑线上。
所以,我才什么都懂一点。而我所会的一切,都要感谢父亲对我无私的奉献和爱。
想到这里,突然伤感起来,刚刚升起的自傲心情杳无踪迹。
女人真是个情绪化的动物,与年龄大小无关。
“娘娘,这个叫什么乐器呀?就一支木梳便也能制成乐器吗?”缅玉笑呵呵地发问。
我摸摸他头发,意兴阑珊地说:“你就叫它口琴吧。”
“娘娘,殿下来信了。”失神之际,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吕非烟的身影。
我微微疑惑,从京城到南安至少需要七八天的马程,沈倾尘走后半个月便来信,说明他刚到那里就写了家信。
信里依旧无甚重要内容,只有简略的几行字,我大致瞧了一遍,便收了起来。
抬头间,正巧看见钱皓月和赵念慈走进来。
“哟,姐姐怎地这么快就收起来了,殿下在信上都说些什么?可有提到姐妹几个?”赵念慈说。
所幸我已习惯她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殿下只说让大家勿念,若你想看拿去看就是。”
赵念慈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姐姐误会了,妹妹哪有那个资格。”
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说得就是她这样做派的人。
“娘娘,殿下可还安好?”钱皓月蹙眉问。
我将信递给进来服侍的银雀收好,对钱皓月舒心笑笑,“你且放宽心,殿下会自顾妥当的。”
她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上来就先问沈倾尘的情况,而赵念慈只自私地想着讨宠讨关心。与其相比,钱皓月才是真正用心在爱着沈倾尘的人。
只不过她爱得太卑微,爱得太彻底,在这个本就男尊女卑的时代,此举等于失去了一切平等去爱的权利。
女人若一门心思地把男人当做天,当做唯一,那么,你永远不会是他的唯一。
午时未到,有人送来一张崇德王府的请帖,说是请我过去搓牌,邀请人是二王妃孟清秋。
看来想一直躲清闲是不可能了,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消停几日。
明知此乃一场鸿门宴,我仍不好找理由推脱。莫说我随便找事由搪塞她,便是我真有事去不了,孟清秋也一准不信,少不了到处说我拿乔摆架子。
临行前,我对吕非烟嘱咐交代一番,带着银雀去了崇德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崇德王府要比崇和王府气派华贵很多,我满心想着如何应付孟清秋,全无欣赏雪下景观的闲情逸致。
到了内厅,才发现孟清秋不仅邀我一人,还有六王妃柳惜影,以及三王妃和四王妃。
见此,我心下稍松口气,只要有其他人在,想必孟清秋便不会太过刁难于我。
三王妃倪玫贞是御林军领侍卫内大臣倪洛湛的嫡亲妹妹,倪洛湛任御林军统领,属于武职京官,也相当于守卫着整个皇宫的命脉和皇上的身家性命。此位置至关重要,必是能得到皇上深信之人方能得任。
三皇子名唤沈君逸,我与他未曾谋面过,据说几年前因意外而导致眼盲,常年身居三王府。由于出行不方便,皇上赦免了他一切入朝参政等事宜。
所以,他也成为所有皇子中,最没争储可能的人。
对于皇上或其他皇子而言,他绝对是唯一一个毫无威胁之人,那么,他能娶到御林军统领的亲妹妹便不足为奇了。
四王妃宋竹渺是皇后的亲侄女,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子,倒是没有宋氏一族的骄奢跋扈气,委实难得。
不管是三王妃倪玫贞,还是四王妃宋竹渺,我与她们都只有除夕宴上的匆匆一面之缘而已,并不熟悉。
礼节性地打过招呼,我在柳惜影身旁坐下,偶尔与她低语几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娱乐间,尽管孟清秋三番五次挤兑我,我只清浅一笑,不搭腔不理会。
百无聊赖地应付到午时,孟清秋留大家用午膳,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客随主便,既然其他三位无异议,我只好顺应。
午膳颇为丰盛,席间未见到二皇子沈君泽,听说在宫里替皇上批阅积压的奏折,这个职责以往大多属于沈倾尘。
这次倒是见到了沈君泽前不久刚纳的侧妃朱湘玉,很美貌的一个女子,不过她的脾性则与容貌相左,趾高气昂,颐指气使,一点都不惧怕孟清秋,有些恃宠而骄的架势。
用过午膳,依旧是搓牌,我手气不佳,牌技又差,一两个时辰内就呈现出一家输三家赢的局面,输得我囊中羞涩。
“哟,五弟妹这是在哭穷吗?堂堂大将军之女,当今五王妃,还能短这点小银子不成。”孟清秋自午膳时被侧妃朱湘玉当着外人面给顶撞几句,一直积怒颇深,此时倒拿我撒起气来。
我苦笑暗叹,故作羞赧地虚应,“委实没想到手气如此差,叫几位嫂嫂见笑了。”
其他人都是赢家,心情自然不错,还算客气的表示不介意。随即,三王妃和四王妃皆以出来时辰太久,傍晚之前要回府主持元宵节家宴为由离开。
沈倾尘远在南安,崇和王府里的几位夫人正在染相思,当然没有兴趣办家宴,可我宁愿回去听赵念慈阴阳怪气,也不愿呆在令人尴尬的崇德王府。
起身罩上披风,我正欲告辞,孟清秋忽然眼神刁钻道:“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你吗?”
手上一顿,我停下动作看她。
她走近我几步,发间的奢美金步摇影影摇曳,说不出的华贵。“知道真正求娶你的人是谁吗?”
唉,我若知道,你哪里有发问的机会?
在皇宫里,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其实人人皆知道的秘密,只有我才是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揉揉额角,我呼出一口气,“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样兜兜转转,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实在折磨人。
她眼神闪动,注目凝视我,一贯的凌厉和刻薄居然稍有退却。“我属实没想到大将军的女儿会是你这般性情,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如果不是忍辱负重或深藏不露,就是傻气呆蠢,亦或你当真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如若你真是淡泊至此,那么,我当初的决定是否太过武断了?”
见我不明所以的发愣,她哼笑一声,继续说道:“二殿下曾向皇上求娶大将军的女儿上官凤鸾,我和我的家族没少从暗中干预,因为你若进府,他必然会立你为正妃以示诚意,大将军也不可能让独女做侧妃,那我又何去何从?那样的耻辱和结果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心下惊诧,我蹙眉沉思,沈君泽居然求娶过我?
她眯了眯丹凤眼,冷笑着斜睨远处,“可万万没想到皇上突然将你指婚给老五,二殿下便退而求其次地娶了九门提督使的大女儿。这女人仗着二殿下亲自求娶之名,在府里作威作福……”
她脸上渐渐狠戾的神色无不昭示着对朱湘玉的嫉恨,这也许就是她讲述这段侯门错乱婚姻的目的。显然,她觉得当初还不如让沈君泽娶了我这个无欲无求的人好些,连被人打板子都不声不响地默默承受。
告辞孟清秋,我低头前行,神情恍惚,不由自主地回想她那番密言。
我有心平平淡淡,但身负大将军女儿的身份,让我根本无法不成为别人眼中的工具。
“哎哟!脑袋好疼,嘶嘶…”我以为自己撞到了木头桩子,鼻子酸胀难耐。
所以说,走路时最好不要走神,旧习难改。
抬起眼帘,发现居然是撞在一个人的胸口上,便揉着脑门顺口斥责道:“你怎地无缘无故矗在路中央挡别人道呀。”
“奴婢参见二殿下。”
带着银雀在身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总能适时地提醒我周遭环境,以及什么人又出现在我神游太虚之时。可是银雀,你下次能否在我撞人之前提醒?
“伤到了?”清冷的男性声音。
每次遇到他都出状况,说不尴尬是假的,加上刚得知他曾求娶过我,更觉得有些别扭拘束。
“没有,二殿下无碍吧。”我马上调整为端庄语气,不好意思地指指他胸口。
没想到会在崇德王府门口碰见恰巧回府的沈君泽,我为自己的点背默默哀叹。
他低着头,发冠被白雪映得熠熠生辉,“无碍。”
“咳咳,那就不耽搁二殿下了。”我拢紧披风,不等他发话,快步走出大门。
几步开外,崇和王府的马车出现在眼前,身后忽然响起沈君泽清冽深沉的声音,“郡主且慢。”
脚步嘎然而止,我定住身形,“不知二殿下还有何事?”人前他按规矩称我为五弟妹,单独遇见时却执意唤我郡主,令人费解。
他稳步走过来,身姿英挺华贵,“上次母后病发,幸亏你及时相救…”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口内拿出一个瓷雕的玩偶递给我,“随意买了个小玩意儿做为谢礼。”
说着,已经把东西塞进我手里。想来他正宫嫡皇子的高贵身份让他习惯了不容别人抗拒的行事方式,我便不做无谓推辞,接过来仔细瞧瞧,“这高丽玩偶做工细腻,形象可爱,委实是个新鲜玩意儿。妾身也喜欢这种瓷雕,谢礼自是不敢当,该是妾身感谢二殿下的仁爱亲和之心。”
见我将瓷偶揣入怀中,他半眯起深邃双眸,脸上略有霁色。
如果此时我晓得这是高丽朝贡的顶级玉瓷而制成,整个皇宫也没几件的话,打死也不会收下。
但,世事没有如果。
御寒冬衣和除去细作徐腊梅这两件大事,沈倾尘做得漂亮至极,复添圣眷的同时,也给宿敌沈君泽暗中一击。而我全程参与其中,既出谋划策,又背负杀人罪名,估计他对我已经恨之入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在他的注视下踏上马车,浑身紧绷,连忙抱起手炉暖手。刚坐下,入眼瞄见一个食盒。
这是我来崇德王府时带来的礼物,竟是忘在车里了。
撩开棉帘,向王府门内放目搜寻沈君泽的身影,才惊觉他根本还未挪地方。“二殿下,今儿个是元宵节,妾身没带什么贵重之物前来叨扰。这是妾身自己做的元宵,幸亏天气寒冷,放在车里没有融,劳您带回去送给小世子吃,但愿世子会喜爱。”
他稍愣,没有笑意的脸浸透着如雪般的沁凉,眸光落在我脸上,弥漫着看不懂的深邃。
须臾,他亲自伸手接了过去,“好。”
东西给出去,我略有后悔,且先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这不值钱的薄礼,估计拿回去也不会吃。他与沈倾尘是政敌,我送来的入口之物他们岂能轻易碰,防范还来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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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恍恍惚惚地过,六王妃柳惜影来府上做客几次,大多都和我闲聊家常,顺便哭诉男人多么薄情,六殿下又招惹了哪个女人等等,也捎带提及些朝堂中的事。
比如户部尚书张迈突然遭到提审,有人匿名指控他贪赃枉法,证据确凿,龙颜大怒;又比如大理寺卿正在翻查几年前范氏一族的冤案,牵扯朝臣无数,官官相护下,无法继续彻查。
朝堂之上向来充满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今儿个清廉派征讨功绩派,明儿个功绩派讨伐清廉派,谁是谁非都只是一面之词。官场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双手干干净净,否则他也不会成为朝臣。
这些事我不关心,只要不牵扯到上官家,我便只是个嫁做人妇的寻常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农历二月初一这天,五夫人赵念慈从早上开始干呕,茶不思饭不进,她房里的婢女哭着来禀告。
本来我是打算以医生心态给她瞧瞧的,但银雀心细提醒道:“娘娘,奴婢觉得您还是遣人去宫里请御医为妙,那个五夫人外表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