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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明珠蒙暗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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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慢放开了我,幽深眸光逐一掠过我脸颊和颈部,内里的和煦柔光像是欲将人溺毙。“疼吗?”
  “疼。”我连忙趁机喘气,心有余悸地诚实回答。
  他叹息般呢喃,“日后定不会如此了。”说着,已经不容抗拒地低头吻住我双唇。
  心口微动,我放弃挣扎,此时此刻,我委实急需人工呼吸。
  我仰着头,双臂主动环绕在他颈部,略微眯着眼,细细窥视他的面容,接受着他缠绵而略带诱|惑的吻。
  玉颜青衫,发丝墨染,身姿飘逸,他的气质与容貌我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才不至于屈就,只是觉得虽然我现在还不爱他,但如此与他亲|密无间委实不吃亏。
  有时候,我十分不能理解小说和戏本子里那些女人,为何对一个男人爱而不得时仍死活无法接受另一个优质男人的亲昵。女人不是个个天生忠贞,有时也会同男人一样色令智昏。诚然,我爱的是阿锦,条件允许时我愿意为他守身如玉,但沈倾尘无论外貌和身份皆有令女子为他魂牵梦萦的资本。我不相信有这样一个人在对女人示爱时,哪个正常姑娘会毫无杂念地拒绝。
  所以说,我的人生观决定了我永远成不了小说里冰清玉洁的女主角。
  气息沁肤融合,唇齿相抵相依,缠绵悱恻。
  待沈倾尘略微给我喘息之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遂惋惜道:“赵成死了委实可惜,等于少抓住皇后一个把柄。”之前他分明说要活捉的。
  他拥着我腰身,俯首追逐我的唇,“江山固然重要,我却无法为了区区一个警告皇后的机会就赔上你性命。”
  沈倾尘这般人物说出此话,有几人能抵挡住其诱|惑而不被感动?
  女人啊,很多时候爱一个男人也是从感动开始的。
  我勾唇,“你若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若输,我陪你泛舟湖上。”
  他身形刹那僵住,垂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似乎欲透过我双眼望进我的内心和灵魂。半晌,他将下颚抵在我耳畔,细语微澜,“阿鸾,阿鸾……”除了不停唤我名字,他不言其他。
  夜色朦胧,心境适宜,唔,是个产生火花的好气氛。
  “倾尘,你近几日有没有和秦凝霜同房?”平日从面上瞧着他不太热衷男女情|事,倒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架势,况且这几个月他除了在南安进行生死较量就是在逃命,自然没机会近女|色。
  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那日和秦凝霜在房间里独处了一个时辰。
  沈倾尘仿佛一时间没能理解我的问题,瞬间愣怔,紧接着面色凝重地问,“何意?”
  我叹气,“唔,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他深深蹙眉,再三权衡般说:“若你实在不喜她,我明日叫她回九竺便是。”
  我头疼,面上稍有赧意,嘴角却禁不住微微上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想多了。”
  他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反复研究我脸色,“自然没有。”
  “唔,如此甚好。”不等他明白,我立刻吻住他。只要他不是刚跟别的女人上过床,我心理上就不会太排斥。
  也许我是为数不多举止这么主动的女子,他起初甚是惊讶,继而变被动为主动。
  我们在彼此唇齿之间探索,宛若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想要全部给予,也想要尽情占|有。
  良久,在气氛已渐渐一发不可收拾之际,沈倾尘抚|摸我身躯的手赫然停顿,灼热气息呵在我颈窝,声音沙哑低沉,“阿鸾,不是在此,我不想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双唇继续贴近,我不给他说话机会。
  他艰难躲避,语气压抑而克制,“阿鸾,我们且先回去吧,你受伤了。”
  我的呼吸同样粗重,双手抚上他脸颊,细致描绘这张俊美绝伦的容颜,尽量平心静气地启口,“我容貌平平,自然比不过其他几位夫人,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欲|望?”
  这种事情,我不介意主动,但绝不会强人所难。
  沈倾尘凝眉注视我,狭长双眸中情绪晦暗不明。下一刻,他左臂倏然扬起,淡青色锦衣外衫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度,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地面。
  “墨寒,带人退下!”他说。
  我恍然醒悟,原来这里始终不只我二人,一时颇感窘意。
  他身体轻旋,将我压在外衫上,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他同样需要我。
  荒郊野外,江水连绵,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我们却紧紧相拥,深深吮|吻。
  第一次体会在荒郊野外如此,端地是很刺激,即有些拘谨又实在莫名兴奋。
  俗话说,每个人心里都潜藏着一个魔鬼,只看你能不能压制住那个魔鬼,但不排除偶尔放纵魔鬼占领心智一回。
  我们解开彼此的衣裳,肆意沉沦,天雷勾地火般想要迫切索|取,占|有。
  沈倾尘覆在我身上,细腻肌肤温热着我心口,他美眸半眯,墨发凌乱,满面迷离。“阿鸾,阿鸾……”
  我亲吻他薄唇,抚|摸他背脊和腰身,随着彼此体温越来越灼热,我不再满足他的停滞不前。双手渐渐向下,一手描摹他完美臀|线,一手握住他,带领着找到入口。“倾尘,让我感觉到你。”不是我淫|荡,而是他再不进去就要把我那里外部磨破皮了。
  他的呻|吟破碎而出,眼底尽是情|欲之芒,情难自禁,如饥似渴。劲瘦腰身用力向前,遇到阻碍后微微停顿,继而长|驱|直|入。
  我咬牙痛呼,泪水涌出眼眶,“唔……”
  他吻住我,剧烈起伏胸口,带着隐忍的颤抖。我双手勾住他脖子,热情回应他,吻净他额际的细汗,轻咬他耳垂。
  “阿鸾……”
  此情此景,沈倾尘不再是那个心机千转、纵横权术的五殿下;不再是高高在上、温文尔雅的皇子;不再是浑身充满禁|欲气息的崇和王,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沉迷在情|欲中的普通男人。
  很难想象,我和沈倾尘居然真的在这样环境下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一切在我之痛苦他之享受中结束,这就是任性的结果。我懒懒地趴在他怀里不愿再动。沈倾尘将他那件染了我血液的衣裳披在我身上,温语呢喃,“莫要着凉。”
  我气若游丝,“看你武功甚好的样子,不如你背我回去吧。”此番我真是有失体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他坐起身,细心替我整理衣衫,“是我太胡来。”
  我做贼心虚,轻咳一声,“诚然,是我勾|引你在先。”
  如此一来,我在人前的端庄温婉形象毁之一旦,估计只有青|楼女子才会有这样惊世骇俗之举。
  沈倾尘绕到我身前,面上的悦色怎么也收不住。他啄一下我唇角,缓缓蹲下,“唔,是我禁不住诱|惑在后。”
  两相凝望,明朗对笑。
  “上来,我背你。”他说。
  我挑眉,“真的肯纡尊降贵?那我们之前在山里逃亡那些日子,怎地不见你对我这弱女子施舍些善心?”
  他抿唇,“你那时总对我若即若离,一副不愿与我亲近,避我如蛇蝎的样子,我岂敢轻易冒犯。”
  他竟然揶揄我,看样子体力还很充沛,我毫不客气地趴在他背上。
  星光熠熠,晚风拂面。
  沈倾尘步履缓慢而稳健,晃晃悠悠分外催眠,累极困倦的我迷迷糊糊陷入睡意。梦中,竟是看见阿锦策马奔驰而来,他笑容潋滟,依旧身姿惊世,是我爱着的模样。
  ………………胡来分割线………………
  自将军府寝房醒来时已近翌日晌午。
  我睁开双眼,入目身影不是沈倾尘,而是上官北城。“阿爹,你不是在军营吗?”我低头看看,还好衣衫已被换过。
  “有元修在。”上官北城微微叹气,难得地没有一贯的粗旷气魄,“伤口严重吗?还疼否?”
  “不严重,依然活蹦乱跳。”我避重就轻回答。
  他立刻吹胡子瞪眼,恢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话方式,“活蹦乱跳怎地还睡到日上三竿?嫁作人妇的女子岂能如此不懂规矩,五殿下早起便去了校场,你怎么做妻子的?”
  我哀叹着更衣洗漱,不服气道:“所以说,你从来都是重男轻女,你那些规矩说教皆是针对我一人的吗?”我好歹心理年龄也三十多岁了,总被他训诫着实气闷。
  上官北城是个严格之人,但他的严格只是对我一人,从小要我习画学琴,熟背《女诫》,要求我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诚然,我向来阳奉阴违。而对于阿锦,他则秉持宠爱溺爱和放养政策,即便偶尔严厉也是望子成龙心切,叮嘱他莫要少年得志而骄纵,以及治军虽要严格却不能独断狂妄之类的话语,句句凝父爱。
  “我何时针对你一人了?你…连锦儿的醋也吃?”他不可思议地虎着脸。
  “他夜不归宿你怎地不管。”我无理取闹。
  “你这丫头,简直胡闹。锦儿军务繁重,经常在校场歇宿,何故叫做夜不归宿。”
  我轻哼,“此番我险些命丧黄泉,你可以长途跋涉而归看我,他何以忙到不见人影!”
  上官北城哑然失笑,随即假咳一声,故作郁郁寡欢道:“鸾儿啊,此番你回来正好帮阿爹劝劝锦儿,让他莫要整日躲着禾硕公主而不肯回府。此乃圣上旨意,岂可不遵守?你兄妹二人一向无话不谈,情深意重,他定然会听你规劝的。”
  我的心跳猛地漏下一拍,怅然若失之情不言而喻。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我和阿锦此生只能是兄妹,这个现实让我充满无力感,可若让我亲自说服他娶别人,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女子琴瑟和鸣,鸳鸯情深,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我还没大度到那么圣母的地步,我只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小女子,我自私,霸道,虚荣,贪婪,尽管已委身沈倾尘也想要霸占阿锦!
  我……是这样的卑鄙,这样的不可理喻。
  “阿爹,你该知道若哥哥娶了禾硕公主,那就等于断了他的前途和理想。”我忧心忡忡,据理力争。
  “鸾儿啊,你心里所忧也是爹之所忧,可若是不娶,便会危及锦儿性命。性命和前途哪个重要?”他语重心长。
  我骇然。
  这个道理我哪能不懂,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愿去想,不愿相信。
  “阿鸾!阿鸾!”玉麒人未到声先到,干扰了屋内焦灼的气氛。
  门框被她撞开,呼呼哒哒地摇摆,“阿鸾,我同你说啊,那个什么和尚公主居然在厨房里做了糕点给阿锦送去!真是……真是太不害臊了!”她义愤填膺,好像被人挖了墙角。“哟,你还真受伤了?”说话左一句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是她的特长。
  诚然,玉麒一直自称喜欢阿锦,整日里宣称阿锦是她的人,其实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泼辣丫头,偶尔发作间歇性神经病,言行举止惯常不靠谱,说什么话都当不得真,她眼里有类似兄弟的仗义之情却全然没有男女之情。
  我整理好纷乱心绪,“是禾硕公主。”
  “阿鸾,现在的重点是她给阿锦送糕点哇!”她双手叉腰,凤眼斜睨,“咦,上官大将军也来了,不过你这样偷听女子说闺房话不太厚道吧。”
  这就是所谓的倒打一耙,我面皮抽筋,上官北城胡子乱抖。
  我以前曾问过她为何不称上官北城为伯父,以她对所有人都自来熟的做派,这样称呼自然显得更加亲近。她则匪夷所思道:难道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喜欢被别人称呼官职吗?
  瞧,这就是她的思维逻辑。
  见我和上官北城沉默,她翻了翻白眼,继续自言自语,“据我夜观星象,阿锦挺稀罕和尚公主的,你们将军府马上就要添人进口了!唔,你们何时摆酒席,我要不要提前告知玉麟来蹭吃蹭喝呢?不对啊,总感觉怪怪的,哪里有问题呢?哦哦哦……阿锦是我意中人呀,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玉麒还在咋咋唬唬,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静一下心情。我……不知所措,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
  人总是在失去对方时才会不断回忆过往,我坐在梧桐树下,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和阿锦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他不似玉麟那样张扬,时而内敛,时而冷漠,在我面前却总温润体贴,宠溺包容。我们想聊时有说不完的话题,疲倦时相坐无言也没有一分尴尬,不管是不是相处时最好的状态,但一定是彼此最舒服的状态。
  眯起眼睛,渐渐又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眯起眼睛,渐渐又有了睡意。
  幼时受身体所限比较贪睡,以为自己有仙术,无论是在树下、草地上、山谷底还是哪里睡着,都能从家里床榻上醒来。此刻没有阿锦,这个仙术便不复存在了。
  慢慢才知道,美好常常来自回忆,而痛苦常常来自于回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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