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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才知道,美好常常来自回忆,而痛苦常常来自于回忆与现实的沟壑。
恍惚间,身后方隐约有人说话声,似乎还争执起来。我睁眼欲起身离开,方听出那声音很耳熟。
“表哥,你如此做可是因对她动了情?!”秦凝霜声音尖锐。
“你想多了,此事我自有思量。”
我小心翼翼探头看去,果然是沈倾尘和秦凝霜。
她扯着沈倾尘手腕,面容哀戚,犹如惊弓之鸟。沈倾尘冷睨她手上动作,眼底涌出抗拒和排斥,转瞬即逝。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语气和蔼道:“凝霜,你且放开,此处是将军府,人多口杂,勿要任性妄为。”
秦凝霜张口结舌,情绪激动,“你还说没有,居然开始疏远我了吗?!”
沈倾尘颇有些心不在焉,深深蹙眉。“我方从校场回来,衣衫不洁,恐污你口鼻。”
本来我是先来此处的,无心窥视他们恩怨情仇下去,只是深知自己若稍有动作便会被沈倾尘察觉,那时则成了我故意尾随偷看。
“表哥,你的计划明明都水到渠成,一蹴而就。你不该让赵成死的,缘何关键时刻失去准则?我们大事未成,你说过不会儿女情长!是不是因为她,因为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你竟是破了先例?!表哥,你不要忘了,你们的婚事只是权宜之计,顺水推舟而已!”
沈倾尘眯眸,厉声呵斥,“凝霜!我说过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日后我和她的事你无需再多管多问!”
秦凝霜大惊失色,身形颤抖,“你忘记姨母是如何死去的了?忘记我们的目的了?”
“够了凝霜,她与此事无关!”
“可她会干扰你的决定,会阻碍我们前进的步伐!”秦凝霜歇斯底里。
微风沁沁,无甚暖意。
最终,沈倾尘缓和了几分,虚拥着她双肩,“好了凝霜,你是太高看她还是小瞧我?我保证,她的存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无语望天,心头居然毫无情绪起伏。
眼看着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丈夫和别人抱在一起,我没有出去捉奸的念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心怀江山皇位,我心另有所属,表面夫妻就是我们这种状态。
诚然,我能够接受他一夫多妻的做派与其他几位夫人不同,她们是因为封建思想的残害,认为是理所当然,我则是因为与他没有爱情。
没有爱,怎会在意他抱谁,和谁在一起。
我该庆幸,面对沈倾尘这样的诱惑居然还可以冷静和理智,没有被他给予的情|欲冲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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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时已近傍晚,玉麒又逮到我。“阿鸾,你怎可依旧一副老神在在,若无其事的样子,火烧眉毛了好不好?我想当你嫂嫂很久了!”
见我无甚兴致说话,她鬼鬼祟祟地轻咳,“方才那个五殿下在找你,似乎很紧张你,你真爱慕他呀?唉,如此一来,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弟弟该如何是好。我一直和别人押注你俩能凑成一对鸳鸯来着……”
我:“……”拿我赌钱,好,很好。
“阿鸾。”沈倾尘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悄无声息。
“阿鸾啊,突然想起来我昨日染了风寒,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这便先回去歇着了!咳咳。”玉麒魂不附体般逃窜,仿佛沈倾尘是魔鬼。
他已然换过外衫,气韵风华绝代。我抬步走近,端庄微笑,有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回来了。”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他略微凝眉,深深看着我,而后笑吟吟地搂住我腰部,向寝屋里走。“去了哪里?身上……伤口好些没?”嗓音温润悦耳,在夕阳下飘来,分外缱绻。
我任由他搂着,没有挣脱。先前刚刚看见他和秦凝霜拉拉扯扯,此时又骤然遇见他,我实在不知该怎么神情自若地和他相处,端地是不如他心思深沉,擅于隐藏情绪。
沈倾尘当然觉察到了我的不自在,转过我双肩,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迫我直视他双眸,“怎地一副失魂落魄之相,可是伤口发疼了?”
我收敛心绪,启口回答,“伤口已无碍,倾尘不必担心。凝霜…尚安好否?昨夜可有受到惊吓?”
他弯唇,嘴角扬起优美而诱人沉沦的弧度,神情略有无辜,“阿鸾,她只是我的表妹,我更在意你是否安好。”垂头吻一下我双唇,他自袖袋里掏出一颗药丸,“把这个吃下。”
“好端端地为何吃药?”我下意识扭头。
他失笑,“孩子气,无所不能的崇和王妃原来竟是怕吃药。”
“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吃药吧。”我看着那颗药丸,心口莫名不宁。
“这药丸宜于强身健体,会有助伤口愈合。怎么,怕我给你毒药?”他故意调侃,神情良善温润。
我就着他的手将药丸吞入口,“自打成亲那日开始,我已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了你口袋里,此番即便真是毒药,我除了将之含笑吃下,别无他选。”
话音落下,他便以指按在我唇上,似有心神恍惚,遂又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良久无语,只静静地抱着。
“阿鸾真是狡猾,明知我是说笑……”他捧起我双颊,仿佛我就是他深爱的女子,“我们夫妻同体,我岂会舍得给你毒药。你是我妻子,是这个世间能够与我携手到老之人,所以,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信我,信我能护你周全。”
我顺势睨着他,如此近距离之下,他美如冠玉的容颜一览无遗,唇畔沁着雍容笑意,深邃凤眸中柔光闪动。然而,那潜藏在深处的清明自制,却是五殿下真正的情绪。
“可是京城来信?”不愿揣测他心思,我转移话题。
他将我拉至桌案旁,稍压我肩头便轻而易举让我坐在他腿上。“你且看看。”
说实在的,我自觉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却原来他比我更甚之。自从昨晚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后,他真真是一举一动皆是亲昵暧|昧,全无之前那般谦和有礼,谦谦君子风范。
我拿起案上的信纸,尽量心若旁骛地细致翻阅,谨慎品析。
窗外皎月挂空,我心情沉重复杂。
信件是裴凤环写的,大意是她查得皇后党的一个密谋。她说,印月三皇子殷仲宣去年出使千润时看上了禾硕公主,如今仍朝思暮想,遂假公济私,本着两国友好原则请求二者和亲。奈何皇后为了架空上官锦的实权,将宫中唯一适龄婚配的禾硕公主赐婚予了他,而实际上,沈君泽与殷仲宣早已暗中联手结交,保证让殷仲宣最后会抱得美人归。赐婚只是权宜之计,先诱上官锦回朝娶亲,待他成为毫无威胁的驸马身份,便借机诛杀,然后再让禾硕公主和亲印月三皇子。
若问我此时有何感受,我竟然答不出。是气恼皇后玩|弄权术,沈君泽勾结外贼?还是害怕阿锦有生命危险?再或者是,怜悯禾硕公主沈婉莹?她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弱女子而已,何错之有?却终究摆脱不了成为政治牺牲品。
难怪我们在印月境内时也会遭遇刺杀,沈君泽对皇位势在必得,岂会甘心错失机会让沈倾尘活着回去。
令我叹息的是,我是那么无力改变什么。
沈倾尘双臂从后面伸过来,环住我腹部,下颚抵在我肩头,“所以昨夜你问我可否阻止上官少将军和三妹妹的婚事,我无法承诺。”
是的,我乃现实之人,昨夜趁欢|好之际我提出了此请求,他当时未答复。
心口堵得一塌糊涂,无处发泄。
沈倾尘见我久未说话,转过我身体,“阿鸾,我知你担心什么。今晨我去校场找上官少将军便是同他商议此事,目前我人未在京城,诸多事宜鞭长莫及。既然敌人已如此作为,我们便将计就计,一切待回京城方能实施得游刃有余。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定能护你兄长周全。”
他直直地凝望住我,目光深邃迷离,发誓的样子煞是好看,仿若夜空中的繁星落在他瞳仁之中,眩惑得叫人心神荡漾。
“皇后控制了父皇,其党羽行事愈发有恃无恐,不过阿鸾莫要担忧,我与上官少将军已商议妥良策。我们按原计划回京城……”沈倾尘
神色泰然自若,只有在讲到如何设局布控,如何铺路撒线时,清润眼眸中方有一股幽暗的漩涡在隐隐浮动。
年方十九,就拥有那般心智,我都替皇后党感到悬心吊胆,寝不安席。他外貌气质看起来温和清润,其实行事做派皆杀伐果决。
总之,有自知之明者最好莫要与他为敌,我庆幸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夜色浓郁,阿锦依然未归,我独自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门板轻响,有人踏入。
我转了转身,“方才与阿爹说了什么?”晚膳后沈倾尘就和上官北城直接进了书房。
“请得他谅解归宁之日的失礼之处。”他勾唇。
我垂眸,不去揣测他言语中有几分敷衍,又有真实。
他笑着宽衣,“我吵醒你了?”
待他掀开被子拥住我身体,我才恍惚回神,“未曾。”
半晌,他将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我发丝间,“阿鸾……”
我心口蓦然一跳,领会了他意欲何为。“倾尘,我……乏了。”我仗着胆子推开他。虽然昨夜是我主动,但此一时彼一时,做这种事还是要双方你情我愿比较好。
说实话,这里是将军府,有太多阿锦的气息,有太多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让我在这里和沈倾尘亲密,心里属实很别扭。
沈倾尘僵了片刻,很绅士地放开我,背着身子躺在床榻外侧。“自从回来景丰,你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我知你心里不喜我,或许你喜爱之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瞬间搂住他,“倾尘,倾尘…你误会了,你是我的丈夫,我心里怎会不喜爱你!我…只是…”我转过他身体,顺势趴在他胸口,“你知道的,昨夜我们之间经历的那个过程于我而言无甚愉悦之感,我只是有些胆怯而已。”
我在干什么?他是我的丈夫,床榻求欢理所当然,我怎么可以明目张胆拒绝,让他心生疑虑,故而察觉我对阿锦的不|伦|之恋。
俯下头,贴近他,鼻尖轻触,嗅着轻吻一下,舌头紧接着便进|入他口中。像品尝新鲜的食物一般搅动,气味与口感都十分诱人。
我伸出手,似乎离他的领口很近,只稍稍弯了弯,手指就触碰到他灼热的皮肤,霎时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气,呼吸更为沉重,略带喘息。
我轻吟一声,手指顺势拂过他的脖子、锁骨、胸口,直至腹部。
无论心里状态如何,身体始终是诚实的,他如此风华绝代,我岂有清心寡欲之理。
他内衫的熏香很熟悉且好闻,以前阿娘活着时给我和阿锦的内衫也是熏这种香,不是普通花草香味,是比较特殊的淡淡香味,阿娘说那是她家乡一种叫做“复活”的花香。
惹祸的手忽然被他捉住,整个人便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别乱动了,阿鸾。”他眸底闪着迷醉火光,将脸埋在我颈间,贪婪地呼吸,亲|吻。笨拙有力的双手变被动为主动,沿着我的身体曲线慢慢滑动,直至腰下臀部,并牢牢地将我按向他。“既然不愿意,便不该引|诱我。”
我哭笑不得,小声嘟囔,“……我没有不愿意要你,而且此时我没有乱动,明明是你在乱动。”唔,他左手已经伸进去了。
他将脸埋在我颈间不停乱蹭辗转,情不自禁地发出叹息呢喃,“阿鸾,阿鸾……”
细致的吻,深深浅浅,缠绵之极。
既然不能避免,那么为何要委屈自己?我热切地回应他,抚摸他的敏感部位,不管他与其他女人亲密无间时是何种过程及状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按照我喜欢的节奏。我摆出舒服的姿势,迎接他的深|入和撞|击,直至身体不断颤抖,盛开,绽放。
极尽缠绵后,反而更无睡意。“这里缘何如此?”我伸手轻触他右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明明晓得应该是个敏感的隐私问题,依然忍不住问出口。
之前早就发现他右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一直处于弯曲握紧的姿势,从未伸开过,既便在恩爱时也是用左手抚|摸我的身体或与我手指相扣。
他似乎微顿一下,随即薄唇吻过我的裸肩,“有一次被刺客所伤,留下了残疾,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心口涌起一阵怜惜,他语气如此云淡风轻,简描淡写,犹如叙述晚膳吃的什么,我却能想象到当时他或许危机四伏,命在旦夕。
“伸不开吗?”我以指腹描摹着那三根手指。
“嗯。”他低声回答。
摸起来并未萎缩,手骨也不硬涩,情况不算糟糕,莫非伤到筋或神经?
“没让宫里御医再医治一下吗?”这么完美一个人手上却有残疾,我都忍不住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