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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小年。
自御寒冬衣有了眉目,父兄安危得到解决,我心稍安,一直集中精力应对府里迎新年的忙碌。
除了银雀每日苦大仇深地唠叨说沈倾尘哪夜哪夜去了哪个哪个夫人的房里留宿,让我放下内务,多在他身上下点心思之外,我和璃澜在王府里的生活还算惬意。
“那说书先生又换地方了?呵呵,最近他又在编排哪家的家长里短?”我啃着烧鸡腿,有些愤愤然,“唔,这烧鸡铺掌柜委实会做生意,以往按重量卖,如今按只卖,他是不是用鸽子充当鸡呀。”
璃澜果然无声而笑,唇角是难得的柔和,“即便如此,我还是排了队才买到,据说那里日日需要排队。”
我撇嘴,继续不顾形象的吃,“看来京城臣民生活水平挺殷实富裕的嘛。”
“何止富裕,听说醉梦楼和福瑞楼日日有人大手笔重金包场,致使一些平头百姓都只能拥挤到茶楼,说书先生自然也生意旺盛。”璃澜擦着剑说,那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我耸耸肩,丧气地嘟囔着,“真是好久没出去逛了,待过了新年,闲暇时定要好生转转去。”
璃澜停下手中动作,唇畔的笑意刹那冷却,澄净的眸子就那么看着我。
直到我都开始浑身不自在时,他幽幽启口,“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他的神情那样认真,目光那样灼热,语气那样笃定,一切一切真的很扣人心弦。
滚热的温情在我心口内流淌,滋润着干枯的暖意,原来我并不孤单。“璃澜,我是我自己,但也是别人的女儿和妹妹,只要我还姓上官,我便有责任顾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哎哟娘娘啊,您怎地还躲在这里?”银雀不分场合不分气氛地跑进来,惯常地大呼小叫。
我揉揉额角,吐口浊气,“五夫人近来不再韬光养晦,开始处处明目张胆地找茬,我不躲在这里,难道要出去跟她吵架?”赵念慈正得宠,我招惹不起她。
银雀说沈倾尘最近除了去过两次二夫人吕非烟那里,其余时间都留宿在赵念慈的寝房。
银雀跺脚,满脸气哼哼,“那五夫人进府三个多月,王爷都不曾进过她屋里。听说前阵子整日给王爷煮粥炖汤讨欢心,如今可是飞上枝头了,您怎地就不晓得着急呢!”
我不甚在意地笑笑,“该恭喜她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熬出头了。”
“娘娘诶,她都出头了,您何时也出出头?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您!反正,唉算了,您快随奴婢回正堂厅去吧。”
我擦擦手上的油渍,慢悠悠道:“去那里做甚?府里在扫尘,有王管家照应着,我不去也罢。”
银雀上前拉我,“哎呦!我的好娘娘,我真是操碎了一颗心!今儿个是小年,除了扫尘还要一起在正堂厅用家宴的,王爷都到了,您怎能不去!”
我瞧她平时对别人都有礼守规的,在我面前却着实没有丝毫主仆观念。“瞧把你急的,不就吃个饭嘛,我跟你去便是。”
整整衣襟,我扭头对璃澜说:“你先回正院歇着,我去去就来。”璃澜心性孤僻内敛,不喜人多噪杂,更不喜欢王府和王府里的人。
从嫁过来起,我大多都在正院单独用膳。今儿个过节,我自然不好再特立独行,以免给别人落下话柄。
沈倾尘坐主位,桌前几位夫人均已落座,只是神情各异,有依旧心事重重的;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有恃宠而骄的;有幽怨愤懑的。
席间,四夫人徐腊梅跟五夫人赵念慈相互冷嘲热讽,只差直接谩骂。徐腊梅虽素来厉言厉色,但总被赵念慈轻飘飘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这两人很是有趣,对付我时一贯同仇敌忾,一个装腔一个放炮,可各自又互相瞧不上眼。
我坐在沈倾尘右侧,二夫人吕非烟坐在他左侧,她向来恭恭谨谨,从不插言多事。三夫人钱皓月兀自盯着那个连用膳都风姿贵雅的男子发呆,缅玉也规规矩矩危襟正坐。
钱皓月这番执着让我无奈暗叹,以我平时的观察和直觉,她绝对是府里所有夫人中唯一一个最心无旁念地爱着沈倾尘的人。
她总用卑微和仰视的姿态去对待自己心里的那份感情,努力迎合对方,甚至以孩子为饵,可她爱慕的人依旧不曾有半点回应。
卑微能换回驻目么?不能,爱情不是靠卑微来换取的,女人一旦放弃尊严去爱,也意味着失去被爱的筹码。
爱情需要自珍自爱,站着目送没缘分的人远去,总好过跪着哀求对方留下来。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得到的没几人,包括我自己。
话说回来,现下的气氛很奇怪,沈倾尘明明眼神淡漠,但真真是好脾气。连缅玉都懂得食不言寝不语,徐腊梅和赵念慈已经吵得热火朝天,全无规矩可言,他却不管不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任由她二人胡搅蛮缠。
饭吃到一半,墨寒忽然自外面进来,对沈倾尘耳语几句,随后两人均沉着脸离开,吕非烟也随之而去。
沈倾尘一走,那两个女人又统一战线地对吕非烟表露出鄙夷和嫉恨后,倒也清静下来。
见徐腊梅有冲我撒气的苗头,我连忙也放筷退席。
可还是晚了一步,“姐姐这就用好了?亦或是……放心不下藏在院里的那个冷面俊俏小侍卫?”
这个女人,从不知收敛为何物。
我站住脚步,回头浅浅睨向她,“四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担心他是因为我们情同亲人,请你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措词!”
徐腊梅冷哼,依旧尖酸刻薄的模样,“亲人?呵呵,妾身可听说你们二人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更是整日形影不离,连一日三餐都同用。姐姐,那俊俏侍卫确实只住在正院的厢房?”
沈倾尘从未去正院念和居留宿过,王府里人尽皆知。她们平时明里暗里的幸灾乐祸,我也不介意,此时竟是怀疑我和璃澜不清白,说得如此不堪入耳。
就算璃澜真的与我同室而眠又怎样,干卿何事?!
我可不是视清誉为性命的封建女人,心里纯洁比什么都强。
暗暗咬紧牙关,我努力隐忍她的诬陷,瞪着神情不自在的赵念慈说道:“最后警告你们一次,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牵扯上我的任何一个亲人!有时间在背后闲言碎语,挑拨离间,不如想想法子多多争得殿下的恩宠。即便现在得宠的,也该全心全意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莫要总盯着我说三道四,若是把我惹急了,真的没什么好果子吃。”
赵念慈做贼心虚地掩面喝茶,我冲门口的银雀发号命令,“银雀,四夫人和五夫人近日闲暇,多有烦闷,你取些佛经分给她二人抄录,以便静心修性。”
“是!”银雀扬眉吐气地应道。
“姐姐,关妾身何事……”赵念慈欲争辩反驳。
我厉声打断她,“你闭嘴!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去找殿下替你撑腰做主,若他不同意我的安排,我自然可以卸任!”
赵念慈一点都不冤枉,若不是她那日碰巧看见我和璃澜友好拥抱,到处嚼舌根,徐腊梅就不会有方才那番出言不逊。
从正堂厅出来,我气呼呼地往正院走,迎面碰到从书房出来的吕非烟,因为早发现她可以出入书房重地,此时见到她便不觉得奇怪。
她朝我略颔首,“娘娘。”
她和钱皓月一样称呼我为娘娘,而徐腊梅和赵念慈则喜欢称我姐姐。
“怎地愁眉不展?”话问出口,我心下苦笑,自己此时不也是副苦瓜脸么。
吕非烟沉吟须臾,“娘娘,王爷遇到些棘手事,您可否随妾身去书房一同商讨?”
我还在发愣,她已经转身带路,容不得我反对。
随着吕非烟出现在书房的刹那,沈倾尘眼中只是稍有诧异,而后便意外开口道:“北蒙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将羊毛叫价甚高,颇有坐地起价的趋势。”
“呵呵……”我抑制不住地笑出声,“说他趁火打劫还差不多。”玉麟这中间商拼缝也拼得忒狠了些。
意识到书房内的三人齐齐看向我,连忙收敛情绪,“难道千润买不起羊毛?”我当然不会认为他无缘无故跟我谈及此事,既然肯说与我,必定是要我参与想法子。
沈倾尘似笑非笑地睨着我,乌黑深邃的凤眸里泛着悠悠色泽,“年关将至,朝中用度骤增,国库已然紧张,加之驻地将士人数众多,羊毛需求量不是小数目。”
我淡淡蹙眉,“北蒙虽畜牧业繁盛,但也有蓄养成本,让他们降价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何况倘若朝廷连买必用物品的钱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百姓惶恐,更会在别国面前抬不起头。”
他点头,风华绝代的面容染上一层愁色。
我屏息凝神片刻,心下忽然有了计量,“既然国库空虚,那么我们就找人来分担这笔巨额银款。”
话音落下,墨寒与吕非烟便目光灼灼地瞧着我,连沈倾尘也眸光晶亮起来。
“加重税赋可不是智举,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低沉的嗓音慵懒而磁性,却仍有淡漠。
我莞尔,胸有成竹道:“加重税赋乃是下下策,自然得让有钱人主动出银子。”
沈倾尘饶有兴味地睨着我,脸上带了几分清魅,“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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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临近,喜庆祥和的氛围弥漫在京城大街小巷中,处处皆现国泰民安,繁华鼎盛的景象。
我和沈倾尘每日都出现在兴旺居和福瑞楼,前者是商贾财阀的集中营,后者是达官显贵的出没地。
至于醉梦楼,则是两者皆愿意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京城最大的勾栏院。
我们二人去这些个地方纯粹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崇和王殿下的知名度够高,那些商贾达官自然都认识他。和人家碰见时,如果被盛情相邀,我们也不摆架子拒绝,直接彰显皇家亲和力地应约。
假如哪家购置豪宅,或重金办寿宴,我们也去凑热闹。连崔尚书的儿子在醉梦楼包场子,巨额买花魁初|夜,我们也去露脸捧场。
总之,哪里有高消费,我们就出现在哪儿。
三四日过去后,我和沈倾尘形影不离,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流言,满街相传。
诚然,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告诉所有商贾财阀和达官显贵,我们知道你腰包里有银子。
除夕前三日,崇和王沈倾尘在大殿上提议朝臣为驻地将士购买羊毛献资,并主动呈上自己一年的俸禄为表率。
他当殿只言:千润臣民百姓的欣欣向荣皆由驻地将士守护,我们不能只养尊处优地享受,出不上力,自然要出些身外之物。
众位大臣惊愕之余,纷纷慷慨解囊,甚至开始攀比献资数目。
当日下午,京城内的各方商贾也匆匆跟风献资,竟是在崇和王府外排起队伍,颇有一副怕送钱送晚了的架势。
至此,购置羊毛的银款短期内超额集齐,且未从国库中支取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除夕前一日,余贵妃邀我去纤羽宫喝茶。
“娘娘,您肤色白,穿这紫色宫装真是衬得人愈发楚楚动人。”银雀不停地往我头上插簪子。
我颓然道:“银雀,我只是去喝茶。”她把我弄得像去选美似的。常言一白遮三丑,此话不假,我容貌中等,还好肤色如玉白皙。
“王爷今儿个也在宫里领赏呢,说不定会碰到。”
自从捐资事件大获成功后,沈倾尘便允许我随意出入书房,且有默认我为谋士的意思。
这不,银雀自以为是地觉得我们感情有了升华,整日里喜笑颜开。
我没有乘坐王府的马车前往皇宫,而是拉着银雀步行。
马上快新年了,我打算到街上铺子里买个礼物送给璃澜。他甘愿放弃快意江湖而为我拘泥在王府一角,我心里十分不落忍,只能买点小玩意儿讨他欢心。
“掌柜的,这匕首多少银子?”
“呵呵,这匕首很别致,你喜欢吗?”
我手触到那个匕首手柄时,另一只白皙纤手也抚上匕首末端。
我们几乎是同时出声,并同时瞧上了那个独一无二的物件儿。
抬起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女子容颜,未遮面纱。她不算顶美,但笑容活泼可爱,身上的眩目红裙将她衬托得玲珑娇俏。
“见过公子。”银雀朝那红裙女子身后略福身,声音恭谨沉闷。
此时,我才惊觉红裙女子身后的那个男子。
他同样以迷离的眸光看着我,俊美面容温文尔雅,含笑不语。可眼中的怀疑和责问之意,却是遮掩不住。
是啊,这样的巧合,不让人误会是我跟踪他才怪。
值得讽刺的是,他如此明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