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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若是你心里不舒服,就将他们家的月钱减半就是。反正侯府有多穷不用我说外面的人都清楚。”
“是。”
其实沈娉婷有句话没说,定安侯愿意养着两个蛀虫,是因为有他们三不五时的捅点小篓子,御史好弹劾,皇帝好放心。毕竟没有哪个上司喜欢太过完美的属下。
徐婆子在侯府里找寻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可是现在府里却早就是沈娉婷的天下,所有的人对沈娉婷或敬或畏,而且侯府里在进行一些稀奇古怪的培训,什么织布、绣花、炒菜、做衣裳、做糕点居然还有说书。反正是个奴才的都不会对徐婆子太客气,不是奴才的都在参加那些杂七杂八的培训,徐婆子绕了一圈才发现一个能和自己说的上话的人——罗娘子。两人都就沈娉婷对自己的态度进行了声讨,罗娘子坐在厨房门口哼哼的道:“不就是拿了只鸡嘛,就扣了我半个月的月钱,当年要不是我男人,她能在这府里耀武扬威。”
徐婆子也道:“可不是,我这养病才多久,我外孙居然看都不看我,我发狠了,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说什么,我是奴才不能在他面前高声说话。我呸,我是他亲外婆,等着那个瞎子死了,我要他好看!”
罗娘子小声道:“我瞅着这位夫人轻易死不了,听说她每天都练会功夫的。”
徐婆子笑道:“功夫?豆腐吧,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她能干的多了,你不在不知道,过年前她一口气查完府里的帐,把刘管事两弟兄活活打死了!”
“切,他们说的你也信,查账,不过是别人算好了她说而已,王管家早就想收拾刘管事了。别太高看那个瞎子了,你想想这天下,除了会算命的瞎子外,养在深宅大院的瞎子能干什么?”
罗娘子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不由愤愤道:“我儿子跟我在府里住这么久,王管家一句二十了就叫他搬出去,凭什么,府里那么多三十老几的不照样住着,偏叫我儿子出去,我还就不出。”
徐婆子心里骂道:“人家那是缺胳膊少腿的,你儿子一个四肢完好的凭什么还叫侯府养着。”
嘴上却道:“可不是,我看这就是那位指使的,她看你们娘俩不顺眼。”
“她敢,我丈夫可是为救侯爷死的,论理养我们一辈子都是应该的!”
“我也这么想,可她都已经扣了你们一半的月钱了,这往后怕是要不给钱喽。”
“那我找侯爷评理去。”
“侯爷现在远在东边。”
“那我找王管家。”
“王管家老早就想把你们扫地出门。”
罗娘子一听仿佛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道:“难不成叫我们母子两等着被她扫地出门?”
徐婆子很是高深的笑笑不言语,罗娘子忙问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徐婆子很高兴罗娘子的上道,小声道:“夫人在鞋匠胡同开了间粮油铺子,你叫你儿子到那去要钱,他们要是不给,就大叫侯爷忘恩负义。”
“那要是不给呢?”
“怎么可能,夫人开的店周围的人肯定都知道,这要是一嚷嚷出去,她的脸可没地儿搁。”
罗娘子小声笑道:“姐姐可真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沈娉婷这天带着孟瑜从姨老太太那回来,车还没进大门,就听大门外有人哭喊道:“管家,夫人,来人啊……”
沈娉婷在门口下车,对着赶来的王管家道:“带他到崇正堂去。”
“是。”
崇正堂里,那个哭喊的人拄着拐杖,脸上包着绷带,一进门就跪地不起,哭道:“夫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坐下好好说。”
“是。”
那人应该是是个断腿,一听就知道是沈娉婷在外开的粮油店的伙计。那伙计坐到椅子上抹了抹脸,道:“小的今天和几个兄弟当值,本来在后堂磨豆粉,结果突然听见有人进来要钱,您知道这店是跟京兆府打过招呼的,没有闲帮敢来闹事,可这些人口口声声的就要钱,还说是夫人欠他们的,我们不给,他们就说他们的爹是为侯爷死的,夫人不给钱,就是忘恩负义。小的们又骂回去说他们黑白不分,侯爷从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们不给钱,他们就进来哄抢,还出手伤人,我们打不过,钱就叫他们硬抢了去。”
沈娉婷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和蔼道:“你们受苦了,伤重不重?”
“我是受伤最轻的,有个弟兄为了护钱匣子被打晕了,还有两个被打的动不了了,几个婶子没怎么受伤,我叫婶子们照顾着,我就来报信了。”
“你做的很好。冰丝,从我账上支五十两银子,给他们看大夫,不够的再拿,田妈妈去拿了侯爷的帖子到太医院请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太医,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邢狗子。”
“狗子,这几天先歇业,让兄弟们好好养伤。”
“夫人,小的们没事,当年在战场上兄弟们连死都不怕,这点伤不算什么,夫人别叫我们歇业,粮油店刚起步,大家都用自己的双手挣了钱,可不能歇业呀。”
“那好,那你们先辛苦几天,要什么缺什么跟王管家说。”
“谢夫人。”
王管家亲自将邢狗子送出门,田妈妈喃喃道:“他们怎么敢?”
沈娉婷无声无息的站起来,却突然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砸去,热茶溅了一地,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沈娉婷气的在厅堂里来回走,胸脯上下起伏,冷笑道:“好,很好,敢欺负残兵,我要是不弄死你们我沈娉婷跟你们姓!”
木棉道:“夫人我去!”
沈娉婷坐下来依旧笑道:“拿刀结果了就太便宜他们了,去把白二虎叫来。”
“是。”
其后的一天,罗佑生拿回了几百两银子,罗娘子吃惊道:“你又去粮油店了?”
罗佑生切了声道:“粮油店才几个钱,还不够去趟窑子呢,这是我在金银楼里赢来的。”
罗娘子惊道:“你又去赌了?”
“娘,我今天手气特别好,你看这么多银子。”
罗娘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想说你别去了,可自己又舍不得。第二天、第三天连续十几天罗佑生接连都拿了几百两银子回来,罗娘子看着这些银子高兴道:“这就有两千多两了,儿子,你再赢个几千两回来,看这侯府里谁还敢给咱脸色瞧。”
罗佑生自信满满的道:“几千两算什么,看你儿子不给你赢个万两黄金回来。”
然后的几天罗佑生的手气开始下滑,虽然仍然能够赢一点,但总是输的多。罗佑生不信邪,偏要玩,人家赌坊的掌柜却道:“佑生啊,听我句劝,呈你先前的银子还没输光赶紧收手,这赌吗,主要看火气。”
“凭什么,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你等着,我回去拿钱!”
罗佑生呈罗娘子不注意将家里的钱全拿到赌坊,想当然的又输了个精光,罗佑生已经输到两眼发红了,心里老想赶本,便又向赌坊老板借钱,赌坊老板不干“你又没什么能压得,万一输了我找谁要钱?”
罗佑生就凶道:“我老子是为安定侯死的,老子输了有的是钱还!”
赌坊老板笑道:“你想拿你老子压多少钱”
“一千两!”
老板冷笑道:“原来你老子值这个价啊?”
“少废话,拿钱来!”赌坊老板点点头,一旁的掌柜忙将一张借条递过来,罗佑生看都没看直接摁了手印,拿了筹码就上了桌。一个时辰后,罗佑生的筹码输的一个不剩。
三更天的时候,定安侯府的二门被拍得震天响。红叶院内,木棉进来禀道:“夫人,那罗氏果然来了。”
沈娉婷正在看书,闻言放下书道:“睡觉。”
“是。”
罗娘子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二门敲不开就去敲王管家的门,王管家披衣起来听了罗娘子的话后,道:“妹子,听我一言,现在是宵禁时间,你就是能见到夫人,我们也没法出门。”
“可以用侯爷的帖子,五城兵马司不会不给通行的。”
王管家暗骂了句“无可救药。”有好心安慰道:“你儿子现在被压在赌坊里,他们知道你儿子的老子是为救侯爷丢了命的,他们可不敢要你儿子的命,听我一句,先回去,明天你再去求夫人。”
“可他们说,不还钱就要砍了佑生的手啊。”
“那就砍吧。”王管家心里道,却又要安慰:“罗娘子,你回吧,他们也知道宵禁,不会真砍的。”
“真的?”
“你丈夫救过侯爷的命,就这点他们就不敢!”罗娘子得到了安心的答复,再三确定后才回去。
王管家看着她的背影道:“呸,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第二天一早罗娘子就闯进了红叶院,沈娉婷迷迷糊糊的听完罗娘子的哭诉道:“叫王管家来。”
王管家到后,沈娉婷问道:“账上还有多少钱?”
王管家道:“回夫人,这个月有一个粮油店赢利,有一个粮油店除去房租只够伙计工钱,还有一个被人砸了,修补费、汤药费还有……”
“你就说能支出多少钱?”
“总共二百五十两银子,还不算这个月要走的人情。”
罗娘子道:“可,可赌坊说统共欠了两千两银子,不还就要剁手。”
沈娉婷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府里得开支,这个月是侯爷的同僚娶儿媳妇,这人情不能不给,可你也看见了真没钱。”
罗娘子哭道:“夫人,您行行好救救我儿子,我们给您当牛做马,您就看在他爹救过侯爷的份上。”
沈娉婷为难道:“这个份我还真不能看,半个月前有人来砸粮油铺子,口口声声说我害的侯爷忘恩负义,现在我要是再看这个份,那就是我自己犯贱。”
罗娘子一听悔不当初,但又不敢承认,只得哀求道:“夫人,您救救我儿子吧,我求求您了。”
一旁的汪嬷嬷于心不忍道:“夫人,要不您救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娉婷叹道:“哎,也罢,不过钱我能借,但是这还吗,你能拿什么做抵?”
“我们家在河南还有一间房子五顷地。”
“那总共不过六十两,根本抵不上。”
“那,夫人,我们真没什么值钱的了。”
一旁的田妈妈道:“罗娘子,我知道有样东西你有,但这个法子有点缺德。”
罗娘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道:“田妈妈,不管怎样只要能救出我儿子。”
田妈妈看看沈娉婷,一旁的汪嬷嬷道:“田大姐你就说吧。”
田妈妈道:“要不,你和你儿子卖身给府里,这能值几个钱。”
罗娘子一听大喝道:“我不卖身!”
沈娉婷道:“那就没办法了,听说赌坊里规矩手砍完了就要砍脚了……”
罗娘子又跪到沈娉婷面前求道:“夫人啊,您开开恩,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了徐婆子的鬼话,我不该叫儿子去砸您的店,您行行好,发发慈悲……”
沈娉婷当即怒喝道:“好你个罗氏,你吃了雄心豹子胆,那个粮油店是用来养活残兵的,你派你的好儿子去砸,你还好意思求我,感情着我叫你打了一巴掌,还得把另一张脸凑过来给你打不成!来人,把这罗娘子给我轰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她的什么儿子叫他去死!”沈娉婷拂袖进屋再不出来。
罗娘子跪地哀嚎道:“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王管家恨道:“你在外边说夫人坏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夫人救你,自作自受!”说完也拂袖而去。
田妈妈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罗娘子拉着她的裙角求道:“田妈妈,我知你心肠好,你帮帮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田妈妈叹道:“你现在把夫人和王管家都得罪光了,我又没钱,你叫我怎么帮?”
罗娘子希冀道:“您在侯府你人缘好,您帮我借借。”
田妈妈心里骂道:“我呸,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扫泡尿照照。”面上却是很为难的道:“不是我不帮,是不可能,你昨晚上就在二门上又哭又号,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儿子赌博欠钱的事,谁敢借你啊?”
罗娘子又道:“还有徐嬷嬷。”
“你应该找她借过了吧,她肯借?”
徐婆子才不会呢,罗娘子想到昨晚去找徐婆子,徐婆子却从门内泼了盆水出来把她浇的透湿。罗娘子穷尽一切也想不出还能找谁,现在她才发觉自己早已走投无路。罗娘子看着田妈妈哭道:“难道我只能卖身吗?”
“不只,你卖了你跟你儿子顶多就二十两银子,加上你老家的房子和地勉强算八十两,还有一千九百二十两,这些就得你们作活慢慢还了。”罗娘子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罗娘子还是签了卖身契,而且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