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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的走了。
一众仆妇上前有条不紊的收拾桌子,刘氏要拍桌子大骂被秦氏压住,秦氏忙道:“别收拾,还没吃呢。”
仆妇们很规矩的一言不发,以最快的速度清空桌子,一个小丫头上前道:“客院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刘氏道:“怎么还要我住客院,你去把沈氏叫过来,这个不孝的东西。”
小丫头不慌不忙道:“因为不知道您会来,后院都没收拾,所以夫人说了先委屈您住客院。”
秦氏道:“知道了,你去厨房让他们重新备一桌饭菜送到客院去。”
小丫头为难道:“今天厨房的掌勺杀鱼的时候伤了手,没法做饭了。”
刘氏道:“堂堂的侯府不会就养了一个厨子吧。”
小丫头倒是认真地点头道:“侯府里主人少,来客少,所以做饭的就一个,但是给我们下人做饭的厨子倒是有几个,您要不介意我去……”
“滚,老婆子我是侯爷的嫡祖母,还没沦落到吃你们下人饭的地步,滚!”
秦氏连忙给刘氏顺气道:“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小丫头倒是也没什么反应很规矩的打着灯笼领她们去客院。一直低头没吭声的田氏看了眼前面的小丫头,又快速的低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晚上刘氏什么也没吃成,饿着肚子还要端着架子,秦氏自己找人要吃的,可都被守夜的人很有礼貌的挡了回去。
红叶院,沈娉婷斜歪在榻上听着小丫头的汇报。
“刘老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秦氏东摸摸西看看的,田氏倒是从头到尾没说话,两位爷晚上酒喝多了倒头就睡。”
一旁汪嬷嬷道:“夫人,我看这刘老夫人有点……”
“神经质。”
“那……”
“找几个嘴严懂规矩的老嬷嬷贴身伺候。”
“那两位爷。”
“派两个小厮跟着,只要不出格其他的由着他们。”
“是。”
接下来的几天,刘氏倒是没太出格,只是一会嫌床太硬,一会嫌屋子太小,一会嫌衣服料子不好,总之什么都嫌弃,后来开始插手沈娉婷管家,居然厚着脸皮要帮她管账;秦氏则是以婆婆为挡箭牌一会要买点衣料,一会要买点首饰,得了便宜还不忘跟刘氏告状说什么堂堂侯府的产业居然用来养那些光吃不干的残兵;苗氏始终保持自己的无存在感;但蔡氏父子就不同了,带着两个小厮先是逛了两天园子邀沈娉婷出来喝茶,沈娉婷当然拒绝,把跟着的小厮加到了四个,后来蔡氏父子看到后院实在没有可看的就出了门,先是去琉璃厂看古玩,去大栅栏喝茶听戏,再在就是到犒军酒楼白吃白喝,在晃荡了几天后终于顺理成章的晃到了烟花巷,于是烟花巷里的娇娘们又有了新的长期恩客。
孟小依盯着沈娉婷,沈娉婷很悠哉道:“有屁快放。”
“你这究竟要干什么啊?他们要什么你就给什么的,要买衣服买首饰你就给钱,要看账本你也给看,要逛窑子赌钱你就让他们去,我说,他们若是有一天要你把这个侯府都给出去你是不是也给?”
“为什么不给,这不是孝道吗?”
“孝道,你可别跟我说孝道,你要想孝,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赶出去!”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食言而肥,放宽心。”
“我倒是想,可我一想到那几个人住在我自己家里,吃我哥的和我哥的还满嘴没一句好话,我心里就不舒服。”
“所以我要你住姨母那里。”
“才不呢,那边孟家人要来了,我看见他们心里就不爽。”
“那你看谁心里爽啊?”
“我,哎呀,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些一个二个烦人的都来闹心了。”
“这世上哪里有不闹心的地方,要不你去庙里住住,伴几天青灯古佛,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我就住这,这是我家,我得盯着你,小心你把侯府卖了送人。”
“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她们的院子给我乱砸一通,出出气,反正你只要比她们更不要脸的大闹一场,她们应该能夹几天尾巴做做人。”
孟小依一蹦三尺高“当真?”
“当真,随你怎么砸,砸完了记你的月钱上。”
“你记我嫁妆上都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八
孟小依是行动派,当天就带了十几个嘴巴紧的仆妇耀武扬威的进了客院,先关了大门,进了屋看见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刘氏,孟小依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来,撸着袖管冲上去,一把揪住刘氏的头发就把刘氏拉下了床,田氏惊叫连连,一个仆妇上前一巴掌就晕了过去,秦氏看见一个年轻的媳妇子突然闯进来打刘氏本能的上前拖拉,边骂道:“哪里来的混账,居然敢对太夫人大不敬,反了反了!”
孟小依反过来就给了秦氏一巴掌,骂道:“王八蛋,哪里来的太夫人,我定安侯府从来没有太夫人,你们这帮骗子居然假冒亲戚上门,还敢说是定安侯的祖母,我呸,来人啊,给我揍这些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一群仆妇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对刘氏和秦氏又是踢又是踹的,还有的人对着满屋子的东西使劲砸,咋不动的就撕,连被褥都没放过,撕了被套,将里面的棉花芯子全套出来,顿时客院里鸡飞狗跳,叫喊声、辱骂声、呻吟声、碎裂声伴着满地的碎片、布头、漫天飞舞的棉花构成了一副波澜壮阔的美好画卷。
晚上,红叶院的明堂里,刘氏和秦氏满面狼狈的坐在堂屋里数落孟小依的罪行“堂堂的侯府大小姐,居然敢殴打长辈,说我们假作亲戚,居然敢打我,砸我的屋子,撕我的被子,你个小畜生!”
被嫂子勒令跪在地上的孟小依骂道:“老不死的,我就是打你了怎么着,我还没烧你呢,我哥哥当年被你们一把火烧的面目全非,你们不是把我们逐出家门了吗,怎么听说我哥哥当了官就能厚着脸皮来认亲了,要来好啊,怎么就挑着我哥哥不在的时候来当太夫人了,啊?你还有脸没脸啊!就因为欺负我嫂子看不见,就敢在我嫂子面前耀武扬威,挑吃挑喝,东嫌西嫌,在外挂着定安侯的名义骗吃骗喝,都什么东西,狗屁!”
刘氏站起身颤着手指骂道:“你个小畜生,你骂我什么,你,你……”
刘氏很容易的被孟小依“气晕”了过去。秦氏赶忙上前,沈娉婷则故意慢了半拍,嘴上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秦氏哭道:“太夫人被姑奶奶气晕了。”
沈娉婷急道:“快去请邱医政来,来人,将姑奶奶压下去打二十大板,给我到祠堂面壁思过!”说完扶着小丫头的手跟着去了客院。
孟小依一直看着人都走远了才跳起来,却被容嬷嬷一把按住,孟小依看着凶神恶煞的容嬷嬷,心虚到:“嫂子只是说说玩的,不是真打。”
容嬷嬷一板一眼道:“小姐,演戏就要演全套,您若不去真挨板子,这烂摊子夫人就白收拾了。”
“那,轻点行吗?”
容嬷嬷和蔼的笑道:“不行。”
一切收拾干净,沈娉婷坐在炕桌边写奏折,边写边问道:“小姑子的药膏送过去了?”
木棉道:“送了。”
“她没说什么?”
“姑奶奶说,如果您让她白挨板子,她就让您……”
“随她,刘氏的病呢?”
红锦道:“邱医政说受惊过度,气血两亏,底子有损,开了些补气养血的药。”
“什么药效”
“四肢酸软无力。”
“跟邱医政说,只要不是毒药,多开点无妨。”
“是。”
“外边的话怎么传的?”
“蔡氏父子的德行有目共睹,刘氏和秦氏的言行想必人尽皆知。”
“姑奶奶的事儿传不出去吧?”
“这您放心,今天跟过去的仆妇全都去庄子上了,客院的人走之前都不会回来,不该传的话都没有出府门。”
“蔡氏父子那呢?”
“那两位老爷我是真服了,一倒在温柔乡里家都不回,这都连着五天在立春楼里门都没出。”
“跟立春楼的妈妈说声,定安侯府的银子不多,要她能省就省。”
“是。”
沈娉婷收起笔将折子递出去道:“明天叫田妈妈把我和姑奶奶的请罪折子送进宫。”
木棉问道:“夫人,这事儿外人都不知道,您至于还请罪吗?”
沈娉婷笑笑没说话,一旁的春蚕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事儿在咱们眼里是寻常事,但明眼人眼里却从没有寻常事,对着一般的外人我们自然能当成无关事,但对着明眼人,我们就只能当成分内事,分内的事,并非都是情理中的事,多说一句话,累不死,但却能避免一些嫌隙。”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
第二日,宫里来个黄裳太监,持着拂尘,沈娉婷着命妇服、孟小依、刘氏、秦氏一起跪接圣谕,太监尖着嗓子道:“太后口谕:孟县主与祖母请安不小心杂碎花瓶钩破床单,祖母大发雷霆,指责县主,孟县主不顾尊长大声反驳,实属不孝,本应严惩,但定安侯夫人已下令责罚,既往不咎,改罚抄一百遍《孝经》,长长记性!”
说完太监亲自上前扶起沈娉婷道:“太后说了,侯府的事都是家务事,用不着您这么较真儿的禀报,罚也罚过了您就对县主网开一面,别跪祠堂了。”
孟小依想着自己开花的屁股悲从中来,伏地大哭道:“谢太后恩典!”
沈娉婷佯怒道:“哭什么哭,犯了错就得罚,我罚你罚错了不成?”连忙对太监道:“麻烦公公跑一趟,都怪我眼瞎,好些事第一次遇到,处理不来,总怕出错丢了侯爷的面子,却还是麻烦到了太后。”
“哪里哪里,侯府里的事太后都知道了,也不是谁的错。”
一旁的刘氏指着沈娉婷和孟小依急道:“太监公公,是她们,是她们……”
邱医政的药很管用,刘氏现在满面红光,就是四肢虚弱的说不出话,秦氏大着胆子要辩解,那太监却是嘲弄的看了眼她,秦氏突然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送走了太监,秦氏木然的扶着刘氏回了沈娉婷为她们准备的内院房间,伺候刘氏吃了药,秦氏斟酌半天道:“婆婆,我们回济南吧。”
刘氏坐起来道:“回什么回,我遭了这么多罪,凭什么走。”
秦氏想着那个太监的眼神不寒而栗道:“婆婆,这么大的动静,这到了她们那边就这么打碎一个花瓶这么简单,这,这不简单。”有多不简单秦氏形容不出,刘氏则是压根想不到。
刘氏指着秦氏的鼻子骂道:“你个的胆小鬼,现在遭罪的人是我,我遭了罪居然还敢赶我,你猪油蒙心了吧!在这我还是定安侯的嫡祖母,回了济南,我什么都不是,我哪也不去!”
秦氏急道:“婆婆,这么大的动静,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您儿子和孙子到现在还在外面没回来,他们要是知道了怎么会不回来?”
刘氏经秦氏提醒终于发现儿子和孙子好几天没看见了,问道:“人呢?你怎么连两个爷们都看不好,叫他们回来!”
秦氏看着只会摆谱的婆婆索性放弃说服,这事也只有找到男人们来解决。秦氏出门找来田氏,看见田氏居然坐在后院的井口边洗衣服,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就只陪做奴隶,好好的婆婆和太婆婆不知道伺候净知道躲安静,孩子生不出来,连爷们也看不住,去,把你丈夫和公公找回来!”
田氏从一开始就低头不做声,一听到要去找人,想起丈夫的拳头,本能的回绝道:“他们会自己回来的,没钱了就回来了。”
“屁!他们佘着定安侯的帐在外逍遥呢,怕是不找不会回来,你去找,我今天就要看到人!”田氏没法低着头道声是。秦氏又瞪了她一眼才走。
丈夫和公公的去处无非是花柳巷,田氏磨磨蹭蹭的走到门房打听丈夫和公公的下落,门房看门的老头对这个低调的田氏毫无映像,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话可说,招来两个护院陪她去找人。两个护院都是和跟着蔡氏父子的四个小厮轮班的,自然知道那父子两的去处,很尽职的带她去了立春楼。找到人的时候,父子两都还趴在女人的身上熟睡。
妓院的老鸨子看着定安侯的护院和护院身后畏畏缩缩的小媳妇,好心的没开玩笑,很主动的道:“他们在这都待了五天了,这要他们回去怕是难。”
田氏细声细气道:“这位好妈妈,您帮帮忙,我太婆婆病了要他们回去呢。”
妈妈看着说话都磕巴的小媳妇叹了口气,对一旁的龟奴道:“去叫人伺候二位爷穿衣,再雇辆车请二位爷回府,”看了眼目不斜视的两个护院道:“帐,都记在定安侯府身上。”龟奴点头哈腰的应是招呼了几个人去伺候。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