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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婚盲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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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胡子的老人,那人站在一边道:“诸位好汉,看在这布店的面子上,饶了这二人吧。”
  那伙人果真停手,一人上前道:“孙掌柜,我们看在这是定安侯夫妇为残兵开的铺子上可以饶了他们,但是也不能总这样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罗佑生没钱还赌,赌输了就拿自己的老子来抵债,他老子早投胎了,我们也不能总是白耗着呀,您不也耗不起吗,这两个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您护得了一时也护不了一世。”
  孙大躬身施礼道:“多谢诸位好汉提点,老朽定当严加管教。他们两欠的钱从他们的月钱里扣,到时候您派个弟兄每月来取如何?”
  那人无法只得点头,招呼众弟兄离开,临走还不忘往那娘俩身上吐口唾沫道声“晦气。”看恶人离开,罗娘子也不护犊子了当街对罗佑生又打又骂“你个孽障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平时好吃懒做的,现在把我的月钱全贴进去。”
  罗佑生见大人的走了,也没了刚才的窝囊气了,站起来拍拍屁股道:“不就是几个破钱吗,一场就赢回来了。”
  罗娘子骂道:“你还赌,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罗佑生抬起自己没有手的胳膊道:“你打啊,打啊!”
  罗娘子一看那没有手的肉棍,又心疼,干脆坐到地上哭号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丈夫早死,儿子不孝,我怎么活啊……”
  孙大上前厉声道:“哭什么哭!丢人丢到大街上来了,活还没做完呢,别想偷懒!”
  说完转身要走,却看见了站在路口的孟天佑,孙大忙上前道:“小的给侯爷、程世子爷请安,侯爷和程世子来了怎么不进店坐坐?”
  程博明笑道:“看戏啊。”
  孙大苦笑道:“世子爷又拿老奴开涮。”
  魏国公府和定安侯府向来关系匪浅,犒军酒楼又占了红利,魏国公府自然都很照顾沈娉婷的生意,再加上沈娉婷开的店东西物美价廉,所以程博明陪着家里的女眷来过好几次,对店里的伙计比孟天佑都熟。
  孟天佑道:“孙老,身体可还好?”
  孙大笑道:“好得不得了,不过人老了脑子转不快,只能打打下手,管管杂事。”
  说着领二人进店,孟天佑笑着要回话,那罗娘子却突然冲过来跪下道:“侯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孤儿寡母的真的过不下去啊!您开开恩,替我们跟夫人说句好话饶了我们吧……”
  孙大当即变脸怒喝道:“罗娘子,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夫人是没给你吃没给你穿,在这里喷粪,还不给我到后院干活去!”
  那罗娘子却是抱到大树不撒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侯爷,您不在不知道,夫人骗我们娘俩签了卖身契啊,别人都织布,就叫我在后院干粗活,这哪是人干的事啊,你看在孩儿他爹为了您丢了命的份上,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孙大已经被气得鼻孔冒烟了,也不顾在侯爷面前走上前一脚将罗娘子踹翻在地,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敢说夫人,我,我揍死你!”
  罗娘子赶紧爬到孟天佑身后继续哭道:“哎呀,我不活了,天天被打,打死我算了!”
  孟天佑避过罗娘子伸过来的手,看向孙大,孙大被罗娘子的颠倒黑白气得眼睛通红,那孙大见罗娘子躲在孟天佑的身后,便掳起袖子道:“好好好,你这么颠倒黑白,我今天就当着侯爷的面来评评理!你说是夫人骗你们签了卖身契,那我问你,当初是谁带人去砸的粮油店!是谁欠了赌坊两千两银子,然后哭天喊地的求夫人救命,然后夫人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帮你还债!夫人没叫你立马还上,而是让你们签了卖身契相抵,你他娘的忘恩负义在这颠倒黑白!你说我叫你干粗活,那我问你,夫人请人来教大伙织布绣花的时候你在干嘛?好意思么你,你儿子一天到晚不干活,不干活就没有工钱!他又好赌,赌输了不是偷店里的布匹去抵债,就是拿自己死了多年的亲爹抵债,我们大伙为了不叫夫人再操心,集体垫钱为你们把偷的东西的补上,你他娘的良心都被狗啃了!”
  罗娘子无可辩驳,只得抓住孟天佑哭道:“侯爷,我也不想,可是,可是,您看在孩儿他爹的份上您给条活路吧。”
  孟天佑低头看着罗娘子,只看到罗娘子心里发毛,才道:“孙大,取五十两银子给他们,算我的,卖身契的事就算了,你们拿了钱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京城。”那罗娘子还想号,孟天佑却恶心的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发狠着厉声喝道:“滚!”
  罗娘子一颤接过孙大递过来的钱飞也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

  孟天佑不愿在布坊里多呆,早早的打发了程博明,自己独自一人在街上晃悠到了城外,眼看天已黑尽,也不想回家,干脆坐到护城河边的茶棚子里要了几碟小菜一大坛米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坛米酒下肚,孟天佑半点酒意也无又叫店家送上一坛,这时对面坐下一人冲店家叫道:“老板再拿套碗筷来。”
  孟天佑一听声音就知是谁,也不抬头继续喝酒。宇文焕也不说话,将酒坛捧过为自己倒了一碗,猛灌一口道了声“痛快!”
  孟天佑照旧不吭声,宇文焕却道:“大晚上的在外闲逛也不怕自家的娇妻美妾寂寞?”
  孟天佑停住酒碗自嘲的笑笑,却还是不开口,宇文焕看着他道:“博明那小子看你情况不对就来找我,害的我以为你要寻短见呢,闹了半天跑这喝酒来了,害我瞎担心一场,大晚上的抛下老婆孩子过来找你。”
  孟天佑远眺着护城河道:“我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又不是娘们寻什么短见。”
  宇文焕却道:“那可不一定,听说你今天去了我小姨子开的店铺了,如何,什么感慨?”
  孟天佑转过头看向宇文焕,宇文焕却也不等他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一个新婚之夜被你抛下的女人,还是个瞎子,在你在外不闻不问的几年辛辛苦苦的帮你打理家里的烂摊子,你回来了,却是半点谢意也无,先打了架然后关了一夜,再后来相敬如冰,更了不得的是你好像还帮她准备过寿材……”
  “啪啦”宇文焕的话被孟天佑用掀翻桌子打断。
  宇文焕坐在原位不紧不慢道:“你现在如何对自己生气也没用,错了就是错了,男子汉大丈夫知道错了就认错,然后好好的对她。”
  孟天佑紧闭双眼捏紧双拳,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宇文焕跟店家赔了钱上前道:“你也别忍着,回家和她好好说说话,该赔不是的赔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说完重重的拍了拍孟天佑的肩膀就走了。
  孟天佑静坐了一刻,等心情平复后才进了城。
  回到家,孟天佑进了红叶院,一旁守夜的红锦道:“夫人刚歇下了。”孟天佑嗯了声进了左次间,沈娉婷安详的躺在床上,孟天佑给沈娉婷掖了掖被角,坐在床沿看着睡梦中的沈娉婷……
  第二天清晨,沈娉婷起床梳洗后坐到炕桌边准备吃早饭,等了半天不见有人上饭,问道:“我饿了,开饭啊。”
  一旁的汪嬷嬷笑道:“不急,不急,侯爷还在练剑了,他来了再开饭。”
  沈娉婷夹了筷子辣萝卜笑道:“嬷嬷今天怎么了,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您又做什么白日梦了,侯爷难不成要从前院过来专程吃早饭?”
  汪嬷嬷奇道:“侯爷昨晚歇在这儿的,刚刚出门还告诉我你在睡别打扰你,他到后院练会剑。”
  沈娉婷放下筷子问道:“睡哪了?”
  “就,就你屋里。”
  沈娉婷吃不下饭了,起身就去后院找孟天佑。
  孟天佑正练得兴起,一个剑锋突然扫了过来,孟天佑跳起格挡,沈娉婷招招不留情,孟天佑无奈得顾及她的眼睛,又不能赢得太直接,很拘谨的接她的剑招,沈娉婷边打边说道:“不是说好的分房睡的,上回的事早说清除了,你怎么能不作数!”
  孟天佑边挡边道:“夫妻本是一体,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没有为什么!”
  “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为什么要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过日子,那天在城楼下你也是愿意靠近我的,我希望我们像正常夫妻一样的生活。”
  “做梦!想过夫妻生活找你的小老婆去!”
  孟天佑一个错位抓住沈娉婷握剑的手道:“沈娉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想好好对你!”
  孟天佑这句话喊出好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沈娉婷听了这话,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是啊,好好对我,谁不想自己的丈夫能好好对自己,哪个女人嫁人是为了天天和丈夫抖狠,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对,自己一嫁过来就整顿内务开源节流,难道就不是为了丈夫回来能看见她的功劳?看见她为他做的一切,发现自己就是当年的小道姑然后好好地疼爱自己,可是孟天佑没有,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自己一顿然后关在柴房一夜,本要他低头服软,却是什么也不说,她自己看不见,孟天佑却像个哑巴一样的低头负荆请罪,只是道歉却不感谢,她这几年都抛媚眼给瞎子看了!现在想起好好对我了,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那一架之后,沈娉婷决心不管孟天佑,整个侯府都是孟天佑的她也管不起。孟天佑脸皮薄也做不出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只是和沈娉婷同床异被,同桌吃饭,孟天佑不善言谈,沈娉婷也赌气不说话,两人相敬如冰的过着。
  沈娉婷和孟天佑夫妻二人在进行对垒的时候,西域十二国的使者进京了,伴随而来的有各国进贡的奇珍异宝,皇帝为满足大众的好奇心,也为了满足自身的显摆欲望,命人将各国送来的东西进行了集中展示,老百姓可以近距离参观,也可以自己掏钱买几件玩。一时朝天门附近开起了万国博览会,游人络绎不绝。但外交这块跟孟天佑没关系,礼部着人安排的井井有条,跟宇文焕也没关系,他只用在迎宾宴上尽情享受就好,但有一个势必让孟天佑和宇文焕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在各国使臣的到来时而前后脚到来了。
  这个人孟天佑不认识,但当孟天佑和宇文焕在犒军酒楼临窗喝酒时,一个文质彬彬、器宇轩昂、面若冠玉、举止流芳的素袍公子下马进店的时候,宇文焕手里的酒杯落地了。
  孟天佑顺着宇文焕的视线看过去时,只看到一角素白衣袖,孟天佑奇道:“你见鬼了?”
  宇文焕刷的一下站起来道:“比鬼还可怕!今天算我的,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说完抬腿就走。
  只是步子刚迈出,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康郡王别来无恙啊。”说完一个颀长的俊雅公子撩帘而入。
  宇文焕后退并干笑道:“李兄怎么来京城了,许久不见盛是想念,今天我做东,给兄台接接风。”
  来人根本不理会宇文焕,只是看向孟天佑道:“这位孔武有力、气势非凡、戴黄金面具的应该就是定安侯孟侯爷吧。”
  孟天佑对着人的语气有点反感,但依旧站起来道:“在下孟天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来人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孟天佑道:“不请我坐下吗?”
  宇文焕深吸一口气,请来人坐下后向两人介绍道:“老孟啊,我给你介绍啊,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玉面毒医李玉,李兄,这位就是战功赫赫的常胜将军孟天佑。”
  孟天佑看向李玉道:“听闻玉面毒医面若冠玉、气质非凡、能活死人肉白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玉自斟一杯道:“听闻常胜将军武功盖世、矫若惊龙、面似钟馗,今日得见果真传闻不假。”
  一旁的宇文焕见二人敌对的语气,忙调和气氛道:“李兄,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
  李玉盯着孟天佑道:“听闻表妹嫁人了,还是高嫁,今日进京就为了看看我的表妹夫是何方神圣。”
  宇文焕呛了口口水,递给孟天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孟天佑不明情况,问道:“敢问阁下的妹夫是谁?”
  李玉拿起酒杯道:“是你啊,啊,难道你不知道沈娉婷是我表妹?啧啧啧,想必你也不是个不爱关心夫人的糙汉子罢了。”
  孟天佑自听到“表妹”二字,心里就打了个突,一听自家夫人是这俊俏公子的表妹顿觉心里不舒服,这人又如此的针锋相对,孟天佑更觉得来人不善,遂道:“公子既是内人的表兄,在下自当略备薄酒为你接风。”
  李玉此人很是随意道:“好啊,我正有此意,只是在这儿吗,这里好像是我表妹开的吧。”
  孟天佑这几天一直被自己的愧疚折磨着,乍一听,心里还是难免释怀,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子上陋舍一聚,我叫贱内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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