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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过你。”他耸耸肩,不见愧疚地说。
“你还敢说!”她涨红一张俏脸,怒目横眉地破口大骂,“占了便宜还卖乖!无耻!而且要不是因你,我也不会……也不会……”被看光了。她又气又羞得说不出最后几个字。
“别担心。”胡榛蓂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她呆愣之际,拉下她护在胸前的双手,仔细地端详了会儿,啧啧有声地赞道:“你的胸部很漂亮,既没下垂,大小也刚好,放心,不会见不得人。”
“你……”她急忙又掩住胸口,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我什么?”他朝她挑逗一笑。
“你不是要我帮你擦头?”红着脸,她连忙转移话题。
她也真傻!何宁蓱在心中暗斥自己,跟这种没良心,冷血到连小孩都敢欺负的人相斗,她下辈子也别想赢。
“你先放开我,我就帮你擦头。”她一手掩着胸,另一手不停地推挤着他的裸胸。
“干嘛要放开你?”他摇头拒绝。“这个姿势你也能帮我擦头。”
“先放开我让我换衣服。”何宁蓱红着双颊,迟疑了许久才勉强抬头对上他的眼。
“干嘛这么麻烦?”他再次摇头拒绝,不耐地说:“反正我都看光了,你还在‘闭俗’个什么劲。”这女人有病啊?他穿得比她少都不介意了,她还在喳呼个什么劲?
“你这个人怎么讲话那么低俗!”他知不知道说话得修饰过后再说出口。
“我低俗?”他不敢置信地大声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争辩道:“我实话实说,哪里低俗了?”
“你……反正你就是低俗就对了!”趁他分心之际,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跳下床,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一溜烟地跑进浴室里。
一分钟后,何宁蓱一身干爽地回来。她抄起床角的毛巾,闷不吭声地坐回床上,拉低胡榛蓂的头用力擦拭。
“女人!你谋杀亲夫啊!小力一点!”
“亲夫?I”她暗哼一声。凭他也想当她的亲夫?下辈子也轮不到他!
“你哼什么哼?”他倏然拉下她的手,朝她吼道:“我不配当你的老公吗?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搞清楚点。”
她的未婚夫?这男人也未免太入戏了吧!没有的事还讲得“嘴角全泡”。现在又没观众,他做给谁看?
“我在跟你讲话,你又见鬼的给我神游到哪里去了?”老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成。
什么教训比较好呢?胡榛蓂突然安静下来,嘴角隐约可见一抹邪笑。
何宁蓱让他笑得毛骨悚然。他又想干嘛了?
胡榛蓂慢慢抬起头,漆黑如星的双眸发亮似地看着她。
“你想……想干……嘛?”她抖着音问,他黑漆的眼眸盯得她十分不自在。
“你别……乱!……来喔……”她捉着领口,一步步地往床下窜逃。
胡榛蓂享受般地看着她惧怕的神情,在她开始有动作要跳离床时,突然伸手捉住她,把将她推倒在床,单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
“你……干嘛?”咽了口口水,她睁大双眼,瞪着压在她身上的胡榛蓂。
胡榛蓂不语,只是朝她神秘一笑。
“你别……乱……来……”
“怕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谁……说的。”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她却硬是逞强狡辩。
“真的不怕?”胡榛蓂轻压在她身上俯视她,鼻息吹拂在她脸上,扰乱她的思绪,让她止不住心烦意乱。“你说,咱们孤男寡女同虚一室,做什么好呢?”
“你……快起来啦!”她红着脸,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
“怕了吗?”他又问一次。
“怕了。”何宁蓱点点头。
“要我起来吗?”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拜托!”
“好!”他干脆地回道。
何宁蓱暗吁了口气,他再不起来,她的心八成会跳出来。“那你快起来啊!”
“我可以起来,不过……”他吊着她的胃口。
“不过什么?”她的心又急速地跳了起来。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过你。”他抿嘴邪邪一笑,“否则……”他的手指缓缓滑到她T恤领口,食指挑逗地抚着她的白皙颈项。
何宁蓱因他的举动吓白了脸,忙猛点头连声说道:“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他会不会兽性大发?虽然她早就想……呃……试试那回事,但那可不代表她没选择性,这种变态也要。
“好!”他快速地从她身上翻坐起身。
何宁蓱顿时松了口气,脸色一敛,回复以往的精明干练。“你说吧,你要我干嘛?”
早死早超生,免得等他开口,她死得更难看。
见胡榛蓂将刚才带进来的万金油塞在她手里,何宁蓱暗叹口气,认命地打开瓶盖替他揉着额上的淤青。
半晌过后,她忍着阵阵涌上喉头欲呕之感,快速旋上万金油瓶盖,并将它丢还给胡榛蓂。
胡榛蓂接过万金油,随手将之丢在床头柜上。
“你要走了吗?”她一脸期待地问。
胡榛蓂闻言,倏地醚起眼瞪她。她在赶他吗?
看出他眼里警告的凶光,何宁蓱连忙否认,“你误会了,我没有赶你。真的!”
好期待摆脱掉他的日子喔,难怪常有人说自由的空气特别甜美。
他冷哼一声。“没有最好。”随手将刚才一并带进来的按摩乳液丢到她腿上。
她抬起腿上的玻璃瓶,问道:“这是什么?”
“上面有写,你难道不会自己看啊!”笨女人!
“喔。”她受教地点点头,不敢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乖乖地拿起瓶子仔细阅读,一会儿后,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按摩乳液?”他要干嘛?做什么拿这个给她?
“你是笨蛋吗?”他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趴在她的床位上。
看了眼手中的按摩乳液,何宁蓱又看向他,“你到底要干嘛?”
他微撇过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说呢?”
趁他不注意之际,她偷偷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啊!你要我替你按摩?”
她突然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
他得意一笑,“你答应的。”语毕,他转回头,闭上双眼趴在柔软的枕头上,舒服地呼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看着他的裸背,她小声嘟嚷。
“你说过什么都答应我,只要我别再压在你身上。”听到她的嘟嚷声,他脸埋在枕头里,口齿不清地回道。
“我……”唉!她什么这么倒霉?有那种烂父亲,又遇到这个变态恶男!
何宁蓱认命地拿起按摩乳液,先倒了一堆在手掌心后,缓缓地在他背上按揉起来。
半晌过后,何宁蓱揉揉自己酸痛不已的手指,早上被他咬得轻淤,现在手指又过度运动,她的双手此刻正不停向她哀号抗议。何宁蓱狠瞪他一眼,佷不得手上现在有把刀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好了。”她轻拍了下他的背,拿起刚才用来替他擦干头发的毛巾抹去手中剩余的乳液。
“嗯。”他嘤咛一声,拉起棉被盖住自己。
何宁蓱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有没有搞错?这是她的床耶!
“榛蓂……”她硬是压下胸口的怒气,努力挤出温柔似水的声音,娇声打商量,“要睡,回你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他恶劣地回了这么一句后,径自翻过身不再理会她。
何宁蓱忍住脾气,收回离他后脑勺不远处的拳头,柔声唤道:“榛蓂……”
“别吵!”胡榛蓂拉起棉被盖住头,警告地说道:“再吵我就揍你!”
“你…”算了!何宁蓱帅气地跳下床。他睡她的床,大不了她去睡他的嘛,有什么了不起?
“你要去哪?”在她正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胡榛蓂竟不期然地开口叫住她。
何宁蓱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去你房间睡觉。”
胡榛蓂闻言掀开被子,半坐起身瞪视她。“谁准你去睡我房间?”
“你睡了我的床,我不去睡你房间,你要我睡哪?”她决定采哀兵政策,委屈又可怜地说。希望在三更半夜之时,他的良知能够稍微提高一些。
胡榛蓂恶狠狠地沉声警告:“你敢去睡我房间看我怎么对付你!”他的房间除了他自己以外,向来不准任何人在里头过夜。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试探又隐约带着一抹冀望地问:“还是你要回你房里去?”
“不要!”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之前,任性地说:“在这儿睡得很舒服,我才不要回去。”
“那我……”看着他舒服地躺在她温暖的床上,她只能自认倒霉到别间空房去睡了。反正这三楼除了他们两人外,也没住半个人,房间多得是。
怎知叫却冷冷地拋下这么一句:“其它的房间全没打扫。”没人住干嘛打扫,笨女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何宁蓱收回跨出门口的脚丫子,看来也只能……唉!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爬到床上。
上一刻她才准备拉开被子躺下,下一刻却连呼叫都还来不及,她已经被人一脚踢下床。“你干嘛?”揉着摔疼的俏臀,她气呼呼地吼着。
“我习惯一个人睡。”毫无悔意的声音从棉被下头传了出来。
“那你要我睡哪里?”难道三更半夜还能叫人起来替她打扫别的房间兼铺床吗?
这种自私自利的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睡沙发!”冷淡地回了这么一句,他翻身背对着她,会周公去了。
在小沙发上,困难地度过这阴雨绵绵,略有寒意的一晚。
“他!”何宁蓱无可奈何,只能识趣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薄毯,可怜兮兮地曲膝蜷卧。
何大友和现任妻子刘琼站在机场入境大厅引颈张望,希望赶快看到期待已久的身影。等一位全身粉蓝的娇小女郎进人大厅,在看到他们之后,不疾不徐地朝他们走过去。
“爹地,妈咪,我回来了。”何宁莞平淡地向父母打了声招呼留下身后二大箱的行李转身带头先行离去。
刘琼推了下何大友,示意他替宝贝女儿推拿行李后,急忙小跑步上前追赶女儿。
何大友气喘吁吁地将二大箱的行李推到停车场后,又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把行李塞进租来的厢型车。
何宁莞瞄了眼厢型车,清秀的脸上渐渐浮现鄙夷之色。
知友莫若母的刘琼在看到女儿脸上的轻蔑表情,连忙开口解释,“小莞,这车是爹地昨天特地去租来的,的就是今天到机场来替你载行李。上个月你不是才打了通电话回来,告诉妈咪这次你会带很多东西回来。”
何宁莞轻哼了声,随口回了句“我知道了”,又不耐烦地转开脸,催促地抱怨道:
“到底要走了没?”
“马上就走了。”刘琼安抚道。
“爹地马上就好了。”何大友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行李挤上后座,一上车,迎面而来的就是老婆的怒气。
“你在蘑菇什么啊?小莞刚从美国回来,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可累坏了,你还不赶紧开车送我们回去,好让小莞早点上床休息。”
“对不起,我马上开车。”语毕,他连忙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出停车场。
等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刘琼便拉着女儿叙旧,完全忽略了驾驶座上辛苦开车的丈夫。“小莞,来,告诉妈咪,你刚从大学毕业,有什么打算没有?”
何宁莞耸耸肩,冷淡地道:“也许拜托爹地帮我在他公司安插一个位置吧。”爹地是个副理,随便安排个人进公司应该没问题。
她话一说完,车内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何大友从照后镜里和妻子对望,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爹地,你不能安插我进你们公司吗?”见父母沈默不语了许久,何宁莞奇怪地问。
“呃……小莞……”刘琼支吾了一会儿,才决定告诉女儿实话。“爹地不在原先那家公司上班了。”
“什么?”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副理一职,什么不做了?再说她还想利用爹地来认识他公司的总经理呢。她前一阵子在美国看了份财经雏志,封面人物正是爹地公司的总经理,听说他还有“台湾金童”之称呢。
“呃……这事说来挺复雏的,等你休息过后,爹地和妈咪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刘琼商量道。
“好吧!”反正她现在也没兴趣听。又过了半晌,何宁莞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安插工作,她转向自己的母亲,很理所当然地说:“要不,我到何宁蓱那儿工作好了,听说她在台湾开了很多家餐厅。我学的是企管,爹地你就跟她提一下,让她弄家餐厅给我管吧。”
何大友闻言,不禁紧蹙眉头,才想告诉女儿事情没地想象中容易时,妻子已经抢先一口气应允下来。